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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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濃墨,潑灑臺北盆地,遠離萬家燈火與馬路霓虹閃爍的市區,梅家位於天母的別墅,在夜裡顯得格外冷清與寧靜。
二樓的走道,一條人影窸窸窣窣、躡手躡腳的來回在洩出燈光的書房前,一會兒趴在牆壁前附耳竊聽,一會兒貼著門板
應房內的狀況,舉措像是偷兒似的。
“什麼都聽不到…”穿著睡衣的乃馨,試過各種方式之後,沮喪地背倚著牆壁委靡不振。
“不知道悠月會不會在裡頭睡著了?”也只有在椎名悠月聽不見、別人都不知道的時候,她才敢以如此甜稔的暱稱喚他。
她的心中有個夢,夢裡有甜的一對男女,男的是椎名悠月,女的是她,然後她膩在他的身旁,甜甜地喚著悠月、悠月,而他會用寵溺的眼神關愛著她…那個對誰都冷漠的男子,只給她一個人溫暖…
轟的一聲,美夢如被戳破的汽球,那個該是沉斂神秘的男子,搖身一變成為齜牙咧嘴的惡魔,對著她大行威脅恐嚇…
乃馨用力晃頭,努力將那個惡魔甩離腦袋。呼!太恐怖了,光是想象就令人骨悚然。
不過她還真沒用哩,可能是之前對他太過著,導致今
他再怎麼惡形惡狀,她仍舊可以繼續鍾情於他。
她對他跟前跟後也有一個多星期了,這幾天來,他和一般正常人一樣作息,每天接幾通電話,只是那些電話都和賭博脫離不了關係。聽他談話的內容,不外乎他又賭贏了什麼東西…
她真的很好奇他的賭運是去向哪位神明拜託求來的。他什麼都賭,賭注也千百種,除了最老套的銀子之外,車子房子亦無一倖免。她甚至懷疑,倘若他生在古代,是不是會拿別人的命來賭?
想著想著,她不又打了個害怕的哆嗦。
“最後一次,再看不到聽不到就回去睡覺。”打定主意,乃馨整個身軀匍匐在地,股翹得半天高,左臉頰挨著廊道上的地毯,妄想借著門板與地板之間的縫隙,觀察房內的舉動。
然後,當她擺好姿勢,一切就緒,就要眯起眼睛時,房門突地被拉開-,“你在幹什麼?”威嚴有力的磁嗓自上方飄下來。
乃馨的視界不再只是暈黃的燈光,而是大放光明,兩隻穿著男用室內拖鞋的大腳丫正出現在她眼前。
死了!被當場逮個正著,真糗!
這下她該怎麼解釋、如何脫困?
正當乃馨苦惱焦慌時,椎名悠月的目光不由自主被那俏圓潤的
形
引,怔忡地失神。
他低覷小白痴了嗎?原來她的身材還有看頭的,玲瓏有致得教人大開眼界。
乃馨不明白椎名悠月盤旋心底的想法,當下只擔心如何編出一個完美的藉口來說服他相信自己半夜不睡的原因。
她尷尬地爬起身,佯裝鎮定“沒…沒事啊…我沒在幹什麼啊…”她努力擺動四肢,假裝在運動。
“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在做晚。”椎名悠月一語中的。縱橫複雜的賭場多年,自然擅長看穿人心。
乃馨的動作陡然一頓“呃…是啊!”她硬著頭皮繼續扯謊。
“在半夜運動?”
“我習慣這時候…動一動…”老天,他這樣虎視眈眈盯著人看,教她連謊話都說不好。
“隨你,但請儘量不要干擾到我。”這麼不誠實?!椎名悠月作勢關上門板,不信不出她的目的。
“椎名先生--”乃馨情急地喊住他,一隻腳很快地擋在門板與門框之間,不讓他將門關上。
“你的房間在另一頭。”椎名悠月指指她身後,一副等著看戲的表情。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丫子,乃馨不自然的動動腳趾頭,心裡知道自己的動作多麼唐突滑稽,卻仍不願將腳回。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只想和他說說話--就算他不想和她說話也無妨,只要讓她能夠窩在一旁看著他就好。
和他共處一室是她的夢想。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辛苦打敗數以百計的情敵才掙得了這份工作,她不想白白費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