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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掌拍向自己口,五指成爪,鮮血淋漓處硬生生掏出一樣東西來。血泊中,那團血
還在微微
動,江原細看去,那竟是一隻蠶食著血
的蝴蝶。
薛燦慘白著臉,冷汗直,只道:“可惜金非池替你拔了這噬心咒,卻沒有告訴你,噬心咒原本不叫噬心咒,而叫連命同心蠱。但你只聽他的話,想必我的話你也不再聽半句。你既然說不曾辜負這十年兄弟情分,那我就送你一件大禮!”說著薛燦將這蝶蠱一捏,蝴蝶應聲而亡。
便在蝴蝶粉碎那一瞬間,江原腦中頓時像被刀劈成兩半,劇痛之下兩眼怔怔,發不出任何聲響。只覺世間靜寂,悄然無聲,而心像被人一把捏住,驀然噴出一口血來。
一個人,有命,有魂。江原命關已破,如今魂關亦斷,被鍘刀閘住的前塵往事一朝傾瀉。十年往昔如水紛湧而來,幾乎要淹沒江原的口鼻。
周圍的景在倒退,人在倒退,只退到最初,十六七的少年郎年少輕狂,踢踏踢踏提了一枝枯木桃花,就懶懶散散坐在血獄牢頂,撐著下巴看下面驚惶的人群。
“江原,你竟然仍活著!”
“是呀。”江原苦惱道,“天不收我,我也沒有辦法。”底下的人對視一眼,一邊暗自叫人繞至一側,一邊滿懷戒心準備出手:“你既然活了下來,又來幹什麼?送死嗎?”送死?
江原哈哈大笑:“你多大了?有沒有斷?這話說的可真是好笑。”他笑著笑著神
驀然一厲,提著枯枝便飛身下來,血
染桃花,端的是清絕風華。
“當然是來取你們命!”江原活到如今,是以天為被地為
,天地是他的師父,鳥雀是他摯友,一身功法刁鑽古怪不講套路,順其自然之意,如何好用如何來,竟叫一幫大他好幾十年的人判不了準頭,應不下招式,被耍得團團轉。
他既有一身藥血,隨便被人割破一道口子就順便喂別人一點血,不出片刻就叫人痛苦地摳著嗓子倒地痙攣。江原旋身躲過一抹劍影,驚訝道:“這麼點就受不住了。”只這樣說著,眼中是冷光泠泠。
“我倒是習慣了。”沒有人看管的血獄,剩下的人大多不是一條心,而自江原離開後,這裡愈加不成規矩。一地殘兵敗將,江原很快就沒了打頭。
他一路追人到了竹林之中,看也沒看就將一個擋路的人拎著扔到了旁邊,待收割了人頭正要離去,方聽一人道:“少俠!少俠別走啊!”江原回過頭,一個人四肢抱著竹子,頭上還沾了葉子,顯得十分狼狽,見江原望來,方討好道:“你既然救了我,便好人做到底,將我放下來吧。”江原歪歪頭,騰身而起,就將人一把拎下。
那人這才笑道:“多謝少俠!”江原沒興趣理他,只追著那些人離去,可惜那人陰魂不散非要跟來,江原只聽一聲‘小心’,便見那人抱了個孩子就地一滾。
這就有趣多了,自己那麼弱,命都要沒了,還一定要救個人,在他面前博一下存在。江原看的一樂:“你這人有點意思,我叫江原,你叫什麼名字?”
“我——”那人張張嘴,撓頭一笑,“你叫我薛燦嘛。”花繁景中,格外燦爛。
江原驀然睜開眼,心頭驚悸,而在他周身,一股氣足以將薛燦與白晚樓彈撞開來。四周不知幾時起了風,天上不知幾時起了雲。雷光隱隱,電光如游龍,在雲層中怒號遊走,陣陣雷聲驚地蕭清絕抱緊了頭。
天地中,江原一身青衣,長髮披散,本無人能靠近他分毫。他什麼都想了起來。
當年血獄重逢,江原聽薛燦自報家門,一笑間不以為意。只想到一事,心裡‘哎呀’一聲,神匆忙間振袖就走,聽背後薛燦道:“你還去幹什麼?這人你還打不打了!”江原朗聲道:“你這麼喜歡打架,就給你出風頭吧。”自己如一指青葉三兩步進了那黑漆漆的大牢。殘磚斷瓦,已不成形,只差最後臨牆一腳。
江原還有一件事沒做。
這裡的人被他放光了,唯有一處最盡頭的牢房半點動靜也沒有。江原本要走的,但心中不知為何有種悸動,只覺得就這樣離開一定會後悔,外頭轉悠了一圈到底回了過來,提著劍就將那門劈成兩半。
寒意撲面而來。
空蕩蕩的屋中只擺了一個冰做的棺。
這可真是奇怪。
江原如臨夢境,有些訝異。
他握緊手中兵器,大著膽子走上前,便見裡面躺了一個人。七八歲模樣,冰肌玉骨,那雙眼緊緊閉著。這個人若是活著,若能長大,足以叫人傾心的。……這裡竟然有人?
難道他冥冥中不想離開,便是因為這個人嗎?江原年少膽大,不懼鬼神,見這異象也不害怕,情不自中,伸手摸上那人的臉,雖冷但柔軟,竟與活人完全無異。
“……”江原喃喃道,“你是誰呀,是你叫我來的嗎?你這麼好看,怎麼躺在這裡?”就在他心中覺得不可思議之時,那孩子忽然睜開眼。江原手一抖,呼都停了。對視中,棺中人衝他微微一笑。
這一笑如同一心絃,撥得江原心頭一動。他像是中了什麼魔障,想也沒想,一把將人撈起來挾在懷中,踢了門就如一陣風掠了出去。
這個人他撿了回來,等了三個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