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酒樓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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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嘯天的身影一消失,王懷義便一股坐在地上。今天所經歷的一切給他的刺
太大了,當危險解除時,他反而覺得渾身力氣都消失了,也顧不得什麼身份顏面了。他唯一的願望就是馬上回家,洗個澡,睡上一覺,最好能把今天的事忘掉。
趙毅雖也頗受震撼,但他是老江湖了,所以仍不忘上前謝出手的眾人。葉星落淡淡笑著,聽了趙毅的
之詞並未說話。薛仁貴也沒了剛才心切救人時的氣勢,又恢復了那副憂鬱的模樣。花
卻沒什麼太大反應,他在聽到馬嘯天說要在風雲客棧待三天後就一直雙眼放光,不知在打什麼主意。這時聽到趙毅的
問話,他象猛地醒轉般望著趙毅道:“客氣話不用說了,只是有一事想問問趙社長。”趙毅慨然道:“原先我對花兄弟還有一點誤解,今天才知花兄弟義薄雲天,有什麼話儘管說,不用客氣。”花
笑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原先的承諾是否有效?如果我能幫你奪回失物,是否真有八萬兩白銀可拿?”趙毅失聲道:“你還想著賞銀?”花
搖頭道:“當然不完全是。總不能馬嘯天在幷州如此摧殘我們一通,我們卻逆來順受吧?我反正咽不下這口氣。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當然有賞金的話會更好,你說對不對?”葉星落並不在意,薛仁貴眼中卻
出熱切之
。
趙毅嘆氣道:“從生意上來說,我當然願意你去做這件事,但從情上,我絕不願你去冒這個險。”言下之意已把花
當作朋友。
花動道:“趙社長不用為我擔心,我自會小心。只要承諾有效就好。”趙毅沉默良久道:“好吧,你若執意要去,小心為妙。你要是成功了,不僅有賞金,而且以後有什麼用得著大道社的地方儘管開口。”花
一拍大腿道:“這就成了,你等著收貨吧。”薛仁貴急切
入道:“花兄弟,你真的有辦法?”花
神秘一笑,悄聲道:“把握不是十足,但有希望。當然還需要薛大哥的幫忙,事成之後,賞金我們平分,薛大哥意下如何?”薛仁貴慚愧道:“本來以你義助之恩,我已是義不容辭,不能再談錢,但我真的需要這筆錢,真是慚愧。唉!”說到最後竟是一聲長嘆。
花不在意道:“自家兄弟,有錢自然同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星少怎麼說?”葉星落無可無不可地道:“我無所謂。”花
道:“那就這麼定了,如果真奪回這批貨,賞金我們四人平分,飛飛不用問了,他一定參加。對了,還有一份賞金,差點忘了。”回頭望向仍在門口發呆的王懷義,花**道:“王二,聽到我們說話沒有?”王懷義有氣無力道:“你又想怎樣?我怕你沒命掙這個錢。”花
笑嘻嘻道:“王二公子居然關心起我的小命,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不過你就不用鹹吃蘿蔔淡
心了,只要事成給錢就行。”王懷義好象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只簡單道:“聽趙社長的就好。”花
頓時眉飛
舞,好象賞金已到手一般。
薛仁貴看到花興高采烈的樣子,忍不住問道:“花兄弟,你的傷不要緊吧?真奇怪,你受了傷居然還能這麼高興。”花
滿不在乎道:“這點傷算什麼?我武功不行,捱打的功夫可是一
