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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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娃娃剛才是採藥去了。

又瞥了蘭若一眼，坐回到先前躺著的石上，身體略向後傾，斜靠著石壁，低垂下雙眸，面無表情的臉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蘭若見狀，卻是明白了少年的意思。輕笑著走過去，攀到少年左側，伸出手，準備開他左肩周圍的衣物，卻無意間觸到少年繃得緊緊的身子。

“哎，你放鬆些，這樣不好上藥。”蘭若拍了拍少年，認真地說道。

少年臉變了變，片刻後，終於還是妥協了。看著少年的表現，蘭若滿意地點了點頭。撥開蓋在傷處的衣料，看清衣料下的情況，邊的笑意凝了凝，眸中綻出一道凌厲的銀芒。

原來，那傷口確實是已經完全裂了開來，將那用於包紮的布條染得鮮紅。先前兩人離得遠，少年的外衫又將傷口遮住，看不確切，現下捱得近了，才知道這傷著實嚴重！

雙眉輕輕皺著，從包裹裡拿出一件乾淨的白裡衣，用力一扯，迅速地將其撕成一段段的布條，然後把幾顆奇怪的果子放進了嘴裡嚼著，雙手也在同時練地解開布條。由於部分血的凝固，使得布條和傷口周圍的皮膚粘連在了一起。不做遲疑，蘭若使勁一扯，將已經汙了的布條從少年左臂上分離開來。

少年身子微微顫了顫，但臉上卻是一絲表情也無，哼都沒有哼一聲。蘭若瞥了少年一眼，眸中劃過淡淡的欣賞。

低下頭，將嚼碎了的草藥吐到手上，接著抬起少年的左臂，覆在傷口處，將殘餘的毒血了出來，隨後再把藥敷上去，用先前裁好的布條仔細地將其包紮了起來。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練地彷彿已經做過千萬次一樣。

“好了，血差不多止住了，依麻藺草的藥效，估計今晚就能結痂了。不過，最近幾你最好還是不要頻繁使用左臂”蘭若一邊收拾著身邊的狼藉，一邊細心地叮囑著。驀然抬頭，卻發現少年正目光炯炯地望著自己。

呵，是自己又失態了啊。這個少年，好像總能讓自己有些反常呢。是相似的經歷麼？還是總覺得望著他就像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呢。

蘭若轉過身，自嘲地笑笑。走到正煮著什麼的火堆旁，隨意地往裡添了幾枯枝。玉似的的臉被晃動的火光分割成兩面，像極了光與影的對比。銀的眸子波光轉，映著萬千星輝，額間的金五芒圖騰若隱若現，閃著神秘的澤。

他真不像是個五歲的孩子！少年在心裡默默評估著:縱使如自己這般，在五歲時能做到這個地步亦是困難，但他卻呵，不愧是讓尊上力排眾議而收養下的孩子！

腦中浮現出一張堪稱妖孽的面孔，和那美若水晶卻令人生畏的紫眼眸。少年冷綠的眸子中閃過濃濃的戰意:會打敗你的，終有一天，我會親手打敗你的。

石上的少年看著蘭若幼小的背影，眸中劃過複雜的神。半晌，少年淡淡朝著前方開了口:“為什麼？”少年的聲音並不大，但在這寧靜之至的夜裡卻清晰異常。如他的人一般，少年的聲音也帶有一股清冽人的味道。

是的，為什麼？

為什麼幫他？為什麼帶他來這個山？為什麼幫他採藥包紮？為什麼救他？

蘭若頓了頓，合上雙眸，嘴角輕勾輕一絲優雅的弧度:“唯心而已。”只是唯心，唯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