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是意志噤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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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什麼事,做第一次和做第二次乃至三四五六甚至更多次時人的心境,都不會相同。從青澀到成,拘謹到自然,貞潔到蕩,粉紅到黑褐,都是順理成章且不可逆的。

安排婆婆去謝別人,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李秀玲儘管還有思想鬥爭,卻也再不復第一次公關周向紅時的那麼烈。辦吧,是事兒那就躲不過。

回到家她把情況跟周向紅說了,周向紅還有些尷尬,但她也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兒了,另外李秀玲說了,可能這回也沒啥,畢竟王八蛋不知道周向紅現在到底是個啥狀況,她也沒細說,估摸著老傢伙就是好奇心重,沒準佔佔便宜也就是了,大頭還是李秀玲自己扛。

最後這半句她可沒說,周向紅至今不知道,李秀玲在王八蛋家幹保姆的同時還得被人幹。李秀玲只跟她說過為了求王八蛋辦事,自己付出過什麼代價,想到這兒周向紅在心裡嘆了口氣,那就去唄,啥時候定準了,告訴她一聲就行。

婆媳倆的對話完全超出了正常家庭的範疇,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覺自己像是在和王雅麗對話,嘮的淨是埋汰事兒。

第二天李秀玲照舊去王八蛋家,請了好幾天假,活兒還是得乾的。結果一進門王八蛋就往她身後瞄,一見沒人,多少出一絲失望的神情來,她這才反應過來,老傢伙惦記的心情還迫切,因此“噗呲”笑了一聲:“咋的王叔,這麼著急見我婆婆吶?”王八蛋也有點尷尬,著手回答:“啊…沒…那啥,我合計她沒來過我這兒,還不就得跟著你一塊兒啊…”藏著著拖著到最後也是一樣的結果,李秀玲乾脆放下手裡的東西:“瞅你那點出息!

這麼的吧,我打電話現在讓她過來…”她也琢磨明白了,早利索早省心,目前來看,攏住王八蛋還是很有必要的,儘量哄著他高興比什麼都強。話說周向紅早晨把孩子送去了幼兒園,回家來又仔細的給兒子打理了一通,都忙乎完才有工夫合計自己的事兒。

這幾天亂糟糟的,也沒時間去公園,一分錢沒賺不說,還搭進去五百。這事兒不合計還好,一合計起來就讓人上火。總算今兒沒啥事兒了,趕緊的賺錢吧。因此她把窩在櫃子裡的那團內衣又翻了出來。

之前在老馬身上試驗,這玩意的效果真是出奇的好,雖說穿上之後自己遭點罪,可只要能多賺錢,那就值了。這麼想著,她把那兩件細繩似的小玩意就又掛在了身上,用不用生。

等啥時候這套不受歡了再換別的也來得及。照例外面套了長衣長褲,周向紅出了門,她現在是不能用王雅麗那屋了,因此琢磨著,趁季節還好,先勸人進樹林試試,反正派出所那邊有五百塊錢保著了。要是人家不願意…要是不願意…那…那就往家帶吧!

櫃子裡好像還有幾個避孕套,大壯在隔壁,關起門來估計也聽不見啥…唉,其實就是不關門,他現在也…還是儘量研究樹林吧,正邊想邊走呢,bp機忽然響。前面咱們說過。

她這個號碼基本上也就只有李秀玲能打,因此順路周向紅就去回了電話,結果電話裡李秀玲讓她過去王八蛋家一趟。

具體啥事兒就不用說了,昨晚說的都明白了,周向紅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她下意識的問怎麼今兒就要她去,李秀玲在電話那頭心中暗道周向紅糊塗,這還有什麼今兒明兒的,不就這麼點事兒麼!

哪天還不是一樣,最後周向紅還是答應了這就坐車過去。電話亭不遠就是公站,眼看著一輛公車從遠處搖搖晃晃的開了過來,她下意識緊跑兩步,正好,於是上了車。

結果股挨著座位了才想起一件要命的事來,自己裡邊可還穿著那套特殊的“工作服”呢,剛才跑那幾步總覺得彆扭,腦袋裡全是事兒就楞沒想起來。

可車已經發動了,再要下車回家換回來,那還得不少時間,這…一九九八年註定是不平靜的,譬如至今仍存在於很多人記憶中的抗洪救災。

對於s市來說,洪水倒沒怎麼影響人們的正常生活,反正每年一下雨就被漫灌的那幾條街道今年也不例外,讓人並無意外之。除此,無軌電車傷人事件算得上一件大事,再也就似乎沒什麼了。

