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雪仙子傳】(7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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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玉手輕釦一支水青玉簫,渾身衣裙散發著晶瑩剔透得光澤,恰到好處得解釋了什麼是美若天仙,聖潔無比的轉過嬌軀,美眸凝視著窗外風景柔聲問道:「你睡醒了嗎?」冉兒已完全痴住,把一聲娘就給喊了出來,妃裳雪本就與趙青青相似,被冉兒喊了一聲娘時,妃裳雪美眸幾分傷,幽幽輕嘆,整個人溫柔如水的來到冉兒面前,蹲下玉體把冉兒抱進懷中,仙子的香氣撲鼻而來,聞著令人陶醉沉
,冉兒痴痴的也去抱她,幽香陣陣拂在臉面,忍不住用力
著蘭香,
覺到冉兒埋在她香肩又聞又拱,妃裳雪輕聲問道:「好聞嗎?」一陣不大不小的風恰在此時透過窗吹來,惹得她長髮飄飄,冉兒不說話,只是緊緊抱她怕突然失去她一般緊緊抱著,妃裳雪玉手輕攏香肩亂髮,紅
輕啟道:「寶寶,我不是你娘。」冉兒傷心道:「那姐姐就做寶寶的娘……」妃裳雪溫柔一笑道:「你真是很聰明的孩子,只是我卻不能做你的娘。」她說著輕輕推開冉兒,高貴聖潔的來到窗邊,欣賞樓外那鵝
大雪一朵一朵飄落下來。
她一襲白衣勝雪聖潔,修長高挑的玉體高貴清冷,不容侵犯,只是那曲線惹火,亭亭玉立在窗邊的誘人玉體,那長長的秀髮落在纖,纖
之下是曲線銷魂,被雪白紗裙包裹的
翹玉
,玉
曲線渾圓,無比惹火,如此冰清玉潔的仙子,其不可侵犯的玉體,竟惹人誘惑至此。
妃裳雪優雅高貴的把玉手負於背後,晶瑩雪白的紗袖落在紗裙,把那誘惑隱藏了起來道:「寶寶你過來。」冉兒聽話的來到她身邊,妃裳雪輕攏紗袖,玉手擱在窗沿上道:「你看真是多好的景!」冉兒近近的站在她聖潔的玉體後,妃裳雪隨風飄飄的秀髮拂在他的臉上,幽香清晰撲進口鼻,身不由己閉上眼睛深深呼
,聖潔無比,白衣勝雪的絕
仙子站在窗外欣賞人間景
道:「可惜這麼好的景
,對於那些遭遇戰亂,導致
離失所的百姓們來說,真是最大的殘酷了,冷風如刀,人心淒涼……」冉兒聽出她話語中的傷
,本能說道:「有辦法改變嗎?」妃裳雪轉過身,輕聲道:「有的,只是很難。」冉兒撅噘嘴道:「不管再難,總要改變!」說著又是滿懷期待的看著她道:「仙子姐姐能留下陪冉兒嗎?」妃裳雪握住他小手道:「真的很想我留下來嗎?」冉兒點點頭,妃裳雪道:「要我留下來,那你就要聽話啦!」冉兒開心的差點
出淚來,他一向惹歐陽霓喜歡,聰明懂事,歐陽霓對冉兒也是百般寵愛,妃裳雪摸摸他臉道:「為人之道,最重什麼?」冉兒想也不想道:「姑姑說,己所不
,勿施於人。」妃裳雪輕輕一笑道:「那為人之德,最重什麼?」冉兒想起歐陽霓話語,開心道:「姑姑說了,不可以當自己嬌貴,從而輕賤別人,做人更需謙虛謹慎,做一個懂是非曲直的人。」妃裳雪柔聲道:「那你覺得對嗎?」冉兒點頭道:「姑姑說的很對呀!」妃裳雪道:「你姑姑真是教出來一個好孩子,難為她了。」冉兒提起歐陽霓就開心,妃裳雪看了看夜
道:「冉兒回去睡吧,明天我們會再見面的。」冉兒戀戀不捨道:「真的嗎?」妃裳雪笑道:「我不會騙人的,你回去睡吧。」冉兒這才回房間睡覺,待白天醒來時,只覺恍惚一夢,依稀不可尋……
瑾月帶著他到歐陽霓身邊去,進了她閨房才看到歐陽霓正在陪客人,客人正是白衣勝雪,臉蒙黃紗的妃裳雪。
妃裳雪美眸盈盈落在冉兒身上,冉兒衝她一笑,歐陽霓玉手輕指道:「快過來,剛泡的菊花茶。」瑾月拉著冉兒手美麗走來,冉兒咕咚咕咚喝起菊花茶來,歐陽霓輕輕一笑道:「仙子去妖界所見所聞,自非我能所能夠可理解,不過有句話倒是好,那察賀臺野心,野心太多不累嗎?」妃裳雪玉手輕輕撫摸著冉兒頭頂,美眸清澈道:「館主也是修道的人,如今天下大亂,蒼生受苦,應設法補救才是。」歐陽霓搖頭一笑道:「仙子既已脫離六道輪迴,也許早就看穿了一切,何必違背天意不是。」妃裳雪聞言嫣然笑道:「是了,別人甘願如此,人力的確難以抵擋。」歐陽霓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站起修長玉體,紅
輕品茶香,一隻玉手負於背後道:「經歷大劫之時,我輩修道之人脫離輪迴之苦後,那時又該是何等光景?
得入仙籍,雲遊縹緲仙宮之中吧。」妃裳雪美眸如水道:「我輩一生追求不正是為此?如今天賜良機,更要好好把握了,得入仙籍,脫離六道輪迴之苦,長生不死,說來我輩真情也!」歐陽霓美麗走來,握住妃裳雪玉手道:「仙子看我家冉兒如何?」冉兒急忙蹭蹭蹭過來拽住妃裳雪紗袖道:「仙子姐姐,我很好的!」妃裳雪噗嗤一笑道:「人家知道你很好呀!」歐陽霓摸摸冉兒頭頂笑嗔道:「我家這個小魔頭,就愛纏在美女身邊,仙子就成人之美,留在定州陪一陪這個小魔頭怎麼樣?」妃裳雪摘下蒙臉面紗,淺淺一笑道:「人家,求之不得呀!」歐陽霓欣喜無比,十分開心道:「仙子能如此看重我家冉兒,我……我真不知該怎麼報答仙子!」妃裳雪搖頭笑道:「館主不必這樣,我也很喜歡這個……小魔頭哩!」福貴在樓下等了半天,忍不住上來道:「館主,不可拖延了……」歐陽霓嬌羞一笑,嗔道:「呀,我把這個給忘了,朱霖他們要走了,我得送一送他們去。」瑾月上前握住冉兒小手,三女並肩走下樓來,一別眾軍!
