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雪仙子傳】(6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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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月搬走的當晚,小院裡新來了一個人,杏兒,杏兒負責掌管文書,倒有許多閒暇時光,牽來的大黑皮鋥亮,好吃好喝下餵養的更加有神,歐陽霓安排二人住一個院,也是念在這兩個孤兒彼此也可以更好的說說話。

杏兒的房間就在周寧對面,門前載著一顆楊柳,大黑就拴在楊柳樹下,杏兒來到定州後,就好像成了貴家小姐,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在府上養尊處優,甚得優待,杏兒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也就更加謝歐陽霓的恩情了。

杏兒牽著大黑來到小院時,這小院裡本就是瑾月為自己心挑選的偏僻所在,風景如畫,楊柳依依,少有人煙,瑾月搬走之後這院裡住著的只有周寧,周寧房裡學著看書時,聽見院裡有悉的狗叫聲,急忙出去一看,幾個僕人正在收拾房子,穿著上等綢裙的杏兒巧笑倩兮,一隻大黑狗拴在楊柳樹下,興奮歡實不已。

周寧看見杏兒和大黑,差點當場開心的出淚來,急忙跑過去一把抱住女孩兒,緊緊摟在懷裡,動的說不出話來,心裡只是想笑,杏兒同樣緊緊抱住周寧道:「館主她真是個好人,她讓我在府上掌管文書,府上的下人們見了都喊我小姐,這樣的恩情實在不知道怎麼報答她才好……」周寧摟著杏兒柔軟嬌軀,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笑道:「一直都擔心杏兒姐,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兩人在院子裡摟在一起,大黑探著腦袋,晃著尾巴好奇的看著,卻說杏兒被周寧摟在懷裡,似乎恨不能和她融為一體似的,忍不住俏臉一紅,笑道:「我們進屋再說。」周寧這時才發覺懷裡摟著的柔軟嬌軀散發著香氣,膛上也緊緊貼著兩團柔軟,臉也跟著紅了,當下急忙鬆開杏兒嬌軀,拉著她手兒一齊進去自己房間。

杏兒進去他房間看見牆壁上掛著的劍,柔聲笑道:「學武好,這亂世本就是這樣,時勢造英雄。」周寧握著她手一塊兒坐在上,目光盯在她俏臉道:「杏兒姐,我們以後一輩子都要在公主府嗎?」杏兒眨眨眼睛,柔聲道:「館主她說,在這裡別見外,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事實上她也確實這樣做了,報仇的事,你也不要想了,平平淡淡的過一生有多好。」周寧目光一淡,恍惚道:「總這樣躲在公主府裡也不是辦法,趙雨一心要除掉你我,若不是顧及著館主,一切都很難說,杏兒姐是女人,可我周寧雖然無一技之長,又寄人籬下,總是盼望能有一番作為,報仇雪恨!」杏兒仔細聽完他話語,緩緩回玉手道:「其實男人該這樣想,也是對的,血債唯有血償,只是將來路途險阻,我一個女人又不能幫你,周寧,你選擇的是不歸之路,你說是嗎?」周寧望著窗外道:「也許是吧……」杏兒轉過身輕聲道:「可是這樣,又能有什麼意義,那些人位高權重,這世界上只有你我了,真的不想再出什麼事。」周寧上前輕輕按住她肩道:「杏兒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這些事情就不談好了。」杏兒強顏歡笑道:「嗯,你說的也是,何必說這些傷心的話,你看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睡吧。」周寧點點頭送她出了門外,目試著杏兒住進對面房中,燭火亮了一會兒,緩緩熄滅,大黑躺在楊柳樹下睡覺,睡夢之中,兀自懶洋洋的甩著尾巴,也不知做著什麼樣的夢……

莫非真是一條不歸路麼?他心中卻平淡如水,彷彿這一切都是該發生的,順其自然的。

天上的雨清涼,撒在人的身上,雨水涼絲絲的給人幾分清醒,幾分惆悵,茫茫細雨中夜漸深,公主府裡的燈火也漸漸稀少,高牆之外的普通人家又是什麼樣的光景呢?

茫然若失間,周寧走過一道清幽小路,任憑絲絲縷縷的細雨拂在臉面,燈籠在風中搖擺,光輕輕照在身上,聽著風,聽著雨,忽而聞到一股淡淡幽香隨風飄來,恍惚之間,雨似停了……

身邊亭臺樓閣如畫,花草溼潤,周寧只覺得風雨之中,一股淡雅出塵的幽香繚繞,無聲無息間悄悄的把他溫柔包圍,一把素花紙傘不知不覺遮在他的頭頂。

風雨無聲,有絲絲長髮被風吹起,溫柔似水輕輕掠過他的臉龐,夾雜著如蘭香氣,周寧長這麼大,都沒有聞到過眼前這麼好聞的風,幾乎是發自本能的深深呼了幾口,把那香氣入口鼻,深入肺腑,但覺整個人都覺輕鬆了許多,心中煩惱一瞬間俱都煙消霧散了。

周寧恍惚回過身,緊接著便是愣住了,一名青衣美女,也夜之中,清清楚楚的站在自己面前,近在眼前看時,真是美麗的讓人窒息。

不是別人,正是歐陽霓!

周寧驚訝無比道:「館……館主?」驚訝之間,連語氣都有了幾分結巴,歐陽霓身材較尋常女子高挑,玉手打著個傘在他頭頂也不覺吃力,修長玉體看去更有幾分誘人道:「夜這麼深了,還沒睡麼?」周寧臉出幾分沮喪道:「睡不著,就出來看看雨。」歐陽霓道:「以後越來越冷了,別受了風寒。」周寧聽了此話,但覺心中一暖笑道:「館主關心,周寧以後一定謹記在心。」歐陽霓玉手打著素花紙傘,輕偏俏臉回頭看了看遠處夜中的小樓,淡聲道:「旁邊有個小亭子,到那裡聊會兒天吧。」周寧點頭答應,本想替代歐陽霓打傘,只是見她臉上神情清冷,也沒有說出這句話來,短短沒幾步路,卻覺走了很久很久,這高高在上的女人與自己共在一把傘下並肩而行,可以清晰聞見她身上的香氣,惹得他甚至都不敢呼了,唯恐怕她誤會了自己。

印象中的歐陽霓大多鵝黃,粉紅的衣裙,今夜穿一襲青衣綢裙,竟是說不出的驚豔……

歐陽霓放下紙傘,任憑紙傘張開擱在亭中,亭中擺設一面方凳,似乎剛好可以勉強坐兩個人,周寧本不敢坐,還是歐陽霓讓他坐了下來。

周寧剛一坐下,兩人身體不可避免的輕靠一起,周寧大氣也不敢出,聽得歐陽霓道:「有什麼心事,要說嗎?」周寧想了想,聽她話說出來也輕鬆了許多道:「也沒有什麼想不開得事情,館主您呢?」歐陽霓神情淡淡,隨手輕攏如水長裙,使得瞬間依稀可以瞧見她裙中兩條修長美腿,聽見她輕語道:「我來看看冉兒。」短短几個字,周寧這才懂歐陽霓對冉兒的情,冉兒是跟著她一天天成長的,其中情別人真不能深深體會。

只好柔聲安她道:「我相信冉兒也是能體會到館主的一番苦心的。」歐陽霓紅吐氣如蘭道:「謝謝。」一聲謝謝讓周寧受寵若驚,歐陽霓慢慢起身撿起地上紙傘道:「這麼大的雨,我送你回去吧。」原來不知不覺間雨勢見大,周寧急忙起身推辭道:「館主,不妨事的,我住的不遠。」歐陽霓淡聲道:「沒關係,我送一送人也沒什麼。」她說著已然走出小亭,立在臺階上等著他了。

