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別惹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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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張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就往教室外走,長頭髮也低頭跟了出來。

“來一?”長頭髮遞過一萬寶路。張元擺擺手“不會。”他本來就沒有癮,也不喜歡外菸,更重要的是,他絕對不會陌生人的煙。

長頭髮看他不要,自己點上,然後看著面前的老槐樹噴出一口透著淡青的白氣,嘆道:“兄弟你也是孤兒吧,不然不會說的那麼深刻,那麼有觸,就象在眼前看見一樣。”張元搖頭道:“不是,我有父母,可有時就會有點觸而已。”張元猜測是因為上一世殘留的記憶,難道上一世是孤兒?可是潛意識裡為什麼會覺得有父母?

“哦。”長頭髮也沒有追問什麼,大概是猜測張元有父母卻沒有盡責任吧。

“你是孤兒麼?我看你好象也觸。”張元問道。

長頭髮沒回答,卻又嘆道:“孤兒真的是可憐,就象你說的那樣,受了傷害沒人安,得了成績也無人喝彩。”一般來說,張元只要仔細看人,就可以把對方格等等方面看個清清楚楚,可今天他突然覺得看走了眼。

本來從這小子的外表,模樣和走路的姿勢來看,還有他的摩托,這應該是個膽大,有點彪悍,格灑脫,動作堅定有力度,比較外向勇猛和樂天派的人。

可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是一個多愁善內心柔弱愛心氾濫的人士。張元贊同道:“這裡的孩子確實需要愛心人士的關心,象那個小美,又智障還是孤兒,更加的令人同情。”長頭髮這時卻不認同的搖搖手指:“智障的孤兒其實並不算可憐,因為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孤兒,他們也覺不出自己和別人的不一樣,其實最可憐的是孤兒院裡那些智力正常的孤兒,他們會悲傷,會痛苦,會思念,會介意別人的目光和無意的話語。”雖然他說的的確有理,可張元還是有些奇怪他會這樣說,心裡忍不住的想問,那你應該去最需要幫助的人那裡呀。

長頭髮看出了張元的疑問,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抬起一腳踩在矮矮的磚頭小花壇上,然後眼睛愣愣的看著荒蕪花壇裡的黑泥土,接著一口接一口的猛著煙,他菸的姿勢很特別,是用拇指和食指使勁掐住過濾嘴的一半,讓煙經過的通道變得很狹窄,進肺裡會覺得更加的濃烈。

“其實我本想是去孤兒院幫幫那些可憐,又無辜的孩子們,可是…”長頭髮沉默了好一會才又說:“可是我不敢看他們的眼睛,那麼無助,那麼彷徨,那麼慌張,就好象在說…我真的想要爸爸,你把我爸爸還給我好嗎。”張元有些莫名其妙了,沒見過一個男人的內心會如此的繁複憂柔。

張元勸解道:“你去幫助他們,他們會很高興,你也會很開心,可你又為什麼害怕看孩子們的眼睛呢,沒必要,這些孩子又不是你扔掉的…”長頭髮突然低吼了一聲“這些孤兒都是我製造的!”長頭髮說完,扔下菸頭,用尖尖的黑皮鞋使勁踩滅,然後跨上摩托,帶上頭盔。

張元還沒明白這孤兒又是怎麼製造的,心裡思索著,難道他也和桃老漢一樣到處播種,搞了很多便宜子女?摩托車轟的一聲發動了,張元趕緊抬頭喊了一聲“哥們,我叫張元。”

“嘰!”長頭髮猛剎住車,不過他沒回頭,通過後視鏡上下打量了幾眼張元,然後絕塵而去,只留下五個字傳進張元耳朵“我叫羅小東。”***“跟這種人有什麼可說的。”不知何時,林馨已經出現在張元的身邊。看著羅小東離去的方向,張元開口嘆道:“這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呀。”

“你來幹什麼?”林馨問,問完還不忘補充一句“怎麼不去陪範嬌嬌?”張元回過頭來,看著她,笑道:“老師吃醋了哦。”林馨臉一紅,覺得有些站不住,也沒反駁,扭頭就走。

“小馨。”張元輕聲一句呼喚,彷彿就象一聲魔咒,林馨的腳步立即停止了,沒回頭等張元走上來。

“知道老師笨,所以還想來再佔點便宜麼?”林馨眼睛看著教室方向問道。

張元也看著那邊,也彷彿自言自語道:“自從那件事以後,我們都沒有好好談一談。”林馨沒說話,默認了談一談,她並不是一個難伺候的女人,實際上很隨和,心軟耳子也軟。

“其實那件事以前,我和範嬌嬌真是已經分手,我都看不到任何的和好希望,那時我以為,和她絕不可能在一起的,她當眾宣佈我是她男朋友只是為了給我們解圍。”

