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得而復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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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跟他們拼了。”宋笠道一解,從地上躍起身來,略為一怔,也奔了秦玉,口裡罵道:“姓秦的,狂什麼?咱們勝負未分,誰也別走。”三個人丁字一圍,把秦玉困在核心,但秦玉舞動鞭招,公然不懼,走馬燈似轉動,倒暫時扯了個平手。

林惠珠柳輕搖,也從馬上飄落地面“嗆啷”龍,拔劍在手,想要上前相助秦玉。

秦仲忙叫道:“媚兒姐姐,你瘋啦?這傢伙是咱們大仇人,你千萬別幫他。”哪知林惠珠輕輕一笑,長劍顫動,竟奔向秦仲,秦仲大聲呼叫,她只是不理,劍光霍霍,捲了過來,得秦仲只好劍敵住,一面仍大叫道:“媚兒姐姐!媚兒姐姐!是我呀!你瘋啦?”秦玉身邊少了一個礙手的,頓時攻勢又凌厲起來“刷刷”幾聲鞭風響亮,宋笠瘋瘋癲癲,一個不防,夾背又被一鞭打中,直打得他拿樁不穩,踉蹌幾步,摔倒在地。

柏元慶嘆道:“老弟,你還是退下去休息吧!明知無益,何苦全要毀在這裡?”宋笠神志巳昏,不聞不問,爬起身依然又撲了過來。

顧氏在一邊聽了半晌,滿心得意“格格”笑道:“老殺才,你只當暗算了我,就能脫出老孃的掌握了麼?

你要是再不將九龍玉杯雙手奉出,明年今,便是你的週期。”誰知她此言一出,秦玉和林惠珠竟不約而同各各收招躍退,大聲問:“什麼?九龍玉杯在誰那兒?”秦仲趁這歇手一忽兒,扭頭見宋笠血汙滿身,面目全非,柏元慶亦是氣噓噓,疲憊不已,這不全是為了自己身上這副“藏經秘圖”嗎?他鼻一酸,心一橫,從懷裡掏出“藏經秘圖”來,高擎手中,叫道:“九龍玉杯已毀,杯中所藏的藏經圖就在這兒,要圖的儘可衝著我一個人來,和旁的人無關。”柏元慶見他小小年紀,有此膽略,幾句話說得又威武,又漂亮,只怕秦玉或顧氏猛然下手搶奪,連忙晃肩退落在秦仲左側,厲聲道:“誰要藏經圖,除非先毀了我柏某人。”宋笠此時好像也清醒了一些,身形一閃,也退到秦仲右側,但他僅只雙眼亂轉,眼中茫然一片,並沒有開口。

秦仲低聲向柏元慶地說:“老前輩,你自己保重要緊,何必為了晚輩,冒此大險,你和宋老前輩先退.晚輩能退便退,否則,不過舍了這副藏經圖,不得奇經,也沒有什麼。”柏元慶卻道:“不,這圖若落在他們手中,將來貽害武林無窮,咱們人在圖在,圖亡人亡,決不能雙手獻與匪人。”他們低聲詼話,顧氏循著語音,慢慢已經移近身側,她屏息靜氣,循聲辨明瞭方位,陡地肩頭一晃,飛身搶至,左臂疾伸,向秦仲手上抓了過來,人已動,才出聲叫道:“要命的,就得把圖留下。”別看她雙目已盲,她這一抓出奇的準。語音未畢,左掌距離秦仲手上的“藏經圖”已僅數寸光景。柏元慶狠狠一掌,拍在她左臂肘間,就在最危險的一剎那,剛好將她左臂撞得一歪,秦仲連忙縮手,沒被她一抓奪去,顧氏大怒,左掌落空,右手蒲扇反手一扇,也拍在柏元慶背上,人卻借這一扇之力向前躍落七尺以外。

柏元慶被她這一扇拍中後背,雖仗著“鱷皮馬褂”未被震傷,身形卻被帶得一動,向前衝出三步。

秦玉抓住這一瞬良機,陡地兩腳一頓“嗖”地凌空拔起,從秦仲頭上三尺左右電閃般穿過,揮臂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了“藏經圖”的一角。

秦仲只顧躲避顧氏,不防秦玉晃眼便至,待他發覺“藏經圖”一端已被他搶住,連忙用勁一扯“嘶”地一聲響,將一幅“藏經圖”斜斜撕破,他自己手裡還握著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已被秦玉搶去。