第六十一襄結為兄妹此生不渝昨夜濛濛細雨帶來幾許清涼,天又是才亮,歐陽霓今天起了個早,她給富貴安排了好幾天歇息,身邊也沒有貼身的人,只跟著兩名丫鬟,她清早剛起來,便聽到樓下人聲,開窗往樓下一看原來是冉兒一路朝這兒跑過來了,後邊還追著幾個丫鬟。

歐陽霓拿他沒辦法,只得無奈一笑,轉過嬌軀來到桌前喝茶。

沒多大一會兒,冉兒歡天喜地撲進她閨房來,進來也不說話,只急忙撲進歐陽霓懷裡拱來拱去要抱抱……

歐陽霓憐愛無比,摸摸他頭頂美麗笑道:「在你瑾月姐那裡還好嗎?」冉兒緊緊抱著她,整張臉都埋進兩團溫軟飽滿之中,隔著她抹又磨又蹭,小嘴胡亂親吻她抹出來的雪肌膚,一時撒嬌無限委屈道:「冉兒想姑姑,冉兒想姑姑……」歐陽霓玉手輕摟冉兒脖子,寵溺無比的輕輕摸摸他頭頂笑嗔道:「想我也沒用,從今以後我再也不理你啦!」冉兒撲在她懷裡咯咯直笑,急道:「姑姑,姑姑,抱抱……」歐陽霓無奈紅著臉伸出玉手抱住他道:「小魔頭,真叫人拿你沒辦法……」冉兒在美女懷裡舒服的直哼哼,稚聲稚氣道:「冉兒長大了就娶姑姑作娘子,姑姑,你說好不好?」歐陽霓聽了嫣然一笑,反問道:「世間的好寶寶數不勝數,我憑什麼要嫁給你?」冉兒撇撇嘴,委屈道:「你不疼冉兒了……」歐陽霓一看他委屈樣子就覺得心疼,急忙柔聲安道:「我是你姑姑,現在你不懂,將來長大了就明白,我只能一輩子是你的姑姑。」冉兒皺皺鼻子,似乎陷入沉思,歐陽霓美麗一笑,欣喜道:「姑姑送你一個禮物。」她說著吩咐丫鬟取來一頂圓帽,親手戴在冉兒頭頂,左看右看笑顏如花道:「真好看,長大了不知死多少女孩兒!」冉兒摸摸頭頂帽子,吃吃笑著撲進歐陽霓懷裡道:「姑姑,冉兒最愛你了!」歐陽霓笑道:「你當姑姑會被你幾句花言巧語糊住嗎?乖乖的在你瑾月姐姐那裡住!」她說著拿起一把青花小傘帶他出去玩兒,朱霖因公事進來公主府尋到歐陽霓時,正見花海深處煙雨濛濛中,一名打著青花小傘的絕美女牽著小男孩的手正在路邊賞花,身後跟著眾多丫鬟侍從,遠遠看去時美女肌膚勝雪,及秀髮飄飄,玉體穿著的鵝黃紗裙兀自隨風輕舞,惹來香氣隨風飄來,聞著清蘭淡雅。

遠遠看去,冉兒不知跟歐陽霓說了什麼,歐陽霓笑著蹲下嬌軀,冉兒認真挑了挑,伸出小手摺了一支紫小花送給了她,歐陽霓俏臉出美麗一笑,捧著冉兒臉頰,輕啟紅在他臉上輕吻一口,把冉兒美得活蹦亂跳,不停糾纏著歐陽霓再親一親他,歐陽霓糾纏不過,只得抱著他又美美的親了幾下。

朱霖一時間都不忍心上前打擾這美好了,還是歐陽霓美眸一時好奇看向這裡,想了想還是站起嬌軀牽著冉兒小手往這兒走來。

朱霖立在路邊低頭行了一禮道:「館主玉體安康。」歐陽霓握緊冉兒玉手道:「將軍清早過來,有急事嗎?」朱霖嗯了一聲道:「是這樣的,無相要去往魔海,這船自然是我們來出,許亮來信想借此機會派人深入渤海千里,見識見識魔海的虛實,不知館主意下如何?」歐陽霓柔聲道:「這些小事以後不需要問我,你們幾個將軍自己看著辦就好了。」朱霖點頭笑道:「館主和冉兒要出去玩嗎?」歐陽霓輕撫冉兒脖頸柔聲道:「朱霖,有心思一起打坐一會兒嗎?」朱霖聞言一愣,咳嗽一聲笑道:「館主這可為難我了,我從來沒有打坐過。」冉兒歪著腦袋喜道:「我經常和姑姑一塊兒打坐,叔叔您也應該學學好,打坐能夠修身養!」朱霖一向大老,聽了冉兒話語卻是開心無比,哈哈笑道:「好好好,過幾天叔叔陪你一塊兒打坐。」歐陽霓嫣然笑道:「聽說山上的花兒開了,真想去看看。」朱霖陪伴她身旁道:「山花遍野,嬌嬌怯怯。」歐陽霓忍俊不道:「連你這自詡大老的人都開始詩作對了!」朱霖老臉一紅,哈哈笑道:「哪有!隨口一說,我在館主面前哪敢談詩作對。」歐陽霓忽而拂花笑道:「朱霖,你那個義子很喜歡瑾月,你勸勸他,以後不要再糾纏了,他年紀輕輕的大好前途,幹什麼不好,非要追求那男歡女愛,還追求一個清冷子的姑娘,吃苦不說,出力不討好。」朱霖難得咳嗽一聲道:「年輕人子狂,好女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瑾月是館主的人,私底下自然讓他打消這個念頭。」歐陽霓輕輕點頭道:「曾經的銷魂門脫離北國,你功不可沒,要是你那個義子實在滿處力無處發洩,就讓他去文武館消一消火。」朱霖答了聲是,歐陽霓低身抱起冉兒道:「朱霖,你隨我去文武館見一見。」十年時光竟然逝的這麼快,定州城亦繁華了許多,一輛馬車走在鬧市,車中冉兒坐在朱霖懷裡,手裡拿著一串糖葫蘆吃的正香,朱霖握著冉兒一隻手道:「世間千萬年不過轉瞬即逝,十年過去了,我似乎變了許多,而修道中人的館主與十年前的樣子一點沒變,長生,長生……」歐陽霓咬著紅笑道:「這唉聲嘆氣的樣子,可不像你,我知道喜歡一個人是刻骨銘心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應該學會忘記。」朱霖想了想搖頭一笑道:「真羨慕館主您,可以清心寡慾,不問紅塵。」歐陽霓又道:「瑤姐姐她在臺州很好,燕亦凡十年前就接替了慕容極,瑤姐姐早已是王妃了,在臺州一心一意相夫教子,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了,不該再想那些俗事,紅顏遠去,女子美貌未必是福呀!」朱霖聽他提起台州的事,輕嘆一聲道:「公主當年離開定州之後,這麼多年了都沒個音訊,說來這修道之人對紅塵的看法,真是令人琢磨不透。」歐陽霓頗有深意道:「天長久何必急於一時。」朱霖仔細一想,臉上出笑容道:「館主所說甚是!」歐陽霓探出玉手摸摸冉兒臉頰道:「好懂事的孩子。」朱霖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道:「館主,文武館到了。」朱霖說著自己先下了馬車,車伕隨即擺好下車的凳子,朱霖立在車下伸出手掌道:「館主,我撫您下來。」歐陽霓輕探玉手正要遞給他,忽而縮回玉手道:「無妨,我自己下來。」只見她一襲鵝黃紗裙隨風飄飄中,惹得裙底微秀美雙足,朱霖在下邊冷不丁瞧見她裙底雙足倒是痴了,歐陽霓下了車,又把冉兒給抱了下來,笑嗔道:「一串糖葫蘆,一路上就不正眼看你姑姑啦?」冉兒吃吃一笑,揪著她如水紗袖撒嬌,歐陽霓摸摸他腦袋道:「姑姑帶你看人比劍去!」十年發展的文武館如今看去更加威嚴,門口士卒把衛嚴密,歐陽霓牽著冉兒手,由朱霖陪同一塊兒進入館內,濛濛細雨中,院子中少有人煙,館內亭臺樓閣數不勝數,如同皇宮內院,朱霖一路陪同走進一處寬敞的室內場地,場內牆上懸掛天下各地局勢圖,正中位置數十人手拿竹劍正在互相比拼,清脆的技擊聲不絕於耳,個個大汗淋漓,讓人看去分外賣力!