鵝大雪飄飄,天地中白茫茫一片,定州城樓上一面面康字大旗風中招展,歐陽霓,妃裳雪攜手立在城樓上,定州城門大開中,無數打著康字旗號的鐵騎洪
,從城中蜂蛹而出,駿馬嘶鳴之聲,調兵遣將的呼喝聲此起彼伏。
歐陽霓面蒙白紗,輕抬玉手嫣然笑道:「那是景勝部十萬雍州兵,景勝善用兵,他的敵人是邵人鳳。」妃裳雪點頭一笑問道:「那打龍字旗的呢?」歐陽霓握住她玉手在城樓散步,言語溫柔道:「龍字旗是飛龍關巴魯將軍的部下,定州府兵亦是龍字旗,十萬兵馬由大將軍朱霖帶領南下,消滅盤踞代州的汪如才之後,再與李建成決戰。」妃裳雪笑問道:「前路景勝,中路朱霖,那後路便是吳德了吧?」歐陽霓點點頭,柔聲道:「正是如此,吳德領定州兵十萬將一路消滅盤踞在慶陽十郡的袁繼業。」妃裳雪握緊她玉手笑道:「袁大人若泉下有知,看到此情此景,想必也該含笑九泉了。」歐陽霓拉著她,二女攜手走下城樓,城外朱霖,王景勝,吳德三人戎裝在身,並肩站在一起,大道上鐵騎滾滾,旗幟如雲,急速奔向遠方,歐陽霓摘下臉上面紗,嬌俏萬分道:「三位大將軍今天真是很有神呢!」吳德老臉含笑道:「館主放心,老臣在戰場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歐陽霓啪一聲打了個響指,嫣然笑道:「吳大人只需拿出您當年戰場的幾分威風,想必那袁繼業也是手到擒來之人。」朱霖道:「臣下三人也願館主在定州保重自己玉體,館主玉體安康。」歐陽霓溫柔笑道:「你們心意,我皆知道,這次南下,梁國境內多是如入無人之地,戰場上也望你們多多愛惜自己身體,早
平定亂態。」三人齊聲答是,直到目送三人騎馬而去,歐陽霓與妃裳雪攜手回到府中,冉兒等了半天,等的百爪撓心,一見歐陽霓回來,活蹦亂跳的撲了過來,一把抱住歐陽霓就不撒手,旁邊妃裳雪溫柔一笑也不說話,歐陽霓被冉兒抱的死死,無奈嗔道:「我家小魔頭就這樣,仙子別見怪。」妃裳雪笑道:「如此才更顯得小孩子天
如此呢。」另一邊的周寧正在文武館練劍,額頭汗水
了不知多少,南宮仙兒來到文武館時,一襲緊身的淡黃衣裙穿在修長玉體,高貴之處少女曲線誘人,絕美容顏輕遮雪白麵紗,遠遠看去時長裙飄飄,秀髮輕舞,姿
美麗動人,整個人清塵脫俗,冰清玉潔的美,更別說美女肌膚雪白,與文武館中大多汗水淋漓的男子形成鮮明對比,只是她今
玉手中卻是拿了一把白玉珠鞘的劍,連這劍鞘都如此珍貴,那劍又當如何呢?
南宮仙兒芳名遠播天下,暗戀者無數,她這個才女不止琴棋書畫令人自嘆不如,便是美女劍術也是傲視群雄,連歐陽霓也讚賞有加,周寧只知道冉兒經常跑去南宮仙兒閨房玩耍,常常能看到南宮仙兒教冉兒彈琴,箭,冉兒每次都開心而歸,歐陽霓也很是開心,種種一切,表明這美女似乎並非那麼簡單。
南宮仙兒跟周寧在公主府中有過幾面之緣,一雙美眸見了周寧,竟是主動上來打招呼,南宮仙兒在公主府裡是康國的貴客,周寧連忙起身讓座,南宮仙兒揹負玉手,輕輕笑道:「周兄,能陪仙兒練一練劍嗎?」美女蘭香撲在臉面,周寧第一次跟她說話,一時竟然很是緊張,不同於瑾月的冰冷,南宮仙兒整個人充滿了才女書卷的秀氣,又是美麗聰慧無比,周寧一愣時,南宮仙兒搖頭輕輕一笑,美麗動人的走到場上。
周寧只好硬著上去,南宮仙兒也不拔劍,長裙中輕探誘人玉足,一雙美眸已是如水人,周寧不敢大意,更加謹慎,也不敢唐突佳人,拿起木劍陪她,誰料剛一出劍,這美女隨意一點,便把他劍擋了回去,兩人又再比試幾回,周寧心裡是自嘆不如,甘拜下風,就在他沮喪時,南宮仙兒故意讓他幾次,不至於讓他臉上太過難看。
坐在一起聊天時,軒轅文翻閱完兵書,三個人就聊起天來,論口才,文才軒轅文比周寧強了太多,軒轅文說的南宮仙兒頻頻微笑,美眸讚賞,而趙玉兒跟朱霖多年夫,平常夫
兩個如膠似漆一般,常常形影不離,朱霖南下時,趙玉兒也陪同朱霖一塊兒去了,軒轅文倒留了下來。
周寧練了半天,本想回去歇息,誰知門口光線一暗,許久不見的趙雨,與吳文明踏入此處。
文武館是培養文臣武將之地,歐陽霓來了也不需對她跪拜,更別說趙雨了,眾人都知道趙雨是有名無實,也留對他不怎麼上心,看見的彎一彎,看不見的埋頭苦練,趙雨眼望四周,停留在三人身上,這趙雨許久不見,更加的鋒芒畢
,吳文明賊眼瞧到南宮仙兒身上,更加垂涎,好
的
病到了現在也沒改掉,周寧見了這二人就冷眼相視,趙雨呵呵一笑走來道:「城裡新開了一家醉月樓,說的上是美女如雲,軒轅兄怎麼沒去?」軒轅文要在南宮仙兒面前保持風度,只淡淡笑道:「武功未成。」吳文明冷哼哼道:「窮山溝裡的小子,也配來這種地方!」南宮仙兒美麗誘人的一笑道:「吳公子說話也太刻薄了。」吳文明急忙道:「咳咳……咳咳,仙兒小姐發話,文明那敢多言。」南宮仙兒美眸落在周寧身上道:「周兄不說是館主親自教導的人,更是年少有為,仙兒定知周兄將來前途無量,吳公子也別太欺少年窮了。」吳文明