這一轉眼間,秦玉已經得手,柏元慶中了顧氏一扇,正踉蹌前撞,無法出手截阻,宋笠雖然打出一掌,但他這時神志未清,又渾身負了傷,出手緩得一緩,秦仲手裡只剩下大半副秘圖了。

顧氏身形落地,聽得“嘶”的一響,夾雜著秦仲驚呼之聲,心中一動,忙問:“怎麼?撕破了?”秦玉笑著把那三分之一秘圖向懷裡一,答道:“正是撕破了,每次撕下這麼一片,再有兩次,就全部奪到手啦!”顧氏手一伸,道:“拿來。”秦玉道:“拿什麼來?”顧氏臉一沉,喝道:“把你搶到的那半副圖給我!這圖原是他們從我手裡搶去的,無論你搶到多少,都應該還給我。”秦玉笑道:“既然知道是我搶得,為什麼該給你?你雖是我本門師伯,旁的事無論大小我都能依你,唯獨這一件,卻恕依你不得。”顧氏大怒,喝道:“你是晚輩,豈能不聽長輩令諭?休說這圖原該是我的,即算不是我的,現在我以長輩身份,命令你給我,你還敢不遵嗎?”林惠珠見他們為了爭奪半幅秘圖,自己人先要動手,連忙執劍躍到秦玉身邊,鳳眼注視著顧氏和柏元慶等人。秦玉卻格格笑道:“師伯,井不是我做晚輩的頂撞你老人家,一來這圖還只搶到半幅,你拿去也沒有用處,須得咱們合力再把半幅搶到手,再說,你老人家雙目不便,即使拿到圖,又怎能…。”哪知顧氏自從瞎了眼,最恨別人說她眼病,聽了這話,早已厲喝道:“住口!你說我眼睛怎麼樣?難不成老孃雙眼瞎了,便制不了你麼?”你道秦玉又是受得氣的人?他低聲下氣,稱她一聲“老前輩”不過是看在她所持一支“攝魂令旗”上,如今被她連聲叱罵,不由得兇頓發,心道:你盡充那一門的師伯?連我師父都從未向我提過有你這麼一號,別以為就憑一支“攝魂令旗”便想呼喝我。他剛要反相譏,給她一個下不來臺,突聽林惠珠叫道:“快別吵了,人家都溜啦!”秦玉回頭一看,果見柏元慶一手拖著宋笠,和秦仲如飛似奪路向北逃去。這一來,他顧不得再與顧氏爭吵,雙肩微晃,喝了一聲:“追!”當先躍身上馬,勒轉馬頭,揮鞭便趕。林惠珠也忙搶登馬背,一騎雙跨急起直追。

顧氏苦於眼不能見,側耳辨風,身旁早沒了人聲,好在秦玉和林惠珠的馬蹄聲尚清晰可聞,她不敢怠慢,氣伏,也緊跟著追了下去。

大批人前前後後分作數起,風馳電奔般向北追逐,頃刻已經轉上官道。論理說柏元慶和秦仲腳程都不慢,疾奔起來,原不難捷逾飛馬,只因宋笠遍體鱗傷,人又痴痴呆呆,雖被柏元慶用手拉著跑,卻是腳下踉蹌,邊走邊回頭,如何快得了?是以沒有多大一會功夫,耳邊蹄聲急遞,秦玉和林惠珠一騎馬竟已越來越近,追到身後十餘丈左右。

柏元慶扭頭看敵騎迫近,忙將宋笠的手給秦仲拉住,急聲道:“你們快走,由老夫斷後,但能脫身,咱們在晉東和順縣城見面。”秦仲聽說要他偷生先走,如何肯依,叫道:“老前輩,咱們一塊兒拼吧,即使不能勝得,就把藏經圖給他們算了。”柏元慶道:“什麼話?別說藏經圖還有大半幅在我們手裡,即使全被他在去,我們捨命也得奪它回來,奇經珍寶,萬萬不能落在這些人手中,你聽我的話快走吧!”秦仲尚爭辯,身後早響起秦玉的格格笑聲,道:“乖乖把藏經圖拿出來,萬事全休,就這樣想脫身一走,那是妄想!”柏元慶霍地回身,凝神而待,準備斷後一拼,哪知宋笠聽了秦玉吆喝,怒氣上衝,被秦仲握著的手猛一揮甩,立時掙脫,瘋虎般反身奔了回來,口裡罵道:“兔崽子,你狂什麼?姓宋的今天跟你拼了!”秦仲急忙探手一把,沒能將他抓住,只得也停了步,準備必要時捨命一拼。

