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但十分頑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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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榮聽得一塌糊塗,心中既奇怪又好笑:“這算什麼話?簡直是那天底下最最狗不通的混帳話了!喚做親妹子,怎又不是女兒身?難道狗皇帝發昏了麼?”那女子嬌嗔道:“你不怕我可怕哩!”忽然幽幽一嘆:“也許前世作了什麼孽吧,才令上天如此懲罰我,叫我一生下來便陰陽不分,以至骨別離,從來不能與親人團聚…”聽了這句,世榮驀想起一個極為隱秘詭異的傳說來:約於十幾年前,宮裡曾傳洩出一個十分驚人的消息,說是生下當今天子的德儀皇后又有了身孕,懷胎八月就生下一個怪胎來,老皇帝連夜密召數名心腹大臣入宮釋疑,當時的三位大欽天監皆下斷言:“此嬰先天不足陰陽不分,按上古訓示,既出龍庭,乃為極其不祥之兆,若不立即棄之,舉國必生刀兵之亂,大好江山恐有冰消瓦解之憂。”是以老皇帝當即命人將那怪嬰送出宮去,至於是誅是棄還是由他人餵養,自是不得而知,後來世榮聞之,認為不過是無稽之談,當時一笑了之,此刻回想起來,再套上適才聽見的話,心中大訝:“難道那傳說並非子虛烏有?但‘陰陽不分’又是什麼?”他一時沉浸疑思,接下的幾句便沒聽見。直至見那女子站立起身,世榮方回過神來,聽她對皇帝道:“那我走了,今夜商議之事,你萬莫告訴別人。”皇帝點頭應允,道:“等等,今夜喚你來,乃有一事需你幫忙。”那女子撒嬌道:“原來有事啊,還以為你想念人家了呢!”皇帝笑道:“想你是主,請你幫忙為副。”那女子道:“說吧,什麼事?”皇帝面上微尷尬,道:“媛媛近來老是睡得不好,晚晚都做些稀奇古怪的夢,氣差得很,胃口也沒了,那幫沒用的太醫始終調治不好,有人說莫是給…

給什麼髒穢之物魘住了,你不是最擅那玄門奇術麼,順道過去幫我瞧瞧可好?”世榮大吃一驚,暗忖:“狗皇帝的這妹子一過去,兩隻鳳凰可就碰頭啦!”那女子嗔道:“原來是這破爛事!本宮才不管呢,哼,叫那騷狐狸沒了才好!免得她成纏著你。”皇帝輕斥道:“不許胡說!聽哥哥的話,快去瞧瞧。”世榮心念電轉:“這女子輕功超絕,武功勢必不差,倘若給她纏住,驚動了四張面具,那便麻煩了!”當下不敢再待下去,悄悄躍出樹叢,急往織霞宮掠去。孰料那女子始終不買這皇帝哥哥的賬,竟還沉了臉:“我是識得玄奇神通,但絕不是用來幹這些雞蒜皮的破事的!哥哥還是另請高明吧。”世榮趕回織霞宮,奔到牙起珠簾帳,低聲道:“快走,有人來了!”鳳凰兒此刻距完功只餘半個時辰,若是就此放棄,整晚的努力便告白費,心中極是不捨,雙手仍扣著吳媛媛兩側的太陽,只把頭離了她的前額,斜目睨示,盼望世榮能想法子對付敵人,為自己再爭取些許時間。

但世榮憚極了那個奇怪女子,不敢再有片刻耽擱,心中大急,遂道:“快收功,今晚到此為止!”不由分說攔就抱起鳳凰兒,疾往殿外掠去。吳貴妃顫哼一聲,上身隨著鳳凰兒的手掌離開倏爾彈起,僵直了一會,又仰面栽倒下去,驀地牙緊咬,神情痛苦萬分。

鳳凰兒突給破功,自亦好不到哪裡去,登時氣血翻騰,勉強按捺了片刻,終究還是壓制不住四處狂竄的內息,驀地朱張啟,一口鮮血噴嘔在男人的衣襟上。

世榮吃了一驚,趕忙把掌抵在她背心,輸入真氣緊緊護住心脈,腳下仍然不敢絲毫停頓。鳳凰兒在他懷裡呻道:“你想害死我呀?差點就走火入魔了!”世榮道:“倘若給她撞上,只怕連脫身都難了。”鳳凰兒從未見他如此緊張過,無力問道:“驚…驚動了四大聖衛是麼?”世榮心中冒起絲絲寒意,思緒紊亂如麻:“不是,是一個女人,可能是一個女人,一個絕對可怕的女人!”***眾女的驚呼聲中,寶玉重重撞在牆上,繼給彈落地面。羅羅與甜兒急奔過去,見寶玉又嘔出一大口鮮血來,唬得心都顫了,手忙腳亂地掏出汗巾子幫其揩拭。

