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不能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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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實也是如她所料。
昨晚趙四的酒裡被人下的藥何止一種,有致幻的成分,也有令其暴躁不安的烈物藥。
青樓裡的姑娘也分三六九等,且最勢力,當他醉醺醺的被推進一個紅牌姑娘的屋子裡時,人家只看他的衣著,便怒了努嘴要將他往外趕,沒什麼油水可榨的男人,她們才不會接待。
趙四覺得自己受了歧視,懊惱之下便用強,怎奈那姑娘出言太過,趙四覺得他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被個
子瞧不起,惱羞成怒之下,撕扯中居然就措手殺了人。
而他逃走的時候,又醉醺醺的撞到了蠟燭,導致室內起火,外加有人暗中火上澆油,那火勢很快便蔓延開來。
如此待他酒醒之後,就算疑心有人誠心想要坑害自己,所有的證據都已經被付之一炬,他哪裡還有喊冤的餘地?
況且他奪門而出倉惶逃走的時候,那些所謂的證人早就在門外恭候多時了,趙四的死罪,很快就能結案坐實,等待秋後問斬。
桑梓知道艽爺是擔心她,所以她並不反駁,待到他發完了火,她又答應他以後絕不再亂來,這才得以帶著簡兮離開。
蕙心去給桑懷瑾送香囊的時候,在前院聽說,大夫人去求了大舅爺,從大舅爺那裡得知,皇上果然半夜就得知了此事,今早在御書房,連大舅爺都一起臭罵了一頓。
桑桓落難本以為無人相助,這個時候卻忽然有幾位大人出面為他求情,皇上念在百姓無人傷亡的情況下,只下令將桑桓罰俸一年,令他賠償百姓的損失,並責令他在家閉門思過三個月。
桑府這些年子過的本就不怎麼寬裕,這下更是雪上加霜。
從姜家拿來的銀子,還不夠修葺民居賠償百姓用的,老夫人又命人折變了許多田莊祖產,也依然填不上青樓那個大窟窿,莫說還有對那些紈絝公子的各種賠償。
最後還是桑握瑜從西南迴來,帶回將近二十萬兩銀票,才勉強將這事給安撫下來。
而朝廷每年撥到西南的軍餉,若無戰事,每年也不過五十萬兩。
挪用軍餉,桑府雖解了燃眉之急,卻如飲鴆止渴,為後埋下了禍
。
桑桓仕途本就不得意,驟然遭此重創,沒幾天,就支撐不住的病倒了。
他一倒下,大夫人忙於幫著桑桓善後,自然顧不上再與桑梓作對,她倒也著實過了幾天清淨子。
很快桑梓又聽說盧嬤嬤被大夫人從柴房裡給放了出來,她也並不意外,盧嬤嬤明幹練,一直都是姜氏的左右手,大夫人正在用人之際,將她放出來也在意料之中。
大夫人最近心力瘁,忙的焦頭爛額,疲憊不堪。
秦氏平裡只會與她爭寵,到了關鍵事情上,一
不拔不說,還盡在暗地裡給她使絆子,姜氏有苦難言,卻也只好硬撐著,只盼著此事能夠儘快應付過去。
趙四被判了秋後處斬,盧嬤嬤也不復往的神采,整
裡跟丟了魂似的,許多事,大夫人竟也指望不上她了。
好在有孃家幫襯著,這事漸漸的也算平息下來。
這天,桑梓從懷安王府回來,經過花園的時候,見大夫人正在亭中喝茶,既然碰到了,她只得上前去請安。
才穿過花圃的小徑,還未靠近亭子,桑梓已經聽到了盧嬤嬤跪在地上的哭嚎聲,“夫人,求您救救我那個沒出息的兒子吧,我伺候了您一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就當是可憐可憐老奴吧。
我命數不好,早年守寡就只生了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這輩子沒什麼奢望,只要有人養老送終,清明節上有人能惦記著給燒把紙錢就夠了。”大夫人頭疼的很,撫額重重的嘆息了一聲說:“盧嬤嬤,這話你都說了多少遍了?不是我不肯給你想辦法,而是我實在沒什麼辦法可想。
趙四犯的是殺人的罪過,你要我一個婦道人家用什麼法子去救他,難不成派人去劫獄嗎?
作犯科,只要不是死罪,總能想辦法疏通早些放他出來,可他這次闖下如此大禍,差點連整個桑家都賠進去,莫說躲不過牢獄之災,就算真能放出來,老爺也是要一頓板子將他打死的!”盧嬤嬤跪在地上老淚縱橫,捶
不止,肝腸寸斷的樣子,還真有幾分惹人同情。
“夫人,我老婆子是造了什麼孽啊,老天爺要如此懲罰我,連我唯一的指望都奪走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大夫人被她哭的不勝其煩,可礙於多年的情分,也不好發作,只不停的嘆息搖頭,“盧嬤嬤,你伺候了我一場,我不會虧待了你的,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老無所依,你放心就是了。”桑梓靜靜的站在角落冷眼旁觀,盧嬤嬤惡貫滿盈,如今落到這步田地,府中誰不覺得大快人心,只是礙於大夫人的威嚴,不敢表現出來而已。
直到姜氏的目光向她這邊望過來,桑梓才上前幾步,福了福身道:“梓兒給母親請安。”大夫人有多厭惡她,從看她的眼神裡就能知曉。
姜氏皺了皺眉,語氣不覺就帶了幾分厭煩不滿,冷聲道:“最近桑家時運不好,府裡頻頻有血光之災,連你父親都病倒了,我已經徵得了老夫人的同意,明天帶你們姊妹幾個去護國寺上香祈福,你也回去準備一下,明天一早我們就出城。”即便大夫人不說,老夫人恐怕也有此意,所以沒有不應允的。
桑梓心下微動,似乎猜忌已經成為自保的本能,卻不動聲的福身道:“是,梓兒知道了,這就回去收拾東西,若無他事,梓兒就先告退了。”
“你去吧。”大夫人說完這句,立刻就把頭偏向一旁,厭惡到甚至不願多看她一眼。
望著桑梓離開的背影,盧嬤嬤忽然間像是抓到了什麼救命的稻草般,她一把握住大夫人的手腕,急切的說:“夫人,三小姐留不得,不除去她會後患無窮啊。”大夫人見她這神失常了般的狠樣子,不明白盧嬤嬤為何會如此恨她,“我自然有我的安排,只是你這樣又是為何?”盧嬤嬤想起那天清早,桑梓背對著晨光,站在柴房窗前的樣子,心裡沒來由的又是一陣寒意升騰,“老奴…老奴只是為了夫人好罷了,每次看見三小姐,老奴都有種不祥的預
。”大夫人嗤笑,“不過是個庶女罷了,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她。”盧嬤嬤又湊近了,壓低了聲音,惡狠狠道:“夫人,您要有什麼決斷,趁著老爺現在身子不適,無法過問府中的事情,乾脆利落的解決了她才好。”大夫人端起茶杯,冷冷挑了挑嘴角,“還用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