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陷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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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兒搖頭道:“不,我要親自照顧吳師叔,讓聞師叔來帶路好了。”綰綰對她和吳慧青的情自是瞭解,也不多言,淡淡道:“那也好。”帶頭出了靜室。

其他魔門隨綰綰魚貫而出,才發現所出也是一處大宅院,也同樣沒有人居住。院中也是伏屍多處,可見也是經過一場惡戰。

趙德言如一隻大鳥般自房頂處躍下,大喜道:“都來了?看來大功告成了。四周沒什麼異樣,我們快點走吧,免的夜長夢多。”綰綰搖搖頭,卻是沒有說話。這個動作卻被葉星落看在眼裡,心下又是大震,為什麼師傅毫無喜呢?難道師傅所說的很長的夜還沒過去?看看緊抱自己的明空,葉星落的心情突然又沉重起來。

其他人卻沒有這麼多想法,見面前無敵,都是大喜過望,由聞採婷帶路,一行人快步出了宅院。

穿過一道坊門,魔門眾人來到一條貫通南北的大街,街道寬約二十丈,兩邊都是單層建築。月已西沉,街道上毫無燈光,黑暗中頗顯詭秘。

聞採婷停步回頭,笑道:“看來沒事了,在前行一里左右,就可安然無恙了。”眾人都在欣喜之際,安隆卻突然一聲悶呼,頹然倒地。

趙德言眉頭大皺:“安胖子,如此關鍵時刻,你又搞什麼鬼?”安隆一臉沮喪:“我的天蓮乍放時限已到,我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趙德言一臉不解,葉星落扼要給他解釋了一下發生的事。

趙德言聽完更是難以置信:“安胖子,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安隆苦笑一聲:“什麼也別說了,當我鬼心竅好了。”白清兒忽不耐道:“現在不是閒聊的時候,有什麼話等我們到了安全之處再說好不好?”向青雲忙扶起安隆,眾人在聞採婷引導下剛舉步行,卻被綰綰揮手止住了。

眾人不解間,綰綰沉聲道:“該來的終究要來,現在已來不及了。”眾人更是茫。

綰綰卻不再理會魔門眾人,目光緊盯著黑暗中某處,喝道:“不用再躲著看好戲了,出來吧。”一聲長嘆響起,在魔門眾人愕然的眼神中,一盞明亮的燈籠突然在眾人面前亮起,同時照亮的還有師妃喧和雁無影的倩影。師妃喧緩步來到魔門眾人身前兩丈出站定。綰綰冷冷盯著她,沉聲道:“師妃喧,今晚之事太過分了吧?以聖門和你慈航靜齋之約定,你們可是大大越規了。”師妃喧搖頭嘆息:“事情鬧到如此地步,又豈是我所願見?說來今晚之事本是與我無關,但事已至此,怕亦要請姐姐出《道心種魔**》才好。如果你肯將《道心種魔**》,小妹可為諸位安排一條退路,不至全軍覆沒。”綰綰淡淡一笑:“是這樣嗎?”眼神左右掃過魔門眾人。

