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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便是連心同命蠱,也叫噬心咒。又叫好東西,又不是好東西。
它通常被人施用於傷重之人,可叫子蠱與母蠱同命共存,能改變生死,固然說它是好東西。但說它不是好東西,是因為母蠱可對子蠱加以縱。
這世間萬物生靈都是自由的,沒有人有權利干涉別人的記憶別人的人生,指手劃腳多加隱瞞欺騙,要別人活在他既定的框架之中。所以蝶蠱又叫噬心,噬了自己的心。
連翠沒有受傷,依娜卻在他身上放了子蠱,從此,她不死,連翠便不會死。但是同時,依娜又改變了連翠的記憶,叫他忘記了自己。
第二醒來,連翠只覺得心裡空落落,但如何也想不起來究竟所為何事。商隊已整理完畢,連翠在胡楊樹下站了會兒,望了眼碧藍的天空和無盡大漠,便與商隊一道走了。
一夜風如夢,從此連翠再也不會記得他曾經在銀河篝火旁,挽著一個身著舞衣的少女,跪在天地之間,請天地作媒,要他們舉案齊眉。
依娜便站在遠處望著連翠的商隊響著駝鈴離開。她不覺得自己做的對。但她是一個任的人,不顧連翠意願,甚至沒有與他商量,擅自替他作了決定。
但是對依娜而言,生與死,與比愛與恨,還是實際地多。她情願連翠在遠方好好活著,也不肯叫他為了這一夜風,付上什麼代價。
聖教裡的人,就是如此天生地養的。聖教揹負了祖上傳下的諾言,就像一個恩怨相報的詛咒,叫後代人也負上了沉重的枷鎖。去宮裡的那個女子背叛了聖教,她將命運留在仇人的後代身邊,而連依娜的命運就此束縛在古老的家族裡。
但連依娜的心永遠自由而燦爛。
這個燦爛,替她留下了一個種子。
就像天爆出的芽。
連依娜本要直接回聖教,因為連照情,又改了主意。她從不躲藏,第一次將自己喬裝打扮,窩在民宅之中,足不出戶。快臨盆之際,連依娜已然能聽到勾魂鈴的聲音愈發地近。
這已經是連依娜的幸運。原本去中原那幫人應當早早就回來,可惜他們遇到了什麼事,硬是耽擱了幾個月,這才給連依娜息的空間,叫她安置妥當了連照情,悄不聲回了西域。
她實在沒有時間再與她的孩子多呆片刻。
一個人弱的時候,是談不起條件的,也護不住人。所謂的自由,要有實力作幫襯。連依娜不願自己永遠在躲避聖教的追尋中,也不願意自己的孩子從出生就東躲西藏,像見不得人。
她的孩子出生於晨曦,連依娜希望他見到的世間,永遠是晴空萬里,心中沒有茫,逍遙於天地,不受任何迫使。為此,她可以歸於命運,直到她足夠強。
等連依娜鞏固了勢力,想要找找連照情,才聽說她的孩子被野狼叼走。此後連依娜專注於提升修為,與勾魂使相爭相鬥十數年,直到有今,西域送來消息,說聖子就在中原。
就算是假的,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連依娜還是來了。連照情說的對,一宗之主,一個聖女,豈能輕信他人,如此草率。但連照情不明白一點,
情有時候駕於理
。為了心中所愛的人,明知刀山火海,也照跳不誤。
這才是情。
蘇沐替連照晴換字為‘連照情’,便是希望他能多一些情。大漠裡天生天養的花朵長在荊棘中,既美又豔還毒,輕易致人於死命。蘇沐在連照情眼中,只見到殺生血,並沒有找到些許對世間的殘留依戀。
方才所見,細雲金鎖已經叫連依娜心中生疑,而一照面,血緣的引就是天生的。連依娜將先前聽到的消息對起來,心下就已經確定這個人就是她的孩子。
連照情生得好模樣,與她實在太像,但連依娜一點也不懷疑會有人假冒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豈是別的隨便什麼旁人就能冒充的嗎?
聖女驕傲自負地很。
連照情的冷淡與懷疑叫連依娜心中有些不好受,但心知一切是她自己沒有做好,與連照情本無關。連依娜只望著她的兒子:“我沒有養你,沒有將你帶在身邊,也沒有權利叫你如何稱呼我。知道你活著,活得很好。我已經十分高興。”知道連照情活著——江原聽連依娜所言,略一沉
。從西域來的消息,還如此確切,只有薛燦。若說薛燦幾
前就將消息送到了聖教,看來並不曾真心指望過拔珠。拔珠也不過是擋了槍。為什麼是拔珠,難道薛燦與拔珠還有什麼過節嗎?
偏偏江原想的事,連照情也在想,他比江原更糊塗。因為連照情本不認識薛燦,甚至都沒能明白這裡發生什麼。
如今聽來,聖女大約也年輕過,也有苦衷,並並故意而為。不過錯過就是錯過,連照情過往二十七年的歲月,聖女從未參與。又如何能索取這後半生。
誰生誰養不重要,事情已經發生,便無法更改。連照情沒興趣去愛一個人,也沒興趣恨一個人。他自己活得好,最多與連依娜一別兩寬,要他認一個生母,那是萬不可能。
連照情張口道:“聖女的話,我聽見了,我也信,只是你我之間實在不必多說那許多。你生了我,我不會忘記。但是後來教養我的,卻另有其人。”連依娜承認道:“姆達爾撫育你,她是你的阿媽——”
“撫育是撫育之恩,教養是教養之恩,如你所說,姆達爾若是我阿媽,那我豈不是還有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