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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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葉星落和關度飛的臉,花
笑道:“不管石慕之的消息從何而來,既然連他都知道秋晴望的所在,就說明秋晴望的藏身之處再非秘密。在這樣的情況下,星少大舅哥的處境可是大大不妙。”顧不得理會花
對秋晴望的調笑稱呼,葉星落沉聲道:“別的人不說,至少有江南謝家的人對他們
興趣,如果秋晴望對此毫不知情的話,處境確是危險。”花
伸個懶
,笑道:“總算明白了,不知我誘導得多辛苦。現在知道喝花酒的好處了吧?那就是可以時不時有意外的收穫。”葉星落霍然起身:“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去。”花
搖頭嘆息:“愛屋及烏,為心上人的哥哥赴湯蹈火,在痴情方面,星少你和飛飛倒是有得一拼。”關度飛沒好氣道:“又關我什麼事?”花
笑嘻嘻道:“只是一時
慨。痴情又不是什麼罪過,你這麼緊張幹什麼?”看見葉星落一臉不耐,花
揮手示意他坐下,笑道:“關心則亂,星少太
急了。現在天剛擦黑,去那麼早幹什麼?真想看你大舅哥縱意花叢嗎?月黑風高,才是殺人的好時候,我們大可不必著急。至少,也要等我們醒醒酒才好。”關度飛冷冷道:“你灑到地上的酒比喝到嘴裡的多,有什麼好醒的?”花
懶洋洋道:“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回味一下上林苑美女的風姿行不行?”葉星落和關度飛哭笑不得,都湧起將花
痛揍一頓的衝動。但不等他們將構想付之實施,花
卻突然跳了起來:“哈,原來星少也不是完全山崩於前而
不變的,看他著急還真是有趣。好了,不開玩笑了,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出發。”哧溜一聲,他頓時溜得不知去向。
葉星落和關度飛面面相覷,雖然見慣花的怪異行為,花
還是時不時地讓他們愕然以對。
既然能一眼從石慕之的草圖上認出上林苑,花自然對上林苑的地形
悉得不得了,而且有下午的一番查探,真可謂識途老馬。在他的帶領下,雖然連夜行衣也沒有穿,但三人還是無驚無險地潛入上林苑,慢慢靠近了目標小院。
對於不穿夜行衣,花自然有自己的理論,他振振有詞道:“英雄救美,不,是美女的哥哥,乃是最風光不過的事了,自然要幹得光明正大才顯瀟灑飄逸。穿著難看的夜行衣,像採花
賊多過像正人君子,什麼形象也沒了,更
費大出風頭的機會,我才不要呢。”葉星落和關度飛懶得理他,也就隨他的意,誰也沒有穿夜行衣。
剛走到距目標小院不遠的一片樹叢處,關度飛突然拉著葉星落和花躲向一棵大樹後,同時低聲道:“有人。”花
雖隨著關度飛躲起來,卻不在意道:“飛飛太過
了,草木皆兵。我就不信這地方有人。”葉星落同時聽到異響,剛想勸花
小心點,花
已隨手擲出一物,直向對面落去。
撲的一聲,物件落地,頓時從另一棵大樹上跳下兩人,目視聲響發出的地方,沉聲喝道:“什麼人?”自然沒有回答。那兩人又細聽一番,其中一人笑道:“有點緊張吧?其實不必擔心,公子已經把一切安排好了,保管沒人來打擾我們對付那小子。至於那小子,已經是甕中鱉,更是不用放在心上。幾十筒暴雨梨花針對著他,他還能飛上天去?”另外一人嘟囔著咒罵了幾句,看到再沒什麼動靜,這才安心。兩人轉身想回到樹上去,看到的卻是花笑嘻嘻的臉,頓時嚇了一跳。