安隆在向青雲的摻扶下,辛苦地著氣,卻是決然一笑:“少做夢了。《道心種魔**》乃是聖門至寶,豈能與你慈航靜齋?師妃喧,你是不是發燒燒壞腦子了?”語氣毫不客氣。

師妃喧也不動氣,和顏悅道:“你先看看你們的情況再說話吧。完全喪失戰鬥力的已有兩個,除綰綰姐和言帥外,其他人也是身疲力竭,在七大門派和門閥高手的追擊下,你們存活的幾率又有多大?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何必為一本書丟掉命呢?”話可謂合情合理,奈何魔門中人本聽不入耳。趙德言一聲長笑:“都說聖門心狠手辣,行事不擇手段,今我才知天外有天,慈航靜齋才是趁火打劫,斬草除的高手。我趙德言縱橫一生,即使今戰死當場亦是無憾,只是在我身死之前,我還想看看你們慈航靜齋還有什麼招數沒使出來。”不等師妃喧說話,綰綰先自含笑接口:“師妹子聽見沒有?大家好象對你的提議都不興趣。事關聖門至寶,我也無法一人做出決定。現在看來是難如你願了,卻不知你是讓開通路讓我們走呢,還是要與聖門火拼一場,至死方休呢?”師妃喧一臉悲天憫人:“我又豈願事情到此決絕地步?不如這樣吧,我與姐姐來決鬥一場,由勝者決定《道心種魔**》的歸屬好了。”綰綰一笑:“也好,正好趁機一續十年前未竟之緣。”綰綰和師妃喧做勢鬥,安隆卻是一聲大喝:“綰綰,何必和她廢話呢?她這麼礙手礙腳,不如我們一起幹掉她好了。再拖延下去,七派的兔崽們要追上來了。”綰綰又笑,笑意卻如秋風般悲涼:“你還沒完全醒悟嗎?師妃喧既然來了,李世民還會遠嗎?李世民乃深明兵法之人,他既出手,又怎會不考慮周詳?又怎會給我們留退路?”魔門眾人聞言臉鉅變,側耳細聽,卻是什麼異響也聽不到。但這種萬籟俱寂的覺卻偏偏讓人很不舒服,一種如魚在網中的無力覺襲上每個魔門中人的心頭。葉星落終於知道師傅為什麼一直那麼悲觀,當下也是心中悲涼。只是為何師傅明知這是陷阱,還要踏進來呢?難道…?他的心中又升起希望。

綰綰一聲輕笑:“在正戲開鑼前,先清清舊帳也是不錯。”一溜眼般掠過與師妃喧之間的距離,不知什麼時候天魔雙刃已然在手,對師妃喧凌厲攻去。師妃喧同時掣出長劍,閃電向綰綰的雷霆之擊。

兩人此晚再次手,又與首次大是不同。不再考慮其他因素,只是單打獨鬥,兩人下手間已是絕不容情,以快打快,以命博命,其迅捷狠辣令人瞠目結舌。看到兩人美如仙子,卻偏偏做此殊死之鬥,旁觀眾人在大賞心悅目之餘,也是嘆莫名。

綰綰來去如電,天魔雙刃如水銀洩地般無空不入,其伶俐狠準之處連旁觀者都覺不過氣來。師妃喧自是不敢大意,小心應付,綰綰攻勢雖猛烈,卻在師妃喧的嚴密防守下每每無功而返。惡戰在繼續,兩人的姿勢都飄飄若仙,局勢卻漸漸白熱化。

葉星落看得心曠神怡,若有所得間卻又煩惱不已。對綰綰攻擊的妙之處,他完全領悟,但到自己出手是卻是少了那股狠辣的氣勢,宜守不宜攻,雖也算不錯,卻也是無奈之舉。白清兒也忘了吳慧青受傷帶來的哀傷,對綰綰的身手大嘆不如,更知陰癸第一高手當是這個已宣佈退出陰癸派的師姐。

這時綰綰的攻勢越來越急,師妃喧卻仍是緊密防守,寸步不讓。鬥到酣處,綰綰袖中突飛出白羅帶,將師妃喧之手緊緊纏住,在羅帶將師妃喧帶往一邊的同時,天魔雙刃也迅雷不及掩耳般向師妃喧狠狠落。

生死關頭師妃喧忽身形連閃,在間不容髮間將綰綰的雙刃避過,同時已擺脫羅帶,飄然向後急退。

綰綰也不追趕,只是一笑開言:“妹子覺如何?”師妃喧神黯然:“我自認無法勝過姐姐。不過事關重大,還望姐姐能再三思。”綰綰淡淡一笑:“廢話就不用說了。你既自認不行,還是請大主角亮相登場吧。”師妃喧一聲嘆息,不再開口了。

