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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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時分，一道白光透過雲層，灑下朦朧亮度。

潛意識裡，朱允塵探向身旁的柔軟溫香，睜開了眼。然後，他上了一雙水靈澄淨的大眼。

“早安。”他極自然地打了聲招呼，初醒來的嗓音，低沉中帶著慵懶魅惑。

“早安。”秦雲錚的嘴角掛著滿足的笑，目光不曾移開朱允塵寸許。

見狀，他狐疑地問:“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我好開心。”她不著邊際地冒出這一句。

“開心？”這是什麼意思？朱允塵開始認為和這女人說話很傷腦力。

秦雲錚輕道:“頭一回早上醒來，發現自己不是一個人，不再只能擁抱孤單，那種覺真好。”她只是單純地抒發著內心的受，朱允塵卻聽得揪緊了心。

多麼稀鬆平凡的一個願望，卻讓她投注了過多的渴盼…他是她的丈夫啊！可他給她的，卻只有無情的冷落…

“你從醒來就一直看著我到現在？”

“嗯！我怕這只是一場夢，連眨眼都不敢。”她的話讓朱允塵的口泛著酸意，一下子不曉得該說什麼。

她，總是有讓他心疼的本事。

這時，他留意到她奇怪的舉動…像要伸手，又遲疑地頓住，猶豫著不敢付諸行動。朱允塵抬眼看她。

“你想做什麼？”

“我可不可以…摸摸你？”不確定他是否能接受她的碰觸，秦雲錚不太敢恣意而為，擔心惹他不悅。

瞭解她在掙扎什麼後，他不有些無奈。

老天爺！他這老婆也未免小心翼翼過頭了吧？這種事也能困擾半天，真是服了她。他沒表示什麼，直接拉過她的手覆上臉龐。

“眼前這個人是你老公，既不鑲金，也不鍍銀，不怕你摸。想如何上下其手，悉聽尊便。”有了他的允諾，纖纖素手才放心地撫上了俊容。

“我從很早以前就想這麼做了…”總覺得他很不快樂，眉心凝著濃濃深鬱，即使笑時，也不曾化開，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使他不再愁鬱，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辦得到，她唯一想得到的，是給予微薄的柔情撫…細長柔荑緩緩撫過濃眉、鼻、薄，以及陽剛的面容，指尖幽幽瀉柔情。

“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覺你身上散發著清冷滄桑的氣息，我想，你一定與我一樣，都是活在不被在乎的寂寞角落…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上天才巧妙的安排我們成了夫呢？我不知道你需不需要，但是…你讓我憐惜你好嗎？”一名嬌嬌弱弱的小女子，卻那麼堅定地說著要憐惜他的話…

他這才發現，儘管自己信誓旦旦地說他不需要情，然而在連他都探索不到的心靈深處，其實，他一直在渴求著柔軟溫情的滋潤…

“這雙小小的手，有那個力量守護我嗎？”他拉下她的纖纖小手，合握掌中。

“我不知道，但是我會很努力去做，你讓我試試好嗎？”她說得好認真，又好熱切。朱允塵動地執起小手親了親。

“好。”然後，他抬眼看了下天，起身道:“天都亮了，再不起來，讓人逮著太子與太子妃在上廝混，當心被取笑。”

“啊！我來。”秦雲錚見他起身穿衣，趕忙跳下，接手他的工作，心裡頭只想著克盡子職責，一時間也忘了自己未著寸縷。

朱允塵的目光一瞬間轉為深晦幽沈，隊著她白玉般細緻誘人的嬌，黑眸染上氤氳的情慾。

“你不用幫我穿了，因為我現在只想脫掉它。”

“呃？”初始還有些不解，隨著他的目光往下看，她驚呼一聲，手忙腳亂地想遮掩，卻又不知從何遮起。

“別遮了，昨兒個都看光了。”朱允塵伸手想將她抓回懷中。

“不可以！”看出他的意圖，秦雲錚飛快地跳開，匆匆忙忙間將衣物套回身上。有了“前車之監”她很清楚再落入他的“魔掌”不到上三竿，他們是出不了這道房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