。既然沒死,我為什麼不高興?哈,死裡逃生可是走大運,今天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星少和薛大哥也一起去。”
“月明樓。”一個響亮的聲音忽然在花的身後響起。
花回頭一看,
不住高興地跳起來道:“飛飛,你沒事啦?”關度飛沒好氣道:“當然了,你很希望我有事嗎?”花
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忽笑得連
都直不起來了,關度飛莫名其妙地望著他,不知自己什麼地方不對了。
花笑得
氣道:“飛飛,你這個造型可真是太漂亮了,你簡直是幷州城內最帥的乞丐。”眾人的目光落在關度飛身上,只見他滿身是血不說,衣服也破得不象樣子,相比起來,連原來最象乞丐的花
都顯的整潔了許多。
眾人看著這形象不堪的兩人,都忍不住大笑,也許只有死裡逃生的人才能理解他們笑聲中的快樂。關度飛本想板起臉來,但忽然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而且笑得比任何人都開心。
趙毅好不容易忍住笑道:“大家進屋洗把臉,我再給關兄弟準備一套衣服。花兄弟和薛兄弟也換換衣服吧。”花仍笑得合不攏嘴道:“雖然我很欣賞飛飛這個造型,不過為幷州的父老鄉親們著想,最好還是讓他換換衣服。他們怕受不了這刺
。”關度飛佯怒道:“再笑我翻臉了。”花
的笑容忽止,在臉上凝固成一個奇怪的表情,眾人又是一陣大笑。關度飛的冷臉也裝不下去,笑著道:“算你小子識相。”花
做個鬼臉,邁步向正屋走去,口中唸叨著:“趕緊洗把臉,想起月明樓的酒菜我就
口水。噢,對了,內傷不宜飲酒,唉,只好將就了。”就在花
自言自語之時,一個人忽從屋中走出,不理坐在門口的王懷義,差點與花
撞個滿懷。卻是第一個出手被孫見智擊敗的齊行健。
齊行健無視院中諸人,目光離,徑自向大門走去。
趙毅急忙叫了一聲:“行健,你去哪裡?”齊行健站住腳步,卻沒回頭,也不說話,嘆一口氣後,快步離開了。
趙毅言又止,話到嘴邊終化做一聲嘆息。
眾人看到齊行健頹廢的樣子,也為他惋惜。
王懷義終於有力氣站起,他沒打采地道:“我也要回去了。”踉蹌而去。
葉星落等都梳洗一番。薛仁貴和關度飛換過趙毅找來的衣服,面貌頓時一新。只有花說什麼也不肯換掉他那身破衣爛衫,說那才符合他的身份,眾人也只好由他去了。
眾人告別趙毅,起身離開了。趙毅又想起令他心煩的種種瑣事,也就無心留客了。
剛步出大門,忽一陣震耳聾的歡呼聲傳來,眾人心中都是一驚。
放眼望去,十幾個小乞丐正向著他們衝來。
花和關度飛看到他們馬上
出笑容。
小乞丐們奔近眾人身前,停了下來。一個帶頭的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年上前開口問道:“花大哥,關大哥,你們還好吧?”他長得方臉大耳,一雙眼卻甚是靈。
關度飛並不答話,忽抬腳踢向這小乞丐。那小乞丐凌空原地翻了一個筋斗,輕鬆躲過這一腳。
關度飛笑道:“不錯嘛,楊七,你小子的輕功見長了。”那叫楊七的小乞丐洋洋得意道:“那當然,我每天都苦練的。”花也笑道:“強將手下無弱兵,我的門人當然不會丟人。”關度飛哂道:“少吹牛了。楊七,你怎麼來了?”楊七又道:“我們知道你們今天到大道社有事,後來一個弟兄看到有大批人馬向大道社來了,我怕會對你們不利,就帶弟兄們過來看看。”花
一臉得意道:“看看我的手下,多麼機靈,多麼義氣。”關度飛譏笑道:“就他們幾個來了有什麼用?”花
辯解道:“話不能這麼說,至少他們有這個心意,在說如果我們逃出來的話,他們也可接應一下。”楊七老老實實道:“而且,如果你們被打死的話,我們即使不能為你們報仇,也可以為你們收屍。”眾人大笑。
