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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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她都不說話,眼神糾結痛苦,臉發白,手冷的像是寒冬臘月房簷下的冰凌,沒有一絲溫度。

簡兮不敢貿然開口問,一直到了桑府後門,她們下了馬車,進了凌霄苑,簡兮才問:“小姐,你到底是怎麼了,可是在怨先生不告而別嗎?”桑梓嘴角抖了幾下,眼神越加的黯淡下去,含痛低聲道:“簡兮,我知道先生決定了的事情,我改變不了,也許他也知道我會去阻止,不想再跟我起爭執,才提前離開的。

我想把事情告訴逸安王,也許他有辦法阻止,可是這樣做,先生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簡兮,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既不願背叛先生,又害怕邊疆因為缺糧吃了敗仗而塗炭百姓,我就像走到了岔路口,不知該站在哪一邊。

可是先生他,真的只是在幫我嗎?”簡兮目光有些躲閃,垂眸許久才輕聲勸道:“小姐,如果是你力所不及的事,那就順其自然不好嗎?”桑梓苦笑,站在廊下望著陰雨連綿的天空,目含傷痛道:“簡兮,我心裡有一個很大的猜疑,是我不敢去面對的。”

“小姐,您在懷疑什麼?”桑梓定定出了會神,卻什麼也沒說的默然轉身進了屋內。

三天後啟程回京,這秋雨卻依然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

逸安王府的馬車就在前面,可是她連下去打個招呼的勇氣都沒有。

煎熬一夜無眠,第二天上午,她帶著簡兮早早的便去了白府。

明明是正該用早飯的時間,秦艽卻告訴他楓墨白不在。

她在大門口攔住他問:“那先生去哪了?”秦艽嘆道:“梓兒,我很忙,而且先生做什麼也不會事事都告訴我。你如果硬要進去,我也不會攔著你,但是進去之後要說什麼,你真的想好了嗎?”

“艽爺…”

“丫頭,聽我一句勸,一旦踏進這個門檻,意味著什麼,也許你現在並不真的清楚,但是,執意要進去,你一定會後悔的。”嘆了口氣,秦艽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好了,別任了,回去吧,橫豎先生心裡是有你的,他所做的,不也是在幫你嗎?”他與她擦肩而過,桑梓望著他的背影說:“艽爺,我不是小孩子了,一些事,我阻止不了並不代表我認可,更不代表會任人左右。”她說完,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秦艽愣了愣神,琢磨著她話裡的意思,深沉的眸子裡,有種複雜難言的情緒在翻湧著。

他本是要回商鋪的,可是她走了,他卻又轉身進了白府。

艽爺進來的時候,楓墨白正站在書房的窗前,望著外面水汽茫茫的園林出神。

聽見動靜轉過身來,問:“她走了?”

“走了。”秦艽言又止,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只輕輕嘆了口氣。

“梓兒是聰明人,她已經做出了選擇。”秦艽聽見他這樣說,張了張口,猶豫半天才說:“那丫頭…不是清珞。”楓墨白目光忽閃了一下,默了片刻,語氣略覺沉重,“我知道。”

十一月初,桑握瑜作為糧草押運官帶著二十萬旦糧草奔赴西南大營。

而與此同時,姜氏也被重新接回了府中。

等桑握瑜回來,便是朝廷正兒八經的京城兵馬司七品護衛長,雖說官職不高,可終究是有官銜在身的人了,他又怎麼可能容許姜氏繼續在家廟裡受苦?

何況這個節骨眼上,桑清婉那邊也需要有個可靠的人照料,此時將姜氏接回府來,旁人也無話可說。

姜氏回府,桑梓很清楚,不管是她還是秦氏,都將不會再有安寧子過了。

惡虎反撲,手段之狠,必將更勝從前。

寒冬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楓墨白忽然差人帶了消息來,說邀她去梅園茶肆賞雪。

桑梓這次出門,沒有換小廝的衣服,而是直接一身女兒裝出了門。

自從上次被秦艽拒之門外,她就再也沒有見過楓墨白。

一路上心裡都亂糟糟的,可是她沒想到,楓墨白這次不僅邀請了她,還邀請了懿軒和溫庭蘊。

桑梓到達梅園的時候,三個人已經在亭子裡圍爐煮茶,談笑正歡。

見她進來,楓墨白微微一笑,招手道:“到這邊來坐,先喝杯茶暖暖身子。”桑梓亦鬆了口氣,心裡那種莫名沉重彆扭的覺,在看到懿軒和溫庭蘊的時候,忽然就輕鬆了不少。

她淺淺一笑,掩藏好自己的情緒,裹緊了身上那件櫻花的雲錦披風,呵著手坐在了懿軒和楓墨白中間的那個位子上。

“今天外面可真冷,你們倒是好雅興,這種天氣還有心情踏雪賞梅。”她話音才落,一陣狂勁的北風捲來,漫天的紅梅若雪花般飄落在亭子裡,那紛飛回旋的殷紅花瓣飄落下來,讓她不嘆,這麼美的景,縱然冷些也值了。

白雪紅梅,多少文人雅士詠誦出無數名篇佳句,如今倒是身臨其境了。

可就算這白雪紅梅的盛景,卻又哪裡抵得上庭中這三人的絕世風華?

她記得上次她來這裡,只有她和懿軒兩人,今天再看他,見他一身櫻草黃銀線蘭草紋的蜀錦常服,外罩一件銀灰團福萬字無邊暗紋的狐裘大氅,身上還沾著幾片花瓣,依然是再低調都掩飾不住的華貴不凡。

桑梓只偷偷看他一眼便轉過頭去,本就有些亂糟糟的心情,此刻更是越加的理不清了。

溫庭蘊遞了杯子過來,楓墨白斟了茶,桑梓忙雙手接了過來。

見溫庭蘊今天穿的是一件墨金線暗織竹葉紋的棉袍,外罩同一等雲錦的貂皮領大氅,這顏,倒襯的他越加的面如冠玉。

而楓墨白的穿著,則一如既往的清雅,布衣棉衫,外面的披風亦是尋常的素淡顏,可也只有桑梓知道,他的這件披風的內裡,同樣是狐裘所制,尋常人難得一見。

她抱著茶杯暖手,溫庭蘊先就笑問:“梓兒,這些子你都在府裡忙什麼呢,叫你也不出來,我還以為你生病了呢?”桑梓笑了笑說:“我怕冷,這樣的天氣,輕易不願出門。”懿軒見她小臉凍的發紅,便讓子猷將亭子四周的窗扇都關了,又問:“你二姐的傷好點了沒有?聽說大夫人回府了,你最近子過的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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