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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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每次都這樣——啊,拓凌,放我下來,好髒的——”有氣無力地應著話,又使勁推他。她現在這個樣子好狼狽,他會怎麼看她?

不管裙上是鮮紅的濡溼,不管是否粘染上手臂、衣服,蒼拓凌有力地將冬雪摟到懷中,不許她掙扎。不管她抗議,抓過衛生棉,打開衛生間的門,他還想進去繼續幫忙。冬雪一副體力不支隨時會倒地的樣子,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在裡面。

“出去——”蒼白的臉有了絲異樣的淡紅,耳朵子是淺淺的粉,冬雪垂著頭,不願多說。他已分享了她的部分隱私,如連這種私密事他都還要手,那她真是沒臉做人了。

明瞭冬雪必然會有的矜持,蒼拓凌也不堅持,小心地放下她,擔心地看著她扶牆虛弱地站定。羅裙點點紅梅,映著雪白的嬌柔容貌,竟是萬分讓人不捨與憐惜,明知是不可能,他仍開口,作再一次的確定“雪——”而她的回答是小手扯著他的手臂無力卻堅決地向門外推,意思已再明顯不過。

終於不再堅持,蒼拓凌準備出去:“衝個熱水澡,會舒服一些,我去拿套衣服就過來,然後在門外等著,有什麼事立刻叫我…”同時打開了熱水開關,調好適中的水溫,才不甚放心地走出去,關上門“我馬上就回來,有事一定要叫我。”有些雞婆地再重複了一遍,怕冬雪沒聽進去。

淺淺的笑浮上麗容,動於他的細心,冬雪褪下髒汙的衣服,撐著牆,讓熱水從頭淋下,清覺總算回來一些。心頭的暖意加上身體的溫熱,使肚子疼得不再那麼厲害。

“雪——”敲門聲有禮地響起,是蒼拓凌回來了“衣服怎麼送進來?要我放在門口你出來穿嗎?”那樣不會著涼嗎?抱著衣服蒼拓凌不知該怎麼辦。

怎麼送?他送進來?當然不可能。但,她走出去?能行嗎?因不知如何回答,冬雪一時無語。

“雪?!”這次聲音大了些,蒼拓凌有些犯急,怎麼只有水聲而沒回答聲?雖焦急也不好造次。實在明白自己撐不過這幾步路,她正開口回答“你就放——”被再次更高聲的詢問聲“雪——”心急的扭動門把的聲音及嘩嘩水聲給徹底蓋住,未完的語句一時卡在喉間,上不去下不來。

呆呆地忘了剛剛回答完後準備背過身不去看他的冬雪,傻傻地側身看著同樣錯愕的蒼拓凌,忘了接下去的反應。

因蒸水而使白霧充斥著浴室,騰騰熱氣間,隔著綿綿水簾,冬雪完全超出他預料外,完好無損如優雅女神和害羞小鹿的混合體般側倚著牆壁。雪白的肌膚因水的沖刷而泛著潤澤的粉,水絲打在她身上,又頑皮地彈開,像天使般吻著她美好的頰、肩、臂,以及…

壓抑著苦苦呻,鬆了手,轉而死摟住冬雪,查覺她的不安動彈,悶悶地低聲警告:“不要亂動,否則不管你是否安好我都會要了你!”滴答滴答的水珠濺著,跳躍著,彷彿都應聲和著:“離開、離開、離開。”壓制住腦中旎的幻想,待氣息稍緩,他才趕緊小心地讓冬雪扶牆站好,垂著頭,雙眼沒勇氣看冬雪可能會是責怪與憤怒表情的臉“對不起…我出去了,你小心點。”垂落的溼發落在他額前,讓他看來有些孩子氣,冬雪才想伸手拂順他的發,卻讓他一下子推出了懷抱。看他衝出浴室。落荒而逃的背影寫著一遍又一遍的三個字:對不起。忽然間失了熾熱的源泉,冬雪一下子雙手環住自己,臉上是羞澀與毫無畏懼的笑。這時她才明白自己的心情,就算他剛才真的控制不住而要了她,她也不會後悔。他,畢竟是她那麼深深愛著的人啊!

的笑容在擴大,照亮了蒼白的病容,而蒼惶跑出門去的蒼拓凌沒有機會看到冬雪的眼中全是滿滿地寫著回答:“我不後悔,真的。”雖然數分鐘後無可避免地再次相見少不了有些尷尬,但冬雪捂著腹,顫巍巍地扶著牆想學正常人努力邁出步子前進的羸弱模樣終究打破了屏障。蒼拓凌抱著滿懷沾髒的單、涼被,怕冬雪怪罪他唐突的擔憂此刻全拋在看到她逞強的心疼後,有些氣惱她不愛惜身體地怒喝,倒也透著深深的關懷:“你在做什麼!站在那兒,別動。”他只是去拿髒物準備洗,轉眼回來就看到這種情景。

