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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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啊,你還是多研究研究男人吧,哈!什麼樣的男人三成啊?」
「又怯了吧姐!男人啊,分五個品級,二十歲的是次品,堅決不能考慮,三十歲的是成品,剛起步,四十歲的才是
品,開始有深度有能力更有味道,五十歲的那是極品,爐火純青的境界,蹬上魅力巔峰,等到了六十歲,廢品,只能下下棋熘熘鳥,在花花草草跟前找找存在
嘍!」我被她一番宏論惹得忍俊不
,好整以暇的等她說完,笑著問:「那你是賊著哪個極品了?還不趕緊下口,在我這磨什麼牙!」
「直接硬剛極品男人,就咱這含苞待放的身子骨兒,還不直接給摧成花肥捻作塵啊?要投資得有個提前量不是,人家光芒萬丈的時候,你站哪兒不是陰影啊?要下手,得看住那些有潛力的品,不僅要讓自已站成他荊棘路上的風景,還要成為他寂寞受挫時候的鮮花大海……」
「我服了,就憑您這口才,我就服了。說說吧,你的品是誰,不會是陳--」我微微揚起嘴角,斜著眼睛看著她。
這丫頭平時嘴上沒把門兒的,心裡可有計較,全單位女孩的夢中情人,在她嘴裡卻很少提起,越是刻意迴避的地方越有蹊蹺。
果然,她閉嘴了,搖晃著手裡晶瑩透亮的半杯檸檬水,眼神兒倏然飄向桌角,沒了秦爺張牙舞爪的氣概,一時間白裡透紅,明豔不可方物。
不過尷尬只堅持了兩秒,我還沒看夠,虎威狼就回歸真身了,大眼睛黑少白多的盯著我,神秘兮兮的問:「婧姐,您也聽說了?」
「聽說什麼了?」
「陳主任要離婚了。」
「啊?」
「小路都收到寄給他的律師函了,而且上個禮拜有人發現他在辦公室睡了兩天。」
「切,就憑這些就能下這種結論啦?發騷燒煳塗了吧你!」
「你還不信,這幾天辦公室走廊裡都聽得見磨刀聲,不知道有多少次品已經轉備胎了,大戰一觸即發你知道嗎!」一聽說「走廊」兩個字,我的腦子裡一道賊光閃過,還伴隨著嬌顫細綿的尾音,想象的打印機瘋狂的吐出紛飛的畫片兒,幽默親和的玩笑,進退有度的關心,平靜如水的端方,一絲不苟的莊重,散落一地的凌亂,握緊桌沿的顫抖,兇悍密集的刺,婉轉紐結的承受,壓抑痙攣的
息,
烈噴薄的悶哼……可能麼?一瘦高一嬌小的兩個影子重合又分開,面目卻模煳離奇,曖昧不明。
「嘻嘻,您這都好幾個月了,就別想無理由退貨了哈,我們這都開閘放水了,您再一破釜沉舟,都得死在沙灘上。」可依無視我分神,撒著歡兒的滿嘴跑火車,我懶得跟她分辯,「離婚」兩個字卻在心裡沉澱著,紛亂的臆想好似隨風散了,一個深灰的背影清晰起來。
「說這麼熱鬧,你對陳主任瞭解多少,就敢在你們的黑市上討價還價?」
「敢拿自已的終身作本錢,功課自然要做足,不說別的,就連他大學時候的風韻事我都門兒清。」說起終身大事,秦爺總算有點兒
別特徵了。
「是麼,說來聽聽。」作為校友,這樣的八卦自然引燃了我的好奇。
「他呀,是x大計算機系97級的高材生,後來還當上了學生會主席,不過,讓他出名的是一場轟動校園的師生戀,大四那年的新年之夜,他抱著一把吉他,坐在學校家屬樓下的雪地裡跟他的數學老師表白,可惜的是,那數學老師已經結婚了,他沒能成功,惹得滿城風雨。唉!誰能想到呢,咱們溫文爾雅的陳主任,當年竟然痴情至此,勇氣更是可嘉,這樣的男人,就像一罈老酒,喝著嗆,醉得深啊……」記住地阯發布頁發郵件到
不知道被她從哪裡聽來的韻事,在我的記憶裡卻是一段近乎完美的傳奇。
往往這樣的情糾葛,只會在眾口鑠金的演繹中變得不堪甚至醜陋,但是,這次是個例外,緣由無它,只因故事的女主角至今還優雅從容的走在母校胡楊林立的四季裡。
她叫林憂染,也是我的數學老師,也許沒人能把她詩情畫意的名字與數學聯繫起來,可是,見過她的人,聽過她講課的人都會相信一個事實,那極限詮釋正弦波形的身材曲線,那準契合黃金分割的澹澹微笑,那只有偉大的微積分才能完美求解的圓潤嗓音,若不去教數學,簡直沒天理。
林老師和他的愛人,女兒一直平靜的生活在校園裡。
也許,她並不在意有關她的漫過往在一屆又一屆的學生中被咀嚼品咂,但是,那故事中的細節砥礪光陰,並沒有變味兒走樣兒,而且被知道她的每個學生篤信,不約而同的
心呵護著口口相傳,一定與她的存在息息相關。
在那個深情融雪的晚上,她緩緩的走出人群,走進萬家燈火的注視中,歌聲停了,沒人聽清他們說了什麼,世界一片安靜。
她微仰著頭,注視著高大的男孩,把他拉至身前,雙臂毫不猶豫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世俗的窗口與她顫動的睫一起閉合了,她用
一樣的微笑
接年輕的雙
吻落,被摟在男孩懷中的身子纖柔婀娜,像雪花一樣輕,像羽
一樣美。
人群散去,她目送著男孩鞠躬後昂首闊步的離開。
校園裡開始傳她的傳奇,卻漸漸遺失了故事裡的另一個名字,原來他叫陳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