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雙劍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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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花在一起呆久了,葉星落和關度飛早和他形成了非同一般的默契,看花先前上謝凌雲,他們早已分向左右兩邊佔據有利地勢,擺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姿態,等花掏出暴雨梨花針,他們更是一副不惜火拼的模樣,與花配合得天衣無縫,無形更加大了暴雨梨花針對謝家人的威懾。

黑衣人雖然人多勢眾,但花拿出的是貨真價實的暴雨梨花針,葉星落和關度飛也是蓄勢待發,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謝凌雲也沒有說話,只是饒有興趣地看著花

沉默中院中一個頭目模樣的黑衣人左右張望一下,沉聲問道:“謝寶哪裡去了?”卻是沒有人能回答他。

似沒有注意到自己已是萬眾注目,只顧埋頭抓耳撓腮地擺著手中的暴雨梨花針,還嘟囔道:“怎麼看不到出針口?是不是拿反了?按鈕又在什麼地方?怎麼找不見?”說著還在小圓筒上按來按去。

謝凌雲神自若,還是沒有說話,他身側的一眾黑衣人卻沒有他的鎮定功夫,臉變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從來只有謝家人用暴雨梨花針對著他人,沒想到自己也有被他人用暴雨梨花針對著自己的一天,身臨其境,才知道那滋味實在是不好受。身為謝家人,他們即使沒有見識過暴雨梨花針的威力,也聽說過關於它的種種傳說,看到花近在咫尺地用暴雨梨花針對著自己,想起暴雨梨花針的恐怖,他們不住都是一陣心跳。

自顧自地玩著暴雨梨花針,還一副什麼也不懂的模樣,更增加了謝家人的恐懼,如果被他胡亂按到開關出的暴雨梨花針死,那才叫一個冤呢。如果不是顧及顏面,早有人出言喝叫花不要胡來了。

裝模作樣地擺半天,才滿意地籲口氣:“哈,終於找見了。”用暴雨梨花針正對著謝凌雲,他很謙虛地問道:“謝兄,你看我找的對不對?你是大行家,如有不到之處,還望不吝賜教。”看花找到開關按鈕,謝凌雲身邊的黑衣人反而鬆了一口氣,至少,自己應該不會被花莫名其妙地送去見閻王了。謝凌雲無視對著自己的暴雨梨花針,也沒理會他的問題,只是微笑問道:“這位兄弟真是真人不相,我可有點看走眼了。不知怎麼稱呼?”花懶洋洋道:“智多星花是也,有錢的時候也叫小財神花。事先聲明,記住就記住了,記不住也別再多問,老報自己名號是一件很煩的事。”謝凌雲喃喃道:“智多星花?有趣。”花,神氣地接著說道:“廢話就不用多說了。暴雨梨花針既被你吹得那麼神,那麼,憑我手裡這東西,應該有點說話的資格了吧?”謝凌雲又是一笑:“不知有何提議?”花撓撓頭:“看你人也不是很討厭,我也不想再節外生枝,不如就這麼算了,各自回家睡覺好了,謝兄意下如何?”謝凌雲嘆道:“怕也只能如此了。”對周圍的黑衣人揮揮手道:“沒什麼好玩的了,回家了。”黑衣人都沒有說話,不過卻都收起手中的暴雨梨花針,做出準備離開的模樣。

看謝凌雲像是就要轉身而去,花不由訝然問道:“這麼快?”謝凌雲淡淡一笑:“明知事不可為,自然要及時放手,花兄弟既然號稱智多星,怎麼會連這也不懂呢?”花點頭笑道:“這話說得不錯。”話鋒一轉,他卻又說道:“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又怎知你不是口是心非呢?你們人多勢眾,如果只是暫時退避,待會兒卻來個反撲,我們可吃不消。但若要強你們發下誓言,我們未免又太自不量力了。怎辦才好呢?”說到最後,竟是一副難以決斷的模樣。

