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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2月27第十八章:暴今天是週六,不過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在家。因為鍾牛功課跟不上,從上週起媽媽給他找了老師補習功課,不是那種出來掙外快的大學生,就是學校的老師,因此鍾牛需要到老師家裡去上課。週六上午語文,下午物理,週上午化學,下午數學,晚上英語。鍾牛現在整價被埋在書本和作業堆裡面,我倒是樂見其成,這樣無論在學校還是在家裡我都不用怎麼搭理他。

但是媽媽也開始忙碌起來,每天早出晚歸的,週末也常常有事。或許是因為安全考慮吧,原本媽媽是習慣自己開車上下班的,現在基本上都由齊賀來接送,因此齊賀越來越頻繁的出現在我家樓下,後來甚至發展到每天早上齊賀都會準時帶著早餐敲響家裡的房門。媽媽推辭了幾次,齊賀卻是每次都能找出理由來堅持,媽媽也就索直接讓齊賀在家裡一起吃過早餐再出門去。

今天齊賀依舊一早就過來了。從上次媽媽辦公室的事件發生之後,每次見到齊賀我心裡仍舊多少有些不痛快,臉上自然帶出了些許端倪,齊賀卻恍如未覺一般照常跟我親熱的打著招呼。等到一起吃過早飯,媽媽隨即招呼著早就收拾好了書包的鐘牛,三個人一起出門去了。他們先送鍾牛去補課,然後媽媽和齊賀要去省裡一趟,估計得晚飯時候才回來。

我一個人待在家裡,鍾牛不在雖然樂得清淨,媽媽不在卻又覺得心裡有些空落落的。草草做完作業,本來想再做做習題,卻是滿心滿腦全是媽媽的倩影和笑容。我打開電腦連上攝像頭,望著監控畫面裡媽媽的身影發呆。從媽媽睡覺時的恬靜溫柔到換衣服時的嫵媚誘惑,再到穿上職業裝盤起頭髮的優雅高冷,每一個畫面都讓我心醉神,深陷其中。當然,我並不是聖人,而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看著視頻媽媽的冰肌玉膚、豐,不可避免的產生了每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有的反應。我猶豫了再三,還是對著視頻裡的媽媽擼了一管。可是當體短暫的歡愉消退之後,一股深深的無力和無盡的空虛悲哀如水一般湧上來,將我淹沒。我無法摒棄對媽媽的念想,我想成為媽媽的男人,跟她過一輩子。但是這個願望是如此的遙不可及,我就像是一匹對月長嘯的孤狼。我就這麼渾渾噩噩的盯著視頻裡媽媽的倩影,直到空空如也的肚子發出嚴重抗議的時候,我才驚覺早就過了午飯時間。

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我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叫個外賣。過不多時門鈴響了,外賣小哥來的倒是快。可是當我打開門的時候,發現門外站著的不只有外賣小哥,還有……媽媽!看到媽媽,我先是一喜,緊接著心裡一驚——我房間裡的電腦屏幕上還放著今早的監控視頻,並且定格在媽媽一絲不掛的畫面上。拿著外賣跟媽媽一起進了家門,我故作鎮定的對著媽媽出一個自以為很自然的微笑,說道:「媽媽,你回來了啊,吃飯了嗎?我剛點了外賣,一起吃吧。」媽媽皺著眉盯著我看了幾眼,才答道:「我吃過了。這都三點多了,你怎麼才吃飯?你一個人在家幹什麼呢?」我不敢跟媽媽對視,一邊把餐盒放在餐桌上,一邊回答:「啊,沒幹啥,就是學習呢唄,中午那會也不太餓,所以到現在才吃飯。」說完就轉身走向我的房間。

「你幹什麼去,還不先吃飯。」媽媽竟然亦步亦趨的緊跟在我後面。說話間就已經走到了我房間門口,我心裡暗暗叫苦,趕緊站住轉身面對著媽媽,笑著說道,「啊,好,我把東西收拾一下就去吃飯,媽你跑了大半天,一定累了吧,您先休息會兒,我給您倒杯水去。」媽媽也不說話,就那麼雙手環抱著站在我面前,使得原本就豐隆的雙顯得尤為碩大。但是此刻我也沒那個心思去多瞄兩眼了,媽媽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緊盯在我的臉上,嘴角那一抹淡淡的微笑此刻看上去竟然顯得有些冷厲。我被媽媽的氣場所震懾,心裡的驚慌已經化為驚濤駭摧毀了我強自鎮定的偽裝,臉上的微笑變成了苦笑,額角冷汗直冒。

跟媽媽對峙了幾秒鐘之後,我乖乖讓開了門口。媽媽走進我的房間,很快又板著臉走了出來,經過我身邊的時候站住。我趕緊低下頭不敢看媽媽的臉,片刻之後聽到媽媽嗓音清冷、不帶一絲情的說道:「先去吃飯」,隨後媽媽自顧自的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往後一靠,看上去疲憊異常。