字當頭,連連點頭,趙雨眼光意味深長看在南宮仙兒身上,細細打量一番,眼中幾分笑意道:「我看周兄冷眼相待,心裡殺機很重呢,不妨借酒澆愁,去一去火。」軒轅文道:「皇上多想了。」周寧忽而一笑道:「酒喝多了,恐怕有人心懷不軌了。」趙雨搖頭道:「我自心中無愧於天地,怕什麼?」周寧冷哼一聲轉身離去,多看幾眼這二人都覺堵的慌,剛出了大門來到街上時,只見天地中白茫茫一片,盡是鵝
大雪飛舞,輕落肩頭,一股清冷的氣息也隨之
面撲來,那些壓抑也漸漸不覺。
只是他沒料想面蒙白紗的南宮仙兒亦從後跟著出來,這天下少有的美女一出現在冰天雪地中,彷彿一切都在她面前失去了幾分顏。
人來人往之中,周寧好奇道:「仙兒小姐也……」南宮仙兒上前一笑道:「也不喜歡裡面的氣氛嗎?」周寧不為之點頭,她輕笑道:「物以類聚,人也如此,不是同道之人,非要擠在一塊兒強顏歡笑的話,小女還是出來走一走的好。」南宮仙兒本就讓無數男人喜歡,這番話說出來更讓周寧對她好
更多了,趙雨,吳文明都是在定州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一個是康國皇帝,一個是吳德之子,比起他這二人,周寧只是默默無聞,寄人籬下的山裡人家而已,南宮仙兒在眾人面前幫他說話,實在是無異於雪中送炭了。
一想到此處,周寧再不奇怪為何她在梁國是無數達官貴人爭相結,一擲千金,在定州又如此受歐陽霓看重,被奉為上賓,此女絕非只以姿
名動天下而已。
南宮仙兒與周寧並肩走著,見他思緒亂飛,美眸如水道:「周兄有心事嗎?」周寧猛的反應過來,連連搖頭道:「也沒什麼心事。」南宮仙兒道:「心事多的話,就到楊湖水面上看一看景如何?」周寧點點頭,二人並肩在這滿天飛雪中走著,城中大道人來人往,南宮仙兒這個大美女,與他走著十分惹人注目,眾多羨慕目光投在他身上,有嫉妒,有羨慕,周寧幾分受寵若驚暗想怪不得有些人總喜歡美女相陪,在身邊確實有面子。
二人叫來一艘遊船飄蕩在湖面上,飛雪不住墜落下來融化進水中,一望無際的湖水上遠處遊船點點,幾分朦朧不清,南宮仙兒姿態高貴倒了兩杯茶,玉手輕輕摘下面紗,絕容顏展現眼前,整個人氣質冰雪般的不食煙火,輕勾紅
盈盈一笑道:「從來不飲酒,只好連累周兄一塊兒喝杯清茶了。」周寧瞧著她眼中笑意,不知不覺就沉陷了下去,南宮仙兒輕輕推給他一杯,玉手拿起杯子,紅
輕品小口道:「前些天還是濛濛小雨,不想轉眼就是隆冬季節,這邊關確實別有一番風味。」周寧接過茶杯,盤腿坐下跟著喝了幾口道:「仙兒小姐身在梁國京師,邊關有些景
的確是京師無法體會的到。」南宮仙兒嫣然笑道:「看慣了京師繁華,歌舞昇平,看一看邊關風景,古笛龍城,說來都是很好很好的。」周寧放下茶杯道:「可惜梁國京師這繁華也快落盡了。」南宮仙兒看向湖面風光道:「這楊湖真是好風光,遠離塵囂,幾分純真,令人嚮往。」她說著吩咐船家取來火爐,添置在二人身邊,雪白玉手輕輕支著自己容顏道:「周兄以後有什麼打算?」周寧想了想道:「聽說妖界的人在臺州,有機會的話想去妖界看看,或者雲遊天下!」南宮仙兒支著自己俏臉道:「好志向,不受拘束的男人有時候更有幾分引人的灑脫。」周寧無奈笑道:「其實也是心裡無聊時想一想的,人生路漫漫,不曉得將來會如何光景。」南宮仙兒道:「且看命運如何吧。」周寧道:「仙兒小姐以後呢?」南宮仙兒美麗起身,盈盈一笑道:「隨波逐
吧,人生路漫漫,何等寂寞……」她說此話時,雪白玉手拿起晶瑩剔透的茶杯,把清茶點點倒入船下水中,飛雪點點一縷如瀑似的茶香瀰漫在湖面,她側著半邊身道:「請君再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周寧已完全愣住,那鵝
大雪紛飛中,她亭亭玉立在船頭,天上飛雪朵朵融入湖面,此時此刻,還有比這更讓男人著
的景
嗎?
南宮仙兒凝望湖面許久,轉過身來時瞧見周寧正痴痴欣賞她的出塵之美,如玉容顏美麗笑道:「周兄是欣賞風景,還是欣賞美女呢?」周寧幾分尷尬道:「都有吧……」南宮仙兒噗嗤一笑,搖搖頭道:「周兄是本如此了。」周寧咳嗽道:「我陪小姐一塊兒回去吧?」南宮仙兒笑語道:「那就回去好了,說不定今晚有人要喝酒也難說。」周寧這才
出笑容道:「大雪飄飄的天氣,喝一杯酒正是好時候。」船靠岸時,南宮仙兒隨手蒙上面紗,不說她這個人清塵脫俗的高貴氣質,便是修長高挑的身段也是誘人無比,聖潔之處平添幾分誘惑,此時此刻跟這美女走在一塊兒也真是令周寧也跟著沾光。
南宮仙兒伸出玉手接來幾瓣雪花道:「好潔白的雪……」周寧正要陪她說笑,冷不丁幾聲猖狂馬嘶,周寧猛然回身一看,只見身後大街上不知何時,出現一隊三百人眾的赤甲騎兵,戰馬鐵蹄踏著猙獰氣息一行五騎蜂蛹而過,沿途百姓紛紛躲著避讓。
大雪飄飄中,火紅鎧甲兀自帶著久經戰陣的血腥之味,兵威之盛令人膽寒,騎兵剛過,緊隨在後的是五百眾頭戴斗笠,身披鐵甲的步兵,人人間綁著鋒利長刀,行陣之間,兵陣頭頂飄揚著十幾面菊黃
為底的旗幟,旗上兩個大字霧江,分外鮮明,五百人眾並排而進,一眼看去兵強馬壯,彪悍嗜血。
這絕非是定州,亦非台州的兵馬,更不是北國的兵馬,正是妖界九重天聞名天下的霧江水師!