朱霖大覺好奇,目光看了幾眼倒是愣住了,人群后面亭亭玉立站著一名白衣勝雪的美女,只見此女薄紗遮面,一雙眼眸不時瞧過比劍的眾人,站在不遠處看去時,修長玉體猶如楊柳拂風,整個人一身靈氣人,遠遠看去時此女肌膚如雪,乃少有的絕美人。

場中眾多才俊拼命展示自己,恐怕也是博得美人青睞吧。

歐陽霓柔聲喊道:「仙兒小姐,有意與人比武嗎?」此女不是別人,正是名動天下的大才女南宮仙兒,瑾月和周寧陪同站在她旁邊,南宮仙兒妙目如水道:「仙兒的劍術,只是花拳繡腿,那敢獻醜。」歐陽霓握緊冉兒小手走上前,嫣然笑道:「仙兒小姐才華橫溢,不止琴棋書畫獨步天下,就連這劍術的造詣,四海八荒之內誰敢小覷!」南宮仙兒柔聲嗔道:「館主莫要這樣誇獎人家,人家吃不起。」歐陽霓對冉兒一笑道:「乖孩子,去你瑾月姐身邊呆一會兒。」冉兒聽了話卻是紋絲不動,一雙眼睛反覆好奇的盯著南宮仙兒看,南宮仙兒不解道:「小主他?」歐陽霓柔聲道:「聽雪樓中供奉著歷代定州之主的畫像,我姐姐趙青青喜歡穿著一襲勝雪白衣,冉兒他一定是看見仙兒你穿的白衣,心裡想起他娘了。」南宮仙兒仔細聽完,美眸出幾分傷道:「原來還有這樣一段往事。」她說著蹲下嬌軀把冉兒抱進自己懷裡,柔聲安道:「從今以後,你就是姐姐的親人了,好不好?」冉兒眼睛溼潤,稚聲道:「仙兒姐姐……」南宮仙兒聽冉兒一聲姐姐,雪白玉手抱緊他道:「姐姐有你真好!」歐陽霓站在旁邊也覺得十分的欣:「我也同樣到開心。」場中擊劍聲清脆,夾雜著男人的悶吼,歐陽霓,朱霖,南宮仙兒,冉兒,在瑾月和周寧陪同下一同觀賞比劍,朱霖指點劍藝道:「劍以詭異見長,勤學苦練方能成就大才,如今天下大亂,正是苦缺人才的時機,本鎮的軍營亦苦缺新血。」歐陽霓道:「今都是一家人在這裡,就不提公事了。」瑾月帶著周寧觀摩了半天劍擊,早有幾分疲倦道:「館主,瑾月想和周寧一塊兒先回去。」歐陽霓道:「那好,你和周寧先回去,我和仙兒小姐再聊會兒天。」瑾月答了聲是,帶著周寧出了文武館,周寧看了半天技擊,也琢磨出了幾分想法,剛一出門,冷風一吹登時打了個靈,瑾月揹負著手道:「身子不適嗎?」周寧朗一笑道:「覺有點冷。」瑾月忽而道:「你覺得南宮仙兒怎麼樣?」她突然這麼一問,周寧倒有幾分懵了,糊里糊塗道:「我……我不知道。」瑾月眉兒一皺,冷聲道:「廢話!」周寧這才看出來瑾月不喜歡南宮仙兒來,只是究竟是什麼原因,怎是他能夠明白的?

回來這一路上,瑾月都沒給他一個好臉,冷冰冰著一張俏臉,真是苦了周寧。

大街上人來人往,雨幕絲絲而下,橋上無數少年少女打著紙傘相伴出遊,周寧跟在瑾月旁邊好說歹說終於換回美人原諒,瑾月伴著俏臉冷冷道:「姑娘就是這樣的人,本姑娘就是如此率真的子,你要嫌姑娘我脾氣壞,那姑娘也真沒辦法!」周寧急忙殷勤買來兩串糖葫蘆,一人一串遞給瑾月,瑾月一愣噗嗤笑道:「你當館主哄冉兒一樣買來糖葫蘆與我?」她本就美貌,這少有的嫣然一笑如鮮花綻放,一雙美眸如水落在人的臉上,彎著嬌俏紅說不出的美,真是令人看的發呆,周寧楞楞的瞧著她容顏看,瑾月沒來由羞紅了臉嗔道:「真是榆木腦袋!」她這羞澀嬌嗔的樣兒直令周寧看的傻傻了口水,這倒不是因為好,實在是眼前的女孩兒實在太美了,他手裡愣著的功夫,突聞一聲馬驚叫聲,一匹棗紅大馬紅著眼睛噠噠衝來,馬上人驚聲亂叫,周寧楞楞的站在大路正中,手裡還拿著糖葫蘆,瑾月反應快,急忙伸手拽住周寧往自己懷裡一拉,周寧猝不及防撞進瑾月懷裡,只覺膛滿滿貼住了兩團豐滿柔軟,棗紅大馬炮彈一樣猛衝過去,電光火石間驚險躲了過去,瑾月大怒,玉手出劍道:「不會騎馬就別騎,撞著人怎麼辦?」棗紅大馬一番撒潑,馬上人騎術不也給摔下馬來,正七葷八素的發愣,一把劍就擱到脖子上了,也吃了一驚!

後邊幾個小廝帶著幾個士兵後邊跑的氣吁吁,大喊大叫奔上前來叫道:「狀元爺!狀元爺!哎呦,俺的個!」

「狀元爺?」瑾月偏過俏臉一看這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的這人穿紅戴彩,前掛著亮眼的紅花,原來正是文弱文弱的一個書生,尷尬一笑道:「這位姑娘,君子動口不動手……」瑾月冷哼道:「原來是書生,自古無用是書生!」話雖這樣還是把劍收了起來,地上的狀元爺從地上爬起來,只見此書生生的是一表人才,俊眉星目,皮膚白白淨淨的,只是人太文弱了一些,抱拳笑道:「是姑娘錯了,書生自古就有大用。」這位狀元爺一邊說話一邊彈去衣上狼狽,始終面微笑相對。

瑾月滄一聲出長劍指著他,淡淡道:「我說書生本就無用!」狀元爺微微後退幾步,抱拳笑道:「在下季長亭,剛剛多有冒犯了。」他說著彎朝周寧和瑾月分別行了一禮,幾個小廝爭先恐後叫道:「大膽刁民!可知爾等面前是當今聖上御筆親點的狀元爺!」季長亭皺眉道:「不許無禮!」瑾月懶得理人,看這叫做季長亭的狀元爺很有幾分和氣,也就懶得計較了,淡聲道:「周寧,我們走。」瑾月剛要走,季長亭連忙追上前道:「姑娘且慢!」瑾月道:「幹嘛?」季長亭溫和笑道:「剛才多有得罪,這裡不遠就是楊湖,就讓在下坐東請兩位去船上壓壓驚吧。」瑾月想了想道:「好,不花錢的飯,那是自然要去一趟了。」周寧對這狀元爺大好印象上前同他聊天,一問一答中,季長亭笑道:「家父是昌郡守備,這才催長亭來定州趕考,實在沒想到竟然高中了。」周寧面笑容道:「狀元爺實在謙虛了。」季長亭搖頭笑道:「不要叫狀元爺,叫一聲長亭就好了。」瑾月一襲如水紗裙飄飄,揹負玉手淡然道:「哦,許亮跟你爹是好朋友。」季長亭驚訝道:「姑娘知道昌郡的事?」瑾月探出玉手摺下路邊楊柳把玩著道:「我當然知道,我就在館主身邊,怎會不知道?」季長亭吃驚非小,面微笑道:「原來是這樣。」三個人包了一艘遊船遊蕩湖面,岸上亭臺樓閣無數,數不勝數,處處燈籠高掛,季長亭叫來好酒好菜一大堆道:「不打不相識,這一杯我先飲了。」船外細雨如絲飄落下來,湖面遊船一艘艘遊蕩著,好一派大好景,季長亭乾脆利落一杯酒喝完,臉上多了幾分紅潤道:「好景,好景,人生一夢,此刻和天涯海角的好朋友同聚一堂,真是大好暢事!」周寧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完道:「呵呵,我看書上說,這就是捨命陪君子了!」瑾月探出玉手倒了一杯,輕啟紅優雅喝了小口,美眸欣賞著湖面景,長亭和周寧把酒快談,談盡天涯事,一派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模樣。