我滿心都被惶恐填滿,完全不知道午餐是什麼滋味。我勉強扒拉了幾口午餐,收拾了餐盒,然後輕手輕腳的走到媽媽身前站定,低著頭,努力向上翻著眼睛偷偷窺視著媽媽的反應。但是讓我失望的是,媽媽似乎完全不知道我已經吃完了飯站在她面前一般,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我硬著頭皮對著媽媽用有生以來最誠懇的語氣低聲說道:「對不起,媽媽。」媽媽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只是睜開眼睛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也不說話,眼神往她自己的臥室那邊斜了一下,幾秒鐘以後又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媽媽,我錯了。」我又重複了一遍。媽媽卻依舊像沒有聽到一樣,沒有任何反應。我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片刻之後我才恍然大悟,自己去把三個攝像頭都拆了下來,放在媽媽面前,躊躇了一下,鼓足勇氣叫了一聲「媽媽」,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媽媽睜開眼睛瞟了一眼桌子上的攝像頭,坐直身體,隨手拿起一個在手裡把玩了一下,嘴角動了動扯出一抹生硬的淺笑,對著我說道:「不錯,不錯,我的兒子果然有出息,這高科技就是比你媽玩的好。」媽媽的語氣出乎意料的平和,我聽在耳朵裡著實卻有些心驚膽戰。

「看起來……你是真的特別特別喜歡媽媽啊,為了媽媽一個人,居然了這麼多攝像頭,這些得花不少錢吧?你那點零花錢大概都花到這上面了,花了多少錢,媽媽給你報銷。要不然你再買幾個,給媽媽車上、辦公室也裝上。」媽媽滿臉戲謔的接著說到。

我被媽媽這一通損,又是無地自容又覺得有些委屈,趕緊著急忙慌的分辨道:「不是的,媽媽,你誤會了,我不是要監視你的,是要監視鍾牛的。鍾牛這個傢伙居心不良,上次你要我去住校,我不放心才買了攝像頭監視他的。」

「哦,那你發現什麼了嗎?」媽媽收起了笑臉,語氣裡也帶上了幾分鄭重。

我氣餒的搖搖頭,說道:「我也沒發現實質的證據。只有他病了的那次,你在他房間過夜,那天晚上他其實沒怎麼睡,一直盯著你看來著,而且他的那個……

雞雞……一直是硬的。但是視頻我沒保存下來。我那個時候不知道內置的存儲卡只能保存差不多一天的視頻,等我想保存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媽媽聽我說完,兩隻黑亮有神的大眼睛就那麼一直盯著我看,彷彿能看透我的五臟六腑。我這會也是豁出去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硬著眼睛眨也不眨的跟媽媽對視著,竟然有那麼點英勇就義的覺,自己想想也是有點可笑。

官場上千錘百鍊出來的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和鋒銳的眼神狠狠壓迫著我的神經,帶給我如泰山壓頂一般壓力。就在我苦苦支撐、即將要轉身逃開的時候,媽媽的目光卻逐漸柔和下來,末了輕嘆一口氣,站起身緩緩的走向自己的臥房。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愣愣的望著那苗條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然後才忽然驚覺,此刻媽媽的背影顯得如此……落寞。

#最#新#網#址#www.maomaoks.com媽媽一直到晚飯時候才從臥房裡出來,除了看上去情緒比較低落之外,倒是沒有其他的反應。鍾牛不知道怎麼回事,吃飯都小心翼翼的,話也不敢多說。直到媽媽隨口問了幾句他補習的情況,鍾牛才鬆了口氣。

似乎是因為最近太忙,媽媽就這麼輕輕鬆鬆的放過了我,但是我卻始終心裡懸著一塊石頭。

這天我剛剛放學,媽媽就打來電話,讓我和鍾牛自己張羅晚飯,她會晚點回來,不用等她吃飯。這種情況最近時有發生,我也習以為常了。

一直到快9點媽媽才回來,一同進來的居然還有齊賀。兩個人的衣服上面都沾染了不少塵土,看上去頗有些風塵僕僕的樣子。齊賀的手裡提著幾個餐盒。我趕緊上去問道:「媽,你回來了。」聽到動靜的鐘牛也出來打了個招呼:「媽媽,齊叔叔。」

「嗯,回來了。」媽媽點點頭。齊賀也笑著回應:「噯,小凡你好,阿牛,你也好。」對著齊賀,我只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齊賀倒是不以為意。

