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笨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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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誼回來後她們都表現得很奇怪,以老三企鵝為甚。企鵝從來都像一個白白的公主,搖搖擺擺地走在她的世界裡,笑得傻呵呵的讓人忍不住想摸她腦門一把。聯誼後企鵝迅速發病,具體表現為每天撥著頭的衣架莫名其妙地笑,還自言自語,半夜都會笑醒。經過一週的冷眼旁觀後,老馬拍著我的肩慨:“發了。”終於有一天企鵝憋不住了:“你們發現了嗎?聯誼寢的鄭洋長得可像《星花園》裡的道明寺了。”老馬沉默良久,說:“沒發現。”

“不覺得。”

“沒看出來。”

“…”

“可我就是覺得像。他老帥了。你看這裡,嘴,還有臉型…”企鵝居然還翻出個照片給我們看。

我靠…言承旭就長這樣?

老馬給我使個眼,我深呼一次:“三姐,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4這世界上只有兩種女人,一種是笨女人,另一種是更笨的女人。

笨女人去追男人,更笨的女人等男人追。

老三貌似幼稚,其實比我們都聰明。

所以她迅速地把聯誼寢室的鄭洋拿下了。

老三的手法近似於傳說中的東北姑娘相親“我稀罕你的,你稀罕我不?”單刀直入地震撼了鄭洋一把。

說實在的,企鵝的確是個優秀的姑娘。沒有倒追不倒追那一說,一個優秀的姑娘大膽地表白,你要是不趕快審批提貨,你就是白痴,絕對的。

鄭洋不傻,所以他們很快就像童話的結尾一樣:“王子和公主從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來自黑龍江的企鵝和起於深圳特區的鄭洋打破了學院盛傳已久的“南男加北女等於不可能”的謠言,幸福地勾搭在一起。鄭洋條件不錯,廣東人,老爸是建築工地負責人,或者按老馬的原話:出身於包工頭豪門。有型有款,一雙襪子夠我們一雙鞋錢。雖然和道明寺尚有一定差距,也可以混入小白臉一族。在建築工程的光班待著,人又老實,沒有後院起火的隱患。饒是這樣,企鵝還得便宜賣乖“唉,我這朵鮮花就這麼在牛糞上了。”老馬哼一聲“得了吧,你要是鮮花,以後牛都不敢拉糞了!”企鵝報以甜地傻笑。我們嘩啦嘩啦鼓掌,那時我有種欣覺,雖然自己一直瞎混著,看姐妹們有個好歸宿也開心的。只是有些酸楚,會不經意間彌散在眉梢眼角。人說“憤世嫉俗”我不憤世,可我嫉妒那些紅塵中的幸福。快樂的人那麼多,我始終不能算一個。

晚上,下鋪廣州的老二晶晶踹我板,這丫頭每次和我說話都要踹我的——她的天花板,也就是我大人大量不和她計較,要是有什麼“最佳上鋪”的評選我肯定當選。

“老五,你說為什麼我不能去愛一個窮小子啊?”

“廢話,你看你平時惦記的都些什麼人?不是李彥宏就是李澤楷!你這麼拜金,怎麼可能愛上窮小子?”

“那會不會有一個貧窮又有才的大齡男青年看上我啊?”

“…不會吧,飽暖才能思慾啊。”大家的興趣轉移到金錢與愛情的辯證關係上。這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世界,什麼都和錢說話,許多女孩子都把工作重點轉移到經濟建設上了。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妾成群。星花園裡杉菜同學多可憐啊!騎著摩托車上學的貧民小妹妹,口口聲聲鄙視名利還是和f4曖昧著,最後終於如願以償被上了枝頭當鳳凰。灰姑娘眼裡只有王子,牛郎愛七仙女而不是隔壁的大腳石榴姐,落難公子一定要有個有錢的小姐在後花園提供助學金,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我就不信道明寺要是建築工人,杉菜還能讓愛做主?當然最好是愛情與麵包兼得,三說得好“看得順眼的,百萬富翁也就嫁了;看不順眼的,億萬富翁也不嫁”好在說歸說,還是跑到沙漠嫁了不是富翁的大鬍子荷西。也許是我道德敗壞吧,呵呵,我總把人想得很壞。

老四聊起白天看的報紙,一花樣年華的小夥子毅然嫁給一八十八歲的:“你說那是真的愛情嗎?”

“愛個頭啊,出賣相唄。”

“人不都說了嗎?你想用錢的時候,還會考慮鈔票的發行期嗎?”

“哎,要是你將來結婚,做不做財產公證?”老二慎重地思考,然後說:“要是他沒我有錢,一定要做啦;要是他比我有錢,死也不能做啦。”掌聲四起。靠,大家又想到一塊去了。

“就怕人家也這麼想…”我沉

“誰?”

“…你未來的老公。”

“也是啊…”大家都沉默了。

同志們齊心協力算計未來老公的財產。

我發現一群女生在一起心得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本來只是入睡前聽了幾手,積月累也就培養出了河東獅吼。就像蹲監獄,本來偷了個錢包進去的,出來以後殺人放火全學會了。

我是個沒出息的人,永遠不能像老馬那樣喜怒不形於。對楊瓊的思念從沒停止過一天。我還記得那些雲霞滿天的傍晚,我倆裝模作樣地拿著英語書出去,其實是躲在場上牽著手看夕陽。我的白裙子在金的餘暉中一飄一飄,他牽著我的裙角痴看著。我實在不好意思了就用英語書砸他:“學習!考不上大學可就廢了啊。”

“考不上你就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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