瑾月不怎麼喝酒,只有周寧和季長亭兩個人對飲,季長亭把酒微笑道:「長亭一直都有遊遍天下四海河川的願望,不知周寧兄弟和瑾月小姐有什麼願望?」周寧舉起酒杯道:「周寧願付盡青年華,換的劍術大成,做一個名揚天下的第一劍客!」季長亭目光落到瑾月身上道:「瑾月小姐有什麼願望?」瑾月舉起酒杯,輕酌小口,明眸如水淡淡道:「瑾月所圖,不過一襲白衣勝雪罷了。」季長亭雖是文弱書生,此時此刻倒十分快又舉起酒杯道:「祝願我們的願望都能夠成真,不再是夢!」瑾月猶豫一下,終究是三人一塊兒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船外風景優美,幽綠湖水一波一波捲了過來,細雨濛濛,季長亭舉著酒杯立在船外道:「念我有緣緣來會,思我無緣緣自輕。

滾滾世間紅塵事,一廂水一盞燈……「周寧拿著酒壺從船艙裡走出,一陣風隨即吹來,但見湖面水波漣漪,天上雨粉點點撲落下來,無邊無際的湖面雲氣渺渺,遊船在其中飄蕩猶如身處仙境,臉上一笑學著季長亭的語氣慨萬千道:「好景,好景!」瑾月一襲青衣飄飄,香肩秀髮亂舞,美麗容顏微幾分紅潤,淡聲道:「你們兩人何不結為異姓兄弟?」季長亭拍手叫好道:「好想法,那我跟周寧就結為兄弟,不分彼此!!」周寧難得今這麼開心道:「好!那就對著這上蒼青天,腳下楊湖的水,你我二人結為兄弟!」三人在船外,季長亭率先跪下,雙手抱拳道:「我季長亭!」周寧隨之跪下道:「我周寧!」

「二人今在此結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死,青天可鑑,天地作證!!」恰逢此時,天上一道驚雷突顯,轉眼間瓢潑大雨突如其來,季長亭笑道:「老天爺在祝福我們呢!」三人並肩登船上岸買來了傘,季長亭笑道:「本按慣例高考之人要騎馬遊遍全城,還埋怨這個慣例對不會騎馬的人很麻煩,卻沒想因此結識兩個好兄妹,不過明天長亭就要去往昌郡赴任,做一個縣令了。」周寧為瑾月打著傘笑道:「縣令好,後長亭兄還可以步步高昇。」季長亭面道:「慚愧,我只想雲遊四海,做一個救死扶傷的好郎中。」瑾月揹負玉手道:「青山綠水,後再會。」季長亭抱拳笑道:「說的甚是,長亭就先告辭了,今真是好景,好景!」周寧目送季長亭離開,為瑾月打著傘道:「瑾月姐,你剛才說你的願望不過一襲白衣勝雪是什麼意思?」瑾月聞言一怔,淡聲道:「說了你也體會不了,將來你自會知道了。」兩個人並肩走在橋上,橋上行人來來往往,桃紅紙傘,白紙傘數不勝數,好一派美景,瑾月輕釦前一縷秀髮,喃喃自語道:「念我有緣緣來會,思我無緣緣自輕,這世間真的有無私奉獻的情嗎……」第六十二襄十里紅妝華燈初上公主府一處閨房,一男一女對坐著,正是朱霖和歐陽霓,她閨房內懸著的層層粉紗浮動,隱隱約約瞧見閨房粉紗深處一張香,房間的窗戶開著,外面吹進來的風,惹得閨房內陣陣溫軟香氣瀰漫,層層輕紗人,她修長嬌軀穿著一襲鵝黃紗裙,秀髮輕落香肩前,修長玉手軟軟支著一張千嬌百媚的美人容顏,明眸如水凝望著窗外菸雨,冷風灌進來時,幾絲長髮落在裹著飽滿酥的雪白抹,黑白相映頗為誘人。

朱霖又倒了一杯茶,輕輕推給面前歐陽霓:「護送林夢雪的人已到定州城了,館主接下來如何安排她?」歐陽霓接過茶杯輕飲小口,語氣輕懶道:「岳雲龍為了跟我們結盟,才推出林夢雪,她既然是冉兒的子,自然公事公辦,吩咐下去,全府中人一律尊稱雪夫人。」朱霖慢飲茶水道:「台州與慕容衝互相割據,慕容衝勢力又頗大,梁國亂成一鍋粥,局勢依然難分。」歐陽霓淡聲道:「靜觀其變吧。」朱霖想起冉兒正在南宮仙兒那裡玩耍,心裡頗為覺得幾分好笑道:「冉兒見了南宮仙兒倒把館主給拋到腦後去了。」歐陽霓俏臉一紅,無奈笑嗔道:「冉兒這個小魔頭,我也拿他沒辦法,他愛怎樣就怎樣吧。」小樓外菸雨濛濛,歐陽霓手拿竹笛來到窗邊眺望城中景,只見城中處處樓臺籠罩在煙雨之中。