的話當然不好聽,不過謝凌雲卻絲毫不以為忤,反而笑道:“取信於人最難,尤其是我們這種情況,我也很為難。對呀,到底怎辦才好呢?”竟也學花般沉起來。

聽著兩人煞有介事的對答,周圍的人都是啼笑皆非,這未免有點太兒戲了。而看到他們最後居然還一本正經地考慮起來,更是讓人哭笑不得。就在這時,秋晴望一聲長笑:“既然兩位如此為難,不如讓我來幫你們決斷好了。”花和謝凌雲同時望向秋晴望,花微笑起來,卻沒有說話,謝凌雲卻是一臉喜道:“不知秋兄有什麼好提議?”秋晴望上前兩步,笑道:“聽聞謝二公子乃是謝家門內唯一不使用暗器的人,更有江南第一劍手的稱號,心慕久矣,我也是用劍的,不如趁此機會切磋一番,順便解決一下眼前的為難之事。”謝凌雲連連搖頭,不過卻不是拒絕提議:“秋兄實在是過譽了,我那手小玩意哪值得一提?倒是秋兄家傳的煙波水雲劍法才是不凡。小弟向來喜歡與高手過招,秋兄的提議正合我意,只是不知有什麼彩頭?”秋晴望忽然收起笑容,一字一句道:“生死各按天命,他人不得干涉。”說話間一股霸氣自然而生,不負潛龍幫幫主的名望。他剛從屋中衝出之時,自然是一頭霧水,不要說謝凌雲一方,就連葉星落等也是敵友難分,但看到現在,也算是有點頭緒了。對差點被謝凌雲算計到了,他當然是心中暗恨,所以才有此提議,其中更牽扯到江湖爭霸,自是不必多說。

當然,這裡面也包含一種估量對手實力的想法,看謝凌雲到底會作何反應,所以秋晴望話一說完,就緊緊盯著謝凌雲不放。謝凌雲卻絲毫不為秋晴望突然強盛的氣勢所壓,淡然笑道:“這樣就更有趣了。不如就這樣吧,如我勝不過秋兄,今晚之事就此作罷,我們絕不再打擾秋兄的興致。不過我們的關係秋兄也知道,承諾也只能限於今晚,以後的事還得另說。”秋晴望看謝凌雲一副淡定模樣,自然對他的評價更高,心中暗凜,表面卻笑道:“這就足夠了。如果我折在謝兄手下,也是咎由自取,絕不會有人糾纏不休的。”說話間荊氏兄弟在其身後傲然點頭,顯是對秋晴望信心十足,兩人臉上沒有絲毫不安。

謝凌雲笑道:“秋兄既然豪氣過人,我當然也不能太小家子氣了。”回頭對身後一個黑衣人道:“你看清楚了,今晚這是高手過招,若我不幸落敗身亡,你馬上帶人走,不得另起爭端,以免丟了我們謝家的臉,明白沒有?”話中也是透出一股強橫的味道。

那人微微點頭,表示明白,卻沒有說話。謝凌雲伸手解下間配劍,隨手一揮,劍鞘飛向一邊,自有人接了去,長劍卻閃出一道寒光。

搖頭晃腦,謝凌雲嘆道:“如此良宵,與高手對決於明月之下,想想也叫人陶醉。秋兄準備好了沒有?”其他人紛紛避開,為秋晴望和謝凌雲讓開中間的場地。秋晴望長劍在手,擺個劍勢,笑道:“謝兄請先。”謝凌雲微微一笑,身形忽動。人剛至秋晴望身前,手中長劍已幻出有如夜空群星般璀璨滿天劍雨,直直灑向秋晴望。

秋晴望巋然不動,等氣勢凌厲的劍芒已然快要及體時才揮劍出手。波濤般的氣勁自秋晴望手中發出,謝凌雲的漫天劍芒突然消失不見,就像暴風雨之夜,消失在巨中的滿天星光。謝凌雲的身形也同時變得遲鈍起來,先被秋晴望得舉步維艱,繼而更是被其氣勁帶得東倒西歪。氣勁無形,旁觀者卻似可看到謝凌雲即將為波沒。