預設兩人會靜默一陣的冬雪,想都沒想到他出口的第一句卻是這個。果然聽話地乖乖站好,不明白他要幹什麼。看他麻利地將洗衣機打開,扔進單、涼被,轉而扯著前的紐扣,扒下溼漉漉地服貼在他身上的襯衣,同樣進洗衣機中,染暈開留在襯衣上的血漬,像盛開的朵朵血梅,襯著襯衣的雪白,分外人。

莫明其妙地紅了臉,冬雪的目光從襯衣上順勢移到蒼拓凌健壯的上半身。他有著線條分明的肌,卻不誇張,相反只會將衣服撐得更有型,說明他是個注重運動的人。比起她一身嬌滑雪的肌膚,他是如所有男般乾淨糙,但也有著室內工作者特有的白淨。在他轉過身,走過來時,運動著的**的上半身美更足。

不自覺口水,目光痴聚在他的肌上,沒有發覺他已走近,腦中只有想摸摸看的念頭,待她發現她的身體突然一下子靠近她,面頰“親吻”上他的肌時,紅霞立聚,並慢半拍地發現她正被他抱起向他的臥房走去。這個人,好像很喜歡抱她。

“做,做什麼…”緊張地再次咽咽口水,實在不能怪她想象力太豐富,剛剛在浴室的情畫面還沒有消化完,她現在腦中又全是他的壯碩肌,目前又正前往他臥室的途中,她這麼反應是很自然的“要繼續嗎?”真是不怕死啊!

絲毫不覺自己問了個多傻的問題,直到發覺蒼拓凌眼中突升的熾熱火焰時才知道不對勁。方才他是霸道卻也溫柔的,慾望至少隱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心靈之窗的眼睛,可沒有洩出來,而且,他房內頭櫃上有杯正冒著熱氣的牛,甜鬱的濃香充滿室內每一個角落,這說明,他本無心再繼續對她作出越軌行為,而只是純粹在關心她,直到她的話點燃了火焰。

可醒悟過來的呆呆美人想憑傻笑是矇混過不了關的。蒼拓凌俯首一個吻點住她惹禍的,輕輕地,就這麼一下,懲罰而已,意猶未盡地,沒有預想中的火熱。他端起牛放到她手中,命令:“喝。”接著走向衣櫃,找出一套衣服。

還以為他會再燒場大火,燃遍她全身,最後卻只有這淺淺一啄。冬雪無比失望地啜了口牛,讓潤滑的滋味由口入腹,溫暖她。查覺他要出去,想都沒想地開口問:“你去哪?”向來對她只有溫和或熱情或寵溺表情的臉上這次是皮皮地一笑:“還沒成為我老婆就這麼快管我了?”揚揚手中的衣服“要我當眾表演脫衣秀嗎,親愛的小娘子?”微慍他的輕佻,暗罵自己的情急,縮上腿,盤坐在上,冬雪雙手捧著保溫杯,垂下頭,細細地小口啜著牛,不知如何反應也不敢抬頭理他。

蒼拓凌笑著她單純的反應,踏出門去。再待下去他就真的不能保證止於剛才那輕輕一吻了,而是確如冬雪所說,將她壓向去…

剛換好衣服就被廳內電話鈴聲給拉去,是從醫院來的。

“昊然,什麼事?”

“火霆回來了,同時還帶了一個人來,洛斯j。”突然間忘了怎麼去呼,腦中就中斷思維。在他揹著冬雪尋找名醫,面對過眾多名醫診斷後的搖頭嘆氣後,要他接受如此一位權威專家的診斷,心中的不安不言而喻。

輕輕的笑從電話那頭傳來,仿若同身受。昊然明白他的靜窒:“有50%的希望。”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下電話的,不知道是如何踏入臥房的,帶著那不算好不算壞的消息痴望那明麗溫婉的容顏,所有的希望上上下下飛躍在口,心,亂得如麻。

“拓凌?”跪坐上,從背後用臂環住冬雪的纖,頭頸擱在她的耳後。他愛她,很愛很愛,願意拿生命去換地愛她。許久以來的失去,讓他在擁有她時小心翼翼。這一世,他多希望能與她長相守,再不分離,回敬命運的戲,可是,造物人,只能以這種形式嗎?他父親的內疚,冬雪父親的痛苦,他朋友的同情,他沒法不去面對。但手術成功的希望只有50%,成功,固然是好,失敗,就再也沒有希望…“雪,你好些沒有?”

“好多了,我的第一天剛開始時就是這樣,來勢洶洶,過了大半天就緩和下來了。”真難相信她能這麼向他傾訴多年的煩惱。

“你現在這個樣子能去醫院嗎?”

“去醫院?”冬雪沒說話,之前去過醫院幾次,她實在不忍看到父親蒼老悲慼的身影,接受不了惟一親人看不到她的事實,在兩次聲嘶力竭地哭倒在蒼拓凌懷中後,他不提再去醫院的事,她也不願再去面對這殘忍的一切。說她駝鳥也好,當幽靈的每一天,她都願這樣與拓凌廝守,既使,她也矛盾…“可以去,但為什麼?”蒼拓凌決定讓冬雪自己決定未來,他不是她,不能代她選擇她自己的人生。

“康平”綜合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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