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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署三樓。

於褚是人物,被帶上來的時候帶著帽子、口罩,衣服也是警局裡隨便發的,被幾個真槍實彈的警察圍著,乍一看像是剛從牢裡提出來的重犯。陳隊查案查得腳不沾地,出幾分鐘來親自領他,道:“你知道這幾天有多少人在找你嗎?你在j市的房子門口被人安了攝像頭,公司裡也是,連經紀人都被看住了。我看啊,還是老老實實在z市住上個大半月,現在出國也不好說。”於褚只道:“謝謝陳隊。”陳隊長聽說了李勝強那件事情,忍不住又多打量了他幾眼,估計是沒見過這麼神的報案人,張嘴還想再勸,但走廊已經走到了盡頭,於燁華在最裡面的那間審問室裡。

陳隊在門口稍稍站定,轉過頭來,問了一句:“心理準備做好了?等下可得冷靜點。”這兩父子血海深仇,他真怕他們當面打起來。

於褚無奈地說:“不至於。”陳隊推開了門,放了於褚一個人進來。

於燁華坐在審問室的正中間,手腕上連著手銬,半垂著眼睛,面無表情地聽著。審問室外面坐著兩個警察,正問道:“你跟白家是什麼時候聯手的?”裡頭人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出來,聽上去很平靜、疲憊,好像只是開了一個很漫長的會議。

“我跟白家一直都是競爭對手,業內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從來沒有過聯手。”陳隊走上前,摁亮了麥克風,道:“於老闆,休息時間,給你十五分鐘。你兒子來了。”於燁華突然抬起頭,隔著一扇透明的玻璃,正對上了於褚的眼睛。

他們長得很像,像到於褚望著他便能看到二十年後的自己,除了那雙眼睛遺傳自安青青以外,他幾乎是照著他的模子捏出來的。

只有那雙眼睛,於燁華的眼睛更深邃,眼尾往下,看起來很冷。而於褚的眼尾是挑的,薄薄的雙眼皮,在加上眼角的淚痣,看人的時候總有種危險的多情。

兩人的瞳孔中短暫地映出了彼此的模樣,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情——他的眼睛像媽媽/我的眼睛不像他。

陳隊把人帶走,反鎖上門,留給他們一裡一外的私人空間。

說是私人空間,頭頂依然轉著攝像頭,桌上還是擺著錄音設備。

於褚在椅子裡坐下,跟於燁華面對面,好不容易不在發抖的手又開始顫了起來。他嘴角是勾著的,甚至笑容的幅度在擴大,自己卻說不上來到底是種什麼情。

他想象過這一刻,想象了八年。

他以為自己會衝上去把他狠打一頓,或者咒他早去死,或者大聲嘲笑他,但此刻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起這個頭。

裡面的於燁華先開的口,意料之外的心平氣和:“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音還在錄著,他沒有挑明,於褚卻明白他在說什麼。他道:“我媽跳樓之後。”於燁華聽到他提“我媽”兩個字,目光稍稍沉了沉,安靜了片刻。

於褚笑了起來,他從小就不跟於燁華親,總覺得父親與他之間隔了好長的溝,不夠祖祖父母來得親切。十幾年了,算起來這是他們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地面對面,真正像父子一樣地去聊天。

他又道:“你一定很奇怪,祖父母去世的時候我是個懵懵懂懂的孩子,你手腳又做得那麼幹淨,怎麼會被我盯上了?”於燁華沒說話,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好像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直視自己的兒子。

他的確想不明白,為什麼連安青青都沒有發現的事情,會在這麼多年後被於褚翻出來?

於褚道:“我媽過世之後,我整理她的遺物,在她房間裡發現了一封離婚協議書,協議分文不取,青鳶留給你,別墅留給你,只把我帶走——那封協議書只簽了她一個人的名字,又被修正帶改了,被得很皺,還有水痕。”

“你們情一向很好,怎麼會讓她這麼痛苦地籤不下一張離婚協議書?”

“因為她早就察覺到不對了,祖父母的死不會讓她抑鬱至此,是你,你讓她愛恨織,只能通過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於褚說得平靜,牙關卻是緊繃著的,額角一突一突地跳著,“你佔了安家的主宅,安家的產業,卻害得你的子家破人亡。”於褚笑了一聲:“還有臉在警局裡大言不慚地說與自己無關。你要聽李勝強招供的錄音麼?”房間裡的人瞳孔巨顫,手猛地拉緊了手銬,發出了清脆的聲響。他往於褚的方向傾過來,壓著聲音啞聲問:“青青……簽過離婚協議書?”安青青神出現問題的時候,於燁華大約心中有愧,請了最好的醫生,甚至顧不上公司裡的事情,每天親自回來陪她。

後來她出了事,直到宋慧茜被白焱趕走,他一直沒有再婚,連在外面找人都很少。

於褚一直冷眼看著,看著他披著那張虛偽的假人皮。

於燁華往後靠近了椅背裡,保養得當的臉上出現了疲憊到極點的老態,垂下眼睛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鐐銬,半響,低聲道:“你恨我麼?”

“恨,”於褚說,“午夜夢迴,恨不得從廚房裡摸出刀來。”

“我有失眠,每天早上四點三十八分,無論前一刻睡得有多沉,都會在那一刻醒過來,你記得這個時間嗎?”於燁華微微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他是記得的,他對安青青沒有過男女之愛,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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