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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鑄成的劍身寒光凜冽，只消看一眼，便知道它鋒刃務必，見血封喉。

將軍夫人看著驚疑不定的貴妃，一顆玲瓏心轉了轉，大概清楚了狀況，溫和地對貴妃說道:"華年，你先出去一會兒，我和這位……這位姑娘，聊一聊。"貴妃不安地看著皇后，皇后朝她暖暖一笑:"別怕，你先出去。"貴妃水汪汪的眼睛又轉向她娘:"娘……"將軍夫人摸了摸她頭頂柔軟的髮絲，她攥著帕子糾結地出去了。

屋內只剩皇后與她孃親兩個人，將軍夫人的貼身侍女還親自送她回閨房。

貴妃回到原來的屋子，一點兒沒有觸景生情來一番舊事慨，反倒焦急地攥著帕子在屋內走來走去。

她母親和皇后究竟想幹嘛？兩個人的心思她都猜不出來，真教人傷腦筋。

皇后這樣子就是打算攤牌了，可是她娘會是什麼反應她自己也摸不準！

不知道等了多久，閨房的門發出一聲咯吱的響聲，一身素淡侍女服的皇后走了進來，然後關上門。

她頗有興致地打量著屋內擺設:"這就是你住了十幾年的地方？看上去還不錯。"貴妃衝上去握住她的手，額上還有點點細汗:"哎呀你別說這些可有可無的了，你和我娘說什麼了？"皇后眉梢一挑:"實話實說啊，還能說什麼？"貴妃急了，氣的鼓起臉:"她到底什麼反應嘛？"皇后優雅地坐下來，還有心情撫了撫剛剛衣裙上的褶皺。

她朝貴妃勾勾手指:"你過來，過來我便告訴你。"皇后的眼睛向來像是沙漠裡的月牙泉，清澈明亮有神，而此時卻分明變成一雙狡黠的狐狸眼睛，明知道她勾魂攝魄又依舊讓人心動不已。

貴妃保持懷疑態度地往她哪兒挪了挪。

皇后搖搖頭:"再坐過來一點我就告訴你了。"貴妃猛的湊近她:"這回夠……晤……晤……"皇后涼涼地突然將她想說的話全部鎮壓回去，此時雖然她滿腦滿心的疑問，卻抵不過……一個甜的親吻。

第38章兩人齒纏了許久，分開之後貴妃輕輕著氣，腦內一片空白，緩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的問題皇后還沒有作答。

皇后見貴妃一雙圓乎乎的眼睛不安地望著她，心中頓覺好笑，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兩個人抱作一團，皇后慢慢解釋道:“伯母一顆七竅玲瓏心，多半是看出來了我的身份。”貴妃美目微瞪:“那當然，哪有比我還好看的侍女！”皇后失笑道:“更何況你在她面前三句不離‘皇后’，臉上更藏不住秘密，旁人一看便能猜出來。”貴妃支支吾吾道:“那……那你坦白之後，她是什麼反應。”皇后眼眸明亮:“我同她說，皇上不反對我們在一起，等過幾年皇上長大了，朝堂局勢穩定，我便帶你遠走高飛，去你想去的地方。”

“我想去的地方……”貴妃心中黯然，我想去的地方，你怎麼可能帶我去呢。

皇后扳過來貴妃的肩膀，兩人面對這面，能到彼此呼的溫熱氣息，皇后開口道:“你相信我嗎？”貴妃點點頭:“自然。”縱然你說你能停風裂石，馭火引雲，我也是相信的。

“伯父那邊我本來也想親自坦白，可是伯母說此事給她便好。如果你想，我現在去說也可以。”貴妃擺擺手:“別別別……我爹動起手來打傷你怎麼辦？”皇后無畏道:“我是女子，不用害怕這些。”貴妃:“對哦……好有道理。”她爹這種英雄豪傑最忌諱和女子動手，要真氣著了，也只能生會兒悶氣然後消化掉這個消息，貴妃兩眼冒星地崇拜地看著皇后，皇后只得無奈地摸摸她的頭。

出櫃之行就這樣愉快（？）的結束了，貴妃與家人依依惜別後上了轎子，轎伕有力的肩膀抬起轎子穩穩當當地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貴妃掀開一角簾子，悄悄看著傍晚市集的熱鬧景象，嘆道:“可惜此番出宮不是偷偷溜出來的，不然還可以逛逛夜市。”皇后握住她的手:“以後有很多機會陪你玩的。”貴妃轉眼看她的神情，她看似平靜的表情下洩了一絲絲緊張，皇后除了同她在一起的時間，甚至包括同她一起的大部分時間裡，都是不苟言笑的。

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成板著臉，卻不似是一灘死水，而像是無風的湖面，澄澈幽深，內裡自有清冽剔透的質地。

而貴妃自己便像是長在湖邊，花開得喧囂吵鬧的桃花樹，繾綣風又熱情生動，甚至要抖動著身體將一瓣瓣勾人的桃花瓣灑入水中，使得平靜無波的湖面綻開一圈圈漣漪。

為你甦醒，為你驚動。

世間最動人，不過為你而起的微瀾。

貴妃雖只抓住了皇后表情裡那最邊邊角角的小尾巴，卻仍覺得驚喜甜異常。

你看，她也會為你的反應而緊張，會因你的想法擔心不已。

貴妃反握住皇后的手，笑道:“怎麼你一說到往後出宮就緊張，其實我不害怕待在宮裡啊，再待上十年二十年，我也很樂在其中的。”她略微紅了臉，又補了一句:“只要和你在一起，在宮中，在宮外，我都不介意的。”皇后一愣，然後伸手碰了碰她的臉，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