輕風不時吹來,美人玉體穿著的一襲鵝黃紗裙隨風舞動,隱約顯出幾分誘人銷魂的玉體曲線來,朱霖坐在凳子上,無比認真的靜靜欣賞著她窈窕動人的背影,受美女秀髮飄飄中傳來的幽香,歐陽霓紗袖輕裹玉手拿起竹笛,紅輕附笛孔吹出婉轉笛聲,笛聲隨雨飄遠間,朱霖濃眉一動,想起這是白居易的詩詞,上前緩緩道:「汴水,泗水到瓜州古渡頭。吳山點點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歐陽霓一曲吹罷,手拿竹笛問道:「朱霖會吹笛子嗎?」朱霖走上前,眉眼幾分笑意道:「以前總說自己是大老,娶了玉兒之後,她有教我吹笛彈曲,已有十年了。」歐陽霓瞧他一眼,咬著紅柔聲道:「諾笛子送你了。」朱霖伸手接過笛子間,開心道:「館主真乃知音也!」歐陽霓回過玉體,美麗一笑道:「你只要不說我是你紅顏知己就好,不然冉兒這個小魔頭又該吃醋了。」朱霖好奇問道:「冉兒他?」歐陽霓道:「那天你握著我的手,被冉兒看見了,他就撇著嘴跟我說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朱霖仔細聽完她話語也是笑的忍俊不道:「仔細一想,冉兒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歐陽霓美麗動人道:「古人說的話,自然有一定的道理是非,你說是不是?」話剛說了,冉兒從南宮仙兒處玩耍回來,跟著瑾月一塊兒過來,頭上戴著一頂圓帽,活蹦亂跳的撲進屋裡,滿頭大汗,歐陽霓無奈擦去他滿頭大汗嗔道:「在你仙兒姐姐那裡就玩的這麼開心?」冉兒撇撇嘴,咯咯笑著跟她撒嬌,歐陽霓沒辦法道:「你朱霖叔說了,林夢雪到了定州了,現在跟姑姑一塊兒去接人家,好不好?」冉兒眨眨眼,幾分狐疑的盯著歐陽霓看,她輕笑一聲道:「這世間,不論聖人亦或平民百姓,皆要講究美德。」她說著溫柔倒來杯茶,把冉兒抱進自己懷裡,親手喂他喝茶道:「你是姑姑的好寶寶,且記不可以自己嬌貴從而輕賤別人為樂,夢雪她遠嫁定州,一路奔波辛苦,她不說與我們是一家人,更是你的子,你且想想便是遠來的客人,主人也要出門接,方顯有禮好客之心,那自己的子又當如何?」冉兒咕咚咕咚把茶喝完,開心道:「要以禮相待!不能讓人家以為咱們定州都是沒有禮數的人!」歐陽霓笑道:「真乖!」張燈結綵之中,歐陽霓牽著冉兒的手帶著接的人親自出門接,大街兩旁站滿手拿紅燈的士兵,青石板路溼潤潤的倒映著一盞盞紅燈,三十名粉紗紅衣的美貌少女在前開路,煙雨濛濛中一輛紅廂馬車駛進內城來,歐陽霓嫣然一笑道:「李穆,朱霖,委屈你們兩個一下,過去給新娘子撫下馬車,記住公事公辦,你朱霖是康國的一鎮將軍,你李穆是康國的堂堂丞相,懂了嗎?」二人抱拳笑道:「臣下謹記館主吩咐!」他二人親自上前,李穆搬來下車的小凳,朱霖親手掀開車簾道:「夫人一路車馬勞頓了。」歐陽霓含笑瞧著珠簾後的高貴少女,煙雨之中,但見她生的是好一張美人臉,額間一點硃紅的梅花狀花鈿,雙眉如畫秀美高雅,一雙清澈動人的美眸,如玉容顏美豔動人,穿著一襲紅裝嫁衣,長髮飄飄輕落香肩,剛一面便聞到一股冰雪般的陣陣幽香,朱霖親手扶著她下了馬車,林夢雪點頭謝過,柔聲道:「夢雪有勞將軍了。」朱霖抱拳一笑道:「夫人您實在客氣了,朱霖深受寵若驚。」旁邊李穆上前一笑,聲音朗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

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之子于歸,宜其家人。」她抬頭看去,只見定州城亭臺樓閣數不勝數,繁華至極中,滿城都籠罩在絲絲煙雨之中,主城大道兩邊,絲絲細雨散發著一層淡淡薄霧,路兩邊夾道並列站著數千名手拿紅燈的士兵,一眼望不盡盡頭,每個大紅燈籠喜氣十足的上寫一字,囍!溼潤的青石板路,溼油油的積著清水,倒映著一排排紅燭喜燈,三十名粉紗紅衣的貌美少女淺笑嫣然,嬌聲行禮道:「恭夢雪夫人……」李穆笑容滿面,與朱霖並肩站在她面前領路道:「館主和小主擔心夫人您車馬勞頓,特意親來接。」她目光中,大紅燈籠相照中,絲絲細雨輕輕飄下,一襲鵝黃長裙的絕美女牽著小男孩的手,小男孩眼眸清澈,長相十分清秀好看,頭戴一頂圓帽,穿著一身大紅,很是惹人喜愛,正是冉兒和歐陽霓。

朱霖,李穆陪伴在後,林夢雪雙手輕釦,輕移嬌軀走向歐陽霓盈盈一拜道:「雪兒見過館主,夫君。」歐陽霓美麗一笑,輕握住她手道:「雪兒遠嫁定州,一路上風雨勞頓,實在辛苦了,我們這就回家。」冉兒捉著歐陽霓紗袖,稚聲叫道:「娘子……」林夢雪輕咬紅溫柔道:「夫君……」歐陽霓捉住冉兒小手遞給林夢雪笑道:「夫攜手同行,天長地久。」林夢雪輕輕握住冉兒小手,朱霖,李穆二人並肩帶頭開路,歐陽霓陪著林夢雪一路走往公主府,到了門口時,一陣爆竹噼裡啪啦炸出一團紅火,濺起一陣陣青煙,冉兒在中間,兩女攜著他手跨過門檻,府中早已張燈結綵,大紅燈籠風中搖曳,煙雨濛濛中,但見亭臺樓閣無數,如處仙境,這一切竟是如此令人嚮往……

為新娘子安排好的住處與歐陽霓的小樓隔牆相望,府裡的人都來慶喜,新房裡的冉兒坐在趙玉兒一雙美腿上抓糖吃,歐陽霓和林夢雪坐在上說話,朱霖,李穆陪人房外說笑,瑾月,周寧,杏兒,南宮仙兒無一例外都過來喝酒,歸隱許久的吳德也來喝酒,吳德頭髮白的更多了,人也胖了許多。

朱霖開了一罈酒,三個人圍著桌子把酒言歡,吳德笑容滿面道:「哎,這一眨眼十年都過去嘍,咱們這是第一次在一張桌上喝酒吧?」李穆給吳德倒了一杯酒笑道:「老大人說的是啊,一眨眼十年都過去了!」朱霖舉起酒杯開懷笑道:「咱們是越活越年輕,以前哪知道享受生活是不?」李穆道:「話說回來,老大人歸隱鄉下,可不就是為了享受生活去的。」吳德滿飲一杯笑說道:「這人啊,不服老不行啊,前幾天還鬧著脖子疼,不如你們倆年輕痛快。」三人在這塊兒喝酒,裡邊房裡的趙玉兒抱著冉兒喂他吃糖,冉兒吃糖吃的香甜,張開小嘴一股腦把美女雪白玉手一塊兒給含進嘴裡,歐陽霓握緊林夢雪手柔聲道:「冉兒他年紀小,以後過子有不懂的地方,可要委屈你這個新娘子了。」林夢雪瞧了一眼正在著美女玉手的冉兒,俏臉多了幾分羞紅,看去更加的美豔動人道:「館主請不要擔心……」歐陽霓道:「你看,天也不早了,我和玉兒公主她就先回去歇息了,雪兒也早些休息。」冉兒一聽歐陽霓要走,蹦下來也要跟著她離開,歐陽霓摸摸他頭頂笑嗔道:「聽姑姑話別撒嬌,別丟下新娘子一個人。」冉兒委屈的看著歐陽霓關門離開,她一襲紅衣更襯的肌膚雪白,靜靜的坐在上,冉兒吃糖吃了個過癮,就想上睡覺,伸手摘下頭頂帽子坐到旁邊稚聲道:「我要睡覺!」林夢雪美眸動人看在他臉上,紅吐氣如蘭撲在冉兒臉上,兩個人眼睛對視,彼此呼可聞,美女如蘭香氣撲在臉上,冉兒聞著好香,忍不住鼻子,林夢雪盈盈一笑道:「夫君喜歡聞這個香氣?這是我自己採的花香,塗在衣上十分好聞。」冉兒便自顧自想解衣服睡覺,林夢雪吐出陣陣蘭香撲在冉兒脖子裡道:「夢雪服侍你脫衣吧。」第六十三襄美人依舊芳影何蹤周寧和杏兒喝了酒就回來了,順帶給大黑帶了許多雞鴨魚,杏兒今晚早早回房休息,周寧回房躺了一會兒,門外有人敲門,周寧開門看去,門前一名身材高挑美女,亭亭玉立在門前,看她穿著一襲水青綢裙,容顏幾分冰冷,不是別人正是瑾月。

