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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心情後，從小少年手中回衣袖，道:“我跟著去幹嘛？跟那對夫夫又不。”

“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潘彼得不假思索道，“飯也不會做，衣服懶得洗，對這一片又不悉，我要是離開一週，你不得倒黴？”西蒙冷笑:“說得跟沒你不行似的。”潘彼得沒爭辯。

他跟想起什麼似的拱拱西蒙，說:“嘿，我這是頭一回出國，你肯定也沒去過外國吧？正好一起去看看。”

“去外國？”西蒙心中不屑，道，“老子外太空都去過。”

“……我說真的。”潘彼得略顯尷尬。

“我沒跟你開玩笑。”西蒙不悅地擰眉。

潘彼得嘆氣，言歸正傳，道:“所以，公開吧，再說你也要個身份，總這麼黑戶下去也不是辦法。”西蒙沒說話，看著漸暗的天，微仰起的清雋臉蛋上含著幾分傲嬌。

“你決定吧。”他道，“太煩，不想管，到時候你哥要是不高興了，或者把你趕出去了，也別怪我。”

“你想太多了，不會發生那種事的。”潘彼得嘬掉最後一口冰，笑，含著油口齒不清道，“我哥頂多趕你走，不會趕我的。”

“……”西蒙扭頭看著傻樂的潘彼得。

心想，太欠了。

*隔潘彼得向補習班請了假，去找薄曄當面坦白了。

“我養了一個男人……從年初開始的……快四個月了。”出乎意料，薄曄連眼都沒抬。

薄總處理好一封郵件，將筆記本電腦一闔，起身的同時撈起椅背上的外套往身上披。

薄曄走向門口，一邊抬著手整理袖口，淡淡道:“走吧，給你男人上戶口去。”

“……”潘彼得怔了兩秒，接著抓起一旁的揹包就往辦公室外衝，顛顛地跟上薄曄。

直到興奮地著小手進了電梯裡，潘彼得才反應過來，紅了臉頰。

他扭頭看向側前方的高大男人，支吾道:“曄哥，那不是我男人……”薄曄僅是透過鏡子看了眼身後面紅耳赤的小少年，輕笑了一下，沒說什麼。

在路上，潘彼得撥通了西蒙的手機，難掩高興道:“西蒙，現在我哥就帶我去給你上戶口了，你對名字有什麼要求嗎？戶口本是很嚴肅的證件，一旦錄入就很難更改了。”彼時，西蒙正在矇頭睡覺，起氣很大，雖然腦子還不是很清醒，但是肺活量已經很清晰地透過話筒傳來了——“蠢貨！這點小事還用問我？你看著辦吧！”電話被掛斷後，潘彼得看了手機半晌，小聲道:“自己的事也不認真點……”潘彼得跟著薄曄到達目的地後，受到了工作人員的接待。

辦公室裡，工作人員面對電腦，問:“確定叫西蒙了？”薄曄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單手支頤，另一隻手端著一次杯子靠放在邊，他瞥了眼潘彼得，道:“不覺得這名字有些西化嗎？”潘彼得認真地鎖眉思索:“確實。”simon。

本來就是取自英文課本里的名字。

他不確定地徵求薄曄的意見，說:“哥，要不要給西蒙個稍微中式點的？也不至於這麼突兀。”薄曄抿了口茶，道:“隨便你。”潘彼得窮盡心思想了一會兒，接著拿起桌上的紙和筆，在上面寫了三個大字，然後給工作人員，道:“麻煩了，就這個吧。”工作人員看了眼紙張，又看了眼潘彼得，滿臉“excuseme”的表情。

他問:“真……真決定是這個了？”潘彼得信心滿滿地點頭，道:“這名字古風的，他應該不排斥。”工作人員擦汗:“……行吧。”*薄曄辦事時分效率，下午上班前，什麼證件都齊全了。

他把小少年送到宿舍樓下，臨別前說:“今天就先這樣，過兩天帶你們一起去辦簽證。”潘彼得捧著文件袋下車，笑道:“謝謝曄哥！”潘彼得回到宿舍時，西蒙恰好剛起，渾渾噩噩一臉蒼白地從衛生間裡飄出來。

潘彼得當即扔下揹包，將文件袋放在桌上，跟變了場魔術似的自己給自己配音:“嗒當！”西蒙滿臉興趣缺缺，看了眼桌上的文件袋後，遞上自己的杯子，道:“去，倒杯牛來。”潘彼得早就習慣了，抱著杯子就鑽進了廚房。

西蒙坐到桌邊，從文件袋裡掏出紅的本子，懶洋洋地掀開一半，最先注意到姓名欄寫著“西蒙”兩個字。

因為一直堅信自己來自外星，他對身份這種東西倒不是很在意。

西蒙將那頁完全掀開，定睛一看，卻是臉驟變。

“西蒙”之後分明還多了一個字——【姓名:西蒙慶】西蒙……慶？

“……”西蒙的手開始顫抖，看著看著，突然一拍桌子站起來，邊擼袖管邊往廚房裡走:“潘金連！你他媽怎麼不給我改名改成武大郎？！！！”窗外，光震了一震，自枝頭跌落，掉入泥土，新的事物在生發芽。

*“潘金連先生。”

“在！”潘彼得雙手接過自己的護照，有禮貌道，“叫我彼得就好。”

“西蒙……慶先生。”

“……”西蒙冷著一張臉，將絨線帽的帽簷拉低，單手走自己的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