長街突然變得靜寂,但寂靜卻只是一剎那間事。

房頂上破空聲起,長街上馬蹄轟鳴,萬籟俱寂的假象終被打破。雖有綰綰的警告在前,但這突如其來的異響還是讓魔門眾人心膽俱寒。

無數的弓箭手現身屋頂,甫一站定即張弓搭箭,將寒光閃閃的利箭對準長街上的魔門中人。一陣刺耳的吱嘎聲響之後,魔門眾人更是面如死灰,數百架弩箭機也已就位。

數不清的火把亮起,將整個天空都照亮了,長街上更是亮如白晝。大對人馬同時也將他們的後路完全封死,來者正是剛才與魔門眾人血戰多時的七派人眾。

但魔門眾人已無暇理會這些人,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前方,一隊騎士正絕塵而來。想起綰綰先前那句:“今晚無論我們怎麼逃,最後都逃不出李世民的手心。”每個魔門中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絕望。難道魔門大覆滅就在今夜?

騎士們終於馳到魔門眾人面前,當先一人身著皇袍,面貌英偉,顧盼間自有睥睨天下的氣勢。不用介紹,誰也知道這正是今夜事件的始作俑者,當今天子李世民。

宇文傷和獨孤鳳一左一右護著李世民,得意望向面沮喪的魔門眾人。其後還有數十人,個個眼閃神光,顯是一高手。

如此陣勢,將魔門一舉拔起的意圖顯而易見,魔門眾人相顧無言,只覺心一直往下沉。

師妃喧上前一禮:“見過皇上。”李世民臉顯喜,旋有改為追憶神情:“有多久沒見到師姑娘了?大概都快有十年了吧?若不是對付魔門,只怕師姑娘仍不肯讓朕見上一面。不過我還是喜歡師姑娘叫我秦王。”師妃喧一聲輕嘆:“相見爭如不見,妃喧畢竟是出家人。今晚之事也非我所願見。雖知皇上也是自有苦衷,妃喧卻還是忍不住要問皇上一句,為何竟讓周老嘆將《道心種魔**》與綰綰?她本已達天魔功第十八重功力,有此書當更如虎添翼,怕將是另一個石之軒了。”李世民聞言卻是一怔:“竟有此事?”回身對身後一人喝道:“無忌,這是怎麼回事?”那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清秀文士,眼神深邃,顯是足智多謀,城府極深,聞言上前答道:“是周老嘆說有辦法將魔門妖人引來京城,什麼辦法我卻是不太清楚,師姑娘所言之事或是有之,只是我並不瞭解魔門內幕,對其中關鍵也是不甚了了。”自是長孫皇后之兄,李世民的哥長孫無忌。

魔門眾人聽得周老嘆夫婦居然將魔門同道出賣,無不咬牙切齒,卻一時也無可奈何。生死尚在兩可?何言對付這對叛徒?

