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便得吃個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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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如那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足下也不停,邊奔邊大聲叫道:“殷館主快捉採花賊!他剛剛劫走了一個姑娘。”殷正龍聞言,神一凝,身形已動,施展輕功朝著寶玉所指的方向追去,林慧嬙與殷琳母女倆也立時緊隨其後,一起追敵。

四人前後飛奔,寶玉速度絲毫不慢於殷正龍夫婦,倒是殷琳漸漸拉下距離。殷正龍夫婦驚訝地互瞧了一眼,心意相通:“原來遠山並沒認錯人,這‘榮國府’的賈公子果然會武功。”凌採容被那鬼麵人挾在臂裡飛奔,忽覺衝勢猛的頓住,定神一瞧,原來前面大街上正走過來一隊巡城馬,當下便想放聲呼叫,誰知鬼麵人早有料到,按住她道的兩手指馭氣透入,便令得她瞠目結舌,半點聲音也發不出去。

北靜王也不躲藏,只是無聲無息的立在房頂上,冷冷地注視著那一隊人馬威風凜凜地巡過。為了捉拿他這大鬧都中月餘的採花大盜,這些巡城馬身上竟換了戰時才著的重革釘褂,平時佩帶的掛單刀,也改成了一柄柄令人望而生畏的長柄細刃刀。

他們這一隊約莫四、五十人的樣子,若是手中的那些長刀一齊招呼,便是武林好手,只怕也得立時多幾個血窟窿。

眼看那隊巡城馬就要走過,凌採容幾乎絕望,心中大罵:“這幫豬頭兵!怎麼沒一個抬頭往上望的呢?難道採花大盜還會大搖大擺的在路上走不成。”卻不替那幫大兵設身處地的想想,若是個個這麼一直地抬頭往天上望,只怕還沒走完一條街,便得全部昏倒。忽聽後邊一聲沉喝:“採花妖孽,休走!”原來北靜王這麼一停頓,已被殷正龍一家和寶玉趕上。街上那隊巡城馬聽見喝聲,紛紛回頭往屋頂上望來,為首一個軍官已拔劍指揮眾兵圍上,有幾個大聲喝斥道:“什麼人!怎麼三更半夜在屋頂上?”世榮聽背後那喝聲沉穩悠長,心頭微微一凜,已知來者內功必然非同小可,不理下面那些巡城馬的呼喝,轉過身去,見飛奔近來兩男兩女。

最前邊的中年男子氣宇軒昂,雙目炯炯有神,顯然內功極為深厚,想來剛才那喝聲便是自他而發。左邊的一個美貌‮婦少‬,樣子端莊嫻慧,身形嫋娜修長,著了一條水綠羅裙,速奔卻是絲毫不慢。

其後是一個年約二八的少女,生得明豔端麗,眉目間與‮婦少‬有幾分相象,亦不知兩人是母女還是姐妹,最惹人注目的,便是她臉上的那一對大眼睛了,靈氣溢,亮若星晨,她與前面三人拉下了一小段距離,追得粉容生暈嬌吁吁,顯然輕功較差。

而右邊少年公子,竟是那個剛才被他擊飛的寶玉,身上好象連一點傷也沒有。世榮不暗吃一驚,卻不知怎麼,心裡反而一陣輕鬆舒暢起來。凌採容看見寶玉,幾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本以為他剛才必死無疑,沒想到他看起來倒跟沒什麼事似的,心中喜得連喚:“老天有眼。”同時詫異萬分,不明所以,忽想起前他受了白湘芳與自已的掌力,也是沒什麼大礙,只覺得這個草包公子真是有些不可思議。殷正龍率先趕到鬼麵人身前,盯著他沉聲道:“你便是那個大鬧都中一月有餘的採花盜了?”寶玉也叫道:“快放下我姐姐。”這時才趕上的殷琳望望寶玉,心中也覺奇怪:“原來這‘榮國府’的公子竟是會武功的,居然有一身這麼帥的輕功,那天在武館我倒是看走了眼。”北靜王默不出聲,耳聞後邊風聲響起,忽地反手一拳,已迅如閃電的擊在來人口之上,原來那隊巡城馬的統領識得縱跳功夫,在眾手下面前一手,搶先躍上屋頂拿人,誰知還沒待看清楚對方的模樣,身上便已中招,口如遭巨錘“豁喇喇”地倒栽下去,也不知骨倒底斷了幾