然而社會階層不同,不同的事件所造成的影響自然也就不同。整個社會猶如一條河,水面和河底往往自成體系,溫、、清濁俱不相通,每一股暗之下,都是一個地覆天翻的世界。

十月末,也就是周向紅身著‮趣情‬內衣踏上公車的時候,s市一把手因一系列嚴重違反黨紀國法的罪名被雙規,月底,該市二把手也正式進入調查程序,二人次月被批捕,年底定案,中央調查組會同省紀委監察機構、公檢機構以罕見的雷霆手段辦理此案,並最終引發了s市官場及社會層面的大範圍動盪,史稱“特洛伊”大案。

該案重點打擊了一批官員,並同時掃除了盤踞在s市的若干黑惡勢力團體及個人。看上去這事兒和普通百姓似乎沒有太大關係,然而對於李秀玲和周向紅,乃至和其差不多的其他女人們而言。

她們的生活卻分別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衝擊,之前我們說過,舞廳這種地方,本就是違法亂紀滋生的場所,其能夠於鬧市中人盡皆知卻還天天開門營業,靠的就是老闆們各自的“背景”沒有官場撐的犯罪份子,永遠只能是盜竊犯、搶劫犯、氓、無賴,只有警察不敢抓,法院不會判,政府看不見,才能在中國這片土地上形成百姓痛恨的黑惡勢力。

從河北唐山七八十年代的“菜刀幫”到九十年代全國各地出現的各股“地頭蛇”、“xx霸”直到今時仍舊在危害廣大人民生命財產安全和社會團結穩定的各地“大哥”莫不如此。

“特洛伊”案中,至關重要的一條恰恰是政黑勾結,對此案的深挖,必須要將當地一批黑惡勢力份子和與其勾結的政法人員擺上公堂,以此給人民群眾一個代。於是一夜之間“背景”們忽然消失了,受牽連的固然再也不能發光發熱,未受牽連的卻也知道暫避鋒芒韜光養晦。

老闆們的背景暗淡了,百姓的天空暫時出了光明,李秀玲和周向紅們的前途,卻也變得坎坷起來,這種坎坷當然是不可預見的,也無法抗拒,時代的微風拂過,對於個人而言,就是天地變的狂風暴雨,僅餘飄搖。

王雅麗當然意識不到這一點,了錢,那就賺回來,有人護著,那就大膽些。公園裡景依舊,行走的老頭們彷彿口袋裡隨時都會飄出鈔票,就看你舍不捨得力氣去揀。天氣不錯,秋的陽光已是一種溫柔的暖。

正適合收穫,她剛在小路上晃了一會兒,生意就上了門。天天在這兒轉悠,總也還是對環境有所瞭解的,尤其是必須要打道的那群人。每天都會有不同的男人找到這裡,訴求著自己的慾望。

有些人來了就走,有些人來了又來。公園的這夥常客裡,時不時就會添上那麼一兩張新面孔,偶爾也會有些老面孔再也看不見,時間和王雅麗口袋裡的鈔票一樣,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變化。

王雅麗們和這群識的男人經常嘮那麼一會兒,沒啥正經嗑,話題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她們自己或是別人的身體,談到妙處時,一起鬨堂大笑,笑完了說得再骨些。

直到其中某個人有了興趣,於是好做買賣。大概兩個月前這夥人裡添了個新面孔,其實也來公園嫖娼有一段時間了,和幾個老頭還。這廝是個慾旺盛的男人,且不挑嘴,公園裡的女人換著,當然也輪著過王雅麗一回,雞巴不長,且有些纖細。

結合他的這幾個特點,老頭們給這廝起了個外號,叫做“見縫針”先前還只是背地裡叫,後來這幫女人就跟著四下裡叫開了,當然不是全名,尊稱“針哥”針哥也是個老頭,歲數在常客堆裡算中等偏上。按王雅麗這些年的第經驗,這廝全靠吃藥維持。

女人臍下三分處,銷魂蝕骨勝似刀,針哥以遠超同齡人的戰鬥經驗,長期保持著兩個大眼袋和走路有點發飄的步伐。

這並不奇怪,人的嗜好是多種多樣的,有人喜歡收藏,有人喜歡釣魚,有人愛菸,有人好喝酒,有人熱衷於養寵物,也有人誓要吃遍美食。

像針哥這樣專注於和不同女人的,自然也大有人在。可大自然是公平的,基因的傳播不能趨向單一化。

這會導致物種退化直至毀滅,因此世界意志對於雄的控制是近乎於心設計並格外嚴格的,沒有誰能瘋狂散播自己的子,植物不能,動物不能,人自然也不能。

做愛越多越頻繁,雄就會越虛弱,越加速衰老,自然法則,其實如鐵,但針哥依然是堅定的,儘管需要靠‮物藥‬才能保持自己雄的能力。

但頭腦中比他人更膨脹的慾望像一個魔咒,驅使著他在這條路上不斷前行,直至不確定的未來,那某個必然的終點。這是個人選擇,也是意志的錮,除非擁有強大的自控能力,否則難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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