花笑道:“嚇到你們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們,有暴雨梨花針也不是萬能的。”說話間已伸手點住其中一人的
道。
另外一人剛想張嘴喝叫,卻被一邊的葉星落及時出手止住。花將點倒的人拖向一邊,嘟囔道:“點
是比較方便,不過總
覺不如用拳頭痛快,拳拳到
,那才是混混所應該追求的
覺。”葉星落同時也將另一人拖開,聽到花
的自言自語,沒好氣道:“廢話怎麼那麼多?”花
嘻嘻一笑,忽然又竄到剛才扔出物件落地處,仔細摸索了半天,這才施施然地回來。
關度飛的聲音這時也從樹上傳下:“附近沒人了。”接著從樹上躍下,和葉星落站在一起。在花和葉星落摸向
面兩人的同時,他也悄悄躍上大樹,看到樹上沒人,他又順便將周圍查探了一番。
花盯著躺到樹下的兩個俘虜,搖晃著手裡的物件,嘆道:“人為財死,你們還真是要錢不要命。不過你們也不用慚愧,我可以保證,你們絕不是第一個,更不會是最後一個。”葉星落和關度飛定睛細看,才發現花
手裡握著的是一小錠黃金,不由啼笑皆非。
花嘆一番,卻像突然想起什麼,猛然撲到兩個俘虜身上摸索起來。關度飛愕然道:“花子,下午喝花酒看著你還像正常,怎麼一下子多了這麼變態的嗜好了?而且還這麼急
,你不是飢不擇食到這種地步吧?”花
低笑道:“飛飛也變得風趣了。不過你大可放心,我即使有那種嗜好,也不會看上這兩人的。要姿
沒姿
,要身材沒身材,我喜歡他們什麼啊?何況,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兒,怎麼會有那種不雅的嗜好呢?我只是想找找他們所說的暴雨梨花針。哈,找到了。”說話間花
站起身來,手中握著一個銀
小圓筒閃閃發光。
圓筒所指,正對著關度飛,關度飛嚇了一跳,忙躲向一邊。花輕笑道:“飛飛那麼緊張幹什麼?難不成我會暗算你嗎?”關度飛沒好氣道:“誰知道你懂不懂怎麼使用?你有心暗算也就罷了,如果被你誤殺,我可死不瞑目了。”花
又笑:“忘了我師傅是什麼人了?賭術之外,他還有很多拿手的絕技呢。作為他的弟子,雖然造不出暴雨梨花針,怎能連使用也不會使用?而且,我可是他名副其實的弟子,不像你,只有一個掛名的師傅,他的本事你一點也沒學到。”關度飛不理會他的調侃,只是皺眉道:“打倒敵人自然沒什麼不妥,但將對手的東西佔為己有,怕有點說不過去吧?”花
聞言大是委屈:“你和星少都是高手,自然站著說話不
疼,可我武功平平,所冒的風險卻不比你們小,不找幾件防身的物件,等哪天我不小心被暗害了,我找誰喊冤去?兄弟,面子固然重要,但總不會重要過兄弟的生命吧?你要真覺得我不如一筒暴雨梨花針重要,我馬上就將它放回去。”葉星落和關度飛瞠目結舌,沒想到關度飛隨便一句話也能被花
提到這麼嚴重的程度,關度飛苦笑道:“好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看你這麼
憤,不知情人還以為我和星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呢。”花
頓時高興起來:“這才像兄弟嘛。既是兄弟,自然要互相體諒才好,雖然你們實在有失義氣,但也不用過分自責,我原諒你們就是了。好了,廢話少說,上樹觀察敵情去。”說著自顧自躍上大樹去了。
關度飛和葉星落能說什麼呢?只有苦笑著跟他上去了。
小院中***通明,屋中絲竹聲響,更不時有美女的嬌笑傳出,倒是一幅閒適逍遙的圖畫,至少有花豔羨不已。