為首二人,一是氣質高貴的布衣青年,面容神情冷酷,目光如炬中盡是高傲,與旁邊笑容滿面,滿臉紅光的胖子形成鮮明對比,這二人正是秦川,和秦世蕃。
大道上全場鴉雀無聲,周寧注意到李穆就在這二人旁邊,自知不是該他說話的地兒,默默無聲的退後幾步,李穆道:「貴客請移往公主府,館主在府中等候多時。」秦世蕃笑道:「從台州路上,路途遙遠,真是抱歉至極,丞相請……」秦川格高傲,目中無人,更是少有言語,秦世蕃倒是笑呵呵的,說話也惹人喜歡,進了公主府時,秦世蕃對這公主府是讚不絕口,眾人一塊兒行走時,聽見女孩兒嬌笑聲,路過走廊時,才看到原來是梅花開了,鵝
大雪飄飄之中,天地間白茫茫一片,一顆梅花樹下,美豔動人的少女,誘人嬌軀穿著一件水綠的襦裙,長髮飄飄間綁著兩條如水絲帶,一點硃紅的梅花狀花鈿點在額上,氣質高貴優雅,有著一雙清澈動人的美眸,輕風相送時,幾瓣梅花墜落灑在她的香肩,彷彿聞到那風中的幽香……
秦川目光如炬看在她身上,少女似察覺到別人目光,輕偏俏臉看來時,正對上秦川的目光,角一笑道:「這是何人?」李穆道:「她是雪夫人,我家小主的
子。」秦川道:「走吧。」到了見客地方時,秦世蕃仔細整理衣衫,福貴
來道:「館主身體不適,抱歉了。」秦世蕃客氣道:「天氣變幻無常,大雪說來就來,請代為轉告館主,世蕃願館主早
玉體安康。」福貴點了點頭,回身離去,他一路經過走廊來到小樓後面,小樓後面別樣天地,常年四季如
,溫泉熱水
淌不盡,奇花異草數不勝數,熱氣漂盪之中,猶如仙境。
粉黃的輕紗飄來飄去,輕紗之後,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歐陽霓跟冉兒坐在一起,正欣賞冉兒寫字,福貴輕咳一聲道:「館主。」歐陽霓道:「坐下來吧。」福貴這才坐了下來,歐陽霓瞧著冉兒寫字,溫柔問道:「福貴你在北國多年,識人無數,看冉兒如何?」福貴道:「冉兒是館主帶大,絕不會差的。」歐陽霓回眸笑道:「說來你在定州這麼多年了,歲月不饒人呢,府裡邊也沒什麼事兒,冉兒也長大了,我吩咐李穆給你買了處宅子,僕人也不缺,明個起就不用伺候我了,以後好好的享受一下該有的安逸,巴魯將軍一事,我倍
愧疚,你跟隨我多年,應該明白我心意。」福貴張了張嘴,終究是低聲道:「老奴,明白館主心意的……」歐陽霓道:「今天也收拾收拾東西,畢竟人這一輩子,你也要考慮考慮自己。」福貴無聲退下,冉兒寫完了字道:「姑姑看怎麼樣?」歐陽霓掩嘴笑道:「比以前剛學亂七八糟,難看死的樣兒好太多了,現在有大家風範了。」冉兒咯咯笑道:「姑姑喜歡仙子姐姐嗎?」歐陽霓玉手支著臉頰溫柔道:「當然喜歡了。」冉兒撒嬌道:「寶寶也喜歡仙子姐姐!」歐陽霓摸摸他頭頂,嬌嗔道:「小魔頭,姑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冉兒趴進她懷裡,歐陽霓溫柔似水緊緊抱著他,輕吻冉兒的臉喃喃自語道:「姑姑在這世上沒有一個親人,你就是姑姑的一切,姑姑呀,不疼冉兒又疼誰呢……」冉兒夢囈一樣痴痴道:「寶寶也疼姑姑噠。」歐陽霓噗嗤笑道:「才不要,你別來鬧我就好了!」冉兒又在她懷裡使起壞來,惹得歐陽霓咯咯嬌笑,在這裡玩了不知多久,天
也漸漸暗淡下來,李穆負責接待妖界的人,她也不需要太多關心,帶著冉兒回到閨房一起飲酒吃菜,冉兒喜歡喝甜酒,喝了好幾杯,興高采烈也給瑾月倒了一杯甜酒,給妃裳雪也倒了一杯,瑾月甜甜笑道:「館主你看冉兒今天好高興呢…
歐陽霓嫣然笑道:「小魔頭就這樣兒,給我也倒一杯如何?」冉兒又給歐陽霓倒了一杯甜酒,開心道:「姑姑嚐嚐!」歐陽霓輕輕喝了一口,與妃裳雪對飲,嬌聲道:「真甜,仙子喝煮酒嗎?」妃裳雪摸摸冉兒頭頂,語氣溫柔道:「館主想喝,我也相陪。」歐陽霓笑道:「仙子真痛快。」兩女便對飲起來,喝著喝著聊起鬼怪故事來,瑾月說:「見過鬼嗎?」妃裳雪說:「看不見,接觸不到的東西,不代表就是不存在。」歐陽霓嫣然笑道:「其實也有道理呢,當人侷限在某個視界,猶如井底之蛙,自以為眼裡看到的,接觸到的就是整個天地,殊不知,有的人一輩子沒有看到過鬼,有的人堅稱自己親眼看到了鬼,就這樣一代一代眾口相傳,也沒見誰真正捉到過鬼,我相信,謠言止於智者,我也相信,看不到的東西,並不代表它不真實的存在,當眼睛看不到時,它或近我們咫尺之間,或距我們天涯海角之遠。」又摸摸冉兒頭頂,柔聲道:「寶寶要不要睡覺呀?讓你瑾月姐帶你回去睡吧。」冉兒點點腦袋,跟著瑾月一塊兒回去,臨走不忘抱了一壺甜酒,二女留下來喝酒喝的痛快,對飲個不停,也不管那許許多多了……