“百毒叟”宋笠奮不顧身,反搶在柏元慶前面,掄掌著秦玉馬頭便打,秦玉急將韁繩遞給林惠珠,自己抖鞭躍下馬來鬥宋笠,柏元慶明知宋笠此時已非秦玉敵手,大喝一聲,身也上,剎時間人影亂閃,纏在一堆。

只有秦仲捏著小拳頭在旁邊觀戰,隨著三人出戰遞招,心情一緊一鬆,兩隻小眼瞪得圓圓的,比動手的人還要緊張十倍。

林惠珠坐在馬上,用眼斜睨秦仲那副模樣,從心裡覺得好笑,纖手一帶馬頭,轉了過來,向他笑道:“小兄弟,你年紀輕輕的,要那藏經圖有什麼用?不如給了姊姊,如果你實在喜歡那冊達摩奇經,咱們帶了你一塊兒去找,找到了大家參詳,豈不更好?”秦仲心想:啊!原來媚兒姐姐也是蓄意在爭奪達摩奇經!

難怪她寧可委身從賊,翻臉不認朋友?但你既不拿我當朋友,我又何必一定要認你?

他原和柳媚並無深,匆匆一面之後柳媚便在清風店失手被秦玉擄去,起初,他腦海中深印著柳媚被擒之前,破口罵賊的印象,是以後來聽魯慶說起柳媚變節從敵,他心裡始終不敢相信,直到今天在這兒碰上了酷似柳媚的林惠珠,見到林惠珠和秦玉那種雙雙對對的樣兒,才相信魯慶所言非虛,不過,柳媚跟誰和他並不相干,所以也未十分在意,現在林惠珠開口向他索取藏經圖,他這才恍然大悟,不期然的從心眼裡倒對她泛起一絲同情之來,達摩奇經是人人都得而後快的,宋笠不惜千里迢迢,躡蹤追奪,左賓捨命護杯,寧與玉杯偕亡,顧氏婆婆為了九龍玉杯,和廝守數十年的老伴反目成仇,連方大頭和“鐵笛仙翁”誰又不是對達摩奇經夢牽魂縈,千方百計要奪到手中,那麼,柳媚為了奇經,委身從敵,不是也同樣值得原諒和同情嗎?他心裡唯一的不滿,是柳媚裝作不認識自己,這一點,未免讓他到有些侮辱和怠慢。他抗聲道:“你連人都不認了,還向我要什麼秘圖?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林惠珠一怔,但隨即會過他話中之意,啟綻笑道:“小兄弟,你怎麼說這種活?姊姊什麼時候不認識你啦?”秦仲道:“還說沒有呢?剛才人家一見面就叫你,你理也不理人。”林惠珠將錯就錯,特別把聲音放柔和了道:“乖兄弟,原來你在生姊妹的氣,方才作又不是沒看見,場子裡打得那麼厲害,誰還能分心聽得到呢?你瞧,妹妹不是在叫你了嗎?來,乖兄弟,你把秘圖了姊呼,你就是姊妹的好兄弟了。”秦仲是個小孩,被她這幾聲“乖兄弟”

“好兄弟”一鬨,滿肚子怨氣全化歸烏有,正要答話,卻見顧氏猶如一陣風般捲到,大蒲扇一招“遮天蔽”摟頭向秦仲揮下來,喝道:“你是誰?藏經圖在哪裡?快拿出來。”原來她目不能見,碰著人就胡亂一扇,隨口喝問,哪知也巧,這一後下去,試出對面正是個矮小個兒,那可不是秦仲嗎?她總算碰對了人,那肯就此罷手,秦仲晃縣剛躲過一扇,第二招“雲掩霧蒙”緊接著出手,又向秦仲肩後蓋到,笑罵道:“小子,原來是你?沒別好話,趁早獻上藏經圖來,老孃開恩,饒了你一命。”秦仲閃躍騰挪,好容易讓過了三招,老婆子聽風辨位,扇如天幕,將他裹了個風雨不透,老婆子這蒲扇質雖不堅,平常刀劍卻也砍它不破,更兼她貫注內力,扇大風勁,三五招一過,秦仲連長劍都施展不開,要想脫身,更是談何容易。

