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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給他診脈,小聲問他:“珩兒是不是來看過你?”祝雁停不答,柳如許微微搖頭:“珩兒被他父親罵了一頓,哭得厲害,誰都哄不好,這孩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他父親兇。”

“……因為他來看了我?”

“嗯。”祝雁停有些微地失神,苦澀道:“我知道了,我以後會遠著珩兒的。”

“你也別怨王爺,他這幾年子確實不好過,東征西戰的看似運籌帷幄,實則壓力大得很,他還總是頭疼,尤其夜裡發作得厲害,你別誤會,是因為有一回他夜裡不睡,我不小心撞到了,他不讓我告訴他那些部下,我也沒有什麼法子能給他治,扎針只能勉強緩解,我師父說他這是心病,要想治還得用心藥醫。”祝雁停無意識地捏緊拳頭,顫聲道:“為何會這樣?他以前、他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病……”

“是我的錯,”柳如許嘆氣,“當初我剛到軍營時,確實有些不甘心,與他說了你的事情,他也許以為你從頭到尾都對他沒有半分真心,鑽了牛角尖,他其實從小就這樣,偏執得很,越是在意的東西越是過分執著,以前不過是壓抑本罷了。”祝雁停的喉嚨裡像堵著一團氣,上不去又下不來,他從未想過,蕭莨會變成這樣,都是他的錯。

可這個世上,從來就沒有後悔藥。

沉默半晌,祝雁停啞聲問柳如許:“……你又如何知道,我對他是動了真心的?”

“當局者罷了。”祝雁停怔然,聲音更低:“那你呢?你如今就甘心了?你現在又為何喊他王爺了?”

“我其實連不甘心的資格都沒有,又何必糾結不屬於我的東西,你應當已經猜到了他的打算,他終究要走向高處,我若是不懂得進退分寸,遲早舊友之誼也會磨光。”柳如許說罷一頓,又道:“其實我一直覺得,你這人當真不是良配,你配不上他,若依著我的私心,我倒是希望他能找個更好的人,可他……”心下一嘆,柳如許沒再說下去,叮囑了祝雁停多加歇息,不要再情緒動傷了心神,收拾東西起身離開。

祝雁停恍惚間低下頭,捂住臉,半晌沒再動過。

正院裡,蕭莨剛打發了來商議事情的官員,有下人來小聲與他稟報:“王爺,那位說想要些筆墨紙硯和書……”蕭莨的眸光動了動,淡道:“給他吧,盯著他別往外頭傳遞消息就行。”

“諾。”沉默一陣,他又道:“去買些玩具給小郎君,挑他喜歡的,讓阿榮有空帶他去外頭玩玩。”六月底。

蕭莨代皇帝去往皇陵,祭拜長曆帝。

祝雁停在車隊後段,一輛十分不起眼的車中,先頭出發之時,他遠遠看到了蕭莨,蕭莨穿著親王冕服,在眾人跪拜中登上車輦,周身已有了隱約的帝王之氣。

當年……當年他親手為蕭莨穿上五品文官朝服時,還曾問他為何沒有野心,甘願做個無名小官一輩子庸庸碌碌,如今時過境遷,蕭莨終有一會走到旁人無法企及的高度,他卻再不能與之並肩了。

祝雁停坐在車中,回憶著往事,幾番苦澀湧上心頭。

只好在,蕭莨到底答應了他的請求,帶了他一塊去帝陵。

的事情,是他一時動過度,口不擇言,無論蕭莨用什麼方式報復他,都是應該的,他甚至應該謝蕭莨,讓他活得更清醒一些,而非自我逃避,不敢面對現實。

落之時,浩浩蕩蕩的車隊到達帝陵。

長曆皇帝的帝陵在聖京城西南邊,靠近冀州的地方,長曆帝還在位時地宮就已建好,當祝鶴鳴登基,為了顯得自己是名正言順是承繼正統,花了大力氣整修地面上的宮殿,後頭章順天打進京中,這裡停了工,到現在也還有些地方未有完全建好。

陵殿之前有九級臺階,象徵著九五至尊,蕭莨一階一叩首,不帶半點敷衍,他本不用做這些,但堅持做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蕭家世代效忠大衍江山和祝家王朝,他如今的選擇已違背了祖訓,但他問心無愧,他能為大衍做的都做了,最後這九叩首,就當是還了皇恩,全了這百年多的君臣之誼。

祭祀的程冗長且繁瑣,從轉清早一直持續到暮。

入夜之後,祝雁停才被允許進入空無一人的陵殿中,跪在帝后牌位前為自己做過的錯事懺悔。

送祝雁停進來之人已退去了殿外守著,他的腿傷未好,只能姿勢扭曲地跪坐在地上。祝雁停抬眸望向案上的牌位,怔愣片刻,伏下身,鄭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長曆皇帝不知道他的存在,卻在那兩年他為之構建起來的虛假夢境中,給了他從來未有過的慈父關懷,即便是將他當做了他的太子。何況當年,他能被放出來重獲自由,是因為皇帝的一道聖旨,他不思恩,被權勢矇蔽了雙眼,做下弒君弒父之事,悔之晚矣,只能待後下了地獄,再去恕罪。

還有皇后,雖然他命不好,是被皇后放棄的那一個,但皇后將他平安送出了宮,為他找尋了後路,也曾善待過他,最後又因他而死,他不該恨她。

祝雁停取出懷中厚厚一沓的孝經,都是他這些子親手抄下的,他沒法當面去祭拜老懷王妃,給她的那份已親手燒了,餘下這些,是他抄給皇帝和皇后的。

一張一張將紙送進火盆裡,躍動的火苗迅速吻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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