第二天醒來一大早,秦川,秦世蕃等候在房內,左右顧盼等候著歐陽霓,李穆言語關心道:「不知兩位殿下昨夜睡的還好?」秦世蕃著手笑眯眯道:「一切都好,就是天有點冷啊!」李穆倒了一杯茶敬給秦世蕃道:殿下在臺州,那兒天氣也許暖和一些。」秦世蕃皺皺鼻子道:「哎,我這人天生就怕冷,有些人喜歡熱天,有些人喜歡冬天,真是各有所愛了。」李穆點頭輕笑道:「殿下說的是,我也不喜歡冬天,冬天,太肅殺了!」秦世蕃笑呵呵道:「開玩笑,開玩笑。」秦川沉默半天,偏過臉道:「丞相恕我直言,定州的明雪公主因何歸隱?」李穆沉
片刻,緩緩道:「殿下問起來的話,其實很好理解,每個人的追求都是不一樣的,公主她是冰清玉潔的修道之人,本就無心權勢,有歸隱打算早在情理之中,就如同北國的慕容王爺一樣,勾心鬥角了半輩子,看破了紅塵,出家為道門中人,說來皆是厭倦了爭鬥。」秦世蕃
慨道:「所以在下不遠艱辛,前來貴國,渴望兩界友好,互相通商。」李穆皺眉道:「風聞魔海惡
滔天,船隻深入幾百裡便大風大
的,讓人恐懼,跨越魔海,談何容易呢!」秦世蕃抱拳笑道:「事在人為嘛,這大海都有個脾氣,摸準了它的脾氣,一切就好說了,事在人為不是嘛?」李穆笑道:「若真是如此,兩界通商又有何不可?」秦世蕃拍手道:「丞相果然
快!」當李穆看到門外的她,烏黑長髮束以紫
絲帶,如水般的青衣長裙穿在誘人玉體,雪白玉帶纏在
間,更增幾分優雅,整個人高貴冷豔的走進來時,急忙起身道:「館主。」歐陽霓淺淺一笑道:「通商,互相賣些什麼呢?」秦世蕃一看見歐陽霓,立時驚呼道:「這便是歐陽館主吧?真是絕
美女,即使全天下也找不出幾個來的,讓世蕃真正見識了大國美女的風采……」歐陽霓柔和一笑道:「殿下言重了,我倒是很關心,在目前魔海難以跨越的情況下,如何進行通商?」秦世蕃娓娓而談道:「在下先說魔海吧,若說魔海不能跨越,這不是真,難以跨越,確是事實,有朝一
,風
平息絕非痴人說夢,而就通商賣些什麼好,在下想無非就是互補有無嘛,那個值錢就賣那個。」歐陽霓優雅入座,把玩著自己玉手道:「凡事無利不起早,等魔海風
平息了,那時再說吧。」秦世蕃點頭道:「正是如此吧,館主想要什麼,九重天也許都可以賣過來,甚至是送過來,也請館主仔細考慮一下。」歐陽霓點點頭道:「嗯,我會的。」秦川忽而道:「館主知道瑤雪聖女嗎?」歐陽霓倒了一杯茶,慢慢喝著道:「可說是久聞大名了了。」秦川道:「館主和瑤雪聖女很像。」歐陽霓抬起俏臉道:「是嗎?那我很榮幸啦。」秦世蕃道:「聖女獨居已久,鮮少
面,說起來很多年了。」歐陽霓道:「聖女她我還是有幾分瞭解的,而無相法師
通過魔海,進入妖界傳授佛法,兩位殿下歸國之
,也許可以與他同行。」秦川蕃頓
好奇道:「哦,敢問館主什麼是佛?」歐陽霓淺淺喝了一杯茶道:「引人向善,普度眾生既是佛。」秦世蕃搖頭如撥
鼓,胖臉笑呵呵道:「有時候人活在世上,問心無愧就好。」秦川神態冷冷道:「妖界中人只信奉武力,相信歐陽館主亦是如此,不然何需派眾多將士們南下了。」李穆道:「說起來,世人皆有信仰。」秦川偏過臉道:「我只知道十萬大山群魔亂舞,磨刀霍霍。」李穆道:「十萬大山在那裡?」秦川起身一指魔海道:「丞相請看,十萬大山就在妖界,一旦九重天抵擋不住,十萬大山的群魔們到時必將乘船跨海,橫掃天下,無人能擋。」李穆點頭道:「依兩位殿下的話,需要怎麼個抵抗法?」秦川道:「大戰來臨之時,請並肩作戰。」李穆道:「魔海跨越不過去,恕難從命。」秦川道:「魔海自有辦法可以跨越。」歐陽霓起身道:「雪越來越大了,定州的人,也該去一去妖界了。」李穆抱拳道:「館主既然說話,這就即刻準備!」到了中午時分,康國要派船去往妖界的消息很快
傳開來,大雪飄飄的天氣,聽雪樓上朱窗輕開,歐陽霓折了支香輕輕
入香爐,李穆站在她身後道:「館主派人去妖界,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歐陽霓道:「我倒沒那麼多想,許亮在昌郡準備了那麼久,這一天也該到來了。」李穆點頭道:「軒轅文,周寧知道後,也想去妖界長長見識,還有瑾月姑娘,仙兒小姐也想去妖界,慕容王爺與無相僧人已在昌郡等候。」歐陽霓轉過嬌軀問道:「船可靠嗎?」李穆抱拳道:「館主放心,由昌郡水師出船,絕無問題。」歐陽霓輕語道:「船無問題便好,魔海不比渤海,船若在魔海給沉了,那霧江水師可就更加肆無忌憚了。」李穆再三保證道:「絕無問題,許亮的能力,館主您是清楚的。」歐陽霓這才展
笑顏道:「想去魔海的都是有見識的人,你全部都準了,我想問你,張彪最近如何?」李穆搖頭笑道:「張彪最近喜歡聽曲兒。」歐陽霓噗嗤一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上彈曲的人了,上了
沒有?」李穆咳嗽道:「額,經常的事。」歐陽霓輕彈窗上雪,嗔道:「這個張彪,真讓人猜不透他。」李穆跟著走來,站在她身後道:「館主還是欣賞朱霖,景勝多一些,對吳大人和張彪總有幾分看法。」歐陽霓瞧著窗外大雪道:「吳大人的兒子跟趙雨站一條船,我懶得搭理他!」李穆連咳幾聲,掩飾自己想笑的心情道:「其實……其實館主還是小女孩兒的