“我知道,我看得出,這事也不能怪你,如果我…”林馨沒有說下去,她是想說,如果我當時勇敢一點,不顧一切,…可是那又會惹出多大的風波呀。

“過去的事說了也沒有意義了。”林馨說道。

不說過去,那說什麼呢?說將來麼,將來會怎麼樣?張元還沒想好,他也不知道怎麼說。

心裡愁絮翻飛,茫然看著對面的教室,卻吐了口濁氣,開口嘆道:“馬上又要過年了。”林馨沒接口,卻也深深的嘆出了一口氣,覺這兩人很不樂意過年似的。

“張元,幫我個忙好麼?”林馨突然又說道。

“恩。”

“我表哥又給我介紹了一個對象,聽說是個海歸,下星期三回國,好象條件很不錯,可是…我有點煩,我…暫時不想談戀愛。”當林馨說這些的時候,張元突然有一種衝動,想擁她入懷的衝動。

“好吧,把名字,回來的期,還有你知道的情況都告訴我,我想想辦法。”

“哎,你可別對人家動啊。”看來林馨很是瞭解張元。

張元笑笑“放心,怎麼會呢。”和林馨從培智學校出來,天已近黃昏,她帶著小強回於嬸家,張元則打電話跟綠聯繫了一下,發現他們的工作效率還是不錯的,已經跑了兩條巷子,十來戶人家了。

張元和林馨告別以後就尋找綠他們而去,因為他們最後要跑的一家是個釘子戶。這是一個住著破落棚戶的人家,從外邊看,那個半吊著的木頭門已經看不出原來漆成什麼顏了,半邊門框都脫離了磚牆,張元真的懷疑這個門到底有什麼作用,防賊防狗,還是訛人?

社區湯大媽昨天來過了,知道這家主人沒有好臉,誰都不願找不自在,所以來之前就告辭了。當張元趕到時,綠帶著兄弟們站在門口正猜拳呢,誰輸誰先進去,看來這家主人彪悍。張元笑了“黑社會也有害怕的人麼?我先進。”張元說完,小心翼翼的推開木門,領頭走了進去。和於嬸家一樣,進入以後一個小院子,後邊是廂房,不過這家明顯小很多。

“有人嘛?”張元詢問著,帶著小弟們走進後廂房,發現這家怪不得用那麼一個破門,因為這家也確實沒什麼可偷的,居住面積也很侷促。

堂屋很小,黑磚地面陰暗還有股說不出的難聞異味,屋頂吊著一張滿是油汙和蛛網的白熾燈,靠牆一張破舊不堪的小頭牆壁上貼滿了也不知什麼獎狀。

屋子中間放著一張破四仙桌,桌子三條腿,空著的那條腿墊著張板凳,高度不夠就來倆紅磚,桌面上大縫隙小裂口,估計這家碗一定大,否則不小心就會從裂口裡滑下去。

“有人在家麼?”張元又叫了一聲,就看見一個小弟指指旁邊小房間。張元走了過去,這是臥室,更加的黑暗,進入以後溼的異味更加難聞,張元略微適應了一下黑暗,才看清楚裡邊的情況,小小的屋裡居然放著三張,可真夠擁擠的,橫著一張,豎著兩張,之間的縫隙剛好可以進一條人腿,還是瘦子的腿,如果胖子那是要堵通的。

屋裡最裡邊一張上躺著一個黑乎乎的人影,邊無聲的坐著一個乾瘦老太太,雙手拄著一柺杖,目光無神的痴呆一樣坐著。

,您兒子呢?”張元從縫隙裡挪過去問道。

“啊?”老太婆大聲的問道。

“我說您兒子呢?”張元提高了8度不止。

“什麼?”老太婆也加大了聲音。

“我說您…”張元覺得自己這一聲巷子口都得聽見了,喊了一半實在吊不上去了。

“咳咳,別喊了,老婆子耳朵聾了聽不見。咳咳!”上躺的那個黑乎乎的老頭突然說話了,他一說話就伴隨一陣強烈的咳嗽,然後吐出一口痰,在枕頭旁有一隻八寶粥罐,裡邊裝滿了痰,張元看了幾乎當時就要吐出來。

老頭吐了口痰輕鬆些,又說道:“我兒子兒媳去醫院了,你們有事就等我孫女回來說吧。”

“哦。”張元點點頭就往外挪,就聽黃自言自語小聲道:“還好他孫女不在家,否則今天一定被她咬。”就在這時,外邊突然有了響動,接著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從外邊傳了進來“爺爺,我回來了。”

“怎麼這麼耳呢?”張元想快點挪出來,還就越急越慢,腳下也不知道碰到痰盂還是腳盆,譁裡嘩啦不絕於耳。

接著女孩就已經進了堂屋,也看見了黃,然後,帶著憤怒的刺耳地彷彿高音喇叭一樣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你們這些混蛋!都給我滾!”

“哎,妹妹,你別推呀,我們要跟你相信談一下,我們是南城…”混亂中綠好象要解釋什麼。

“混蛋!氓!滾!我們家不歡你們!”女孩又是喊又是罵,把黃推著打著就往屋外趕。

“你怎麼不講道理,你有要求可以提,你…啊!”黃突然尖叫一聲,怒道:“你個黃丫頭,居然真咬人,你別惹我發火,小心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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