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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理直氣壯地拒絕別人了。

鍾在御飄然不分北,一夜雖無事,但畢竟不是正經睡法,姿勢僵硬,虧得他身體柔軟,才能勉強支撐。他今早還向林森顯擺,這一晚上基本都在睡覺,可閒了。

老實說,他原以為能轉得過來,輕而易舉地習慣白天與夜晚疊加的上班節奏,現在他只想天天呆在家裡守株待兔,逮那鬼祟膽小的唬,靠見義勇為發家致富。

說起林森,他上廁所已經有一會了,足夠掉下去、撈起來、洗刷乾淨,連異味都不留。

鍾在御靠著牆,漫不經心玩手機,其實眼巴巴地等活。

一早來時袁哥找到他倆,說是今兒肯定有戲,千叮萬囑不要瞎跑。不過一個群演能不能有戲、什麼時候有戲都沒譜,同行最忌提前預定,一人一個眼刀,好端端的活人都能被生生瞪

滿懷期待地等著,耳邊飄來一句嬉笑:“林森在袁哥那哭呢。”他們從小到大,一塊上學一起打工,挨欺負從不一滴眼淚,得是多大的委屈!

鍾在御失了魂,只覺得兩頰如燃燒,上前揪住那人的領子,看著幸災樂禍的臉,恨不得揍上一拳解解氣。可他連軸轉得不剩下幾分力氣,二十四小時沒正兒八經地睡上一覺,他脫力了,無力了,有氣無力地吼:“怎麼回事!他哭什麼!”面目太猙獰,鍾在御兩隻煞白眼珠裡遍佈血絲,叫睏倦刺的。

那人被嚇著了,哆嗦:“我怎麼知道啊,他哭關我事,又不是我惹哭的。”對手瘦弱,他反應過來,哪裡甘願被揪著,怒氣衝衝,“去你媽的,還敢動手了是不是,欠揍了我看!”戲少人多,群演為爭活經常打架。就他們這一小撥兒人,還算安穩。

一個說:“哎呀你幹什麼,你自己去看啊,在這動什麼手?”鍾在御二話不說,直接衝到袁哥辦公室,一把推開門:“林森?”袁哥在這片如魚得水,他一見鍾在御就牙疼,這小子太魯莽會壞事:“你來幹什麼。”林森抹著淚,沒有暴雨梨花,哭得我見猶憐,愕然地看著鍾在御。

不顧拼命打眼的林森,鍾在御毫無顧忌:“袁哥,怎麼回事,林森哪裡犯錯了。”袁哥給他兩人倒了水,又拉來椅子,讓他們坐,低三下四地說:“是這樣的,說起來也是小森的機緣。有位導演,才三十多,跟我說想捧小森。我跟他關係好,瞭解他的為人,真的特別好,圈內都誇。”越誇讚越說明私下為人不齒,鍾在御怒道:“不行。”袁哥不屑他,只盯著林森看,和顏悅:“小森,你是聰明人,不要太犟,機遇難得。”他重重地嘆了口氣,像心酸老父對家中的不孝子,“我也是沒辦法,否則得罪了人家,我怎麼留你啊,你說是不是。”要麼幹,要麼滾,林森一張臉有美人三千,但他搖頭,不幹!

鍾在御和他同一戰線:“袁哥,你要趕,就把我也趕走!我們一起的!”袁哥鐵了心不屑一顧,毫不猶豫地往椅背上一靠,眼神裡有明晃晃的嘲諷:“行啊,你們難兄難弟,都滾吧,以後都他媽的別讓我見到你們!”走出去,林森憋了一肚子的話,此刻爆發跳腳,敲鐘在御腦袋:“你傻啊,沒看見我給你打眼!一哭二鬧三上吊,我才第一招,就讓你給破了!”他本就打算哭一場鬧一鬧,大不了以死相,沒成想鍾在御這個沒眼力相見的橫一腳,沒戲了沒戲了,他們都沒戲演了。

得罪了袁哥,這一行都幹不下去。鍾在御一時衝動,付出代價。他渾身難受,這豈不是他的演藝路要斷了:“對、對不——”林森就是隨口說說:“不關你的事!你別想太多!你再敢說這種話,我就回去答應他去!”他捨不得看這世上,唯一肯為他兩肋刀的人如此。

“靠,真是我倒黴,昨晚趕著上工,以為沒人了。那個點幾本沒人,誰能想那麼巧來了一箇中年婦女,真是黃臉婆,我估計她肝臟有病,點了我。更沒想到她老公帶著兒子來找她,就是那個狗導演!”說著,林森衝攝影棚吐口水。

一溜煙小姑娘,就他一個貌美男人,不點他點誰。

林森之前在酒吧賣酒,沒幾天被個老男人看上,堵著要他出臺。林森躲著,當時還缺錢,跑到火車站給人擦鞋,大冬天臉蛋兒都皴了,都沒後悔過。

保安看見地上的口水,舉著警就衝過來,嚷嚷著:“做什麼的!哪個棚的,回來,罰款五十!”鍾在御趕緊拉著林森跑。

林森邊跑邊笑,跑得岔氣,趕緊拉著他擺手,示意跑不動了。大兩口氣,林森又道歉,覺得自己連累了他,他知道鍾在御有多喜歡演戲,哪怕知道自己拙劣,也拼著。

鍾在御不介意:“沒關係,你要是敢瞞著我回去,我就不認你了。”夢沒了是小,只要他在惦記,總有辦法,家中事大。他現在只想時光倒,回到他拒絕百鶴之前。

林森去店裡上工,鍾在御騎車回家,現在他就是一團漿糊,琢磨著缺了個經濟來源,接下來該如何維持鉅額的醫藥開支。

漿糊傻乎乎地騎,回家前,沒忘記去菜市場買魚和倆蘋果。

“太爺,呢?”鍾在御一進門,太爺爺在客廳裡撐著老年人代步器,一步三顫,再抖三抖,哆哆嗦嗦地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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