子,不喜歡誰就是不喜歡,旁人勸不了,也說不上話。」歐陽霓皺皺眉道:「我有嗎?」又自言自語道:「好像是有的。」李穆沒敢
嘴,過了會兒她想起方冰來,笑盈盈道:「對了,給方冰送些酒吧,過段時間去她那裡住!」李穆上前一步道:「是。」歐陽霓輕輕轉過身來,溫柔笑道:「你覺得我變了嗎?」李穆聞言急忙道:「館主何需這樣說?明明那件事兩邊不討好的人就是您了,館主您其實最是無辜的!」歐陽霓道:「既然這樣說,那你對趙雨屠人整村的事情,有什麼看法,不妨跟我說說。」李穆恭敬道:「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難免做出一些瘋狂出格的事情。」歐陽霓淡淡道:「只是你卻忘了,這件事本不該發生的。」李穆道:「館主心繫天下百姓,又心地善良,不忍定州局面有變,令人敬佩。」她輕移嬌軀來到桌邊優雅坐下,絕美容顏幾分清冷道:「望人好自珍惜吧。」李穆道:「就怕吳文明跟著胡來,讓館主難做,吳大人也受牽連,吳大人這次急著出征,恐怕也是為了彌補吳文明的過錯。」歐陽霓皺眉道:「吳文明跟著糊塗也就是了,連吳德也跟著糊塗,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李穆嘆氣道:「館主也不要胡思亂想,這些都是小事,這兩個小孩子翻不起什麼大
來的。」歐陽霓淡聲道:「我卻忘了,在你眼裡趙雨雖是傀儡,但好歹也是名正言順的皇帝,出去打獵順便殺幾百個村民那都不值一提,別人也是這樣想,可他想殺盡所有讓他不如意的人,這也不值一提嗎?更別說一旦得勢,美夢成真,你還能好端端站在這兒賞花看景陪美女嗎?」李穆聽的是冷汗直冒:「是臣說話不慎,館主勿怪……」她語氣幾分柔和道:「好啦,,我知道有些人讀多了聖人君子那些書,難免有樣學樣對趙雨過多的同情,其實不然,我也很同情他,否則別說他殺幾百個無辜的人,就是殺一個人他也得償命,你懂嗎?」李穆急忙點頭道:「聽了館主的一番話,真是令人茅
頓開。」歐陽霓偏過俏臉道:「怎麼說呢,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吧。」李穆緊張無比道:「是……」窗外的雪,竟也有幾分肅殺……
第七十三襄十年之約如期而至漫天大雪紛飛當中,這處世外桃源般的所在也同樣籠罩在雪國當中,此時此刻正是夜剛剛襲來的時候,海面上水波平靜,一艘大船蕩在海上,鵝
大雪不住墜落船上,海中。
方冰玉手支著自己俏臉,在船頭獨自飲酒,半醉半醒之間,美眸當中是那一襲不食人間煙火的白衣勝雪,方冰輕抬俏臉一笑道:「是夢嗎?」她拿起酒壺,又倒一杯酒推來:「不是夢。」方冰嬌笑道:「不是夢,十年之約嗎?」她輕輕一笑道:「所以我來了。」方冰嬌笑聲中,已端坐起嬌軀,自然而然的捉住了她的玉手,真實的覺告訴她不是夢,方冰醉意皆去,美目幾分清醒道:「我醉,其實也未醉。」她拿起酒壺,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一絲烏黑長髮
連拂在絕美容顏道:「有人說,半醉半醒的
覺最好了。」一陣清風隨之吹來,方冰笑道:「冰兒想死你了,知道否?」趙青青聞言對她一笑,這一笑便是在這寒冷的隆冬季節,也猶如
風拂面,令方冰痴痴的看著她的仙女容顏道:「這天下怎麼會有這麼美的女人,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天上的仙女?」趙青青輕輕笑道:「是你喝醉了……」方冰咯咯嬌笑,緩緩鬆開她玉手道:「罷了,你這麼美的仙女,本就不屬於人間呢,人家還跟你說什麼胡話……」趙青青道:「不提那些……」方冰端坐嬌軀道:「你走之後,燕兄為你茶不思飯不想,難受了好幾年才緩過來,以後也會如此嘛?」她站起修長玉體,白衣勝雪背對著方冰道:「倘若有更好選擇,我又何苦如此。」方冰跟著站起來追問道:「莫非是身不由己麼?」趙青青回眸一笑道:「何必談這些,換一個話題吧。」方冰不依道:「那以後怎麼辦呢?還是芳影難尋,讓人看不見,摸不著……」趙青青這時卻看向遠方,那裡一艘船乘風破
正朝這裡駛來,方冰注意到時,搖頭一笑道:「是定州的船。」兩女添酒一塊兒對坐,趙青青給她倒了一杯酒道:「方姑娘現在有喜歡的人嗎?」方冰自由自在的笑道:「還沒,我也習慣隱居的生活了,朱霖勸我離開北國之後,更是無心其他了。」趙青青柔聲笑道:「這樣也好吧,不入情海,不知情海深。」方冰低頭一笑道:「不錯……」趙青青玉手蘸入酒杯,在桌上寫下幾個字,方冰好奇的低頭去看道:「寫的什麼呀?」她認真一看,原來是寫的四個字有緣再會,再抬頭時,眼前已是空無一人,方冰茫然起身四處看去,那裡還有這仙女的身影,海面上鵝
大雪飄飄,不住飄來落在衣上,恍惚如一夢……
她急忙拿來桌上被人用過的玉杯,杯上兀自殘留著仙女紅香氣,這真的是夢嗎?