李世民一揮手,不在意道:“算了,反正魔門妖孽今一個也逃不了,這失誤也沒什麼大不了。縱她有成為第二個石之軒的潛力又如何?我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又轉向師妃喧笑道:“既然此書事關重大,等我盡滅魔門妖人之後,就將它給師姑娘好了。”師妃喧微嘆道:“也好。”又不解問道:“皇上又為何執意要將魔門置於死地呢?”李世民避開她的目光,眼睛望想前方,語氣轉冷道:“魔門妖人最喜擾亂天下,終是心腹大患。當年害我兄弟相殘,每每使我念及耿耿,寢食難安。現今天下盛世已至,我又怎會容此等妖人存在,成為他禍源?更何況,斬妖除魔,不也是你們慈航靜齋的心願嗎?”師妃喧言又止,終化做幽幽一嘆,才說道:“事已至此,妃喧也不再多言,只盼皇上能以天下蒼生為重,不負一代明君之名。”李世民肅容道:“師姑娘金玉良言,世民不敢須臾或忘。”向師妃喧微一躬身,李世民轉想卓立街心的魔門眾人喝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朕亦不願妄動干戈,有傷天和。今晚之事,也非要將爾等斬盡殺絕,只要爾等願自廢武功,朕就既往不究,自會安排爾等去一安全地方頤養天年。”安隆先自一聲長笑:“去你個狗朕。我安隆即使是死,也會死得象個男人。什麼狗頤養天年,老子不稀罕。”李世民臉一沉,四周喝罵聲響起之時,趙德言也冷然開口:“我承認你李世民卻是不世之雄,但要我臣服於你卻是休想。如要我趙德言跪著求生,我寧願站著就死。聖門中人逆天行事,正是以自由為念,又怎會任你擺佈?廢話就不要說了。”其他人連話也懶得說,眼神中卻都是決絕之。一時的沉默間,身受重傷的吳慧青忽然一聲低呼,強行提起一股真氣,竟奇蹟般自己站直了。白清兒驚叫一聲:“師叔!”待要去扶她,卻已被聞採婷拉住。聞採婷搖搖頭,悲切說道:“魔功已成,來不及了。”白清兒滿臉是淚,呼無聲,吳慧青卻是一聲長嘆:“時到今,我才知道我們聖門中人有多蠢。自己鬥來鬥去,最後卻是被別人一朝漁利。這一切又是何苦呢?”抬頭向天,吳慧青悠然道:“但我也很開心,因我終親眼看到聖門中人也有同舟共濟的一。雖只一次,也已足夠。”長一聲:“聖門既不負我,我亦不負聖門。願大家以今之事為戒。”音未落,她已化做一道輕煙向左飄過街道,貼地滑行十數丈,她驀地躍起,凌空投往屋頂處的弓箭手。

在一片火把的光亮中,吳慧青臉安詳,衣袂飄飄間,似有一中說不出的美麗。

魔門眾人都用崇敬的目光遠送吳慧青,李世民等卻不知吳慧青這以卵擊石的舉動意何為。師妃喧是魔門敵人中唯一理解這一切的人,她一聲驚呼:“天魔解體**!快閃開。”後一句當然是對屋頂的弓箭手們所說,卻沒人理會她。

屋頂的弓箭手們見吳慧青凌空而下,既來不及躲閃也本沒有躲閃的念頭,紛紛張弓箭,均瞄準吳慧青而去。吳慧青對撲面而來的箭枝不閃不避,頓時給得有如刺蝟一般,但她仍堅持著落到屋頂。

在眾弓箭手以為萬事大吉之際,一聲爆震響過,吳慧青的身影卻突地化做一道耀眼的白光,眾弓箭手首當其衝,頓時被此強光刺得睜眼如盲。

遠離吳慧青落腳處的其他人卻看得清楚,隨著這一聲巨響,吳慧青的身體突然化做一片白芒向四周撒去,而入她體內的箭枝也天女散花般向四周。慘叫聲此起彼伏,被白芒擊中的弓箭手立時斃命,被反回去的利箭中的弓箭手也不好受。等白光散盡,屋頂上伏屍處處,受傷者也不知有多少。本是嚴密的陣線頓時現出一個空缺。

聞採婷沉聲道:“慧青用自己的生命為我們衝出了一條通道,大家一起向這邊衝吧。”但已經來不及了,在吳慧青身化白芒之際,李世民也終醒悟,沉聲怒喝:“既然如此冥頑不靈,也就休怪朕心狠手辣。”在聞採婷剛提出自己的建議之時,李世民已是高呼一聲:“放箭!”漫天箭雨鋪天蓋地而來,本是光亮如晝的長街又變得陰暗,密集的箭枝遮蔽了所有的光線。

師妃喧嘆息間,李世民的臉上卻是冷酷的笑意,魔門眾人的退路已被完全封死,在此密集攻擊下,有誰能生還?

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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