花在楊七頭上狠敲一記道:“這種話也說的出來,自己記著,晚飯不用吃了。”楊七抗議道:“不要敲我頭,都被你敲笨了。”關度飛止住笑道:“算了,別開玩笑了。楊七,你什麼時候到的?”楊七興奮道:“剛開始打的時候我們就來,我們搭人梯爬上牆頭,所有過程我們都看到了。關大哥真是威風,和那大鬍子打得難分難解。”關度飛苦笑道:“什麼難分難解,明明是我被打得灰頭土臉。亂拍馬
。”花
關心的卻是另一個問題,他急急問道:“那我呢?我威風不威風?”楊七撓頭道:“花大哥你是智者無敵,這種打打殺殺的事不是你的長項。”眾人又笑。
花怒道:“你是諷刺我功夫不行嗎?午飯也不用吃了。”楊七忙補救道:“不過說到身法美妙,那還得數花大哥,連逃命都比別人帥,弟兄們都羨慕死了。”這次連花
也忍不住了,他笑著罵道:“算你狠,你給我記著,竟敢如此詆譭你們的老大我。”楊七等眾人不笑了才又道:“後來我們看到花大哥和關大哥被那大鬍子打倒,都急壞了,幸好有這位大哥出手,我們才鬆了一口氣。”說著指了指葉星落。
花看看一臉好奇的葉星落和薛仁貴,滿臉得意道:“這是我的得力手下楊七,其他也都是我的人。”回頭又對眾小乞丐道:“記住,這是薛仁貴薛大哥和葉星落葉大哥,以後對他們就象對我和飛飛一樣。”眾乞丐齊聲道:“薛大哥!葉大哥!”花
忽又問道:“那後來我們沒事了,你們還等在這兒幹什麼?”楊七笑道:“我見大哥們和趙社長有事談,也就沒敢進去打擾。不過我想大哥或許會有事要我們去辦,為了不使大哥你麻煩找我們,我們就等在這兒了。”花
上下打量楊七一番道:“看不出,什麼時候變這麼聰明瞭?”楊七笑嘻嘻道:“其實我一直是塊黃金,只是被大哥你這沙堆給埋沒了。”花
忍不住又要敲他的頭,卻被楊七躲過了。
花嘆氣道:“你現在翅膀硬了,連老大也不放在眼裡了。”楊七依舊笑道:“長江後
推前
,大哥你也不必太傷
了。”花
忍不住笑道:“臭小子,越來越貧嘴了。來,有事給你做,看你還有沒有空中傷老大。”楊七終於正
道:“有什麼事大哥你說。”花
順手摸出一錠銀子給楊七道:“帶幾個人去風雲客棧盯著,不過要小心,裡面的人可不是省油燈。自己吃飯,弟兄們吃好點,好好幹活。”楊七接過銀子,帶著一幫小乞丐歡天喜地地走了。
時近正午,陽光變的溫暖起來,真是一個冬難得的好天氣。
四人繼續向月明樓走去。
葉星落好奇地問道:“楊七他們到底是什麼人?”花漫不經心回答道:“他們是乞丐,你沒看出來嗎?”葉星落不
氣結。
關度飛笑著解釋道:“花子最討厭人家說他功夫不好了,可他的功夫的確很臭,連楊七都看得出來。你不用理他。楊七他們是黃河水災留下的孤兒,逃難到幷州後遇上我們,平時和我們住在一起。我教他們武功,花子教他們識字。有趣的一幫小子。”葉星落這才明白,看看旁邊一言不發的花
,他說道:“其實花子的輕功還是很高明的。”花
笑道:“用你安
我嗎?我對自己的優點和長處心裡有數。剛才只是開個玩笑。其實我是在想馬嘯天的事。”薛仁貴對這件事尤其熱心,他
入問道:“有什麼好辦法嗎?”花
搖頭道:“辦法還沒想好,等楊七他們回來看有什麼情況再想。但關於這件事,其實是王家先壞了江湖規矩。”葉星落接口道:“我並不清楚這裡面的來龍去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花
解釋道:“馬嘯天的老巢在太行山上的虎王寨,但勢力卻遍佈河東和河北,控制著與大草原和河北的商貨貿易。這一次是王懷義先高價搶購了這一批本已被太行盜訂下的貨,馬嘯天一怒之下才出手劫了由大道社保送的這趟鏢。”葉星落沉思道:“為什麼會這樣?”花
回答道:“王家是蓄意這麼做的,幷州王家身為六大世家,但排名卻是最低,早就想擴展勢力了。去年王家一個女兒嫁入當朝大臣魏徵家中,氣焰更是囂張。馬嘯天這兩年在幷州的聲勢如