定州船到了靠岸時候,軒轅文輕抖衣袖雪,整理衣衫道:「周兄可知這普天之下四大絕美女有誰?」周寧瑤頭一笑道:「略知一二。」軒轅文彈去肩上雪,隨從們都在忙著從船上搬運東西下來,眼前冰枝玉葉,雪花落滿人間,背後是幽幽海水,軒轅文踏上雪地道:「這裡主人便是其一。」林小月從船裡出來時,再一重逢這裡,不
百
集,周寧上前握住她手道:「林姑娘別太傷心,回來了就好。」這時接應的丫鬟過來,竟是新人,軒轅文抱拳一笑道:「玉公主她臨走之前吩咐要從方小姐這兒挑幾顆梅樹帶回去,正好館主今天派人給小姐送酒來,說來冒昧,我就自作主張來小姐這兒帶幾顆梅樹回去。」丫鬟咯咯笑道:「請客人先去房中休息,我家小姐馬上就來。」答了一聲是,跟著丫鬟來到見客地方,林小月坐在椅上忐忑不安,丫鬟倒了兩杯茶,淺淺一笑道:「簡陋地方,也沒什麼好茶,請慢用。」周寧端起茶杯喝了幾口,口中清香滿溢,暗道一聲好茶,軒轅文氣質翩翩道:「館主與方小姐是好朋友,她還說有空要來這住上個半月的。」丫鬟開心一笑道:「那真是求之不得呢!」等了沒多大一會兒,紗簾叮咚,幾名丫鬟簇擁著絕
難求的她過來時,林小月一下就坐了起來,方冰美眸仔細打量著她道:「你是小月?」林小月嗚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撲入方冰懷中道:「冰兒姐,人家悔不當初聽你的,人家命好苦!」方冰柔聲笑道:「回家了就好,袁少秋怎樣了?」林小月哭道:「他死了……」方冰抱緊她道:「嗯,我也聽說過一些傳聞……」周寧上前抱拳道:「館主託我為小姐帶來五十罈好酒。」方冰嗯了一聲,美眸落在周寧身上道:「公子就是周寧吧?館主寫信提起過你。」周寧彎
道:「正是周寧,第一次來小姐這兒,不懂得地方,小姐多多包容……」方冰看向軒轅文盈盈一禮道:「軒轅公子許久不見,少年有為了。」軒轅文低身回禮道:「玉公主和館主都很想念小姐,館主也許過些時候,要帶著小主來這裡住上些
子。」方冰一笑道:「冉兒那個小魔頭嗎?」軒轅文笑道:「正是小主。」方冰握著林小月手一塊兒入座,美麗動人道:「去年館主就帶著冉兒來這裡住過半年,冉兒真的好討人喜歡,有
子沒見,真是特別想他,不知道冉兒有沒有帶話過來?」軒轅文咳嗽一聲道:「小主說,他這次過來一定多給冰姐姐帶些糖葫蘆。」方冰聽的噗嗤一笑道:「誰要吃他的糖葫蘆,他不鬧我就好了,小魔頭纏死人!」軒轅文忍俊不
道:「小主越來越長大,也很討人喜歡的。」方冰笑道:「冉兒過來時,多住些
子吧,我陪他好好玩玩捉
藏。」丫鬟這時安排房間,軒轅文,和林小月都先行過去了,唯獨留下週寧,方冰溫柔一笑道:「小月她是姑娘家的,有些話說不明白,其實袁少秋與我也算是故
了。」周寧急忙起身,低身抱歉道:「實在遺憾……」方冰搖頭笑道:「公子不必這樣,其實袁少秋的為人我一清二楚,只是想知道他怎麼死的?」周寧這才坐下來道:「袁少秋投靠察賀臺後,鬱郁不得志,
迫小月姑娘以
事人,小月姑娘寧死不從,恰逢在下急於尋找情報,偶遇到袁少秋惱羞成怒要殺小月姑娘時,情勢危急,在下之妹受託一箭
死了袁少秋。」方冰幽幽一嘆道:「如此狠心薄情之人,竟會有痴心女子相隨,說來令人惋惜。」周寧淡淡一笑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方冰聞言美眸登時落在他臉上,周寧不敢看這美女目光,輕輕低頭,方冰悠然笑道:「公子也請早些安歇吧。」如此美景好去處,周寧又那裡睡得下?獨自一人舉著酒杯輕飲慢喝,眼看此處小島風景優美,一排排粉紅燈籠高掛,處處亭臺樓閣,更別說鵝
大雪飄飄,一片雪國,實在讓人
連忘返,陶醉其中。
他在這欣賞景,卻漸漸聽遠處細不可聞的到琴聲,忍不住尋著琴聲而去,只見朱亭中,紗簾隨風浮動,十幾名少女伺候在側,一名絕世美女端坐瑤琴後,偏著半邊臉,美麗玉手落在琴絃彈出陣陣天籟之聲,正是方冰周寧情不自
的揹負雙手,步步登上朱亭,舉著半杯剩酒斜坐在朱亭臺階下道:「如今天下四大絕
美女,便有小姐其一,這也是亂世當中絕
美女,可遇不可求。」方冰輕按琴絃笑道:「我原以為周公子已然早早歇息下了。」周寧搖頭嘆道:「在下長這麼大,都未有見過如此仙境的地方,捨不得睡,想多多看看。」方冰玉手一指道:「請公子來亭中坐吧。」周寧一笑走入亭中,瞧見一把新雕成繫著紅繩的竹笛,方冰笑道:「公子喜歡的話,可以拿去。」周寧
謝道:「小時候住在大山裡邊,最愛玩
這些了。」方冰嫣然笑道:「公子會吹嗎?」周寧點點頭,她玉手一按琴絃,發出錚的一聲脆響,周寧閉眼一想,把竹笛輕輕一吹,琴聲與笛聲相互附和,鵝
大雪飄飄落在院中,一曲奏完,方冰命人取來筆墨,親自在竹笛寫上週寧二字,周寧捧著竹笛視如珍寶道:「很久很久沒有再碰竹笛,今後每每看到這竹笛,便能想到冰小姐贈送之情。」方冰一笑道:「區區禮物,公子言重了。」她說著美麗起身道:「天
不早了,公子也早些安歇吧。」周寧抱拳道:「小姐也是。」他走了沒多大一會兒,方冰懷抱瑤琴來到白雪皚皚的花樹下,眺望遠方,是那看不破的黑暗……
歐陽霓昨晚一夜沒睡好,想起定州的很多年輕人都要很快去往妖界,反覆想來想去之後,竟然是失眠了,糊糊入睡之後,一覺醒來已是大中午了,外邊的雪飄飄灑灑的,小樓下梅花開的正好,打了把傘就也到處走走,漫無目的走著走著瞧見杏兒牽著大黑在公主府裡散步,她看見這大黑活蹦亂跳,很是惹人喜歡,忍不住走上前去,探出玉手摸摸大黑腦袋,笑聲道:「好幾天沒見大黑,摸摸腦袋怪可愛的。」杏兒把繩子
