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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

周野笑了一下，說了句人會來就行。

簡單的一句話，裴燃以前沒少聽，偏偏是周老闆說出口就把人撥得不行。

裴燃拉了周野的手往外走，方祈樂了一下又收斂了神情。

得端著腔調，周老闆已經對著裴燃繳械投降了，自己得守著最後的這一畝三分地。

“怎麼了？”周野跟著他往外走，衣角的扣子撞在門欄上發出咣噹的聲響。

“沒怎麼。”裴燃帶著周野拐進邊上的小巷，盡頭的牆壁貼著三個兒的垃圾桶，腳邊全是菸頭和酒瓶，“就是想親你，一下就行。”周野頓了一會兒，然後他低頭親了裴燃一下。

親在了嘴角，很輕。

“這是我在親你。”周野低低說了一句，“所以不算數。”裴燃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親吻還可以被允許繼續。

他稍微抬了頭，手指稍微用力，親吻間隙失去了所有堪稱禮貌的距離。

“真喜歡你的。”裴燃小聲地說了一句，眼前是兩人分不清彼此的息。

“裴燃。”周野說得很慢，眼神裡都透著一種珍重，“我愛你。”裴燃笑了一下，在周野的喉結上輕輕吻了一下。

“我聽見了。”裴燃說。

出了小巷子，路過了沿街的酒吧。

這塊兒酒吧生意都很好，整個城南的人基本都往這兒來。光站路邊不進去的人也多，要麼來看個新鮮，要麼就沒安什麼好心眼。

三一直是頂，底下兩個酒吧算是後起之秀，一個ct加一個青巖。ct佔著正門面的位置，青巖是個gay吧，裡邊兒還有多混進去玩兒的直男。裴燃跟周野倆哪哪兒都打眼的在門口都不多站，一站就事兒多，講不清。

過了停車場，再過一條馬路，拐了角就是那條步行街。

那家品店還沒關門，裴燃帶著周野進門。

那家店員還記得他，見裴燃來了對他笑了一下。裴燃偏過頭對周野說又有新帽子了，周野笑了笑，說這次我送你。

“帽子有一頂就行了。”裴燃說，“我覺得那頂貓的適合你。”周野嗯了聲，沒再說話。

裴燃看了眼邊上的髮帶，又看了眼身邊的周老闆。

“試試看？”裴燃挑了一個紅底的髮帶遞給周野，“我覺得你戴起來會好看。”周野接過了髮帶，往頭上套了一下，沒把頭髮翻出來。

但有時候人和人的差別就過分的，周老闆這樣瞎搞都看著帥。

裴燃樂得不行，替周野把頭髮撥出來，往邊上一散。

帥。

特別帥。

裴燃笑著衝周老闆比了個拇指，周野湊過去在他的手腕內側留下一個吻。

“周老闆你可真行。”裴燃看了眼店裡的人，兩個店員，三個小姑娘，一個媽媽帶著一個小孩兒。

都在忙自己的，沒人往這邊看。

周野靠著鏡子衝他笑了一下，笑裡帶了點痞，沒那麼乖，但裴燃很喜歡。裴燃拿了個耳釘往耳朵上戴，另一隻手的手指彈了一下他的額頭。

不重，還蓋了層髮帶。

付了錢出門，周老闆的錢包裡還隨身帶了現金，不太厚，但有兩千左右。

這條街人多的，城裡有句老話叫“乖孩子散步，野孩子跳舞”，意思就是聽話的年輕人在步行街走路，喜歡喝酒蹦迪的年輕人就在城南西路。

周圍的人來來往往，其實看不清熙攘。

裴燃能覺到這邊的人跟另一條街上的人的區別，說不清好壞，但是的確很不一樣。

兩個人逛逛聊聊天，偶爾買點兒東西吃，風吹在臉上舒服的，連帶著身邊的吵鬧聲都有點兒聽不清。

喝慣了酒的人喝不來茶，裴燃買了兩瓶汽水，給了周野一瓶。

選的雪碧，因為可口和百事總要吵架。

把垃圾往垃圾桶裡丟，站在街邊看著往來的人群。

周野的外套已經脫下來了，掛在手臂上，偶爾會被汽水的水汽染得溼漉漉。

裴燃買的是過了冰的。

他想起來之前在車上想過的事兒，能跟周野一塊兒走在這條路上，看見人來人往，不再是人為利往。

“在想什麼。”周野問了句，“剛你有點兒心不在焉。”裴燃看了他一會兒，笑了笑:“在想你。”真話聽著像花言巧語。

但周野信。

這會兒突然有點兒下雨，裴燃扯過周野把汽水往垃圾桶裡丟，順著街邊的屋簷往回跑。

雨不算大，跑到了停車場也只溼了一小塊兒的頭髮。

裴燃把車發了再把雨刷器打開，看著邊上的周野只想笑。

說不清怎麼，就覺得開心。

瞎跑也能傻子似的開心。

雖然早就過了那種什麼事兒都能笑上半天的年紀。

“看這天氣，過會兒雨還得下大。”裴燃說，“雪不厚，估計明天就能雪化。”周野看著他，沒出聲。

“出來嗎。”裴燃越看他周老闆越覺得可愛，說上兩句就想著逗他。

“出來。”周野說。

“那你這就算答應我了。”裴燃笑著說，“約好了今年第一次約會。”周野沒馬上說話，用手墊住裴燃的後頸，湊了過去把人按在椅背上親。

親吻是沒什麼章法，但糾纏足夠放肆且張揚。

“約好了。”周野抵著裴燃的嘴說了一句，“這輩子第一次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