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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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她的心頭到一陣莫名的失落。

“你從來都沒有告訴我『愛』是什麼？”她再度低下眼瞼。

“但是我好愛好愛他，告訴我，愛會讓人心痛嗎？要不然，為什麼我的心一直覺得好痛？”她的心中有好多好多的問題，但又有誰能夠告訴她答案？她原以為來到這裡，席森斯會告訴她一切的答案，可是為什麼此刻的他竟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將她擁在懷中？

“天…”不知道過了多久，席森斯才開口輕喚她的名字；關於愛情…他自嘲一笑，該問維納斯才對，而不是他這個糟老頭子。

他輕撫上她細緻的髮絲，幾千年來的經驗，他仍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安的話。

“我…”他輕咳了下略帶哽咽的喉嚨後，這又接口:“我沒有辦法決定你的生命，但是，我卻可以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愛他，就該利用剩下的時間，好好的跟他在一起，別太在乎那種會讓你難過的覺。”

“可是…”她不知道，所謂的地久天長，抑或是白頭偕老的承諾？

若是愛一個人，不是應該給予這些承諾嗎？而她又能給蕭啟煒怎樣的承諾呢？

“我真的會消失嗎？”她含淚的雙眼再度望向席森斯；她只想知道，她真的會消失嗎？

只見席森斯垂下眼瞼，什麼話也沒說，再度以沉默回答了一切。

霎時，她的心又碎了。

“那我會變成什麼？”她低頭望向自己白皙的雙手。

“空氣？泡沫？還是什麼都不剩？我會變成什麼？”

“泥土。”席森斯回答了她的話，以一隻大手再度輕撫她細緻的臉頰輕道:“就像我剛開始製造你的時候一樣，你會變成泥土…如果他真的有心，只會讓你變成一尊泥娃娃。”

“就這樣？”她不敢相信。

“在你們給予我生命之後，怎能要求我變成一尊毫無知覺的泥娃娃？你們怎能這麼殘忍？”

“天…”

“別碰我！”他伸上前的手再度被天甩了回去，他沉了臉，好一會兒才又開口:“你該知道這幾千年來一直都是如此的。”

“不！”她不要聽，就算這一切都是真的，就算這一切都早已是註定的，她仍不願面對自己會消失的那一天。

淚水早已讓她看不清所有的景象，她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要求些什麼？她再也不明白學會了愛到底值不值得？

她抬頭朝眼前的席森斯望了一眼，隨即轉身跑了出去；她再也不願去面對這一切！再也不要…

“怎麼辦？”待天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綠小靈才上前輕問了聲。

席森斯轉頭朝他望了眼，再度望向天消失的方向；對於剛剛發生的一切，他自己也是十分無奈。

“能怎麼辦？”他聳聳肩。

“我只是一個掌管四季的小神罷了，還能說些什麼？這幾千年來還不都這麼過了？”他搖搖頭，再度漫步走回方才的位置。

“該把夏天準備好了…”說著，滿懷心思地再度拿起做到一半的夏天娃娃，繼續細細的雕塑著。

可是…

綠小靈來回轉頭望著席森斯與天消失的方向，怎麼都覺得不對；連他都這麼覺得，席森斯一定比其他的人還要來得難受吧！

由美子望著窗外的景，思緒彷彿早已毫無目的地漫遊。

都走了！她這樣告訴自己，在一場爭執之後，所留下的，還是隻有她孤孤單單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