中天,所以王家想借他這個出頭鳥來提升自己的聲望。而之所以選擇這個時候,也是因為時近年關,物價上漲,不僅可以打擊馬嘯天,還可藉機大賺一筆。”葉星落不明所以地問道:“什麼是六大世家?”花
解釋道:“六大世家是江湖中六個勢力最強的家族,分別是河北的盧家和崔家,江南的王家和謝家,再加上河南的鄭家和幷州王家。這些都是自魏晉南北朝以來的名門望族,在江湖上享有崇高的地位,連官府都的讓他們三分。王家這次向馬嘯天挑釁只是第一步,他們的目標是稱霸河東。”看眾人都認真地聽他講話,花
接著道:“王家這次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借與馬嘯天的爭鬥取得對河東武林的領導權。其實連大道社都被他們利用了,王家其實是故意
怒馬嘯天,讓他下手劫鏢。如果這次王家能成功從馬嘯天手中奪回這批貨,那他們的鋒芒就無人能擋了。”薛仁貴
嘴問道:“王家既然是想出風頭,為何今天場面如此冷清,馬嘯天雖是無功而返,但也顯示他
本不把王家放在眼裡。”花
嘆氣道:“這也是王家的計劃之一,如果今天來的人多了,再借懸賞搶回鏢貨,那風光是大道社的,他撈不到什麼好處。他的意思是先讓我們這批人先碰個釘子,然後他們再出來顯威風,如此方能顯出王家的分量。不過他們沒也許沒有想到馬嘯天的反應如此
烈,居然會親自前來幷州。馬嘯天也是老狐狸,雖然四十萬兩的貨對他只是一筆小生意,但他明顯看出王家挑釁的目的,所以才會親自出馬,給王家一個下馬威。王家肯定不會讓馬嘯天這麼得意下去,好戲還在後頭,接下來就看王家如何應招了。我們不用再和馬嘯天正面衝突,只要能把被劫的貨奪回來就行,這是我們的目標。最好讓他們兩家去打死打生,而我們做那個得利的漁翁。”薛仁貴仍有疑惑地問道:“王家這麼做豈不是完全置大道社的名聲於不顧嗎?他們既是名門世家,怎麼能如此行事呢?”花
難得嚴肅地道:“對於王家這種世家大族來說,大道社名氣再大,也只是個保鏢的,他們怎麼會把大道社放在心上呢?你沒看今天來的人全是趙社長的關係嗎?其他人不是不來,只是王家已授意他們故意冷落大道社的。呂梁派本來也不會有人來,但齊行健和趙毅私
甚好,所以自己來了。其實老趙這個人
不錯的,楊七他們逃難時曾得他照顧,所以我和飛飛才會趟這趟渾水。”薛仁貴也長嘆道:“這就是所謂的名門嗎?我和王家並無來往,但和趙社長有過數面之緣,我也是衝他面子來的。”葉星落又問道:“魏徵據說是很剛正的一個人,他會容忍王家這種行為嗎?”花
道:“官場和江湖是兩碼事。魏徵當然不會過問這種事,而且他也管不著。比如說王家雖借聯姻提高了自己的聲望,但象這種事他們也只能按江湖規矩辦事,不能借助官府的力量。要不馬嘯天也不敢明目張膽地來找王家算帳。不過馬嘯天之所以敢來,還只待三天,那也是因為幷州都督李績不在幷州。”關度飛譏笑道:“這你也知道?李將軍到哪裡去了?”花
又得意起來道:“你孤陋寡聞,當然不知道了。李將軍到北地防所巡查去了,聽說鐵勒部的薛延陀和突厥的一個部落發生大戰,李將軍怕邊境有事。”葉星落好奇道:“你這麼知道這麼清楚?好象他們的一舉一動你都瞭解一樣。”花
神氣地問道:“你看我象什麼人?”葉星落開始習慣他這種飄忽的說話方式,也裝著很認真的樣子看他半天,這才開口道:“你覺得你象什麼人呢?我看來看去你也就是個乞丐樣。”花
笑道:“那就對了。乞丐小王子,這就是幷州朋友對區區在下的尊稱。在幷州凡是乞丐都是我的眼線,江湖上有什麼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的耳朵。有了這種種信息,在經我聰慧的腦袋一分析,那所有事都是一目瞭然。”葉星落也大為佩服,不過表面上還是略帶諷刺地道:“原來花子你還是幷州名人,真是失敬。”花
