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眾人細查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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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忍不住問:“請問焦伯伯,你們是什麼教的呢?”焦慕鳳與沈瑤對視一眼,便即答道:“公子是我們的恩人,此次又冒險幫我們的忙,既然問起,老夫自當如實相告,我們的教會叫做白蓮教,乃…”寶玉一聽“白蓮教”三字,不發出“啊”的一聲,剎那間臉都白了。沈瑤望著寶玉問:“怎麼了?”兜兜冷笑道:“敢情他聽過我聖教的威名哩!”寶玉吶吶道:“你們…你們真的都…都是白蓮教的人?”病狐焦慕鳳道:“公子聽說過我們白蓮教是麼,為何如此著緊?”寶玉想起白湘芳說過的話,不覺額頭髮汗,斷續道:“我聽別人說,白蓮教的人都是…都是…”兜兜秀目睜圓:“都是什麼?”寶玉道:“有人說…說白蓮教從前是好的,只是如今卻…

卻變壞了,教中之人專幹些傷天害理之事,不知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哩…”他見旁邊三人都望向自己,不由心中發虛,忙補充道:“這些都是從別人口裡聽來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沈瑤怒容道:“專幹些傷天害理之事?這是誰說的!”焦慕鳳道:“賈公子,這裡有些誤會了,我教始於南宋初年,教義教人積德行善、三皈五戒,尊崇眾生平等,最恨之徒,因屢與貪官汙吏作對,不時起事反抗,被歷代朝廷視為魔教,並嚴令止,由此我教不得不轉入暗處,以避官府緝拿,平素行事自然有些隱秘詭異,武林中的所謂正大門派也多視我們為旁門左道。”

“加上本教向來廣收教徒,這些年更有些急功近利,凡有才能者無論善惡皆納入教內,其中難免夾雜了些為非作歹之輩,仗著武功了得濫殺無辜姦擄掠,有人背後罵我們白蓮教這也不奇怪。”寶玉道:“原來如此,那就好那就好,我瞧你們一點也不象壞人哩。”這句話倒是肺腑之言,在他看來,沈瑤和兜兜這兩個美人兒便若那天上仙女一般。

沈瑤恨恨道:“我教行事素來雷厲風行,手段自然狠辣了點,一些被我教懲治過的惡徒宵小乘機四處煽風點火大肆造謠,添油加醋地抹黑本教,令那些所謂正道門派與我教處處為敵,這幾年來更是漸成水火,哼,難道我們會害怕麼!”寶玉旋而想起在正心武館聽過的故事,道:“對了,你們教裡是不是有一個叫做劍妖的?聽說這人真的很壞。”兜兜一聽,便脫口說:“那該死的惡賊呀,小姐得知他在嶺頭鄉做下的那樁大慘案後,便立即稟報教中元老會,請求派人去拿他回來懲辦,結果等了近半年不見動靜,於是就自己悄悄去追蹤他…”寶玉奇道:“追蹤他做什麼?傳說他劍術十分高強,且又兇殘好…好,跟著他豈不是很危險?”說著不擔心地望了沈瑤一眼。

兜兜得接道:“他劍法好麼?只怕接不住我小姐十…”沈瑤卻已出聲打斷:“賈公子不是教中之人,你說這些做什麼!”兜兜吐吐舌頭,便不再說了。

沈瑤道:“那惡賊的確是教中敗類,我教的名聲給他毀了不少,所幸的是,聽說他數月前在泰山腳下為武當冷然所誅。

什麼地方,人一多了自然就會良莠不齊,不單我教,即便那些所謂的正道門派,也不見得個個都是好人吧,公子以為如何?”寶玉道:“對對,姑娘說得是,不可一概而論。”心想白蓮教既能有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小仙子,再壞也不會壞到哪裡去。四人廂內聊著,忽覺車子停住,聽車把式在外邊低喚道:“此處耳目較少,各位就從這裡進去吧。”眾人下車,見車子已停在一道圍牆外,四周果然十分僻靜,不見店鋪行人,正是潛入丁府的好地方。焦慕鳳遊目周圍一圈,朝沈瑤點點頭,沉聲道:“進去吧,大家都把備用之物帶好。”眾人低聲應了,當下便以那兩輛大車為屏障,各自施展出輕功,先後躍過牆去,方才站好,就聽馬蹄聲響起,皆知那兩輛車子已快速離去。