正當危急,林惠珠突然振腕出劍,雙身落馬,長劍急翻“葉護花蕊”將顧氏蒲扇擋得一擋,急叫:“小兄弟,快退,這老婆子讓姊妹來對付。”秦仲想不到媚兒姐姐會在這危急之際,出手援救自己,心中大是,藉著一緩之勢,也將劍招催動,井且展顏笑著叫道:“媚兒姐姐,我跟你一起趕跑她,咱們再聊。”顧氏看不見出手的女子是誰?口裡怒罵:“是誰?是誰?老孃今天留你不得,多上一個,多毀一個。”手裡蒲扇卻呼呼揮,攻勢業已被得略緩。

秦玉正揮鞭力鬥柏元慶和宋笠,忽望見林惠珠和秦仲聯手,合攻顧氏,大叫道:“使不得,她是我師伯,你瘋了?”林惠珠一面運劍急攻,一面笑答道:“傻瓜,管他師伯師叔,現在要緊的是達摩奇經,寧可暫時不認她也罷。”秦玉自己又被柏宋二人纏住,分不開身,只得無奈地搖頭道:“唉,全是瘋子,打紅了眼啦!瘋啦!”宋笠“呼”地一掌了過來,罵道:“混蛋,你罵誰瘋了?你自己才瘋了哩!”六個人分作兩處,人影劍光,鞭聲掌風,掃得地上沙石飛揚,塵土遊空,眨眼三十招已過,秦玉力戰二大高手,毫未落敗,那一邊林惠珠和秦仲卻被顧氏的大蒲扇得圍圍亂轉,堪堪不敵。

林惠珠見力鬥不能取勝,心念一動,探手人懷,扣了一掌鐵蓮子,悄悄向秦仲比了個手式,秦仲會意,也從懷中扣了三支三菱鋼鏢,林惠珠又用手指劃了個小圈,再指指自己鼻子,秦仲點了點頭。

他二人只用手式,不出聲音,顧氏雙目已瞎,自是不知,只將手中蒲扇扇前揮後,一招緊似一招,向二人搶攻不已,林惠珠覦見一個空隙,嬌叱一聲:“打!”抖手將兩粒鐵蓮子向顧氏而出,自己卻晃身撤到五尺左右,顧氏大蒲扇輕輕一格,登時將兩粒鐵蓮子格飛,尚末欺身趕上林惠珠,那旁秦仲如法泡製,振腕處鋼鏢夾著勁風,也奔她背心打到。

顧氏聽得背後風響,反手一蒲扇。剛將秦仲發出的鋼鏢磕飛,秦仲依樣葫蘆,撤身躍退,顧氏身子尚未擰得回來,前面勁風又至,鐵蓮子閃電般到左,忙不迭又回過蒲扇,拒擋正面暗器。

就這麼前後替,鐵蓮子和三菱鏢此停彼發,顧氏揮動蒲扇,暗器雖近不了身,她也一樣停不了手,剎時,秦仲手中鋼鏢已經完,便蹲身從地上隨手撿起石粒,當作暗器發,林惠珠也用石子代替了鐵蓮子,但只見空中風聲呼呼,不絕於耳,顧氏倒成了他們打靶的對象,大蒲扇前遮後擋,一刻也停不下來。

但約莫過了片刻,顧氏從暗器發方向,心中已估定了二人方位,惡念一生,大蒲扇呼地扇出一股勁風,護住身後,雙腳頓處,身子凌空躍拔約二丈左右,人在空中,又施在鐵樹林前追截秦仲的故技,蒲扇向後猛地一扇,突然懸空折轉,向林惠珠平了過來。

林惠珠似乎早料到她會有這一手,口裡嬌喝道:“轉!”拔足向左方奔,同時抖手向顧氏打出一粒石子,展動身法,繞著顧氏轉圈兒的跑,秦仲也學她方法,一面發石遙擊,一面拔足飛轉,兩個人把顧氏當作軸心,飛也似一陣狂奔,待顧氏落地站穩,耳邊僅聽得呼呼風響,四面八方似乎全是林惠珠和秦仲,竟分辨不出人在何方,空執著大蒲扇,到無從下手。

