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聾啞一僧天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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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寒冷的天氣,誰也不會跑到這山尖上來,這平臺上只有他們四人如泥菩薩似的坐在那裡,除了微微的鼻息聲外,偶而吹過一陣寒風,帶來颯颯的聲音。

時間點滴逝去,天邊慢慢罩來夜的顏

在這萬籟俱寂的一剎那,突聽空中一聲暴響,場中兩人斜飛震起,微聽劍先生喊道:“聾啞虎僧果是不凡!”他兩人同時震起,也同時落地,在這最後一仗,結果算來,竟是無分高下。

靜一個箭步,掠到劍先生身側,只見他口吐鮮血,得滿身滿臉皆是,雙目雖睜,卻無絲毫神采。

他雙手抱起劍先生,含淚道:“劍師伯!劍師伯…”他叫了數聲,劍先生只張開了口,卻應不出聲來。

靜淚眼濛濛地向阮偉道:“我要即刻抱劍先生下山去療治…”那僧人一直躺在地上,沒有動彈,因他膚黑衣舊的關係,看不出他是否吐血,可是雪地上卻有數灘血跡。他雙目凝望著前方,是那麼的空,寂寞…

阮偉隨在鍾靜身後,要走下平臺,忍不住首向那僧人望去,看到他那絕望的眼,不暗道:“聽劍先生說聾啞虎僧四字,想一定是他了,他聾啞一生已夠孤苦,此時我們一走,留下他一人!不是活活被凍死,也要被餓死!”阮偉天生仁心俠骨,內心不忍見他如此死去,於是開口向鍾靜道:“大叔,這平臺山下有一馬,是你遺留在茶樓下,上面東西原封未動,大叔騎去吧!我…我…要看護這僧人…”靜心急劍先生的傷勢,顧不得別的,他扯下身內的皮裘,扔給阮偉,道:“山上夜冷,我去啦!”靜走後,片刻工夫就聽馬聲疾馳而去。

漸暗,阮偉撿起皮裘及食物,抱起那聾啞僧人,掠下平臺,下山尋店已趕不及,只得在山峰上尋個山,以避風寒。

天全黑時,阮偉尋到一個隱密而乾燥的山,他一陣奔跑,聾啞僧人又被動搖得吐出不少血來,沾溼了阮偉前的衣服。

阮偉從懷中撕出乾布,抹乾聾啞僧人嘴上血跡,讓他平睡在皮裘上,又從懷內掏出一瓶,預備路上抵禦風寒的上等好酒,給僧人喝下。

僧人喝下一瓶好酒,身體仍在顫抖,阮偉脫下自己身上的皮裘蓋在僧人身上,寒意襲人,阮偉又倦又累,就靠在僧人身邊,睡著了。

直到上三竿,阮偉猛然醒來,發覺自己睡在裘中,僧人卻已不見。

阮偉霍然爬起,只見僧人盤膝坐在內,默默用功。

阮偉打開食包,吃了點牛,烤餅,再在外抓一把雪下解渴。

他把那隻燒雞及烤餅放在僧人面前,然後走出外,散步行功。

過了半個時辰回來,見僧人仍坐在那裡,面前的燒雞未動,烤餅卻已吃完,阮偉暗笑道:“他明明是個僧人,怎會吃葷?”阮偉心想僧人已能吃得,身受之傷大概已無妨礙,當下把東西收拾好,預備下山而去。

阮偉剛才走出口,突聽內“呀”

“呀”叫喚之聲,轉回內,只見僧人睜著大眼望著自己。

他恭敬道:“老前輩有何吩咐?”僧人連連搖頭,指著耳朵,再指指口,阮偉心道:“他既啞又聾,只好和他筆談了。”阮偉酷愛詩文,背上行囊內帶著筆墨,紙,書,他拿出筆墨,再將紙鋪在僧人面前,隨手寫道:“老前輩有何吩咐?”僧人接過筆,在上寫道:“我要吃沒羅果,快去找來!”這沒羅果就是芒果,要知沒羅果是天竺梵語,以前中國並無此果名,芒果之名尚是出自本。

沒羅產自天竺,為天竺國百果之王,唐朝玄奘法師,從西域回來,才把這果苗帶到中國,我國佔稱香蓋,但後來皆稱沒,很少叫香蓋,直到本芒果之名傳入中國,才棄沒名不用。

這沒羅在古時很得一般貴族豪富喜愛,雖然是夏季產物,也有常埋藏地下密室內,冬季也有得吃,可是那價錢卻貴得嚇人!

那僧人要吃沒,寫在紙上,卻一點也不客氣,阮偉生就仁慈心腸,心想自己身邊銀票還多,何不到祈門買幾個回來。

當下他點點頭,轉身就直掠下山,預備盡膘買回,也許僧人大傷才愈,非吃此果不可。

從祈門回來,阮偉腳程雖快,到了傍晚,才回到山上。

僧人仍坐在內未動,筆墨放在面前,一疊厚紙,卻不見了。

阮偉打開衣包,裡面裝著兩瓶酒,另有一盒紙盒,一半放著素食,一半就放著五粒用縐紙包的沒。

僧人看到沒大喜過望,也不道謝,幾口就把五個沒吃得只剩下皮核。

吃完後,他還邊,似在回味那香甜的滋味。

他看了看另半盒素食,對阮偉笑了笑,意思是稱讚阮偉的周到。

但他卻不先吃那素食,從身後拿出一卷紙,那正是阮偉行囊中的紙,上面已寫滿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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