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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雲行吧。他們眼下一定與聖教的人在一起。”卻在江原離開時,白晚樓忽然抓住江原的衣袖,開了口。
“你沒有別的話好說嗎?”江原看著白晚樓。
有倒是有。
但眼下雷威頗重,他要與白晚樓在這裡說什麼?
說白晚樓想起多少?說從前只想著叫白晚樓修個大道,結果回頭把他拖進紅塵了。說他什麼都想了起來,一時半會兒消化不了。還是說白晚樓當他是誰,蘇婉兒當他是誰,薛燦當他是誰,他果真又是誰。
等他們敘完前塵舊事,把事情理一遍清,兩個人都要被天雷給打成灰。縱使江原已較從前皮糙厚,也抗不了太久的。他周身泛痛的皮
難道是假的嗎?
“……回去再說。”江原故作輕鬆,就像身上泛著焦香的人不是他一樣,“你若再在此地,只怕一身修為前功盡棄。到時候你師兄一定罵死我了。”頓了頓,江原方又道:“你,你應當好好修道的。”白晚樓看了江原半晌,直到江原率先垂下眼來。他掙開白晚樓握緊他胳膊的手,正要脫陣而去,卻忽然聽白晚樓道:“我也救過你。”江原忽然住了嘴。
“你說什麼?”白晚樓眼中望著地上那已然碎成渣渣連末也找不到的兔子,沒有管那雷光懼怕他,繞著他遠走,只牢牢捉著江原的胳膊,就像他若不捉住,便再也無法捉住了。
他從不會有太多的情緒,但自從到西域來,入過那魂陣,捉到一星半點記憶的碎片,白晚樓已經忍了很久。
白晚樓是人。
他不是神。
他也會因為江原與別人親近而吃醋,也會因為江原送別人東西而嫉妒,更會因為江原要走而彷徨不安。他不是真的冰做的,他也會傷心的。
可是江原總是要走,連個理由也沒有,每次將他推開,叫白晚樓追也追不上。他只有一次沒追上,找回來的就是江原一具焦黑的身體,白晚樓哪裡還敢撒手。
“我也救過你。”
“我也呆過這裡。”
“我也收過你的禮。”白晚樓的嗓子還沒有完全恢復,聽來沙啞,像從刀鋒磨礪而出,支離破碎,叫人鈍著疼。
“你要我修道——”他側過身,掙扎了很久,硬是從被錮住的腦海之中掙脫出來,叫了一聲,“我心裡沒有道,只有你。”
“江原,你要我修什麼道?”隨著這一聲名字喚出,白晚樓只覺得身心都嘩啦一聲,記憶深處的枷鎖隨著這一聲分崩離析,碎了個徹底。
江原總覺得白晚樓不肯叫他,但白晚樓叫不出的豈是這個名字,那是被一併壓在意識深處的記憶,困在囚鎖之中,自己也不曉得。
白晚樓今年二十五,但他認識江原三十二年。人活著,豈能認識一個人,比自己的年紀還要大呢?當然是可以的,倘若其中的七年,他並不曾算活著的話。
白晚樓自有記事起,所居之地十分寒冷,也十分窄小。每會有人過來給他送飯,吃完飯,會強行
給他一顆藥。白晚樓不肯吃,便被捏著下巴硬是嚥下去。後來白晚樓就知道了,在他弱小的時候,反抗是沒有用的。
他順從的吃飯,順從的吃藥。
大約是因為白晚樓已經很聽話,又年紀小,照看他的人覺得一個孩子威脅實在不大,便沒有很為難。白晚樓復一
呆在那個小房間,他唯一能看到外面的地方,是門上一處暗孔。透過暗孔,是一條長廊,長廊中有不同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少年,也有孩子。
白晚樓在那裡靜靜看了很久。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個孩子被帶出去,再也沒有回來。
又過了不知多久,他被允許帶了出去。
經過一處牢房時,白晚樓聽到一個笑聲:“哎呀,這個弟弟我見過的。”聲音清脆明朗,在這個永不見天的地方,就像是破冰而出的一股清
。
白晚樓回頭一看,昏暗的角落,扒著牆站了一個與他差不多大的孩子。
那孩子嘴裡嚼了草,雙目明亮,見白晚樓瞧來,又衝他一笑,但不等白晚樓細看,他就被人一推:“看什麼,快走。”白晚樓一個踉蹌,只能被人
暴地推著離開。
白晚樓去的地方,是一個演武場。
帶他去的人說:“看見麼?”看見什麼?
白晚樓只看到有人在打架。
一個人打敗了另一個人。
然後白晚樓就被推了出去。
“他方才怎麼演的招,你練一遍。”白晚樓被推入場中,他人都沒有劍長,可是場中無人,他拿劍要練什麼呢?卻是忽然一股腥臭味猛然襲來,白晚樓一個不及妨,喉間被死列卡住。
他面憋漲地通紅,只摸索著拿劍狠狠朝後刺去,但聞一聲痛呼,喉間一鬆,白晚樓這才踉蹌著回頭。
那是一個已經失了神智的魔修。他肩上有血的痕跡,是被取了
制。血獄有很多魔修,像這樣被餵了藥大發癲狂的,不少。
白晚樓:“……”後來白晚樓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回去的,只是睜開眼,就已經在屋裡,而之後七,仍然會有人每
給他喂一粒藥,大約是傷藥,反正白晚樓吃了後,就覺得傷好的很快。
隔了七,白晚樓又被帶了出去。
仍然是這個魔修。
這次白晚樓回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