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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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妮和亞哥回到舊金山時已經薄暮,薇妮在木屋門口下馬車,送走走亞哥。她從眼角瞥見田家的窗簾輕輕晃動,曉得有人在困丁著她看,可是她並不在意房東到底在於什麼,聳聳肩,很快地走進木屋。

門一開,莎梅就上來,食指一豎,示意她安靜下來。

“你媽媽剛睡下,”她小聲說,滿臉笑容。

“你的足踝怎麼了?”

“完全好了,溫家的大夫好謹慎,就是有點囉蘇。”薇妮笑著擁住莎梅。

“媽媽沒替我擔心吧?”

“亞哥來通知我們以後,她就放心了。林大夫說溫家的人都很好,你一定會受到很好的照顧。”夜涼似水,莎梅扶著薇妮走到爐旁坐下,幫她端來晚餐。她們小聲談,免得吵醒隔房的病人。

“媽媽的情況怎樣,莎梅?我就擔心她。”

“時好時壞,’“莎梅聳聳肩,哀傷地搖搖頭。

“我擔心的倒不是你母親的病,問題是她缺乏求生的意志。亞哥告訴我們,說你沒有到達你父親的礦坑。”

“沒有,不過我會再試,我答應了媽媽。”薇妮一直都沒有動食物,莎梅乾脆舀了一湯匙食物,舉到她嘴邊。

“慢慢來,薇妮,我們現在有刻不容緩的問題。”

“錢,”薇妮一語道破。

“我們的錢快用完了。”

“沒錯,為了買葯。”

“媽媽知道我出了意外時,情況一定更糟。”

“起初她很傷心,不過亞哥再三保證你沒有問題。而且就像我剛剛說的,林大夫也說溫家是加利福尼亞的世家,他告訴你媽媽,溫家一直是加利福尼亞歷史上最重要的家族之一。

“他們是我碰過最仁慈且好客的人,他們讓我有種賓至如歸的覺。”

“這些加利福尼亞人本來就以好客出名。據說第一批歐洲人跨海而來時,西班牙人竭誠歡他們。西班牙人早就不滿腐化的墨西哥政權。這是他們的國家,不過多數人都願意給美國人一個機會,希望他們能擁有更好的環境。”薇妮細細地咬了一口,嫣然一笑。

“我看你的功課做得很好。我們才來沒幾天,你就把這裡的歷史都摸了。你真了不起。”莎梅不以為意地笑了。

“是因為你,我才常常體會生有涯而知識無涯的道理。”她收拾起空盤子站起來。

“醫生常常帶報紙來給你母親看,因為你不在,都是我念給她聽,多少也知了一些歷史。”薇妮疲倦地把頭靠在椅背上。

“我不知道我們要怎麼辦才好,莎梅,我們快沒錢了。要不是媽媽在生病,我真想搬到礦坑去,繼續爸爸的工作。”莎梅拎起爐上的熱水壺,深思地看著火光在薇妮臉上跳躍。

“我不想增添你的煩惱,可是又不能不讓你知道,情況恐怕更糟了。兩天前你母親碰倒了一瓶葯,我只好再買一瓶,這一來就把我們所有的錢都用完了。等我們吃完屋裡的食物,也沒有餘錢去買吃的。而且田先生今天才告訴我,不到一個星期我們又得繳房租了。”薇妮覺得好像四面牆一齊擁向她。

“媽媽不曉得這回事吧?”

“不!我瞞著她。”薇妮攤開手掌,放在火上烤著,心中沉甸甸地彷彿承擔了全世界的重量。

“我得去找工作,或許我可以去學校教書。”薇妮聽見莎梅倒水洗碟子的聲音。

“這裡沒有小孩。別忘了這裡是淘金區,那些礦工不會帶著全家來,你要教誰呢?”

“不然我就去當裁縫。”

“住在舊金山的女人不是在沙龍工作,就是像田珍那樣的女人。”薇妮無可奈何地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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