給她,開心道:「館主也牽牽它玩。」歐陽霓聽了一笑道:「嗯,那我也帶會它。」她在後邊牽拉著繩子,大黑活蹦亂跳的在雪堆裡蹦來蹦去,歡實極了,惹得歐陽霓咯咯亂笑道:「這大黑真是越來越歡實了,今天晚上給它帶個燒雞吃。」杏兒開心道:「它最饞嘴了,最喜歡吃東西了。」歐陽霓嬌俏道:「咱們去別處走走玩。」李穆正為去妖界的事做準備,過來時候正看見歐陽霓牽著一條狗在梅花樹下鬧著玩兒,杏兒在旁邊陪著,兩女十分的可愛,急忙走上去笑呵呵道:「館主,館主。」歐陽霓轉過嬌軀,玉手摸著大黑腦袋道:「去妖界的事兒怎麼樣了?」李穆點頭道:「再過片刻,準時出發去昌郡,許亮已安排好一切。」歐陽霓美目看向杏兒,柔聲道:「杏兒放心嗎?」杏兒溫柔道:「他是大人了,也有自己的選擇,人家不會阻攔他的,況且這次去妖界,前途險阻,更能在亂世鍛鍊一下人,也許另有機遇也不一定呢。」歐陽霓笑道:「路是自己選的,確實如此。」李穆拍手道:「亂世求生存,本就如此。」歐陽霓問道:「周寧和軒轅文回來了嗎?」李穆點頭道:「回來了。」歐陽霓玉手牽著大黑道:「讓去妖界的人全去府門外,我去送一送他們,你吩咐人喊他們去。」李穆答了聲,急命人去辦,歐陽霓一路牽著大黑在前開路,和杏兒說說笑笑的來到府外,瑾月,南宮仙兒,周寧,軒轅文四人都牽著馬等在那裡,一看到歐陽霓牽著條活蹦亂跳的狗走了出來,眾人倍覺新鮮。
歐陽霓美目含笑道:「雖有些急促了,不過也無大礙,你們將要乘船跨越魔海,駕臨妖界,路上險阻不為人知,要多加小心,切記不可大意。」軒轅文抱拳笑道:「館主放心,我們定會踏上妖界之土的。」杏兒不住瞧著周寧,那裡不會掛念著他?四人都是年輕有為的人,探索妖界神秘,對四人來說都是充滿了無法拒絕的誘惑。
歐陽霓又看向瑾月,柔聲道:「冉兒他捨不得你,去了妖界,早些回來。」瑾月聽了這話,眼眸登時幾分溼潤,歐陽霓命人取來一串糖葫蘆,遞給南宮仙兒,笑盈盈道:「小魔頭答應仙兒小姐的,請嚐嚐。」南宮仙兒嚐了一顆,容顏笑道:「真的好甜哦……」她牽著大黑來到周寧面前,玉手指了指杏兒道:「在大海上,一定要謹慎再謹慎,別忘了杏兒一直都在背後愛著你,而魔海的詭異令人恐懼,我一定會真誠為你們祝福。」周寧看看杏兒,兩人對視之下,分別的苦楚分外難受,美目看向軒轅文道:「四個人同心協力,再大的困難也不怕!」四人齊聲答是,歐陽霓站在鵝大雪中,美眸望著四個年輕人騎上駿馬抱拳珍重,每個人臉上年輕的笑容無比青
,聽的駿馬嘶鳴中,駿馬載著四人飛快消失在茫茫大雪中,漸漸化為一點黑影……
戲臺上,他用素紙濃墨描繪在摺扇上的山水,半遮半的擋著自己的臉,他的眼塗抹著濃濃的妝,幾分妖媚,他的目光明亮而有神采,幾分誘人,他穿著華美的戲服,翹起了蘭花指,唱著一醉花陰,一醉別卿。
一排排紅燈籠下,臺下眾多的看客紛紛叫好,商販無數,絲毫不被大雪所阻,相反紅燈籠鵝雪,還十分的喜慶,人來人往中十分的熱鬧。
便在這雪花飄飄下,人群沸騰中,那一名白衣勝雪,面蒙黃紗的仙女正路過這裡,似被戲臺上的唱聲所引,便輕頓玉足停留了下來,手中牽著的是匹棗紅
駿馬,誘人黃紗輕遮下,看不清她的臉,卻清晰可以
覺她那天下第一的美女容顏,修長玉立的身段,美到了極點,如此絕
的女人,令不經意看到她的人,都被那冰清玉潔,不容侵犯的氣質,竟讓人生不出絲毫褻瀆之心。
戲臺上此時此刻正在唱,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之句,塗抹著濃妝的男子輕揮摺扇,劃拉一聲,一副扇中大好江山景展現眼前,山是嫵媚,壯麗的山,江是雄偉一望無際的大江,好一副山水!
阿娟在書攤前挑來挑去,忽然嬌呼一聲道:「啊,小姐找到了!」拿給她一看,朱瑤翻了幾頁蹙眉道:「這個不好,鬼怪故事不要有。」阿娟喪氣道:「人家挑了半天耶!」朱瑤笑道:「就買一本雲海魔物集志的續集吧。」阿娟這才出幾分欣喜道:「就送給小璇好了,兄妹倆一人一本。」朱瑤蹲著嬌軀,玉手偶然翻到一本封面
美,厚厚的書時,輕輕翻閱開來書時,她容顏登時就紅了,阿娟探著腦袋看了幾眼,吐吐舌頭道:「小姐把雲海魔物集志送小璇玩,把這個送姑爺去,姑爺一定喜歡的緊……」朱瑤抬手
打,羞道:「你……我不理你了」阿娟掏出銀子,把兩本書都給買下了
給朱瑤,朱瑤抱著這惹人羞的東西,生怕被人看見,阿娟探頭探腦咬著她秀髮,嬌嗔道:「小姐喜歡不?」朱瑤聽了嬌羞無比的躲開阿娟,紅著臉道:「再胡說,就把你賣了!」倆女在這聊天,冷不丁
面碰上凌慕寒來,朱瑤是天下聞名的才女,遇見雲軒的老師不能裝作視若無睹,凌慕寒倒也乾脆,
面說道:「王妃也來看戲嗎?」朱瑤輕輕搖頭道:「買幾本書。」凌慕寒目光落在她懷中,正瞧見她抱著的書,朱瑤俏臉一紅,阿娟嬌聲道:「你朝哪兒看?」凌慕寒一笑道:「看來王妃對雲軒的事情格外上心了。」阿娟道:「那當然了,雲軒可是我家小姐的寶貝。」凌慕寒彎
一禮道:「那也是了!」阿娟吐吐舌頭,心裡暗罵世風
下,教書育人的先生也會這樣虛偽,雲軒是朱瑤親生兒子,朱瑤不疼他疼誰,朱瑤偏臉四顧,卻清晰看到那人海茫茫中,那一襲白衣勝雪路過的仙女,她急忙追了過去,阿娟跟著在後邊跑,當阿娟也看到她時,心酸無比,俏臉興奮叫道:「公主!」多少年不見的重逢該是如何光景?
小璇蹦蹦跳跳捧著朱瑤給她買來的新書,樂吱吱的找雲軒炫耀,沒料想雲軒一路跑來,拽著她就跑道:「好妹妹,好妹妹,你不知道,咱家來了個天上的仙女,我帶你現在就見識見識去!」小璇撇撇小嘴,嬌哼道:「胡說八道,比咱娘還要美嗎?」雲軒目瞪口呆道:「這個……這個怎麼說呀!」小璇扯起袖子道:「看看不就知道啦!」燭光搖曳中,窗外便是台州城的夜,她喜歡清淨的生活,一如她冰雪清冷的
子。
這世上真情不再於失去了多少,而是曾擁有了多少,因這真情從來都不會為之改變,亦不會缺少……」真愛何曾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