看到謝凌雲一招間即陷入劣勢,荊氏兄弟都是暗自冷笑不已,如此劍法,也敢應戰?真是不自量力。謝家的黑衣人卻是沒有一人有不安之,似是相信謝凌雲有回天之力。關度飛和葉星落兩人都與場中兩人過手,雖然無法比較出兩人的高下,但都相信謝凌雲不應該是如此不濟,肯定會另有妙手,倒是和謝家人的看法相似。

就在謝凌雲看似已完全被秋晴望控制之際,謝凌雲卻低聲笑了起來:“煙波水雲,果然是不同凡響。”說話間忽然在秋晴望波濤洶湧的劍勢中奇蹟般站穩了身形。

本來已大佔上風的秋晴望怎會放棄乘勝追擊,讓謝凌雲有息之機?他馬上手上加勁,劍勢更急,波再起,頓時又將謝凌雲包裹起來。謝凌雲卻是低嘯一聲,渾然不理周圍波動的氣勁,只是毫無花巧地一劍刺出。

雖只是簡單的一招,謝凌雲這一劍卻帶得風雷聲動,竟似有千鈞之威。關度飛曾和謝凌雲硬拚一招,對此自然毫不奇怪,其他人卻是驚異莫名,對謝凌雲刮目相看。要知道劍法一道,或走輕靈,或走剛猛,都是各有千秋,能剛柔並濟的是少之又少,像謝凌雲這般忽剛忽柔的,更是一高手的風範,也怨不得他敢於戰以劍法著稱的秋晴望。

葉星落緊盯著場中,忽然說道:“他的劍法是脫胎自暗器手法。”花和關度飛先是一愣,繼而點頭,只有暗器手法才會這麼多變,而且謝家既是暗器世家,葉星落這說法自然不是空來風。

秋晴望仍是手上波生,但謝凌雲這一劍仍是衝破阻礙,穩穩向他刺來。有如暴風雨中衝破波濤的小舟,風雨雖急,謝凌雲卻是站在風尖上,毫髮無損。終於劍氣迴旋,轉攻為守,秋晴望不由讚一聲好,同時長劍幻出一片柔和的光芒,向謝凌雲。

劍芒忽盛,在令人眩目的光芒中,一聲清脆的金鐵擊的聲音響起,卻是手以來,兩人的兵器首次相。暗自歎服於對手的高明,秋晴望和謝凌雲對視一眼,忽然都是身形急動,重新戰在一處。既然已經摸清對手底細,兩人這次出手都是絕招盡出,看著賞心悅目,其中兇險之處,只有高手才能真正體會。