林惠珠和秦仲越奔越快,越奔距離中心越遠,慢慢將半徑拉長到一丈以外,再過一會,距離中心已有兩丈.終於逐步遠離,撤身隱去。

可憐顧氏只苦在看不見,怔怔立在場中,直到耳邊已聽不到足音風響,尚未分辨出二人所在,氣得她大聲喝罵,但林惠珠和秦仲早退到十餘丈以外,充耳不聞,她也莫可奈何了。

這時候,秦玉和柏宋二人尚在浴血奮戰,柏元慶全力掩護宋笠,顯得吃力萬分,採笠對已身安危毫不顧忌,身上又被秦玉加上了幾條鞭痕,若非內力深厚,早已不支,顧氏失去了林惠珠和秦仲,略一思忖,擎著大蒲扇也闖進戰圈,上手就是扇掌兼施,宋笠一時未防,被她“金沙掌”劈了一個筋斗。

柏元慶急忙舍了秦玉,搶過來截住顧氏,以免她對宋笠遽下毒手,但他顧了這一頭,顧不了那一頭,好容易揮手擋住了顧氏,卻被秦玉欺身躍到宋笠身側,手起鞭落,又在宋笠後上加了一條血印,宋笠修叫一聲,滾身翻出丈許,秦玉格格格大笑,肩頭晃動,躡蹤又上。

柏元慶長嘆道:“罷了!罷了!宋兄弟,想不到你一世英名,今天喪在孺子手中,這都是做哥哥的害了你了!”顧氏接口喝道:“老殺才,你還有臉嘆什麼氣?老孃這雙眼睛,才真正害在你的手中。”柏元慶盡了最大的心力,終於無法再分身護衛宋笠,眼見秦玉欺到他身邊,掉轉鞭梢,就要向他前,取他命…。

就在這個當兒,陡聽得半空中響起閃雷也似一聲大喊:“老爺子,全在這裡啦,老的少的,一個也不少,咦,不對,少了個左瞎子和要飯化子哩!”秦玉才要下毒手,突所得這一聲喊,怔得一怔,扭頭卻見三條人影如飛而至,前面一個滿頭白髮的魁梧頭陀,後面一高一矮,正是土窯前所見的黑大個子和“缺德鬼”方大頭。

他對方大頭和黑大個兒倒無所畏,只覺那領首的魁梧頭陀身法好生迅捷,霎眼之間,已由十來文遠近趕到場邊,正在惡鬥中的“隴中雙魔”也不由自主停了手。

黑牛一到近處,兩隻大眼便在四周亂轉,口中嚷道:“不對,不對,少了三個,多出兩個,那花妞兒沒看見,怎麼多出一個槽老頭兒和一個瞎婆子?”顧氏正側耳傾聽來了幾人?是敵是友?猛聽見黑牛叫她“瞎婆子”這可比戳她一刀還令她生氣,大吼一聲,蒲扇急搶,猛劈了過來,叱道:“是什麼人?找死嗎?”大蒲扇才落得一半,金臂頭陀翻腕一把,早將扇沿接住,含笑道:“隴中舊友,別來無恙嗎?”柏元慶和顧氏全都一驚,顧氏急忙收扇,退了兩步。

黑牛卻笑道:“怎麼無恙?不是明明眼睛都瞎了嗎?看不出你眼都瞎了!火氣還這大!你那大蒲扇,可是煽火用的?”他一句一個“瞎”顧氏雖明知有高手在側,卻如何咽得下這口冤氣,喝了聲:“你是找死。”晃肩滑步,從金臂頭陀身側疾閃而過,左手五指如鉤,便來抓黑牛前

但她快,金臂頭陀比她更快,她左手恰才探出,就覺得一絲銳風,遙襲脅下,不由大驚,右手大蒲扇急忙反擋“噗”的一聲輕響,扇上已被銳風穿一孔,顧氏眼雖不見,心裡比誰不明白,忙不迭身後退三步,蒲扇輕護腹,厲喝道:“是誰?竟然敢對老孃累施暗算?”柏元慶接口道:“賊乞婆,你連昔的金臂頭陀也不知道,當真那麼健忘不成?”顧氏渾身一震,不由自主又向後退了一步,臉上剎時變,黑牛笑道:“瞎婆子,別再退了,後面有一條水溝,當心退到溝裡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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