瑾月懷中抱著小壇酒,一雙美眸瞧在他臉上道:「上好的酒,拿一罈過來送你。」周寧急忙把她請入房內道:「瑾月姐睡不著嗎?」瑾月放下了酒,來到桌前優雅坐下,淡聲道:「今夜吵鬧得很,也確實睡不好。」周寧倒了一杯茶給她道:「先喝杯茶吧。」瑾月接過茶喝了幾口,輕輕一笑道:「泡的山楂茶不錯,看來你也是喜歡喝茶的人。」周寧兩手支著臉朗道:「人這一輩子無聊的時候很多,無聊了,總是喜歡學著泡茶的。」瑾月聽了噗嗤一笑道:「還有這種說法麼?」周寧臉認真道:「當然有啊,瑾月姐難道不喜歡泡茶?」瑾月又喝了一口道:「喜歡的,不過我都是去館主哪裡拿茶葉,館主她身在瑤池,更是修仙問道的人,每年都派人去瑤池那邊取來茶回來泡,那茶香說來真是沁人心脾,喝一口回味無窮。」周寧羨慕不已道:「真有這麼好喝的茶?我在山上住時候,跟著爺爺去摘茶葉,回來就自制泡茶,天熱時候喝上一杯,連火氣都去了幾分。」瑾月雪白玉手把玩著前秀髮嗔道:「我還會騙人嗎?下次過來幫你從館主討一些,館主對你和杏兒很是關心,討一些茶,她也會開心的。」她說著美眸動人,輕輕道:「說起來,館主她總是事事都關心別人,唯獨忘了她自己。」周寧想了想,終究是皺眉道:「瑾月姐,趙雨為什麼恨冉兒?」瑾月輕探玉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悠然笑道:「你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周寧認真道:「我聽外人說的。」瑾月輕輕一笑道:「外人說的話不能全信,但是無風不起,總有幾分緣由,這些事不是咱們該去想的。」周寧聽完道:「瑾月姐這話說的是,胡思亂想對人有害無利。」瑾月玉手支著俏臉道:「有時候我倒懶得多想,人生一杯茶,一把劍,足以走遍天涯了。」周寧微笑道:「要不有些事情,總不可能是十全十美,令人全都滿意。」瑾月道:「說來怎麼有那麼多的悲歡離合,陰晴圓缺。」周寧凝視著她眼睛道:「瑾月姐,我們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想想令人開心的。」瑾月出笑容道:「好。」周寧低頭又為她倒了小杯茶,正要遞給她時,突然注意到瑾月衣襟內肌膚晶瑩雪白,黃衣抹裹著高聳飽滿的女孩兒酥,輕在抹外的兩團渾圓雪,擠出一道深深地溝,幾縷烏黑長髮連酥,如緞秀髮與前肌膚,黑白相映無比誘人,周寧從小住在深山少年無知,哪裡見識過女孩兒身體的美來?這第一次看見如此誘人的景,一時之間竟有些痴了……

瑾月酥其實的並不太多,只是微幾分,卻沒料到周寧頭一次注意到女孩兒在抹外的渾圓雪,竟是有些把持不住了,她哪能看不到周寧目光?淡淡輕咬紅道:「看什麼?」周寧一怔,猛的反應過來,紅著臉道:「沒……」瑾月玉手接過茶杯,輕嗔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見我穿的衣服。」周寧尷尬道:「我們深山那兒沒見過這麼好看的衣服,連脖子都沒過……」瑾月淡淡道:「連脖子都不?那不熱死了……」周寧紅臉道:「不會的!」瑾月搖頭一笑道:「那以後你可有福了,不止定州城,穿漂亮衣裙的女人多的數不勝數,只是下次不要盯著女孩兒前看,別被人當成登徒子才好!」她說著卻是把目光看向窗外……

公主府,絲絲細雨飄灑連在人的肩上,燈籠的光在風中搖曳不止,這裡是供奉著歷代定州之主,有功之臣畫像的地方,風雨之中這座小樓顯的無比孤寂,夜中遠處燈火通明,此處孤樓獨立,院內萋萋野草落葉,李穆走在前邊伸手撥開樓梯拐角的蛛網,搖頭輕嘆一聲道:「竟是有蛛網攀牆了……」朱霖在他後邊打著燈籠照路道:「此處最是令人傷心地,象徵著定州的輝煌,也凝聚著定州歷代人的不忍回顧之處。」李穆費力撥清蛛網道:「這一層就是供奉袁家人的地方,上邊就是咱們要去的地方了。」朱霖打著燈籠嘆道:「好幾年沒來這了,真有些不敢來。」朱霖說話時,打著燈籠往後一照道:「這裡蛛網多,館主且小心……」歐陽霓柔聲回道:「我沒事,你們兩個也小心些走。」又再登上一層,只見這一層房門緊閉,門前蛛網更多,甚是荒涼,李穆雙手輕推開房門,只見房內黃紗粉帳,裝飾古樸典雅,內裡擺著一張香,窗邊是梳妝檯,正是一間女子閨房。

李穆拂袖彈去門前灰塵,點起房內蠟燭,柔和光線登時盈滿屋中,朱霖拿著燈籠打開窗戶,讓屋裡透透風,外邊點點細雨隨風濺進屋來,歐陽霓靜靜立在一副畫像前,只見畫中是一名白衣勝雪的絕女子,一個讓天下為她痴狂,讓天下為她傾倒得女人,一個讓世間無數男人神魂顛倒,爭先恐後跪在她腳下的絕仙女,除了趙青青,試問天下女子當中,又有誰能如此!

只是縱然她是冰清玉潔的天上仙子,絕代芳華,此時此刻陪在她身邊的又有幾個人……

李穆點起一支香,歐陽霓輕輕接過香入香爐,青煙隨即飄散升起,映的她畫像也有了幾分虛幻,紅輕嘆一聲道:「姐姐,我來……看你了」旁邊李穆,朱霖面對畫像不忍再看,歐陽霓幽幽道:「這麼多年了,姐姐一人天涯也不知你過的是否開心,是否安好,冉兒他也長大了,今夜有了自己的新娘,想必姐姐若知道冉兒的事情,遠在天邊也會為他開心的,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可是又不知道該跟你說些什麼好,但願你遠在它鄉且記得冉兒,不管怎麼說,冉兒畢竟是你的親生孩子……」她想起傷心之處時,俏臉神情悲傷無比,旁邊朱霖,李穆急忙上前道:「今夜是大喜的子,館主您,您保重玉體……」歐陽霓傷心道:「我們在定州享福,姐姐她一人在外,又不知在何處吃苦,我每想到這裡,心就如刀割一樣。」李穆苦笑道:「我們還是回去吧,呆在這兒沒來由的傷心,館主您本就為了冉兒的事情忙的沒有好好休息過。」朱霖輕嘆一聲,房門關上瞬間,天地之間遠處亭臺樓閣燈火通明,喜氣洋洋的,唯有此處,清冷孤寂……

