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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泊腦子裡想事，一時間沒注意到腳下走的路，直到被蒲子聞伸手臂給攔截住。

祝泊看他:“你幹嘛，這手？”這手幾個意思。

蒲子聞立馬雙手抬高，表示自己清白，語氣裡帶著漫不經心地慵懶。

“別誤會，我可沒別的意思，你總不會想走著上學吧，已經到公站了。”蒲子聞抬手一指站牌，電子屏幕上顯示289路公馬上到站。

289路公是從他們小區到懷餘三中的一輛直達公。

要死，很尷尬。

祝泊死盯著站臺欄杆不說話。

沉默等車。

289路公很準時地停靠在站臺，祝泊卻犯了難。

這車上的人，未免太多了點？這真的不能算是超載嗎？

祝泊不太想上車。

蒲子聞看出他的想法，抬手把自己手臂伸到他眼前，讓他看錶盤上的時間。

“六點四十，你確定要等下一輛？”二十分鐘時間能趕到學校已經是勉強，等下一輛和等下二三四五輛沒有區別。

都是遲到。

祝泊不想，於是兩人從前門人縫裡硬是擠上車。

刷卡，找個扶手。

蒲子聞貼的他很近，他似乎能受到蒲子聞溫熱的體溫。

他身上還夾雜著一股櫻花香氣，大概是他衣服上的洗衣粉味。

一個男生搞這麼香。

車上人還是太多，祝泊本站不穩，就這麼亂的情況下，車裡還有人互相罵起來。

一個絡腮鬍像氓的中年男人和一個走路都打顫的老年人。

“老頭子，不要以為你歲數大就倚老賣老，你這樣的我見多了，就是想訛錢！”老年人當場氣得要上不來氣，藉著柺杖才在晃盪蕩的車裡勉強站穩。

“年輕人，你說話要講證據，分明是你先推了我，我不就是想要一句道歉嗎，咳咳。”絡腮鬍卻不依不饒，極力推脫自己責任。

“我可沒故意撞你，你不要想著這樣就能跟我裝病訛錢！”惡俗又很常見的戲碼，祝泊站在鬧事人不遠處，一點也不想聽。

總有很多個說不清和推不掉。

比如現在的他自己。

另一邊的絡腮鬍二人吵得更兇了，眼看老爺子的臉都有點發白。

公車司機實在怕出事，在停車的間隙勸阻了兩句。

不勸阻還好，這一勸還給絡腮鬍莫名地生出了底氣來，直接把火力轉到司機那。

“你個臭開車的有什麼好牛的，我問你，你有什麼好牛的！”說著，絡腮鬍上進要去拽司機控方向盤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