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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市的那幫人是你介紹給我們的，你……你說，你是不是跟他們串通好了！”

“爛、婊、子！”

“……”池好好嚎啕大哭。

哭聲在憤的人聲中起初並不突出，但不知怎地，周圍人聲弱下去，最後，只餘她一人哭得肝腸寸斷。

她清醒了，努力睜開腫脹的雙眼，從空留一朵白菊的棺材中掙扎起身，和眾人一道看向主臺。

黑顯示屏不知何時變透明，後面站著的人不久前在屏幕，再之前，她就在這口棺材裡。

怎麼會有人給自己開追悼會呢？池好好睏惑到了極點。

*池漁相信自己手中握著的東西大家都不陌生，影視劇裡經常會出現這種有紅按鈕的小方盒。

避免有人真的不知道，她舉高了，介紹道:“這是……唔，你們就當是生死開關。我希望你們現在冷靜下來，給我一分鐘，讓我考慮清楚要不要按下它。”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看得出所有人連呼都小心翼翼，生怕一股氣自行衝撞了她，使她失手按下按鈕。

屏幕顯示出60秒倒計時，池漁靠著牆滑坐下去，無聲地念出陶吾。

下一秒，人形神獸出現在她面前，池漁慘然一笑:“你來早了，哪有你這樣的，一秒鐘就到。起碼應該在倒計時59秒，那樣才比較刺。”陶吾沉默不語。

池漁站起身，往前一步，伸手抱住她，“你來晚了。”從空調吹出冷氣的那一瞬間起，致幻素——或者說毒素便已隨著每一次呼進入血。

哥姐們俱已發了瘋，顯出其嗜血本。

陶吾無所適從地舉著手，片刻後，喃喃道:“對不起。”倒計時忽然從“30”跌至“00”，伴隨著場內歇斯底里的喊罵，池漁按下按鈕。

場內消防噴頭噴灑出體，眨眼間覆蓋所有人全身，包括池漁自己。

“我要那個。”池漁埋在她頸窩裡悶悶地說，“大的。”陶吾愣了愣，彎眼一笑，“好。”池漁鬆手，再度環抱上去，手裡的觸從糙的工裝服變成柔軟的髮。

“你來得太晚了，陶吾。”噴頭灑下的是水，不是汽油，也不是農藥。

是單純的清水，是阿植的泡腳水。

她埋在巨獸伏低的頸間，眼淚和著水滲入飄搖的猶如煙霧的髮間，纖長的髮忽又長長少許，輕輕地搔著她的後頸。

“還好你來了。”

“老陸把你送到我面前，以後你就是我的，一直是我的。”作者有話要說:原諒我來晚了_(:з」∠)_沒剎住車，索把這段二合一寫完了。

明晚見~明晚不見後天見~第三十四章傍晚，池漁爬上西牆和南牆之間的塔樓。

說是塔樓，一半的殘垣斷壁，一半爬滿藤蔓。

白天的混亂只有地上殘留的車轍、垃圾可窺一斑，關上養殖中心大門，屠宰場的寧靜祥和一如往昔。

池漁銜著紙管啜了口巧克力，斜眼瞧著上方似乎無處落腳只能蹲在霧氣上的人形神獸。

沒多久，仰視變俯視——神獸自甘墮落為球，飄浮在她膝蓋到口之間的高度。

“很簡單，我再跟你講一遍，最後一遍。”球順服地趴在她膝蓋，微不可尋地籲出一股臆想的濁氣。

——再講多少遍事實都不會改變的啊，池漁漁。

“我們從最近的往前追溯。首先，對整個計劃起重要作用的十三殺手團是池好好居中牽線，對接池子、池寅、池卯，前期定金眾人集資，後期給付佣金尾款的是池申:他抵押了十八街商鋪。當時柴三姐催得急，正規銀行要審核資料，要評估，放款沒那麼快，所以他大概率找的民間借貸機構。

“民間借貸，放款越快，利息越高。你懂我意思嗎？”

“呃……不，不是很懂。”

“意思是就算他今天全須全尾回去，也要面對貸款公司的暴力追債。他一心想當一個包租婆的子也不會讓他好過。所以——”池漁“砰”地以拳擊掌，動作牽動球抖了下，半透明的白絨漣漪般浮動著。

“池申完蛋。”

“接下來我們說池寅和池卯。”池漁給球順了順，續道，“池寅和池卯都是先鋒軍。不同的是，池寅喜歡上躥下跳，出面把水攪渾了渾水摸魚——”她做了個魚兒游泳的動作，“池卯這人見風使舵，有時候跟風，大多時候暗搞小動作撈好處。”球的腦袋偏向放在一旁的紙杯，管頂端掛著一顆深褐的、散發著莫名香味的珠子，忍不住好奇地探出舌頭了。

甜。

特別甜。

池漁低頭看冷不丁直起身，且隱隱顯出豹形態的球，疑惑地挑了下眉，嘴上不停——“……池寅池卯前不久剛找池申拿下十八街兩間商鋪，合開粉店。我收到的消息是池寅在十三殺手團來之前取消了原定的大筆粉訂單。現在，不僅貨沒了，店鋪也沒了。”

“池寅、池卯，出局！”池漁撣了記球翹高的尾巴尖，“認真聽，現在我要講到次要人物，老大池子。”球努力從紙杯移開視線，“嗯，次要人物。”

“冰凍三尺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