「館主小心慢走。」這卻是李穆的聲音,趙玉兒帶著小倩過來接走了朱霖,朱霖跟著女先行回去,天黑路滑的,李穆主動要送歐陽霓回來,一路也就在旁邊打著燈籠。

歐陽霓輕聲道:「我倒無妨,只是夜這麼深了,你一個人回去卻不方便。」李穆聞言搖頭一笑,手裡認真打著燈籠道:「館主放心,我這些年來雖一個人也習慣了,家裡邊丫鬟僕人可也沒少。」歐陽霓揹負玉手問道:「那你還不準備考慮娶個子嗎?」李穆語氣淡然,微微笑道:「這個也急不得,一輩子的大事,謹慎一些好。」歐陽霓道:「既然你已有心,我就放心了。」李穆一邊為她打著燈籠一邊道:「冉兒跟館主睡在一起習慣了,不知道今夜跟新娘子那裡會怎麼樣。」歐陽霓道:「凡事都有個過程,習慣了就好。」李穆又道:「冉兒不在館主身邊,一時半會兒不願意,時間久了,自然習慣,只是冉兒不在,館主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歐陽霓想到此處,美眸也有幾分恍惚,終究是嫣然笑道:「沒事,小孩子總要長大,小鳥總有單飛那一天。」李穆微微抬高燈籠,燈籠照的更遠一些道:「館主您有考慮過我們的事嗎?」歐陽霓蹙眉道:「什麼事?」李穆咳嗽一聲,卻不說話了,歐陽霓這才懂他說的什麼事情,輕啟紅淡聲道:「我是一心修道的人,對紅塵的事一向不怎麼關心,李穆我真的不想你因為我,而遲遲不娶,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李穆不死心道:「館主,我……」歐陽霓舉起玉手道:「好了,這件事以後不準再提起。」李穆只得遵命道:「館主放心,李穆記著了……」歐陽霓緩緩把玉手負於背後,美眸瞧著院中夜小樓,嫣然笑道:「我住的地方到了,你回去吧。」李穆看見小樓籠罩在夜中,忍不住道:「館主獨居小樓,現在黑燈瞎火的,館主還是我送您上樓吧。」歐陽霓停住嬌軀,淡聲道:「不必了,你回去吧,夜都這麼深了。」李穆語氣關心道:「還是我送館主上樓吧。」歐陽霓只得道:「那好吧,不過辛苦你了。」李穆臉上微微一笑道:「館主倒不用對我客氣。」歐陽霓喜歡清靜,不習慣吵鬧住的地方也沒多少人,這下小樓裡空無一人,冉兒在新娘子那裡,李穆小心翼翼打著燈籠,來到二樓歐陽霓閨房點亮蠟燭,閨房內登時明亮許多,歐陽霓坐在香道:「桌上有茶,不過肯定是涼的了。」李穆倒了一杯,喝了幾口讚道:「館主這裡的茶真是好,聽人說是瑤池哪裡送過來的。」歐陽霓盈盈一笑道:「的確是如此,不過夜深了,我該休息了,你先回去吧,路上慢些。」李穆抬頭一看,歐陽霓偏臉伸出玉手要脫鞋,李穆本能急忙上前,跪在地上道:「館主,讓我服侍您吧……」歐陽霓美眸看她一眼,盈盈笑道:「讓你一個康國丞相為女人脫鞋,說出去你這丞相的面子往那放?區區小事,我自己來就好了。」李穆額頭冒汗,這才知道自己冒然了,忍不住緊張的咳嗽一聲道:「館主說笑了,館主為國事勞,還是讓我幫您吧。」李穆說著伸出大手已然捉住她裙底雙足,她雙足突兀落入男人手中,只覺兩隻大手捉的她裙下玉足火熱,美眸看去時,卻是看見李穆緊張的臉上神情炙熱,額頭都在冒汗,只得輕聲道:「好吧……」李穆小心翼翼捉住她裙底美足,聽見她輕聲答應,這才輕鬆許多,無比謹慎的捧著她腳兒,輕輕溫柔褪去束縛時,李穆腦子裡轟的一聲一片空白,只見燭光之中,女孩兒一對兒滑比凝脂的玉足赤的展現眼前!

李穆的心怦怦亂跳。手裡握著的一對秀美玉足,曲線嬌美誘人,白如霜雪,冰雕玉琢一般,更要命的是,她雙足玉趾塗著嫣紅,目光看去嬌誘惑至極,惹得李穆只能緊緊把她玉足握在手裡,生怕如似魚兒一般滑脫了手去!

李穆神情落在歐陽霓美眸中,她說的話,李穆耳朵裡渾然不覺,口中喃喃自語道:「實在太美了……」歐陽霓淡聲問道:「李穆,你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嗎?」李穆臉上一怔,歐陽霓淡淡道:「其實我喜歡儒雅如清風的男人,這種男人不多,燕亦凡是一個,你是一個。」李穆神情失落道:「其實館主又何必安我,您都說了不可能。」歐陽霓輕聲答道:「是,我們之間不可能,如果我不是瑤池長大的人,我一定嫁給你,可這世上沒有這麼多的如果。」李穆聽著聽著心裡一陣刺痛,兩隻手忘情的輕輕撫摸著秀美雙足,眼神恍惚道:「修道真的能成仙嗎?」歐陽霓想輕輕縮回雪白玉足,李穆卻急的握的更緊……

歐陽霓只得放棄,任由李穆把玩著她兩隻雪足,溫柔似水道:「我不是貪戀位列仙班,只是人活著都有自己的追求。」她說完道:「你跪在地上不冷嗎?」李穆搖頭笑道:「不冷……」歐陽霓高貴優雅抱來枕頭,玉手輕攏鵝黃紗裙,舒舒服服的舒展兩條美腿道:「你是不是一堆話要跟我說?」歐陽霓又笑道:「我平常早早就睡下了,今夜已很深了。」李穆是聰明人,哪裡聽不出話外之音,起身致歉道:「館主,我回去了……」歐陽霓輕撫前秀髮,淡淡笑道:「這麼晚了你怎麼回去,就住我隔壁房間吧,不過,我等著喝你的喜酒,希望不會等太久。」最後這句話才是重點,李穆退出房間時候,歐陽霓一張容顏含著淡淡笑容,也許這就是情的訣別了……

