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立後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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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喊聲,賀勳走進大殿,他先是看了眼殿內的情況,然後對雪太后說:“參見母后。”雪太后稍稍緩和了一下憤怒的情緒,接著重新坐回主位,對賀勳說:“不必多禮,起身吧。”賀勳直起,鬱簫跟著請安。
“皇上吉祥。”接著,鬱簫又將目光掠向仍在殿角死命抓著門柱不肯鬆手的小宮女,她也知道是自己的話害了她,所以心裡實在不忍,於是突兀地衝著賀勳喊道“皇上,請你救救那個小宮女吧。”聞言,原本情緒已有些緩和的雪太后又一次生氣起來。
“簫妃,你這是何意,哀家已經跟你說的很明白了,這是清夕宮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雪太后生氣的呵斥道,然後衝著李福吼道“李福,還不動手,拖下去,哀家不想再聽到任何的聲音。”雪太后話落,連李福都衝了上去,他們連拖帶拽的,魯極了,小宮女不停的喊著救命。
鬱簫聽著小宮女的喊叫聲,本想忍忍就過去,但最終她還是無法忍受,再次求道:“皇上!”賀勳目睹著這一切,他了解鬱簫無法忍受別人受苦的心ing,他看得出她眼中的心痛,亦也清楚她是在懇求自己出出聲,幫幫忙,或許這樣就可以救下那個小宮女的命。但是,他不能那麼做,僅僅是這一次,他不能違背雪太后的話,因為他也有事情要求雪太后。
“簫妃,宮女做錯事受罰是應該的,你莫要逾越了自己的身份。”驀地,賀勳沉聲說。
沒想到賀勳會這麼說,聞言,鬱簫呆呆的愣在原地,她看著賀勳,很久都沒有反應。
“娘娘救救奴婢,簫妃娘娘…”終於,小宮女的聲音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長廊盡處。
再沒有吵雜的聲音,雪太后這才舒舒服服的深了口氣,接著揮手說道:“都坐吧。”賀勳坐到雪太后的身邊,然後揮手示意鬱簫過來,但鬱簫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動。
賀勳表情一僵,雪太后忽地冷笑道:“簫妃,你的心裡是否還是不認同哀家剛才的做法?”只在賀勳稍遠處坐下,鬱簫面無表情的抬起眼眸,不溫不火地說:“臣妾不敢有異議。”是啊,雖然不忍見到小宮女白白丟掉命,但她又怎麼敢有異議呢。在這個皇權**的朝代,人的生殺大權,永遠都只掌握在專權人的手裡。她的善心,她的慈悲心,永遠都比不過權利的力量,其實這點鬱簫一早就已明白,只是一直不願承認罷了。
聞言,雪太后冷冷發笑道:“哀家希望你嘴上這般說,心裡最好也是這般想的。”說罷,她輕了輕喉嚨,轉眸又對賀勳說“好了,言歸正傳,哀家今特意將皇上和簫妃都請來清夕宮,其實是有一個要事要同你們商量。李福,去拿出來。”
“是,太后。”李福遵命,旋即便走進內室,片刻之後,他手裡拿著三個畫卷走了出來。
在這期間,雪太后一直淡淡的笑著,似乎心情不錯。
“拿去給皇上和簫妃瞧瞧。”雪太后話落,李福便拿著畫卷來到賀勳面前,依次展開後,又來到鬱簫面前,一一展示。
就在鬱簫滿心不解時,雪太后突然發話道:“皇上剛才怎麼不仔細看看?”聞言,只聽到賀勳一聲嘆息,接著沉聲道:“朕覺得沒什麼可看的,都差不多的模樣。”聽完賀勳的回答,雪太后轉眸問鬱簫。
“那簫妃呢?看完之後,覺得畫中女子如何?”其實鬱簫也沒有仔細看,但她想了想,還是說道:“都很美,傾國傾城,絕代佳人。”雪太后一聽,默默笑道:“畫中的這三個女子便是哀家為勳兒挑選出來的…皇后人選。”聞言,鬱簫心裡猛地一顫,旋即就聽到賀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母后,兒臣…”
“勳兒莫要多言,哀家知道你的心思,但此事真的不能再拖了,相信你也一定明白。”雪太后似乎知道賀勳會不同意,所以她本就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自顧自地說道:“勳兒,你要知道,你登基已有半年之久,卻遲遲不肯冊立皇后,這已是與我賀氏王朝之禮數所不符。近
來,朝中大臣多番聯名上書,就差點沒有鬧到哀家這裡來了,但你卻始終不作答覆,一直懸空著皇后之位,你叫哀家怎能不為你
心。”
“李福手中的這三個女子,都是鄰邦身份尊貴的公主,無論是品ing還是樣貌,那都是萬眾挑一的佼佼者,你且好生看看,務必要在這三人之中選擇一位冊立為我們賀氏王朝的皇后。”雪太后說話的同時,李福再次將畫卷依次展示在賀勳眼前。
“鄰邦的公主…”再次看向李福手裡的那三幅畫,賀勳突然冷笑出聲,旋即越笑越大聲“所以母后的意思是…要拿朕的皇后之位去做利益換的籌碼?”他質問著雪太后。
“是。”雪太后看著賀勳,心裡沒有絲毫的猶豫,她理所當然地說“如果一個皇后之位可以穩固賀氏王朝的基業,穩固皇帝的皇位,哀家覺得沒什麼不妥的。”說罷,雪太后又將目光轉向鬱簫,問說“簫妃,聽了那麼久,你倒是評評理,哀家說的可有錯?”其實,鬱簫很清楚,她知道在雪太后的心裡肯定早已有了打算。至於為什麼會叫上自己,可能只是因為雪太后不想同樣的話連說兩遍,所以才會一次ing叫上她和賀勳,然後將所有的事都攤到檯面上來講,也容不得他們說個‘不’字。
所以,當雪太后這樣問鬱簫時,她到是很平靜。
“太后說的很對,皇上是該儘早冊立皇后。”聞言,賀勳的心莫名一揪,他知道鬱簫此時必定也是十分痛苦,而這份痛苦,他亦也能受的到。
“母后,為何非要是這三位公主?難道只是因為娶了她們其中之一,就可以穩固朕的江山?”賀勳不解的皺起眉頭,眉心有著解不開的惆悵。
“是的。”而雪太后呢,仍是我行我素,絲毫不去顧慮賀勳的受。
聽罷,賀勳彷彿已無力再去辨別,他不再說話,只留下長長的嘆息聲在大殿內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