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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破的袖管高高挽起,裡三層外三層的透著殷紅,就連前的襯衫都遍佈掙扎時甩出的血點子,看得室友眉心直跳。

“這還叫無險?!咱倆對無險的理解是不是有什麼不一樣啊。”

“沒什麼大事,”梁予辰稍顯困難地解開襯衫扣,在室友的幫助下艱難脫下,又拿了件乾淨衣服單手換上,“縫過針打過破傷風,養幾天就好,只是看著唬人。”今天那人手裡拿的如果不是刀而是槍,只怕他已一命嗚呼。

室友很講義氣,跑到公寓管理員那裡借來保鮮膜,小心裹好傷處,讓他洗澡的時候不沾上水,還要扶他進浴室,他沒讓。

同在異國他鄉,他怕影響室友的情緒,所以刻意表現得無事。

折騰許久後總算熄燈,霎時寂靜。

梁予辰獨自躺在上,一時之間睡不著,聽著隔壁慢慢響起輕淺的鼾聲。

說是有驚無險,真到了一切塵埃落定時想起來才覺得後怕。倘若刀刃稍偏,倘若歹徒第一下動作快一秒,倘若戒指沒掉到地上,或許他就沒有辦法完好地躺在這裡。

待在一個陌生的地界,想想覺得淒涼,也會給國內的家人平添許多麻煩。

幸好又一次走運。

他伸出手,從桌上摸到那枚沾了血的戒指,套在食指上慢慢轉圈。

媽,你今天救了我一命,是不是真有在天之靈。

愛他的人即使到了天上也還在保佑著他,他不覺得害怕,只覺得窩心。

從小到大媽媽兩個字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兩張發黃的相片。他不知道小的時候媽媽有沒有抱著他唱過搖籃曲,有沒有給他蒸過汽水丸子,有沒有說過他皺巴巴的長得難看,也不知道走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他叫一聲媽。

媽,往後你多顯幾次靈,別怕嚇著我。

心裡跟他媽說著話,傷口似乎也沒那麼疼了。梁予辰倚坐頭,輕輕活動了一下左臂,動作小心沒扯到傷口。

這個有驚無險的夜晚令他格外惜命,畢竟他如今過得不錯。

以前他除了爸爸一無所有,現在他有生母的在天之靈,有了一個家,有了將他視如已出的後媽,還有個愛捻酸喝醋的弟弟。

想到紀潼,他臉上慢慢浮現笑意。

現在國內時間是下午,不知道紀潼在幹什麼,是不是又跑出去瘋,整天整天不歸家。他按捺不住,拿手機發了條消息。

“在做什麼”沒想到回覆很快到來:“在圖書館看書啊。”窗外有開完派對才回來的留學生成群結隊經過,腳步聲一陣嘈雜。這所公寓明文規定不準半夜吵鬧,因此大家開派對都是在外國學生的家裡,至晚方歸。

沒有家長管的時候容易玩得心野。

梁予辰右手撐,身體坐得更直,遠隔萬里跟心最野的那位平城猴崽子開玩笑:“不好意思發錯人了,我找的是紀潼。”紀潼反應了半晌才回:“你居然不相信我!!!”三個嘆號,梁予辰看著發笑。

接著又收到一張照片。畫面裡六人一個大桌,紀潼似乎坐在最靠右一角,人人面前都是一摞書、一臺筆記本電腦,學習氣氛頗濃。

“這下你總信了吧?”梁予辰回:“算你聽話。”

“你怎麼沒睡覺?”

“失眠。”

“好好的為什麼失眠?”他幾乎能想象紀潼趴在桌上雙手握著手機的模樣,心中思念氾濫,回了兩個字。

“想家。”出來一個月,的確想家,尤其是在這個險些被人搶劫的晚上。家裡的比別處的都軟,家裡的飯比別處的都香,家裡的人比別處的都叫他掛念。

對現在的他而言,親情與愛情幾乎重疊,密不可分,骨與一樣長在一起,無法剝離也沒有必要剝離。

許久許久沒有迴音,他以為紀潼幹別的去了,便放下手機閉目養神,聽著窗外的喧鬧漸行漸遠。

誰知過了一會兒,消息又再次傳來。

“哥,你沒什麼事吧?有事一定要打給我,我來樓道了,可以說話。”紀潼知道,梁予辰外表謙和但格剛強,從他嘴裡說出想家二字,聽來令人不安,因此乾脆從圖書館出來了,方便兩人通話。

房裡空著暗著,只有室友勻長的呼聲。梁予辰看著屏幕,良久靜默。

“沒事,好好看書,我先睡了。”紀潼發了個小熊翻身的表情:“那好吧,不打就不打,再睡不著小心掉頭髮。”梁予辰真想吻他。

第42章氓話,心裡話這個暑期紀潼過得格外寂寞,可也格外乖。不闖禍不貪玩,該學習時學習,該幫忙做家務時做家務,就連胡艾華都說他有進步,到底已經是二十歲的人。

不過她也奇怪,一暑假也不見兒子約姑娘出去玩,幾次試探他有沒有心儀對象,答案都是沒有,她這個當媽的未免覺得兒子這大學上得沒意思。

其實她哪裡知道,紀潼是顧不上想戀愛的事。因為梁予辰的離開,他這段時間忽然萌生極強的危機。機場的那一個背影隱隱約約令他明白,哥哥已經二十五歲,是個成的男人,跟自己的距離就像那天關外那條長廊一樣,越行越遠,再不做些什麼,總有一天會變成他過不去,哥哥也回不來。

他的心全被佔滿了,別人通通進不來,又怎麼會看得上誰?

專業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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