半晌,還是毫無其他動靜,關度飛不耐道:“難道就這麼幹等下去?”花輕笑道:“是啊,該帶點酒來的,那樣我們就不是乾等了,而是溼等。”關度飛瞪了花
一眼,不再說話。花
卻又笑道:“如此良夜,有音樂可賞,又不用花錢,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人心不足蛇
象,為人首先要戒貪,你還不明白嗎?”關度飛剛要反
相譏,葉星落卻突然神
一動:“有動靜了。”他話音剛落,就有一聲尖厲的唿哨響起,小院四周馬上破空聲急,無數黑衣人從黑暗中現身,快速向小院圍去。
在葉星落等看得瞠目結舌之際,黑衣人已經在瞬間佔據了牆頭和房頂的有利地勢,將小院完全置於控制之下。
隨著一聲長笑,一個富家公子模樣的人從房頂上的人群中走出。關度飛悄悄告訴葉星落和花:“這就是那個謝公子。”屋中之人此時也發覺不對,一個黑影馬上從屋中飛出,但不等他看清院中局勢,數十件暗器已經呼嘯著向他飛去。還算他身手
捷,及時向後翻躍,躲回屋中,才逃過一劫。
花一眼看出那正是荊天雷,搖頭嘆道:“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吃了那麼大苦頭,這小子怎麼就沒長進呢?”葉星落和關度飛卻顧不上理會花
的
嘆,都只緊盯著院中。荊天雷剛躲回屋中,江水雲的聲音就響起來:“什麼人?”與他的話音同時響起的還有美女的尖叫,不過沒人理會就是了。
謝公子笑容可掬:“想不到秋兄也是如此雅量高致之人,倒讓我是小吃一驚,更是費了許多時間在其他地方找尋秋兄。早知道秋兄在這裡享受美女醇酒,我也可省卻許多心力,更可與秋兄一起盡享溫柔了。唉,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秋兄能原諒我遲來之罪嗎?”江水雲的聲音頓時變得凝重起來:“謝凌雲?”那謝公子笑道:“難得秋兄能從聲音聽出在下的身份,真是榮幸。”花
在樹上不由冷哼一聲:“當然能聽出來了,你說話像老太婆的裹腳布一般,又臭又長,還有誰會像你?又一個連環
高手。”葉星落和關度飛聽得偷笑不已,這句話用在花
身上也是很合適的。
江水雲冷冷道:“害得謝兄連奔波,該請罪的是秋某才對。謝兄既然來了,為何只在房頂彷徨,卻不下來一敘呢?難不成謝兄有偷窺偷聽的癖好?”從自稱秋某來看,他還真是秋晴望,花
從一開始就猜到他的身份了。
謝凌雲笑道:“說不上癖好,只是偶爾有點興趣,算是業餘愛好吧。但我不馬上下去見秋兄,卻是另有苦衷的,與此無關。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我的來意,我也就不多敘了。我只需要告訴秋兄,除了最壞的那種結果外,你還另外有一種選擇。只要你肯自廢武功,不僅可以繼續夜夜笙歌,我也願意陪你暢談***的。”秋晴望沒有說話,荊天雷憤怒的聲音卻響了起來:“放,你當自己是娘們嗎?誰稀罕你陪?”謝凌雲毫不動怒:“這位兄弟怎麼口出
言?實在是破壞氣氛。算了,反正長夜漫漫,我也不著急,秋兄就先對著美女慢慢考慮我的提議吧。如果我可以提個要求的話,那麼音樂也繼續吧,秋兄放心,我也就偷聽一下,偷窺是絕對不會的,你有什麼活動也大可同時進行,絕無阻礙。”最後這句語意雙關的話頓時
起黑衣人的一片鬨笑。
說完這句話,謝凌雲居然真的在屋頂盤膝坐下,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秋晴望沉默半晌,也淡淡笑道:“如果連謝兄這點要求也滿足不了,實在有失東道主的殷勤,恭敬不如從命,就依謝兄所言吧。”說話間屋中絲竹又響。
