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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水早就涼了。

她覺得身子熱，腦袋不清楚，好多人在眼睛裡面晃悠，黎笙想，這大概就是要死了吧。

再醒來過來的時候，是後半夜，狄雪拿著一把刀半跪在她旁邊，刀子在她身上的傷口處割下腐。

她的腿邊放著老酒和紗布，還有一些她不認識的藥片。

“忍著點，疼就小聲哭出來。把這些壞去掉，你會好的。”黎笙看她這個樣子，想必是經常做這種事了。

黎笙搖搖頭:“我不疼。”狄雪停下里看了看她，黎笙面虛弱，但看上去的確是不疼的，否則忍耐力再強也擋不住這樣的割。

狄雪沒說什麼，左右她倆也都不懂，就算討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繼續把壞給處理了。

天快亮了，狄雪給她處理好了。

“我餓。”黎笙說，她是真的餓了，這塊要兩天兩夜沒出東西了，還被挖了，她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狄雪在懷裡掏出一個飯糰:“吃吧。”

“我想吃。”黎笙接過飯糰，遲遲沒下口。

狄雪正想罵她不知好歹，她們這樣的人哪有吃，接過發現黎笙的視線落在她剛剛挖下來的爛上，嚇得狄雪直反胃，一伸腿把那些都給踹了。

黎笙見她動作這麼大，被嚇了一跳，捧著飯糰小口咬了兩口，她還是想吃，看什麼都想吃，見了狄雪都想咬了。

“還給你。吃不下去。”黎笙把飯糰遞給她，狄雪不客氣的接過咬了一大口，狼虎嚥的吃下了，就連裹著飯糰的白塑料袋都被咬了一口連帶著下去了。

黎笙看她這麼吃，又覺得有些胃口了，但盯著飯糰又什麼都不想吃了，滿心滿眼都是。

“天亮了，我要回家。”黎笙掙扎著起來，被狄雪一推又靠牆坐下了。

“不能出去，外面的怪物越來越多，怪物能把人要死。你出去就是個死。”

“我爸他們還在家裡，我要回去看看。”黎笙想回去，狄雪突然撲過來，兩隻手壓著她的肩膀直視她的眼睛，狄雪惡狠狠地說:“你是真犯賤！他們對你什麼樣，你自己不清楚？回去幹什麼？這樣的人，還不如讓怪物把他們吃了。”黎笙被罵了一通，她有些委屈，也覺得有些快。

只是腦子還沒怎麼來得及轉悠，看著近在眼前的狄雪，黎笙腦子裡彷彿都能聞到香了。

“你別離我這麼近，我想咬你脖子了。”黎笙偏過頭。

突然一隻手鉗住她的腦袋，她的嘴巴就被送到了狄雪脖子上:“給你咬，咬完就跟我走，不準回家了。”真想吃一口，黎笙餓啊，她看什麼都沒興趣，滿心滿眼想要咬人吃。

但還是掙扎著把狄雪推開了:“別鬧，我手臂疼。”狄雪也不敢折騰她了，就這樣氣鼓鼓的盯著她:“說不定你爸媽都死了。被怪物咬死了。”黎笙沒說話，閉著眼睛要休息。

狄雪坐在她旁邊喋喋不休:“大人有什麼好，又蠢又壞。你回去幹什麼？”

“他們死在怪物手上多好，你就自由了。”

“你是不是怕以後活不下去？沒事的，以後我們找個地方住下，我帶你去找吃的。你相信我，你看我就活得好好的。”黎笙不知道狄雪為什麼攔著她不准她走，反正他們在鐵屋裡待了兩天，期間狄雪出去找過吃的，半塊麵包，一把糖，還有剩下的冷飯。

而外面的怪物越來越多，偶爾還有拍門的聲音，黎笙嚇得不知道該往哪裡躲。

直到第三天下午，狄雪揹著一個揹包回來，把她從地上拽起來問:“有力氣了嗎？”黎笙搖頭，要是有力氣她就自己站起來了，這些天吃喝拉撒全都狄雪伺候了，有些丟人還有些開心，真是臭不要臉，都快沒命了還想這些。

黎笙藉著狄雪的力氣站起來，狄雪更加興奮了。

“是不是覺得我的力氣很大？”

“嗯。”黎笙到驚奇，狄雪又伸出一隻手，黎笙好奇的盯著看，突然她的掌心冒出一團火。

“我有超能力了！”狄雪的興奮染了黎笙，黎笙笑:“和研究所那頭的人一樣嗎？”

“哼，他們和我才不一樣。他們只是強化了一下腦子和肌，我這可是超能力。”狄雪揹著黎笙，邊走邊說。

“活人都跑了，怪物跟著活人也走了。我們往研究所那邊走。大多活人都往下游去了，我們反著走遇到的怪物應該少些。”狄雪揹著她走得很輕鬆，不氣不喊累。狄雪說她去找東西的時候，還看到有些大人也有超能力，說不定黎笙也有，只是黎笙現在受傷了，所以才沒有。

黎笙覺得她不死就是萬幸了，超能力有沒有不重要。

狄雪罵她蠢，黎笙也承認了，就是蠢，不蠢的人才不會跑走了還回去救她。

狄雪不說話了，一路上有些沉默，兩人邊走邊歇，一路上遇到怪物就躲著，遇到活人也躲著。

磨磨蹭蹭走了一週，才到達一個小鎮，這個鎮上已經空了，活人和怪物一個都沒有。

黎笙還是全身沒有力氣，如果不是狄雪把她背在背上還能受對方呼的起伏，狄雪都快懷疑她已經死了。

後來黎笙昏了，狄雪在小鎮找了個乾淨的屋子讓黎笙好好休息，她這挨家挨戶的搜東西，吃的喝的還有一些藥，能有的都拿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