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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中!”梁予辰聽不懂:“什麼叫不一定能中?”

“就是中籤啊,”紀潼一副都市偶遇老農民的表情,“現在炒鞋的人多,這些熱門鞋都得籤,不是你想買就能買。”想想也是,到現在他這位哥哥還穿著那雙山寨運動鞋呢,哪兒懂這些。

梁予辰聽聽果然就沒了興趣:“鞋是用來穿的,你已經一櫃子運動鞋了,沒必要再費錢。”紀潼心說山寨鬼懂個,咱這叫兒。

吃晚飯的時候趁著胡艾華心情好,他又把照片翻出來給母親大人看,臉頰在他媽胳膊上挨挨蹭蹭。

“媽……我親愛的媽咪……”胡艾華推又推不開,手又拿不了筷子,簡直哭笑不得:“有快放!”

“你看這雙鞋,有沒有覺得特適合你兒子?”

“哎喲是麼,我看看。”她故意裝傻,拿過來端詳片刻,“嗯,是適合我們予辰的。”梁予辰端著碗置身事外,卻又忍不住低頭悶笑。

“媽媽媽,”紀潼招她回魂,“你要麼再看看?不是你一肚子壞水的大兒子,是你玉樹臨風的小兒子!”

“玉樹臨風?”她艱難夾一筷子西紅柿炒蛋送到嘴裡,“哎喲那我可沒這福,我只有臉皮很厚的小兒子。”

“媽媽……”紀潼兩個字能拐十八道彎,手臂猛得打開抱住胡艾華,直接杵掉了旁邊梁予辰的筷子,“喔媽媽,燭光裡的媽媽。”唱起來了。

梁予辰彎撿筷子,見紀潼整個人撲在他媽身上撒嬌,上漏了一大截,頓時又蹙眉去拽。

紀潼頭也不回地扒開他的手,心思還在他媽身上:“媽,我今年還沒要生禮物呢,要不就這雙鞋吧。”他是臘八生,過陰曆的。

梁予辰是第一次聽說。

胡艾華卻不肯依他,經他軟磨硬泡也不鬆口:“潼潼,這東西不值那個錢。你都那麼多鞋了,能不能換樣要?”往年她給兒子買過合作款,一雙鞋好幾千,從黃牛手裡高價收的,所以行情門清兒。

說來說去反正就是不給買。

沒多久紀潼就賭了氣:“不買算了,我找我爸去,哪怕我一個配要一雙他都不猶豫!”啪——!

胡艾華摔了筷子:“你敢?!”她對這個無情無義的前夫恨之入骨,況且梁長磊也在桌上,只是一直沒說話,叫他聽見了怎麼想?

“華華,消消氣。”梁長磊適時出來打圓場,“孩子想要就買給他吧,多少錢我來出。”

“有你什麼事?”胡艾華不讓,“他要去找他爸就讓他找去,不過就是有幾個臭錢,天天到處顯擺,養出來的兒子也跟他爸一個揍,沒良心的白眼狼!”說著說著倒又傷了心,紅著眼圈拍了她兒子臉頰一下,不重。

紀潼無端捱了這麼一掌,氣得聳然站起:“去就去!我不光去我還打車去坐飛機去!他是我爸我見他天經地義,他給我買東西我憑什麼不能要?又不是沒買過!”胡艾華膛劇烈起伏,怒極反笑:“你爸給你買過什麼?”紀潼也憋著大氣,頭卻扭過去不肯再講。

梁家父子一邊護著一個,不讓他們母子再吵。

胡艾華卻腦筋活絡,一下想起前段時間兒子來得莫名其妙的蘋果手機,咄咄問:“你這新手機是不是也是你爸買的?”紀潼不說話了,直接默認。

“好啊你!翅膀跟我撒謊!還說是發獎學金自己買的!我讓你騙我我讓你騙我!”說著就去擰他耳朵。

“胡姨有話好好說——”梁予辰急忙伸手攔著。

紀潼疼得哎喲兩聲,躲到他身後不敢伸頭,手機死死藏在兜裡生怕他媽生起氣來將它摔個稀爛。

“沒良心的!”

“小白眼狼!”胡艾華氣得頭暈下手沒輕重,翻來覆去就罵這麼兩句,發洩一通後由梁長磊攙進主臥。

紀潼也被罵得發昏,紅著眼躲回他們兄弟倆的房間,伏在桌上嗚嗚哭了起來。

安靜的小屋裡響起小動物的哭聲,噎噎,肩膀還一聳一聳,隔一會兒腳就踢蹬一下。

“別哭了。”梁予辰站身後出於人道主義神安,“胡姨只是一時生氣,明早起來就忘了。”他從小盼著有娘教有娘管,這樣的教訓在他看來只是母愛,是他所羨慕的。

“打得又不是你你當然無所謂!”紀潼聞言開始又哭又吼,可聲音全憋在袖子裡,死活不肯抬頭。

噼裡啪啦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梁予辰這才想起來,這小王八蛋算是捱了頓打。

“剛才阿姨擰疼你了?”他輕輕撥在外面的一隻紅耳朵,覺得好笑卻不敢笑,壓著聲音道,“看著像疼,都擰紅了。”紀潼終於轉過頭怒瞪,眼淚鼻涕糊在臉上到處都是:“你還說你還說!”又嗚咽哭嚎呼天搶地,“疼死我了……我媽、我媽狠毒女人!”狠毒女人專治混蛋兒子。

梁予辰忍笑忍得十分辛苦,一手托住後頸另一手拿衣袖替他擦臉:“阿姨下手是狠了點兒,不過你也有不對,畢竟是你先撒謊的。”紀潼原本臉上還是依賴的表情,聞言臉遽變,甩開他的手就站了起來。

“連你也說我,你們全都說我,我要去找我爸!”接著將椅子一退就轉身要走,誰知又被人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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