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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的媽媽年齡大了,送走公婆之後,又送走丈夫,附近誰家辦白事都會請她幫忙。她把太爺爺當親爹,由她出面,在家裡搭了靈堂,辦了場不入土的白事。
出殯那天,鍾在御和林森兩人披麻戴孝,像一對兄弟,也像一對小夫。
看見有人在安他倆,吳窺江甚至沒能進屋,賊似的趕緊離開。
吳窺江穿了身運動裝,難得不起眼一回。鍾在御同他說,來弔唁的都是附近居民,悉到知道對方几點鐘出門買菜,拐彎抹角地不想讓他來。他不滿這種見外,納悶自己像個見不得光的小情兒。
雖然說清楚要照顧,這幾
只在醫院見面,但凡有其他人,吳窺江就不能
面。飯菜只能送到停車場,看一眼,
代兩句。
吳窺江有種錯覺,鍾在御要在他和之中二選一,而他一定沒有勝算。他走到筒子樓下,和一個有點駝背的人擦肩而過。
老丁以為是老眼昏花,這種地方怎麼可能見到瘋子吳?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現在的他八面玲瓏,他轉身:“吳先生?吳先生!”那人沒聽見,老丁大步追過去,攔在他面前,果然是他!老丁喜出望外,面部表情誇張到要擠掉頭頂的植髮,他伸出手:“吳先生,果然是你,剛才看背影覺得像,就是沒敢認。”吳窺江機械般同他握手,覺得自己不可能認識這位。
他認識的人中,就沒這麼熱情似火的,最關鍵的是還敢拽著他的手不放。
老丁終於鬆開手:“吳先生貴人多忘事,可能不記得我老丁了。前年王導請的酒席上,我有幸跟吳先生喝過一杯。”吳窺江面無表情,王導是哪號人物?
老丁尷尬地笑笑,人家是什麼人。
吳窺江猛地想起來,這位就是鍾在御口中對他百般照顧當親生兒子的老丁?他拿出見再生父母的表情,熱乎地說:“您就是老丁!”老丁傻眼:“您還記得我?”
“怎麼會不記得,大名鼎鼎的老丁。”吳窺江拍拍他的肩膀,親近起來,像生死之異地重逢,害得他夸人都不會了,“勞您費心了,孩子那麼小,在家燒個水都怕他燙手,多謝照顧。”老丁爬樓梯時暈暈乎乎,他是群頭還是老師?八|九不離十,他手裡的群演,哪個不毫無保留地盡心教導。
沒想到瘋子吳說自己“大名鼎鼎”,老丁到靈堂前才壓制住笑容,霜打茄子似的燒了幾張黃紙。
火焰減小,老丁說完節哀順變,話鋒一轉,下一句就是:“我在樓下碰見瘋子吳了,那個有名的投資商,前年見過一面,沒想到他還記得我老丁。”他語重心長地看了並排跪著的兩人,“以後咱們有前途了。”肅穆的氣氛中,好消息和壞消息差不離。
鍾在御聽見“吳”字時身子無力地晃了晃,在火熄前麻木地再添黃紙,不想看見它熄。
來弔唁的人確實少,老丁走後,半天無人。
忽的看見一隻肌緊繃的胳膊,瑪瑙搭在手背上。那隻手拿起黃紙,就著餘火點燃,瑪瑙珠一動不動,分外乖巧。
鍾在御抬頭,晶瑩的眸子裡倒著小小的人影,一點也不驚訝。他一直在想吳窺江什麼時候來。
林森見沒其他人,推搡他,往臥室瞥了一眼:“去吧。”鍾在御還在睡板,臥室的牆上還有貼海報留下的痕跡。
吳窺江想起他曾經要把牆上貼滿自己照片的豪言壯舉,突然覺得自己傻帽。都怪情啊愛的,拉低智商,罔顧尊嚴。他見鍾在御小心關門,門縫一消失,他就抱住他,在耳邊細語:“你知道我會來,剛才也沒見你驚訝。”鍾在御掙脫,一點一點放開他捲到手肘的袖子,肌膚冰涼,語氣也不知是抱怨還是自豪:“你什麼時候聽過我的。”吳窺江用空下的那隻手刮他的鼻子:“你要是個女的,我就能光明正大地陪你了。”
“你要是女的也成。”鍾在御伶牙俐齒,又去玩瑪瑙,“媳婦都是你這樣的。”吳窺江嘖了一聲,好吧,他說什麼是什麼,“我怕你過不去這個坎,也怕你不要我了,咱們多久沒這麼好好說過話。”鍾在御低頭:“我以後要照顧了。”他有趁早斷了的念頭,再親密的關係都抵不過不相見的魔力,免得挨挨延延為時已晚。
“話先給你,多久我都等得起。”吳窺江說,忍不住想,如果知道他們的關係,他也能一起照顧,還是親親密密的。不過到時候
會是欣然祝福還是晴天霹靂?後者實在賭不起。
“我都快三十了,剩下的力不會去談第二場戀愛。”鍾在御紅著眼眶,揪他的衣領:“說的跟你多可憐似的。”
“我還不可憐?”吳窺江煞有介事,垂眸看見他手腕上帶的舊手錶,想自己的智商確實慘不忍睹。
送什麼表啊,吃幹抹淨還缺表白?
他就該送戒指,趁著朋友都在,宣佈喜訊,多省事。
待太久容易惹人起疑,趁沒人注意,吳窺江溜走。當天他幾乎逛遍了城裡的珠寶首飾店與黃金專櫃,想找一對男式對戒。
吳窺江急著要,抵不過眼光甚高,他不講究花裡胡哨,平時怎麼對付都成,比如說一個月都沒想起來進洗車行,車股被泥點子糊了一半。
結果對戒卻挑花了眼。
天擦黑,最後吳窺江掉頭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