沈瑤等人望望周圍,但見遍地盡是枯枝敗葉,房屋遊廊多有坍損,牆上的腐苔已汙成塊塊黑斑,四下靜無人聲,一派荒涼悽楚凋零敗落的景象,眼下雖是陽光明媚的早上,卻仍令人覺得陰森可怖。

兜兜不由自主地往眾人中間挪了挪,噤聲道:“不過三年的光景,怎麼就破敗成這模樣?”沈瑤問寶玉:“從哪兒下去?”寶玉道:“大家請跟我來。”領著眾人穿過數個院落,進入一間大堂。那裡邊四圍的窗門盡皆緊閉,光線甚差,模模糊糊的難以見物,走進裡間,更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便聽焦慕鳳道:“點火把。”鷹先鋒許昆取出火刀、火石、火絨等物,先點燃了火摺子,熊先鋒魏劭從背上的大布袋裡取出數支牛油火把分與眾人,各自接了火種,這才繼續往前走。

丁翊故府的房屋極多,寶玉東張西望,領著眾人穿過一間又一間屋子,一時找不到那個在牆上留下記號的房間。犬先鋒常彥昆忽然駐足,沉聲道:“這間屋子剛才來過了。”眾人當中數他最擅長機關器械,記憶力十分驚人。寶玉摸摸頭,暈道:“是麼?那怎麼走回來了?”眾人面面相覷,明明是他帶的路,如今卻反而來問別人。兜兜急了,跺足道:“倒黴蛋!你怎麼沒頭蒼蠅似地帶我們亂轉,入口到底在什麼地方?”病狐焦慕鳳立斥:“不許無禮!”轉首對寶玉道:“彆著急,這裡邊房屋很多,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也不奇怪,嗯…請公子回想一下,那入口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寶玉額頭微汗,忙道:“我出來時,曾在牆上劃了個圓圈的,不知怎麼找不到了。”

“圓圈?”兜兜一聽便叫了起來。寶玉嚇了一跳:“對呀,怎麼了?”兜兜道:“我剛才好象在哪兒看見過!哎,你怎麼不早點兒說出來,也好多幾雙眼睛幫著瞧呀。”常彥昆點頭道:“我也有點印象,當時就覺得那牆壁上的刮痕有點奇怪,讓我想想是在哪呢…”他只沉了一會兒,便對眾人道:“跟我來。”當下轉身尋去。沈瑤等人知他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皆靜靜地跟在後邊。又穿過許多屋子,常彥昆再次停下,舉起火把照向一面牆壁,轉頭問寶玉:“賈公子,是不是這裡?”寶玉上前一瞧,歡聲道:“沒錯,就是我上次出來後劃下的圈子,剛才到過這裡麼,我怎麼沒留意?還是這位大叔仔細。”鼠先鋒蔣隆微笑道:“小兄弟,我們在江湖上行走過的是刀頭舐血的子,自然得時時提著神兒,比你仔細一點也不奇怪。”熊先鋒魏劭也笑道:“他可是隻狗兒哩,找東西認路的本事自然比別人強那麼一點點,小兄弟,入口在哪?”他們心知已到了地下秘庫的入口前,不覺有些興奮,言語間輕鬆起來。寶玉指著那面划著圓圈的牆壁道:“就是這裡,我就是從這裡出來的,一出來後它就自己關上了。”眾人皆想此處定是藏著暗門,紛紛上前查探,鼠先鋒蔣隆用一把小鐵鎬四下輕輕敲擊,一會之後,蔣隆盯著那面無絲毫縫隙的牆壁道:“聲音都是實的,若賈公子沒記錯的話,這扇暗門定然極厚。”鷹先鋒許昆已查看了屋中的每一個角落“奇怪,周圍好象沒有什麼異樣之處。”犬先鋒常彥昆也毫無收穫,遊目四顧道:“設計這扇門的人定是個機關大行家,如非賈公子說是這個地方,我真不相信這裡會有什麼蹊蹺。”屋中之物早被朝廷抄繳得一乾二淨,空空蕩蕩的,一目瞭然,眾人細查了許久,居然沒發現半點可疑之處,心中皆微微著急。沈瑤望寶玉道:“你沒記錯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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