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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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妮看得正入神,突然覺得身邊的莎梅微微碰了她的手肘一下。她迅速回過頭來,正逮著對面的田西爾在看她。她的瞼一紅,決定打破僵局。

“田先生,”她問道“你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家母不能自己來接我嗎?”田西爾被她撞到他在看她,似乎也一樣的不好意思。他又神經質地掏出手絹擦擦臉,才開口道;“幾個月以前,令尊和令堂向我租了房子。貝太太生病了,貝先生又離開她去採礦,我和我姐姐為了盡到基督徒的義務,就代替他照顧貝太太,一邊等著你來。”他抿了抿嘴,又看了薇妮一眼。薇妮突然發現到,他的眼睛溼答答的活像是金魚的眼睛。

“那些來這裡淘金的人都會受到天譴,淘金是種罪惡。”薇妮只覺得天旋地轉,情況怎麼會糟到這個地步呢?她不敢相信。

“我父親絕不會在我母親生病的時候拋下她不管!”她瞪著眼前的人,快要剋制不住自己的怒氣了。

“我並沒有說你父親拋棄你的母親。我想他是說要先在礦坑附近蓋個可以避風擋雨的棚了,再來接她過去。”薇妮仍然瞪著他,心裡有句話遲遲不敢問出口。

“我媽媽病得多重?”

“不輕。她得的是所謂的巴拿馬熱症,一定是在去叢林的時候染上的。”薇妮的拳頭握得死緊。

“你在說什麼?”

“惡有惡報。你們的人到這裡來為所為,糟蹋這一片上地。這就是貪婪的報應。”田西爾冷冷說道。

薇妮真想甩他一巴掌。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的父母親!我媽媽是最好的人,我爸爸更是正人君子,你沒有權利批評他們!”田西爾一對溼答答的眼睛又瞄過來了。

“我有權利。我是上帝的使者,代表他說話。你父親為他的罪惡付出了代價,現在輪到你母親了。”足足一秒鐘的時間,薇妮像是停止了呼

“你是說我父親他…”她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裡。

“不!那是不可能的事”田西爾別過頭去彷彿也後悔說溜了嘴。

“我不應該告訴你這件事。等見到了你母親,你自己去問她好了。”

“我堅持你現在就告訴我!”薇妮說道,她的聲音空而冷,卻令人無法拒絕。

“好吧!你都這麼說了,不過你母親說她要親自告訴你。你父親要去挖礦的時候,你媽就病倒了。貝先生託我們照顧貝太太,他自己則和一個叫做吳山姆的合夥人走了。後來貝大太收到信,據說他們挖到了金礦。又過不久,消息傳來,說你父親在一次掘井時死了。”

“不!”薇妮絕望地喊道,握緊莎梅的手。

“不!不會的!誰發現了他的屍體?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他遭到不幸了?”

“證據全在於你相不相信吳山姆的話。貝太太就拒絕相信,她說如果貝先生回不來了,她一定會知道。”

“既然只有吳先生的一面之辭,那麼這件事仍不能十分肯定。吳先生的為人怎麼樣?”在面對這樣的生死大事時,薇妮的表現冷靜得出奇。她從來就不是那種沒有主見的女孩,平常還不覺得,一碰到大事就把她格中的這一部分顯出來了。

“據說他是一個十分狡猾的人,這裡沒有多少人相信吳山姆。我警告過貝先生,要他當心,可是他不聽。無論如何,我想你父親是死了,否則為什麼一直沒有回來呢?你媽媽不肯面對現實,現在病得連都起不來,整天就在那裡呻。她一直在等你來,希望你去找你父親。其實找到又如何呢?不過是一堆白骨罷了。”最後那兩句話像把尖刀進薇妮心裡,疼得她猛了一口氣,令在眼眶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一顆顆滾落腮邊。一直默不作聲的莎梅這時緊緊握住她的手,用她一貫從容不迫的語氣說:“我們必須替你母親請醫生診治,薇妮。至於你父親的生死,除非我們找到確切的證據,不必現在斷言他死了。”

“對!”莎梅的話像一顆定心丸,讓薇妮信心大增。

“除非我找到證據,否則我絕不相信爸爸的死訊。”田西爾看著她,覺得她實在天真得近乎盲目,看來今後他必須好好地開導她才是。是的,他義不容辭。這時馬車行經一段人聲鼎沸的地帶,沿街酒館林立,樂聲和著笑聲穿門過戶。薇妮模模糊糊地聽見這些不真實的聲音,馬車竟然在一家酒店旁停了下來。

“到了,貝小姐。”田牧師告訴她。

薇妮下了馬車,才看見那家酒館旁不遠處另有一幢小小的房子,油漆還很新。她掛心著母親的病,也無暇去好奇為什麼一個牧師會住在酒店旁邊,逕自走上臺階,連門都不敲就推門進去,卻沒看見她母親,只有一個女人坐在椅子上繡東西。

那個女人一抬起頭來,薇妮馬上就曉得她是田牧師的姐姐,兩個人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她看見薇妮冒冒失失地闖進來,馬上上去,還沒開口,眉頭先皺成緊緊的一條線。

“我媽媽在哪裡?’蔽妮衝上前就問。

“請問你是誰呢?你就是貝薇妮小姐嗎?”田珍不滿地看著她問道。

“是的,請你原諒我的唐突。因為我急著見到家母,所以忘記禮貌了。想來你也瞭解,我非常擔心家母的身體狀況。”那個女人看見站在門口的莎梅,馬上忘了薇妮,臉瞬間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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