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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開，升起又落下，最後只留下嫋嫋的白煙霧，被濃墨似的黑夜同化。

而最讓他覺得開心的還是忽明忽暗間，盛予偶爾被光照亮的彩。

他度過了一個很美好的聖誕節，比以往的每一個節都更加美好。

被叫醒的時候，街邊閃爍的霓虹燈落到了盛予的臉上，他似乎以為仍在夢裡。

盛予聽到他喃喃出聲。

“哥，你比煙火還要好看。”..................

林與綿下了車，了眼睛，確定自己沒到盛家的小區，而是在其他地方。

“哥，我們要去哪兒？”盛予看著他帶著睏倦的臉，答道:“回家。”說完這句話之後林與綿便不再開口了，眯著眼睛任憑盛予牽著他走路，安靜的像個沒有情的人偶。

但盛予知道他這是沒睡醒，屬於半夢半醒的糊狀態。他發現這個弱了吧唧的小哭包在睡著的時候會格外的乖巧，讓幹什麼就幹什麼，那雙杏眼像是蒙了層霧氣，茫又懵懂，像是什麼都知道，又像是什麼都不知道，機械的按他的指令，上樓，進電梯，換鞋，然後坐在沙發上。

屋內暖氣很足，盛予將外套脫掉，看著坐在沙發上包的像個粽子是的傻人，開口道:“外套脫了。”林與綿轉過腦袋看著他，又扯了扯身上的長棉服，搖了搖頭，反而裹得更緊。

“那把圍巾摘了，不熱嗎？”林木偶依舊搖頭，似乎小聲說了句什麼，他沒聽清。

進門前還乖乖聽話的木偶現在不聽指令，盛予伸手想去摘掉圍巾，卻沒想木偶往右側挪了半個股的位置躲開了他得手。

盛予沒忍住笑了一聲，給他丟在這清醒清醒，自己轉身去了隔壁客房，等他將隔壁的客房收拾乾淨，出來時恰好看著林木偶已經裹著圍巾歪在沙發上了。

盛予還以為他又睡著了，卻沒想走過去便看到他睜著眼睛盯著自己腳上的拖鞋發呆。

“醒了？”那人抬眸，看到他時眼睛亮了一下，然後將腦袋歪了回來點點頭。

於是盛予又領著他去衛生間洗漱，或許是脖子上的圍巾不方便他洗漱，盛予將其摘下來的時候林與綿沒再反對。

結束之後又將人領回到客房，剛走出浴室，林木偶又突然回過頭從架子上拿起那條紅圍巾抱在手裡才跟著盛予往客房走去。

“睡吧，已經很晚了。”林與綿看了一眼整潔的鋪，又將視線落到盛予身上，這才點點頭乖乖地脫了衣服和圍巾放在一旁，躺在剛鋪好的被子裡。

看著盛予有些疲憊的眼睛，輕聲道:“哥，晚安。”

“晚安。”盛予回道，然後關了燈拉上門，走回到自己的房間。

整個房間暗了下來，只有窗戶外的月光將淺灰的被子染成了月，林與綿伸出手又將那抹紅偷偷的藏到了被子裡。

這一天過得太過於夢幻，他想讓這一天晚點結束，第一次希望白天不要那麼早的到來，只是還沒想一會兒便跌進了夢鄉里。

而對面房間裡盛予卻遲遲沒有入眠，他看著放在頭的那個黃小三角，像是下了某種決定似的，拉過被子轉身閉上了眼睛。

意識像是沉入了海底，只是在黑暗襲來之前，隔壁傳來的開門聲又將盛予的意識拉了回來。

這套房子的隔音效果沒有盛家好，盛予睜開眼睛聽著隔壁傳來的聲音，腳步聲響起，沒一會兒又走遠。

好一會兒又沒了動靜，盛予嘆了口氣，起身走了出去。

對面的門開了條小縫，上的被子掀開，只能看到暗紅的一團在被子下面，人卻不知道在哪兒。

盛予循著客廳的夜視燈看到了站在衛生間裡的人，隱約的水聲傳來，盛予鬆了口氣，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

出來時衛生間已經沒人了，時間已經很晚了，盛予到底還是覺得困了，走進自己的房間看到被子隆起的弧度的時候又清醒了。.........盛予沒開燈，就著月光看清了此刻正睡得香甜的人。

有些長的頭髮在枕頭上蹭起了一圈一圈的弧度，睫又長又卷，臉頰壓在枕頭上有些變形，嘟嘟的有些可愛。

不知道做了什麼美夢，臉上帶著笑，嗅了嗅鼻子，隨後又伸出一小截粉舌尖溼潤了嘴。

盛予喉結動了一下，視線又落到了他變形的臉頰上，伸手捏住了那坨軟乎乎。

“醒醒，你走錯房間了。”被捏住的林與綿有些惱，皺著眉歪著腦袋，想要拜託那隻手的桎梏，但盛予卻沒鬆手，反而上下碾了兩下，林與綿哼哼出聲，貓兒似的，躲不開便往被子裡鑽。腦袋上的頭髮蹭的亂糟糟的。

只是那隻手的主人來了興趣，捏住那坨乎乎往兩邊扯去，林與綿往裡面縮的更狠，盛予瞧見他像只炸的鴕鳥埋頭往裡面縮便覺得有趣，直到整張臉都藏在了被子裡面，只出亂糟糟的黑發頂。

他才笑一聲收回了手，不再“折磨”林鴕鳥。

算了，走錯房間就走錯房間吧。

染了月的被子隨著他呼起伏，月光便像是海緩慢的拍在了他心上。

“晚安。”盛予輕聲道，便想起身去隔壁房間，卻沒想手腕一熱。

剛縮進去的絨腦袋又鑽了出來，出兩隻杏眼霧氣更甚，眼尾垂下的長睫似乎也掛上了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