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妾似朝陽又照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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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蘭姑娘傷心極了，無論怎樣說，無論怎樣悽切的叫喚，阮偉只見瞪著神茫然的大眼，沒有一點反應。

她不知道了多少淚水，在身後的藏婦道:“蘭姑娘別哭了，西藏的第一女勇上是不會哭的！”於是她擦乾淚痕，回身道:“烏嫂，外面的風停了嗎？”她說的是一口道地的藏語。

藏婦笑道:“早停了，蘭姑娘。”蘭姑娘問道:“牛群還在嗎？”藏婦喜形於道:“真是菩薩保佑，牛一隻也沒丟。”蘭姑娘掏出一錠銀子，遞給藏婦道:“我的馬匹來時就吹丟了，拜託烏大哥幫我備好兩隻？牛。”藏婦道:“蘭姑娘要坐騎，我吩咐烏去預備，不要銀子，不要銀子。”說著趕忙退出帳棚，叫烏去為蘭姑娘準備？牛代步。

蘭姑溫柔體貼的幫阮偉穿好衣服，黑皮襖用布帶紮在身上，頭上罩耳的皮風帽系在額下，再把阮偉的寶劍，包袱重新包在一塊大皮內，困得很緊，這樣晚上夜宿野外，皮打開可做氈墊。

一切收拾停當後，自己的東西都早已困好，她時常來往西藏高原上，凡是野外宿營用具，食物乾糧無一不備。

阮偉好像木頭人一樣，任蘭姑娘擺佈，既不說話，也不動作，蘭姑娘拉著他走，他便跟著走出帳棚。

外面烏備好了兩隻？牛，等著而姑娘一出來，他就進去把東西一一抬出，困在兩隻？牛後面。

蘭姑娘扶著阮偉坐在一隻？牛上，怕他會摔下來，用帶子把他綁好。

藏婦拿著兩隻牛皮袋子，那袋子外面的反成白，這乃是極貴重的白？牛皮製成的，這白？牛皮有宗好處，就是把熱茶放在裡面，雖在寒冬也能一夜不涼。

藏婦把牛皮袋子遞給蘭姑娘，笑道:“這裡面是剛煮好的熱茶！”蘭姑娘好生，藏人不喜客套，她接下後，只淡淡道聲‘謝謝’，便困在牛背上。

蘭姑娘臨上牛背時，給烏一塊金子，鳥叫道:“蘭菩薩，不要，不要！”但蘭姑娘已牽著阮偉的牛？走了，烏追上去，藏婦道:“算了！蘭姑娘從未白受人家的好處。”蘭姑娘走得沒了影子，他夫婦倆開始忙碌，撤帳棚，打行囊，他們一定要在晚上之前把牛羊趕到有草的地方去。

高原上，處處白雪皚皚，入冬以來這裡雖未下過大雪，但幾天前那場大風吹來的山雪，？得滿處皆是。

公孫蘭把阮偉坐騎上的韁繩，系在自己的坐騎後，這樣後面那頭？牛就不致走失了。

天漸黑，尚未走出白雪滿地的範圍，卻可看到高大的樹木，這裡的樹木都是針葉林，如松，柏等不懼寒冷的植物。

公孫蘭知道今天已趕不到有市集的地方，擔心阮偉耐不住風，便尋到一處絕壁下，依舊把帳棚支架起來。

阮偉安靜得很，行走了一個下午，他只穩穩地坐在？牛背上，桿的筆直，一聲不響，也不打磕睡，眼睛瞪得大大的向前望著。

公孫蘭扶他下來，他就下來，公孫蘭看他毫無寒冷的樣子，倒是自己反而覺得有點寒意。

她不由奇怪的問道:“你不冷嗎？”等了半天阮偉都沒有一點表示，她嘆了一口氣，不知阮偉害的是什麼病。

帳內鋪著很厚的皮，這本是一人用的小帳蓬，她替阮偉脫下皮衣，皮靴，讓他躺下後，這帳棚裡已剩不了什麼空間，要是兩個人睡的話，只有抱在一起，才能再留一點空間放置食物用具。

公孫蘭砍下一大困枯枝，在小帳棚門外，升起一堆火，頓時火光熊熊，熱氣從帳門薰進，這小帳棚內立時溫暖如。

帳柵後面就是絕壁，熱氣薰進後久久不散，不一會，公孫蘭就熱的把皮衣也一齊脫下。

白天途中，公孫蘭就曾用暗器打到一隻獐，用小刀剝下皮，清理內臟後，刷上牛油就在火上慢慢的烤著。

獐烤得香噴噴的，她撕成兩半，再拿出早就做好的綹粑，皮袋內裝的茶還是熱的，她的用具內只有一隻木杯，倒滿溫茶後，扶起阮偉，服侍他吃下。

阮偉吃飯後，公孫蘭再扶他躺下，這次他卻不順從，硬是盤膝坐著，公孫蘭無意觸及他的膛，發覺氣滾滾，才知道阮偉在用功。

只是阮偉不像一般打坐要垂眼觀心，他仍是瞪著大眼，呆看著前面，顯是神智尚未恢復。

公孫蘭真不相信，失去神智的人還會運行內氣，要知內功登到極峰，才能練到氣不由心，已如化境，自然運行的地步，難道阮偉的內功竟達到這種地步嗎？

當然，她不知阮偉是因所學瑜珈神功迥異一般中原內功心法，倘若她要是知道，阮偉白天坐在？牛背上，尚能自然運功練氣的話，更要令她大大吃驚了。

公孫蘭看不出所以然，心中總代阮偉高興，不去打擾他，自個兒就著阮偉喝剩的溫茶吃了點獐，草草果腹。

飯後，一天的勞累自然襲來，她把枯柴架在火旁慢慢燒，帳棚內只有一張白？織成的蓋氈，阮偉運完功後，自動躺下，她為他蓋好氈子，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就倒在他的身旁睡去。

半夜阮偉驚醒數次，每次都是陡然坐起，驚呼著‘義弟’！‘義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