屋簷下的眾兵接不住,亂成一團,有人已看清屋頂那人戴著的鬼面具,大叫道:“是那採花大盜!”又有人叫道:“千萬別讓他逃了,值幾萬懸紅吶!”那些巡城馬立時圈圈將房屋圍住,他們不識輕功,一時上不了屋頂捉拿,便將一柄柄長六尺九寸的細刃刀紛紛朝天豎起,立時晃起一片寒透骨的白森森刀光。

隊中又有鑼聲鳴起,在夜裡傳得老遠,顯然是在發訊號召喚其他人來圍捕。殷正龍淡淡道:“剛才在‘誅宴’上,有人幫你算過,於這一月多來,已有二十九名女子的貞節毀在你手裡,所造的所有孽,便於今夜還了吧。”他一拳凝起,緩緩地向鬼麵人遞去,仿若揮動一隻重逾千斤的巨錘,正是少林“伏虎拳”的起手式“山中尋虎”世榮心中暗讚一聲:“好!”他對當今江湖瞭如指掌,再瞧見這一招,便已知這人是誰了,身子微微一側,一手兀地抓出,也似貌若平凡,逕往殷正龍的手腕襲去。殷正龍原出自少林,法號“無心”是“無”字輩中的者,在少林短短的十幾年間,已習得少林正三十六房絕技中的六房,其中看似最平凡的一套“伏虎拳”更是給他修習得爐火純青,另有境界,曾被羅漢堂聖僧了空讚譽:“近千年來伏虎拳第二人”他早先聽說過這採花大盜一拳便打死了東太師府的一名侍衛。

而那侍衛卻是‘華山派’的好的手,所修習的‘紫霞氣功’已有近二十年之功,所以絲毫不敢小覷這個採花賊,一上來,便使出了最拿手的“伏虎拳”誰知對方只是隨意一閃,便化解了他的攻勢,隨後的反擊更是恰到好處,那一爪擒來,倘若叫他拿著了,只怕便得立時筋分骨錯。

旁邊的林慧嬙對丈夫的武功素來甚有信心,卻見他一手便遇險招,不低呼了一聲,只見丈夫奮力騰挪,堪堪避過那一抓,退出幾步遠,心中驚疑不定:“江湖上什麼時候出了個這樣厲害的採花盜?”她系出名門,卻是武林六大世家中的九江林家,自小便接觸過許多各路高人,識得無數武林典故,如今卻看不出這採花大盜的絲毫來歷。

殷正龍自也滿懷驚異,他認出鬼麵人剛才那平平淡淡地一抓,不過是武林中最尋常的“大擒拿手”江湖上會使這種功夫的沒一千也有八百,略識其中幾路的更是不計其數,卻還從沒有遇見過能用得這麼好的。

世榮退對手,耳聞遠處嘈雜起來,似乎有人從四面八方合圍過來,他知都中最近來了不少捉拿他的各派好手,不敢久纏下去,夾著凌採容,又一躍而起凌空跨向另一間屋頂。殷正龍豈容他就此逃逸,飛身追擊,一招“跨澗虎”朝他背心抓去,出手愈加的沉穩嚴謹。

北靜王頭也不回,反臂格拒,足已落到另一間屋頂的瓦片之上,當下就夾著凌採容,與殷正龍酣鬥起來,所使的功夫只是那三十六路“大擒拿手”卻是神出鬼沒狠辣無比。

殷正龍聚神應對,全力施展那一套令他名揚江湖的“伏虎拳”心知今宵遇上了這些年來最強勁的一個對手。

被夾在鬼麵人臂彎裡的凌採容,從最近的距離觀看兩人的拼鬥,不瞧得心驚脈跳,她雖然初次進入中原,卻也認得這兩種最常見的功夫,但見兩人一拳一爪樸實無華地使出來,竟是巧妙非常凌利無匹,均有那化腐朽為神奇之意味,心道:“難怪師父常說‘中原的武功博大深,便是一套尋常不過的拳腳,只要使得好了,也自有那驚人的威力。’”片刻間,兩人便已拆鬥了數十招,表面看起來平分秋,殷正龍卻是心知肚明,自已是雙手皆空地盡力相搏。

而對方卻還一臂抱著個人,顯然自已大佔了便宜,但卻絲毫不能佔到上風,孰高孰低,孰強孰弱,已不用說。林慧嬙見那鬼麵人招招兇險狠辣,竟把那三十六路“大擒拿手”使得出神入化,心中不暗暗擔心,生怕丈夫稍一疏漏,便得吃個大虧,她尋思道:“這鬼麵人是那喪盡天良的採花大盜,可不用對他講什麼江湖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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