媽媽一邊換鞋一邊對著我問道:「凡凡,你倆吃過飯了吧?」見我點頭,接著說道:「把你齊叔叔拎的飯盒擺到餐桌上,你和鍾牛還要不要再吃一點?」

「不用了。」

「不要了。」我和鍾牛同時回答道。

我接過齊賀手裡的餐盒在餐桌上擺好,然後給媽媽和齊賀各倒了一杯茶,就和鍾牛各自回房間了。我支楞著耳朵,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媽媽和齊賀一邊吃一邊閒聊著,大都是些工作上的事情,聽起來今天媽媽是下鄉調研了,好像也提到順便在打聽什麼人。吃完飯齊賀要收拾殘局,媽媽卻堅持不肯,最後倆人推讓了幾句齊賀就告辭了。

聽到齊賀出了門,我主動出去收拾餐桌。等我收拾完,媽媽已經換過一身家居服,整個人軟軟靠在沙發上,滿臉都是倦容。我問媽媽:「媽媽,今天你這是下鄉去了?累壞了吧。」

「嗯,」媽媽懶洋洋的回答,一邊打開了電視,「今天去斷龍鎮了,下鄉調研,順便……」說著媽媽扭頭瞥了瞥鍾牛房間的方向,又看了看我,突然換了個話題:「凡凡,最近媽媽比較忙,你要自已照顧好自已,知道嗎?」

「嗯?」媽媽這個彎轉的我猝不及防。我還在琢磨媽媽那個「順便」後面是什麼內容,媽媽卻突然丟出了這麼一個話題,愣了愣神我才回答道:「您放心吧,我這邊沒問題的,我能照顧好自已。倒是您千萬注意身體,別太累了。您看您今天這麼晚才吃飯,老這樣不是個事。萬一把身體搞壞了,那就麻煩了。」

「好了,我知道了。」媽媽站起身來伸手在我腮上輕輕捏了一下,又摸了摸我的臉頰,順手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放心吧,媽媽會照顧好自已的,你不用擔心。」從監控事件之後,媽媽還是第一次跟我如此親暱。我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情現在才平復下來。媽媽似乎覺察到了我情緒的變化,嘴角出一抹淺淺的微笑,望著我的目光深邃而溫柔,似乎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先回房間吧,我跟鍾牛說點事。」我看了看媽媽,點點頭回了自已的房間,卻故意把房門虛掩著。只聽媽媽敲了敲鐘牛的房門,說道:「鍾牛,你出來一下,我有點事想跟你說。」說完媽媽轉身走回客廳,坐在沙發上。

「媽媽,什麼事?」

「先坐吧。」

「哦,好的。」

「嗯……鍾牛,是這樣的,今天我去斷龍鎮調研,順便打聽了一下你家裡的情況。你有個叔叔叫鍾新民是吧?」

「是。」

「他好像現在就在附近縣裡面打工。我想,如果聯繫到他,就跟他商量一下,看看他是不是願意帶你一起生活。」

「媽媽,您是不要我了嗎?如果我哪裡做的不好,你怎麼罵我打我都行,但是求您別趕我走……」聽聲音,鍾牛似乎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唉……」媽媽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用更加低沉的聲音接著說道:「我沒有不要你,更不是要趕你走。但是最近我瞭解了一下關於收養的相關規定,像咱們這種情況,是不符合法律規定的。第一,你父母都亡故了,但是你還有叔叔,在這種情況下,他就是你的監護人。你知道監護人是什麼意思吧,就是說,即使我想收養你,也必須先得到你叔叔的同意。第二,法律規定只能收養14歲以下的孩子,而你已經快16歲了。第三,收養人必須無子女,但是我已經有了凡凡,這也不符合規定。你也知道,我是一個政府官員,我必須帶頭遵紀守法。你是一個很好的孩子,我非常捨不得你,但是現在我只能做出這樣的決定。當然,這樣做只是讓你跟你叔叔一起生活。我還是你的媽媽。以後你的生活費、學費我都會承擔。

你有事或者想我了可以給我打電話,有時間我也會去探望你。放假的時候你也可以到家裡來住一段時間。總之,你還是這個家的一份子。」鍾牛沒有回答。但是不多久,外面就傳來鍾牛低低的啜泣聲。我假裝去上廁所藉機瞅了一眼,鍾牛弓著坐在沙發上,手肘拄在膝蓋上,雙手捂著臉一直在哀哀低泣。媽媽坐在他身邊一隻手輕拍著他的脊背,不斷小聲寬著他。一直過了半個多小時才聽到鍾牛回房間去了。

眼看著鍾牛滾蛋在即,我心懷大暢,就連洗澡的時候都小聲的哼著歌。不論未來我和媽媽之間會怎麼樣,至少可以預見的是,沒了鍾牛這個讓我無比礙眼的存在,我的生活將回復平靜。

從那天開始,鍾牛就每天陰著個臉悶悶不樂。我表面上毫不在意,心裡卻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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