刀光劍影中,荊氏兄弟和謝家的人都有點緊張了,葉星落和關度飛看到緊張處,也是無暇顧及其他,只有花還是那麼悠閒,時不時為兩人喝彩加油,正是好事的花的風采。

秋晴望和謝凌雲的手越來越烈,終於一聲沉悶的聲響之後,兩人倏地分開,各自向後飄飛。兩人停下身形,臉都有點發白,互相緊盯著,卻不說話。

謝凌雲一揮手,長劍忽然飛向身側,如有靈般,正好落入捧在一人手中的劍鞘中。這一手自然又起花一番讚賞,恨不得自己也來上這麼一手。

謝凌雲兩手空空地對著秋晴望,笑道:“秋兄的煙波水雲劍果然是厲害,小弟自認無法勝過秋兄,想見好就收,秋兄意下如何?”秋晴望也是一笑:“謝兄江南第一劍手的稱號果然不虛,我也沒法贏你,縱然有心留客,也是力不從心。”謝凌雲籲口氣道:“秋兄肯體諒,真是太好了。說實在的,和高手過招如飲佳釀,現在停手正是剛剛好,我最喜歡這種將醉未醉的覺,再比下去可就有點酗酒的意味了。”接著又嘆道:“真是不錯的一晚,聽了一曲不錯的音樂,還和一個心儀已久的高手過了過招,實在是太完美了。唔,不對,也許還得加上一個美女才算完美。哈,如果諸位沒什麼其他意見的話,我可要告退了。”葉星落等都看著秋晴望,看他怎麼說。秋晴望點點頭,笑道:“謝二公子風之名我也是如雷貫耳,如此就不耽擱你去風花雪月了。”謝凌雲一笑,剛要舉步,卻忽然轉向花說道:“對了,你手上的暴雨梨花針是怎麼來的?”花一本正經說道:“你是說這個小圓筒嗎?這是別人送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暴雨梨花針,不過看著倒是像。”謝凌雲哦了一聲,又問道:“別人送的?什麼人會送你這樣的禮物呢?”花眼都不眨地隨口胡謅道:“也就是剛剛不久,我們在門外碰到兩位喝花酒喝得連路也找不見的兄弟。我們見他們醉倒在路邊,就幫忙把他們安置了一下。他們對此不盡,就送了我這個東西,我看著好玩,就收下了。不過我可不知道這是不是暴雨梨花針。如果真是你說的暴雨梨花針,哈,那可是撿到寶了。”一眾黑衣人對花怒目而視,花卻是渾不在意,謝凌雲反倒笑道:“花兄弟是好心有好報,我懷疑醉酒的是我的人,不知你把他們安排到什麼地方了呢?”花依舊臉不紅心不跳地指指牆外,笑道:“就在那邊的一棵大樹下,環境不錯,又沒有風雨之患,他們喜歡得不得了。”謝凌雲一揮手,馬上有兩個黑衣人向那邊奔去,很快帶著被花和葉星落點倒的那兩個人回來了。

那兩人憤恨地望著花,花嬉皮笑臉地問道:“兩位的酒醒了?真是太好了。”那兩人更是心頭火起,但謝凌雲卻制止了他們的說話。

望著一臉不正經的花,謝凌雲笑道:“首先謝謝花兄弟照顧我的人。不過,這暴雨梨花針是我們謝家的招牌,不想落到其他人手中,如果花兄弟能體諒我們的話,不如賜還怎麼樣?我們一定另作補償。”花的頭頓時搖得像撥鼓,嘆道:“如果我早知道這是什麼暴雨梨花針,當時拒絕也就算了,現在已經收下卻又退還,豈不有傷兩位兄弟的好意?絕對不行。”不僅擺明不肯歸還暴雨梨花針,還對被暗算的兩個謝家的人一笑。

那兩人頓時眼中冒火,謝凌雲卻還是一臉笑意,微一沉,他說道:“也無所謂,只是想為家門盡點心力罷了,其實我對這些身外之物也是毫無興趣,花兄弟既喜歡,就留著玩好了。不過暴雨梨花針將來或許會給花兄弟帶來麻煩,花兄弟自己小心了。”花聞言大喜,只要謝凌雲不著他還暴雨梨花針,他哪管什麼將來可能的麻煩。謝凌雲看著他一臉不在意,微微搖頭,又轉向秋晴望道:“秋兄或許不知道,我此行就是要趁秋兄離開大本營之際,給秋兄製造一些麻煩的。秋兄當知道我是一個逍遙慣了的人,實在有點不堪其苦,如果秋兄能體諒的話,能不能及早回家?那麼我也可回去差了,省去奔波之苦。”秋晴望微一錯愕,接著笑道:“儘量吧,不過卻難給謝兄什麼承諾。”謝凌雲嘆道:“美女的懷抱才是我最安樂的所在,可恨卻是難得空閒,我能不能繼續清閒可全在秋兄身上了,秋兄最好記得說過的話才好。”謝凌雲搖頭晃腦地縱身離去,黑衣人也走得一個不剩,偌大的院落終於又沉寂起來。

看著謝凌雲離去的方向,花喃喃道:“這小子還真是瀟灑,幸好沒有觀眾,要不然,豈不又讓他倒一片娘們?累得我都有點喜歡他了,如果以後要和他為敵,那可有點為難了。”自然沒有人理會他的自言自語,秋晴望目光轉向葉星落,剛想說話,葉星落卻搶先說道:“秋兄請借一步說話。”看著葉星落嚴肅的臉,秋晴望不由心底一沉。

第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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