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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花滿樓歲月之歸鄉的殺戮者土地是我們的情人,土地是我們的母親,土地是我們的生命。我們是耕種黑土,痴地看著玉米苗每一天長高的中國農人。我父親那個輸光了土地的賭徒大哥——我的大伯,是我們家族中永遠的反面榜樣,「……否則你就會像你大伯一樣!」從我三歲那一年起,如果我踩髒了父親的帳冊,打碎了母親的鏡子,這是一場暴打後我一定會聽到的教訓。
土地所遇到的災難就是農人的災難。當第一個無雨的年份結束的時候,你會欠下你所租種土地的地租,有時我們會不幸地遇到同樣的第二年,那時你恐怕已經買掉了你的兒女,或者子,在第三年裡無所顧忌的你就是一個強盜了,你的目標就會是我們家的大院。
我的祖父率領著家族中的各支子弟在這樣的災荒中英勇地保衛了他的女、他的糧倉,和宋家的宗祠。不過那是在清朝年間,而現在時代已經變了。
我們家的青磚砌成的三進深的大院依舊聳立在鹽坪村北,苦松山下,只是帶著煙熏火燎的滄桑的痕跡。我家的高大的堂屋中空曠寂靜,現在貼牆放著的是兩張農家的條凳。酸棗枝木的桌、椅、案、幾早已在五年前我的由於貧窮飢餓而瘋狂的鄉親們點起的大火中化為灰燼,遭到同樣命運的還有我年幼時連翻三個跟斗才能到頭的雕花大。在碎裂的青磚地面上,我也已經找不到媽媽和妹妹
下的血跡。
我離開省城回到了我山清水秀的故鄉,帶著我的賭徒大伯,縣保安團團長給我的兩個排的士兵。我像沙漠中渴水的旅者一樣渴望著更多的血,宋家人以外的血,我要重新奪回理應屬於宋家的土地。我是宋家的長子,這是我的命定的責任。我默默地走完了沿牆的走廊,推開曾經是宋家大院柴房的木門。
泥地上凝結著暗紅的血,滑膩,腥羶;赤著懸吊在房樑上的女人身上
溢著鮮紅的血,皮
綻裂。「宋,宋家少爺……」年輕的女人
著她自己腫脹的嘴
,微弱地說。
我彎從地上揀起一
柴
,打量著它的表面。它
糙結節,裂著縫。我把它在空中輪成一個半圓,它帶著風聲沉悶地落在女人因為身體被拉長而凸
的肋骨上。女人驚人地慘叫,身體在空中努力地彎曲著。
人肋下的皮膚緊緊包裹著骨頭,沒有肌做緩衝,遭到重擊非常痛。這在我八歲和大伯的三小子打架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我反過手來,再打她的右肋,這一下更狠,我聽到一點諳啞的斷裂聲,女人的整個身子向另一面飄蕩出去。
她在吐,吐出來的是混雜著星星點點汙物的清水,她已經在這裡吊了兩天兩夜了,沒有吃過一口東西,當然會是這樣。
當兵吃糧的張大場上前揮刀砍斷了從屋頂垂下的繩索,讓赤身體的倪家的新媳婦小竹「撲通」一聲摔到地下,像是一個沉重的大口袋。
我用柴把她匍匐向下的臉撥起來:「小竹妹子,我們說好的
子到了,你的新土哥沒有來。」
「少……少爺,」她吃力地說:「我,我連他家的門都沒有進呢,放……哎呦……你放了小竹吧!」
「少爺今天就讓你進他家的門,然後放你歸天。」當我們走到大院門邊的時候,陳排長朝東邊廂房裡喊了兩聲,又叫出來兩個兄弟。赤的小竹在門柱邊回過頭來看著我,
出哀求的神情。我只是朝大場看了一眼,
子正提在他手裡,他抬起它來捅在女人的
房上。
「***,你以為你還是人的媳婦嗎?已經被老子們幹到現在了,還裝什麼烈女,你現在還怕人看嗎!」小竹垂下了眼睛,她低著頭看著自己小巧的赤腳,然後輕輕地跨出高高的門檻。
我們沿著青石板鋪成的小路穿過鹽坪村,我不記得這是我第幾次驅趕著赤的女人走過這條路了,但是我的眼中永遠閃動著的是我的十七歲的妹妹走過這座村子的幻像。五年了,我夢魂縈繞的是包圍在暴民中的我們宋家姑娘的臉,她的血,她的赤
而純潔的身體……我整夜整夜地陷落於冥思苦想之中,我的追趕在我身後放風箏的、銀鈴一樣笑著的小妹,在最後的那一天,在最後的那一分鐘,她偶爾地想到過她的大哥嗎?
在那樣的夜結束的時候我已經對我所有的宋家先祖立下了重誓:在復仇的殺戮中我決不會讓我的女犧牲品有一點點的遮掩,那是她們必須得到的恥辱。
可憐的犧牲品小竹姑娘是相鄰的李村的女兒,我們鹽坪村的新媳婦,我不知道這是她第幾次走在鹽坪的青石路上,但是可以肯定這將是她的最後一次。
在和我們村家境尚可的倪新土定婚之後小姑娘並沒有確定過門的時間,直到今年,山區的情況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曾經被土匪趕走的鄉紳們返回了家鄉,決絕地剿滅在過去的五年中試圖改變傳統秩序的匪徒。在這樣的戰亂中,家裡有著小竹這樣成長著的姑娘,她的父母的確面臨著困難的選擇。
倪新土是帶人燒燬宋家大院的主要頭目之一,自從我回到了家鄉,我就一直在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