不在意地一揮手,輕鬆道:“那些虛名就如天上的浮雲,我其實並不在意。”看他一副頗為自得的樣子,眾人都不
莞爾。
葉星落笑罷又道:“看你好象對王家並沒有什麼好,你與王懷義處處針鋒相對,有什麼意圖嗎?”花
嘆氣道:“我是要飯的,與這種高高在上的家族自然是風馬牛不相及了,我對他們能有什麼好
呢?至於王懷義嘛,那都是陳年舊事了,私人恩怨,純粹是私人恩怨。啊,到了。”月明樓已然在望。
月明樓是幷州最大的酒樓,是一座臨汾河而建的三層木製建築。
即使在平時這兒也是門庭若市,加上年關將近,從南北而來的客商雲集幷州,生意更是火暴。
當葉星落他們來到樓前時,正是午膳時分,裡面真是人山人海,很多人都是臨時搭張桌子就開始大吃大喝起來。
薛仁貴一皺眉道:“這麼多人?”關度飛笑道:“沒事,花子和這家的老闆很,白吃都沒問題,不要說找個座位了。花子會有辦法的。”花
氣憤道:“你怎麼這麼說?好象我專白吃白喝一樣。”然後又一笑道;“當然窮困潦倒時這種事也難免。”眾人不
又是一笑。
花轉向薛仁貴道:“不過有一點薛大哥可放心,我們不用和這些人擠,我馬上就安排大家進包廂。
“薛仁貴和葉星落都很好奇花會如何做,憑他叫花子的形象,只怕一進門就會被趕出來。
花大搖大擺地走進月明樓,登時便有幾個客人皺起眉頭。本待大聲呵斥,但發現後面還有三個形象各異的年輕人跟隨,而且看上去很不好惹,這幾個人馬上把已到嘴邊的話咽回肚內。
出乎葉星落和薛仁貴的意料,一個正在忙碌的小二看到花馬上便笑容滿面地
了上來。
“花爺,關爺,你們來了?”那小二殷親得好象花和關度飛是他的親人一般。
花回頭得意地看了大為詫異的葉星落和薛仁貴一眼,這才笑道:“得福,牛老闆還好吧?他是不是還是那麼摳門?”那叫得福的夥計道:“牛老闆很好。其實他對我們很不錯的。花爺你是想搭個位置呢,還是要包廂?”花
仍是笑咪咪道:“我們四個人,有包廂的話最好。”得福為難道:“包廂暫時沒有,不過如果花爺不是很急的話,可以先上三樓等一會兒,應該馬上就有結帳的客人了。”花
不在意道:“沒事,我們不急。”得福道:“那花爺就請先上三樓吧。我來帶路。”說罷當先向樓上走去。
二樓也是人滿為患,得福並不停留,直接邁上去三樓的樓梯。
就在得福回頭殷勤示意之際,一個霸道的聲音響起:“快閃開!”眾人抬頭,原來一隊五六人的武士正從樓上下來,當先一人大聲呼叫著,得福還沒來得及回頭,已被一把推開。
得福失去重心,眼見就要化做滾地葫蘆,還好葉星落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拉住,但他的臉已嚇得變作蒼白。
眾人看到這幾人如此橫蠻,不都心頭火起。
花看清楚幾名武士的面貌後卻忽然笑了。他打量一番虎視耽耽的眾武士,這才揶揄道:“原來是你們啊。好狗尚不擋道,不知幾位狗兄意
何為呢?”薛仁貴和葉星落這才明白原來花
認識這幾個人,而且好象還有什麼恩怨,但讓他們奇怪的是,那幾個武士只是狠狠地瞪了花
一眼,並沒有還嘴。關度飛卻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擺出一副看戲的姿態。
就在葉星落和薛仁貴不明所以之時,一個清脆動聽的少女嗓音從樓上傳下:“你們幾個又欺負人了,都說不要你們跟著了,你們就是不聽。回頭我非叫爹罵罵你們不可。”那帶頭武士馬上變得恭順無比,他低頭道:“小姐,這也是為你的安全著想。”說話間一個與花年紀相仿的少女出現在樓口處。只見她容貌秀麗,舉止文雅,眾人登時都看呆了。
那少女兀自生氣地道:“我照顧不了自己嗎?要你們多事。”一低頭看到正望著她的花,那少女一呆道:“又是你?”花
佯作嘆息狀,喟然道:“人生何處不相逢,徐大小姐,我們好久不見了。”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