一眾黑衣人都頗有不耐之,謝凌雲卻是按著節拍用手指輕敲著膝蓋,一副自得其樂的模樣。
一大隊黑衣人就這麼呆立牆頭,集體傾聽著屋中傳出的音樂聲,倒像是大型音樂會的場景,只是未免太過詭異。
在謝凌雲提議秋晴望自廢武功的時候,花忍不住喃喃道:“這年頭是怎麼啦?居然開始免費自廢武功了。不過想想也不錯,廢除一個高手的武功,可比殺死他更讓他受不了。”葉星落和關度飛齊齊瞪他一眼,怪他老是嘟囔些與正事無關的事情。花
看看他們,卻忽然笑了:“星少,閒著也是閒著,比比輕功怎麼樣?”葉星落莫名其妙,沒好氣道:“你有病吧?現在這情況比什麼輕功?”花
絲毫不以為忤,依舊笑嘻嘻道:“比輕功沒意思?那就加上點
吧。雖然沒有直接用拳頭揍人那麼痛快,但相對來說倒是更體現技巧的。”葉星落眼睛一亮,明白花
的意思了,但又猶豫道:“這法子怕不行吧?如果對方是高手的話,只怕難以得逞。”花
懶洋洋道:“高手我們不會不要理他嗎?我就不信他們全是高手。如果只是樹下兩位仁兄一樣的高手,我們還有什麼好怕的?當然,你要挑戰難度也可以,一個高手,嗯,就摺合兩個樹下仁兄好了,這樣的條件行了吧?敢不敢應戰?”葉星落盤算一下,覺得也不是沒有成功的機會,點頭道:“就這樣吧。誰要是暴
目標,不管他制住了多少人,可都算輸啊。”花
笑道:“那當然了,所以你要小心,不要貪心去惹人家的高手,還是找低手薄利多銷的好。小心使得萬年船,對吧?”胡亂堆砌著俗語,花
就要和葉星落一起潛下大樹。
關度飛一把拉住他們兩個,皺眉道:“我輕功不行,沒法跟你們比試,難道就在這裡幹看著?”花笑道:“我們對付的只是低手,高手不是還在嗎?那就是留給你的,你自己看著辦吧,想收拾誰就收拾誰好了。不過也別太逞強,雖然有事我和星少肯定會救你,但你如果老是拖我們後腿的話,我們也很難做人的。”關度飛笑罵道:“也不知道誰才是累贅,還好意思說。”不過卻依言放開了手,任葉星落和花
輕巧地躍下大樹,消失在黑暗中。
屋中的絲竹聲漸弱,一曲終接近尾聲。謝凌雲忽然鼓掌,笑道:“從這一曲就可聽出秋兄所找的美女定是藝雙絕,秋兄的品位還真是不俗。不過,我卻要提一個掃興的問題,秋兄對小弟的提議想好了沒有?當然,如果還沒想好,我們就再來一曲。不過小弟也想早點見識一下秋兄的紅顏知己,能早作決定是最好,我也可下去與秋兄對面暢談,不用隔牆說話這麼費勁。”秋晴望的聲音從屋中響起道:“真是抱歉,我對謝兄的提議絲毫不
興趣,只是為了一盡地主之誼才專門安排謝兄欣賞一曲。現在音樂也聽完了,謝兄如沒有更好的提議,我就只好選擇最糟的那種結果了。”謝凌雲對秋晴望的回答絲毫不覺驚訝,飄然起身,嘆道:“那可真是遺憾。雖然有傷和氣,也是沒辦法,動手吧。”彷彿很不情願,他無力地向前揮揮手。
聽謝凌雲終肯發動攻擊,他身邊的黑衣人馬上行動起來。但在他們將要躍下房頂,向屋內進攻之際,四周牆頭傳來的驚呼卻讓他們不約而同地止住腳步。
謝凌雲不悅地一皺眉:“發生什麼事了?亂糟糟像什麼樣子?”不等有人回答他,一聲豪邁的長笑忽然從房後響起。長笑聲中,關度飛先躍上屋頂,接著又騰空先前。
人在空中,關度飛先大喝一聲:“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現在知道這是至理名言了吧?”話音未落,勁風驟急,一柄黑的長刀越過一眾黑衣人,凌空向謝凌雲攻去。
第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