第二天一大早雨還未停,林夢雪換了襲淡綠襦裙陪同冉兒一塊來歐陽霓這裡,冉兒急不可耐撲進歐陽霓住的小樓,坐在她美腿上一番撒嬌之後,忽而伸出小手摸摸歐陽霓眼睛,傷心道:「姑姑,你哭了……」歐陽霓把他抱下來笑聲道:「我哭什麼?倒是你越愛撒嬌了,也不害羞!」冉兒不依不饒纏著她要抱抱,歐陽霓無奈只好把他抱到懷裡,林夢雪盈盈一拜,端來一杯茶敬給歐陽霓道:「夫君一大早就想念您,雪兒就跟著他一塊兒過來了。」歐陽霓嫣然笑道:「小孩子黏人是常事。」林夢雪猶豫片刻,終究柔聲道:「只是夫君早上說,他想跟一個瑾月的女子睡,雪兒不知該怎麼辦……」歐陽霓握住她手道:「他年紀太小,夫之間的周公之禮又行不得,現在和你雖是夫,卻不能同房,他想跟瑾月睡,就由他去吧。」林夢雪柔聲道:「雪兒聽館主的安排。」這時瑾月一襲水青綢裙美麗多姿的從內室走了出來,瑾月在歐陽霓身邊是出了名的傾城貌美,林夢雪乍一見她,神情一怔盈盈道:「她就是瑾月小姐嗎?」冉兒從歐陽霓懷裡跳下叫道:「瑾月姐!」向來脾氣清冷,冷冰冰的瑾月被他這一聲瑾月姐叫的美麗一笑,如同冰雪融化恰逢初般溫柔,柔聲回道:「冉兒……」冉兒蹭蹭蹭跑到她面前,拽著她雪白玉手就往門外跑,歐陽霓看著冉兒跑出去了,才握住林夢雪手道:「來,坐我身邊來。」林夢雪應了一聲坐她旁邊,歐陽霓道:「對冉兒還滿意嗎?」林夢雪答道:「夫君他現在年紀雖小就很聰穎,人家心裡也喜歡他。」歐陽霓輕撫她玉手道:「也別胡思亂想,將來他長大了,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還怕他對你不好嗎?」林夢雪甜甜笑道:「人家不敢這樣想,倘若夫君後寵了人家,這是夢雪的福氣,他要厭惡不喜歡,我自與他作個賢惠子。」歐陽霓道:「要如此說來,冉兒有你這種賢惠子,真是他修來的福分,你放心,將來他敢欺負你,自有我為你出氣。」林夢雪聞言笑道:「館主放心,他那裡會是輕賤別人的男子?人家相信夫君成年之後,定然是個明是非的君子。」歐陽霓聽她話說的甜,臉上嫣然一笑道:「他有你這個子真是福氣,俗話說得好,家有賢,夫不遇橫禍,雪兒你畢竟長他幾歲,冉兒我可就託付給你了。」林夢雪氣質溫柔道:「人家只願夫君開心,一定會盡心服侍好他的。」歐陽霓輕握她手起身道:「我帶你去拿走冉兒的衣裳,願你二人一生恩愛,願你二人白頭偕老。」林夢雪跟她來到衣櫃邊,歐陽霓打開衣櫃回眸說道:「冉兒是個可憐的孩子,父親燕亦凡身在臺州,每年派人從台州送來衣裳,孃親趙青青遠走他鄉不知所蹤,這一切說來也是令人心疼的……」林夢雪看衣櫃裡冉兒衣裳一件件擺放的無比整齊,從襁褓到能走路的衣服件件都放在裡面,衣上還有一個茸茸的虎頭帽子,歐陽霓噗嗤一笑,把虎頭帽子拿手裡道:「這個居然還在……」這帽子茸茸的很是好看,想必是冉兒四,五歲左右縫的,兩女正在說話,忽而門前光線一暗,一道人影倒映在地上,只見朱霖頭纏白巾一身戎裝,懷抱一把劍鞘顏翠青,鑲嵌數粒珍珠的寶劍,歐陽霓見了這劍一時愣在當場,手中虎頭帽子無聲墜落地上,她幾不敢置信喃喃道:「這……這是?」朱霖懷抱寶劍上前,垂首澀聲道:「巴魯老將軍因勞過度,咳血不止,兩前深夜病故在飛龍關,這把劍是公主親手賜給老將軍的,老將軍臨去時,命人把劍送了回來。」歐陽霓聞言,美眸忍不住一行淚水下,哭泣道:「這怎麼可能?分別時老將軍還好好的,怎會突然就去了?」朱霖搖頭嘆道:「老將軍的身體本就不好,只是一直不跟人說,館主……您節哀順變。」歐陽霓玉手捂著自己臉,淚滿面道:「老將軍突然離去,這叫我如何節哀!」朱霖擦去雙目溼潤,澀聲道:「巴魯將軍一去,我康國天缺一角,北國又痛恨我們和岳雲龍的結盟,一直都在蠢蠢動,巴魯將軍剛走,宇文泰急不可耐領兵一路向張彪防線,前線告急,館主您節哀順變……」歐陽霓嬌軀癱軟,接過寶劍緊緊抱在懷中悲聲道:「可憐老將軍一輩子為了國家勞,一天福都沒享過,他怎忍心就這麼匆匆去了,可憐我州頂天一柱,這老天何其不公!」林夢雪撫著她嬌軀,哽咽道:「館主不要哭,館主不要哭。」朱霖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此刻都止不住眼淚道:「夫人說的對,館主不要哭,不能哭壞了身子。」歐陽霓怔怔擦去眼淚道:「把老將軍的孫女接進府來,封明康公主,由我親自撫養。」朱霖點頭答應道:「去往飛龍關的車隊已備好了。」歐陽霓握住林夢雪手,澀聲道:「夢雪你就在家裡照看著冉兒。」她說罷,手提長劍走向門外,小樓外菸雨濛濛籠罩,歐陽霓長髮飄飄,嬌軀走的輕快,朱霖緊隨在後道:「一鎮將軍病故,趙雨是皇帝沒理由不去,和他那夥狐朋狗友等在城門哪兒。」歐陽霓淡聲道:「隨他便好了。」朱霖冷哼一聲道:「趙雨這夥人經常私底下罵巴魯將軍是一個愚昧無知的老頭子,還罵您雖是個絕美女,但卻是一個只會賣的小娘皮,還說冉兒娶了林夢雪是大錯特錯,林夢雪剛來定州就把巴魯將軍給剋死了,將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剋死了冉兒,若不是看您面子,我早把這些人全砍了,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歐陽霓舉起玉手道:「沒事兒,他們喜歡背地裡罵我他們就罵吧,我懶得理他們。」朱霖咳嗽道:「館主真是好脾氣。」歐陽霓偏臉瞧他一眼道:「嘴長在別人身上,掩耳盜鈴的事情我從來不做,我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還不清楚,我還怕別人評價?」這時二人從花園路過,歐陽霓瞧見花園裡小花,幽幽輕嘆一聲,停下腳步伸手採了一朵白小花在秀髮上,絕美容顏神情悲傷道:「以前阿娟就說巴魯將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可是如今看來,我們匆匆過完十年時光,在我眼裡,你朱霖,李穆,吳德,景勝,許亮,張彪這些男人那一個不是鐵骨錚錚的漢子?

時光易老,唯有每個人情,信義是永久存在的,你們這些男人不畏生死,為了自己的信仰可以拋頭顱,灑熱血,你們這些男人面對刀光劍影一個眉頭都不會皺一皺,你們這些男人面對戰場上成千上萬的敵人,卻可以痛快淋漓的喊出那一句,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話,我雖是女子,卻真心為你們到驕傲。」朱霖咳嗽道:「館主您言重了……」歐陽霓道:「人活著都想活的幸福,卻不知這幸福二字對於有些人來說是何等沉重……」朱霖道:「有些事情明明就是包袱,人卻不能選擇拋下與否,只有公主她真正放下,一人遠走他鄉,雲遊四海不問世事,方冰也是學她了,就在小島種花喝茶,過著悠閒自在的生活,也許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歐陽霓抬頭看看天空,絲絲細雨溼潤了臉面,她恍惚道:「從小我是個孤兒,是瑤池收養了我,教我讀書,教我寫字,教我醫術。育我長大成人,瑤池圖什麼嗎?不,瑤池什麼也不圖,瑤池隱居冰山深處與世隔絕,宮主對我說,你已長大了,心裡一定會嚮往外邊的世界,願你出世遊歷天下時,切記的你是修道的人,不可以有凡心,你還是個懂事女孩,也許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清冷的生活雖然枯燥,可總是你內心最想要的。」朱霖點點頭應道:「後來呢?」歐陽霓道:「可後來,我明白,人世間縱有萬般醜陋,無數慾望,也依然有值得我珍惜得人,出世入世,這塵世割捨難,要不了幾年我就該回瑤池覆命了,今生今世再也不踏足塵世半步了。」朱霖為之嘆道:「為什麼定州總是一心問道出家的人多,館主若真的離去,冉兒他又怎麼依你,不追到天涯海角才怪。」歐陽霓頗有深意道:「天長久,又何必急於一時。」朱霖突然道:「館主還記得袁家的袁小蝶嗎?」歐陽霓停下嬌軀,偏臉問道:「你想聊她?」朱霖點點頭。

歐陽霓幽幽道:「她……又有什麼好聊的,我不想背後說人。」朱霖捂嘴咳嗽一聲道:「這麼多年,她還未嫁人。」歐陽霓道:「當袁少秋刺死袁正南,袁家經此變故,這個陰影確實不好走出來,袁少秋又不知所蹤,這個姑娘無心嫁人也在情理之中,不過聽人說,柳君奴有心為她找個人家。」朱霖上前道:「您看周寧如何?」歐陽霓淡淡一笑道:「你想借此多幾分喜氣?」朱霖點頭苦笑道:「傷心的事情太多了,難免令人難受,不如就多些喜氣吧。」歐陽霓把寶劍遞給朱霖,自己揹負玉手渡步道:「周寧出身貧寒這一點非常好,沒什麼值得顧慮的,不過周寧並不是值得託付的人,這人一門心思要找人報仇雪恨,他也無心婚姻,更別說袁小蝶是否有這個心了,柳君奴擅自做主的事情,袁小蝶應該不會願意,我們不要亂想,就讓這一切順其自然吧。」朱霖點頭應道:「館主說的也是。」兩人說話時,公主府門口瑾月,周寧站在馬車邊,瑾月上前道:「館主,巴魯將軍對周寧有恩,周寧想一塊兒過去。」歐陽霓道:「一塊兒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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