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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是那個笑來無害的淮南王。
“今夜是本王失策,貪心了一些。”成沅君高聲道,“小江,你固然沉住了氣,這一劍捅的還不夠狠心,沒留下本王的命。下次,手法要準一些。”說話間,那邊好不容易穩住局勢的連照情已然正趕來,成沅君一眼瞧去,連照情與江原他們在一處,而他在另一處。中原與朝堂大約就是如此不對付的了。
敗有兩種,一種是傳聞,一種是親眼所見。成沅君一定要是前者,即便是敗,也不能叫他們親眼所見。江原但見成沅君要走,本能追上前去。卻見成沅君手中捏了一個訣,衝他一笑,江原尚未能反應過來,後脖子就一緊。
白晚樓一把拎住江原往後一甩。
“小心!”
“本王即便是敗,也是自己肯敗。”話音未落,成沅君所站之處便猛然一聲炸響,騰起一團紫的煙霧。
他竟然炸了自己!
江原愕然地看著那裡再無半個人影,只有血氣彌散,不知那裡站著的人是否也同這血霧一樣四下而散,便聽那邊連照情道:“晚樓,你那邊如何!”白晚樓手裡還抓著江原的領子。
他鬆開手:“無礙。”江原看著白晚樓師兄弟二人說話。他想,原來傳聞果真十有九誤,說這兩人如何有嫌隙,都是假的。他們分明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一聲炸的江原心裡發嗡,一時有些痛。只是這種痛楚,尚能忍耐。江原記掛著方才的事,自成沅君身上飛出的那隻小蝴蝶飛在他手裡,更是飛在他心裡。比起身上的痛楚,被朋友背叛的痛意更明顯一些。
他說的朋友,當然不是成沅君。他同成沅君不過一面之緣,又能算的上什麼。江原只要想到,他同薛燦如何親近,那些對月賞花的子不假,喝的酒不假,並肩作戰不假,而至如今,卻全是薛燦騙他的。人心隔肚皮,他就覺得自己像被澆了一盆冷水。
但最令江原難以忍受的卻是,那人是薛燦,是他以為當年死了,從血獄中好不容易認回來的‘女娃娃’。因著失而復得,他格外珍惜,也分外容忍。
他的容忍,便是得到這樣回報的?
那他在受傷不醒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失去的一段記憶叫江原同這世間的喧鬧仿若分離開來。他像在這世間,又像不在這世間。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薛燦是誰?女娃娃是誰?
他又是誰,他果真是江原麼?
江原忽然之間茫起來。
茫中,手上忽然一冷,江原一低頭,原來是白晚樓握住他手心,他眼神如此明亮清澈,就像一汪冰泉,彷彿要看到他心間。
江原覺得自己大約是瘋了,他說:“你是誰?”白晚樓有些訝然,冰冷的眉目也鬆動了些許。他道:“我是白晚樓。”江原哦一聲,便又問:“我是誰?”白晚樓道:“你是——”他似要說,但面忽然變的茫然又痛苦,隱忍之處,連著手上也不自覺用力起來。這一攥,卻先叫江原一時清醒過來。……江原眨眨眼,渾然不覺自己方才說的什麼,印象中他似乎是發了一會兒呆,只是發的到底什麼呆,就想不起來了。江原見白晚樓難受,擔心他發病,問道:“白長老無事嗎?”白晚樓方才十分難忍,現下好了許多。他看著江原,似乎有些不明白話中所指何意。在江原眼中,白晚樓還是那麼好看,即便他才與人大殺四方。
白晚樓沒先回答江原,卻只道:“你當喊我晚樓。”若是先前,江原一定高高興興叫一聲晚樓,覺得無比親近。但現在畢竟不是先前,先前,他是無情宗的江原,不是棲鳳谷的江原。白晚樓是無情宗的長老,不是蘇沐的弟子。
饒是江原方才不知為何而發呆,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他還是記得的。成沅君與他們打了一架,自己把自己炸成了血霧。
江原不是很明白,既然要活,為什麼要死。既然要死,為什麼叫別人也不得好過的活。
有時候江原覺得他自己實在很倒黴,他並不想要摻和在無情宗,連照情卻要將他同白晚樓綁在一起。他願意同白晚樓綁在一起了,別人卻又要叫他們分開。成沅君與無情宗的恩怨,又關他事呢?他單純想去喜歡一個人而已。
江原嘆了一口氣:“這究竟是為什麼?”白晚樓不答。
江原便道:“晗寶閣工錢只有兩個銅板,我也未在無情宗習得半分功法,但今我若是失了手,便要將命喪於此地。長老是覺得,我的命太過於微小不值一提,不配知道緣由嗎?”他說這個話時,一隻手仍叫白晚樓握著,神情卻既淡且冷,沒有從前親近溫和半分。一時之間瞧來,眉目銳利之處竟比白晚樓還要叫人不敢直視的。
這話說的如此鋒利,叫連照情陡然一驚,莫名有一種不認識江原的覺。但見二人無言以對,而他卻像被排斥在外,連照情莫名要開口替白晚樓解釋:“江——”立馬被人捂住嘴拖到一邊,這人手上香,身上也香,一身香氣,香的連照情幾乎要翻白眼。
捂住他的人噓了一聲:“別吵小晚樓說話。”連照情掙脫不得,張嘴就是一咬。
金非池一聲怪叫,連忙將人一把推開,心疼地看自己的手。連照情下口毫不留情,牙尖嘴利,竟然將他手上咬出痕跡來。他氣得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