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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別人說孤的尚書令太過寒酸。”趙寂完,背手走到桌邊,低頭看著女人剛剛送來的奏摺,狀似無意地補充了一句:“還有,別什麼貓貓狗狗的玉佩、錦囊都要。”還真是這樣!
衛初宴低頭看著那堆物什,心裡不知道什麼情緒在聚集。
第76章瑣碎是佔有慾,還是……其他的?
顯然,這並不是一個背影所能回答衛初宴的。她移開了目光,抱著那堆價值連城的飾物走到桌旁,將之放到了桌面上:“這些……初宴受不起。”趙寂抿了抿:“便當作是給你的賞賜罷。”衛初宴輕輕地搖頭:“一個尚書令還不夠嗎?陛下,賞與罰,總得分明才是。”趙寂看了她一眼:“這是孤私庫的東西,平
裡放在那裡也是吃灰,孤願意給你,你便收著。”
“可臣——”
“你不要,孤便將它們摔碎了。”趙寂淡淡說罷,捻起一塊玉佩,毫不留戀地,將之擲在了地上。
四分五裂。
衛初宴握緊了拳頭,不再試圖與專橫霸道的帝王說什麼,她蹲下去,將那殘玉的碎片收入間的香囊中,趙寂見她這樣,心中隱有後悔,然而也沒有再說什麼,只喚了奴婢上前,命其將那些飾物收進袋中,
給了衛初宴,衛初宴接了,宮婢羨慕地看著她,她卻沒有多少喜悅的
覺。……除卻陛下的鉗制所帶給衛初宴的壓迫
之外,其實升任尚書令後,她的
子過的相當不錯,當然,也忙碌的很。
這種忙碌的子一直持續到內朝框架架好,司內官員各司其職,這個時候,衛初宴才空閒一點,然而也只是相對以前而言,實際上,仍然很是忙累。
這樣的忙碌中,唯一會令人到輕鬆的
子竟是每月一次入宮伴駕的
子。尤其是……當她們的花期漸漸重合的時候,這樣的事情,對於雙方而言,就真的成了互惠的事情。
如果拋開那並不算美好的開頭來看的話。
十月、十一月、臘月……於是又是一年過去了。
正月主祭祀。人人要祭祖,帝王也要,並且帝王還要祭祀上天,對於趙寂而言,每年的正月應該算是最忙碌的了,在這個月份,她幾乎都要穿冕服、戴冕冠,有時候還要穿特定的吉服……服飾繁複,穿與脫都要花去不少時間,但這並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這意味著帝王所處的場合通常是很正式的、所要做的事情也都是有嚴格的章程的,一套套做下來,即便身體素質好如趙寂,也
到有些吃不消。
吃不消的後果,就是她的花期罕見地推後了。她推後了,衛初宴卻沒有,初宴按照約定的子入宮時,因為腦子已開始混沌了,所以並未發現不對,趙寂也沒有解釋什麼,陪了她幾
。等到衛初宴出了花期,才發現不對,那時的她十分的震驚,趙寂分明是清醒的,趙寂明明不需要……
她逃也似地出了宮,然而哪是逃得開的呢?人跑了,卻忘不掉那幾帝王對她的遷就。她不明白,明明不是需要她的時候,為什麼帝王也願意……或者說她不想明白,她不敢去明白。
然而,有些事情,既然已初現了端倪,就由不得人不去想。那之後,衛初宴再想起先前趙寂的一些舉動,好像也有了新的解讀,她因此而很是
茫了一陣子,後來,漸漸地覺出一些不同來。
時光悄然逝,轉眼之間,又是一個冬
了。
“元朔六年,竟然也快要過去了。”這一,衛初宴與趙寂分開的時候,帝王穿著白狐裘,抱著小手爐立在簷下,忽然跟她說了這樣一句話。
衛初宴站在雪地裡,沉默了一瞬。
子過的可真快呀。她到長安的那一年,是元朔一年、還是元朔二年呢?她竟記不太清了。
大約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吧,她來到長安,那時勢單力薄、彷徨無助,現在,不僅成了這朝中數一數二的權臣,還與陛下……唉。
現在是元朔六年,元朔六年……這便意味著趙寂登基已有六年了。
衛初宴看著趙寂,見她眼睛仍然清亮的如同被泉水洗過、見她仍然充滿了俾睨天下的銳氣,不由又嘆了口氣。
六年的時間,說短也真的不短,她已成為這大齊的皇帝六年了,可是這個人看起來,卻好像才剛剛走在了人生的旅途上,甚至於,她還如此的年輕。
她是十四歲即位,到今年,也才堪堪二十歲。後會如何呢?她已消滅了匈奴,又藉著內朝收回了許多的權力,下一步,她要對諸侯王下手了嗎?
衛初宴其實也在等著這一天,可是她又怕這一天真的到來。這一兩年裡,藉著尚書令的勢,她調查出了衛家的一些隱秘,她有些怕了,怕年輕氣盛的帝王按捺不住與深蒂固的諸侯王開戰,也怕衛家全族陷於戰火、站到不忠不義的那一方。
“怎的忽然出這樣奇怪的神情?衛卿,你今年是二十二歲,不是三十二歲、也不是四十二歲。你這一套傷
懷秋的鬼樣子,可以再過數十年再
出來嗎?”趙寂瞅著女人眼中顯
的滄桑,一瞬間有些心慌,她走下白玉臺階,嫌棄地踢了一點雪過去,雪屑染白了衛初宴的袍服,衛初宴這才回神。
是呀,她也才二十二歲,可是,她怎麼覺得自己已經活了很久很久了呢?
元朔七年。
衛初宴與趙寂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