“黑風郎君”俞逸收腿立定,負手嘆息道:“適才那招叫做‘天雷劈’,不但力逾千鈞,更可從任何角度破敵。

我師父說只此一招,便足夠我受用後半輩子了。至今已有一百一十七名所謂的好手倒在它的面前,因為它我懶於進取裹足不前,一直希望有誰能破解掉它,結果你還是讓我失望了。”寶玉差點閉過氣去,周身俱如散架,奇的是通靈寶玉彷彿嵌進了腔,似與心臟貼在了一起,一注注暖正大江奔般由其上注入體內。

這情形並不陌生,似乎曾在從前的什麼時候發生過。其他幾姝也奔圍過來。燕娘已喝了不少“玉井坊”酒勁漸湧上來,跪在旁邊糊糊地問道:“這…這人是誰啊,為何來幫我…我們?”羅羅哭道:“他是榮國府的賈二公子,我適才求他去請人來幫忙,誰知他…他自己就…就動手了,定是瞧見姓黎的惡賊打我,一時急了…”燕娘眼圈紅了起來,凝視寶玉道:“先前是宋公子,現在又是這…這位賈公子,今晚我們可真害…害了不少人。”人望望身畔眾女,見她們臉上滿是焦急與關切,而羅羅更為自己傷心啜泣,剎那間身上舒服了許多,心中暗暗快活:“能得這麼多美人如此瞧我,今晚便是死了都不冤哩。”黎文彥吃了寶玉兩拳,這時已緩了過來,見他給俞逸擊倒,心下大喜,急忙掙扎爬起,順手抄起一把丟在地上的快刀,搖搖擺擺地了過來,咬牙切齒道:“臭小子,你是誰?竟敢來管我點花樓的閒事,定是活得不耐煩了!”眾女知他來報仇,皆驚得花容失,唯獨燕娘張臂攔在寶玉身前,軒眉怒道:“黎文彥,他可是榮國府的人,你敢傷他!”倘在平時,黎文彥當會想上一想,但此刻鼻塌面綻鮮血淋漓,神思也有些不清,只惡狠狠道:“我不敢?便是玉皇大帝我也宰了他!”說著已到了寶玉跟前,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刀,額頭青筋畢現,朝眾女喝道:“滾開,否則連你們都砍了!”羅羅、甜兒幾女嚇得微微讓開,燕娘卻閉目道:“砍吧!”依舊死死地攔在寶玉身前。寶玉心中,再想起先前她的所作所為,不暗暗佩服:“這燕如意雖為青樓女子,卻是個十分有情義的人。”黎文彥大怒,一刀往下劈落,也不知是要砍誰。

寶玉倏地坐起,一拳擊在他的腹部。黎文彥慘叫一聲,踉蹌跌退數步,又一跤軟倒於地。俞逸微吃一驚,飛腿掃出,用腳弓斫向寶玉頸上的大動脈,令之徹底癱瘓。

千鈞一髮之際,寶玉腦海中驀地閃現出一副圖畫,正是下午在小木屋看那冊《鳳凰涅盤大法》裡某頁的畫面,圖畫中異國美人周圍的虛線盡數活了起來,彷彿向觀者暗示著天地間某種玄奧無比的神秘軌跡…

就這一瞬,場上驟生奇變,燕如意身後的寶玉突然憑空失卻,眾人正驚奇,猛見俞逸背後無聲無息地現出一條人影,竟是寶玉。

俞逸一擊落空,驀覺後邊給人拍了一下,頓有一股怪異非常的炙熱從背心透入,熔岩般疾侵周身經脈,剎那間整個人便似墜入了煉獄之中,但他十分頑強,悶哼聲中勾腿回踢,正是那招神出鬼沒的“天雷劈”寶玉腹底劇震,五臟六腑似都移了位,整個人竟給踢了個跟斗,重重地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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