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今兒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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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玲輕輕握住周向紅的手,大熱的天兒,後者的手卻是冰涼的,好像還在微微顫抖,她又問了幾遍,手上稍微用力搖晃著周向紅。

周向紅終於有了一點反應,眼珠遲滯的動了動,而後才緩慢的把目光聚焦在李秀玲臉上:“玲兒啊…你回來啦…”聲音像是漏了氣的風箱,沙啞乾澀。

李秀玲連忙就著話音往下說:“是我,媽!你咋啦這是?你別嚇唬我啊媽!”周向紅嘴哆嗦著,張了張嘴,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李秀玲焦躁的站起身來,拿桌上的杯子給她倒了點水,又蹲下拿過她的手把搪瓷缸子在周向紅手裡:“媽你喝點水…有啥事你跟我說,啥事咱都能想辦法啊媽…”這些年李秀玲瞭解婆婆,她雖說沒什麼文化。

也不是很有見識,她骨子裡是個堅強的人,而且能積極的去面對問題和尋求解決之法。今天她這個狀態,絕對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可要說大事…丈夫暫時就那樣了,難道是孩子?!

“媽…樂樂?”她試探的問。周向紅從嘴裡勉強擠出句話來:“到點兒啦?我去接…”謝天謝地,李秀玲又鬆了口氣。從進家門到現在,她的心像坐了過山車一樣,那…可也就沒別的事了。

李秀玲暗暗上下打量了一下,也沒看出婆婆像是有什麼磕碰了的地方…今兒上午,她說是去趙叔家來著…趙叔?!

吵架了?也不能鬧這麼嚴重啊…更何況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算老趙鬧情緒,婆婆斷不會也鬧的,好歹有三萬多塊錢撐著場面呢,她試探著問:“媽…你今兒和我趙叔…鬧矛盾了?”金釵謾作封侯別,劈破佳人萬里心,這一聲“趙叔”把個渾石凝鐵般的周向紅瞬間擊潰了,她整個人的情緒像是被膠帶勉強粘合起來的水閘,一瞬間就崩坍開來,悲傷如洪般席捲了不大的屋子。

李秀玲也沒料到自己正捅在婆婆的痛處上,手忙腳亂的又是哄,又是幫著擦眼淚。周向紅情緒失控,已經顧不得是不是打擾了兒子的休息,放聲嚎啕起來。

這一通眼淚,固然是對老趙的思念和緬懷,也是對自己命運多桀的悲嘆。李秀玲這才從她斷斷續續不成章法的哭訴中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驚呆當場,但她多少還是保持了冷靜,不能單純因為老趙的死,就任由這個已經脆弱不堪的家庭繼續崩壞,至少,孩子必須得去接回來。

她陪著婆婆掉了會兒眼淚,看看天不早,趕緊去託兒所接了樂樂。晚飯家中一片愁雲慘霧,只有丈夫沒有體會到婆媳二人的情緒。

周向紅本就沒吃晚飯,李秀玲帶著孩子,不讓她去糾纏,原本以為婆婆得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振作起來,沒想到第二天早晨周向紅就出現在了廚房裡。

只是人悶悶的,目光也發直,眼睛紅的厲害。人活一世,固有一死。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說來殘酷,事實如此。

吵吵:正確發音為“cāo”第二個字為輕聲。東北方言。指吵架、說話或說話音量過大。例1:外面有兩個人吵吵起來了。例2:你們倆小點聲吵吵。例3:有事好好說唄,你吵吵啥!

馬路牙子:東北方言。也有部分地區稱其為“道牙子”指馬路兩側抬高以區分機動車道和人行道的條石或類條石。網絡曾經傳一位車主與客服對話的所謂“倒鴨子”錄音,即說的就是此物。

打水漂:原意為一種利用水面彈石子的遊戲,由於石子扔出後不可回收,部分地區人們因此引申其意思為錢財或其他事物被白白費掉了。

例:局長腐敗讓人給抓了,我送的禮算是徹底打水漂了。***周向紅終於還是大病了一場。這使得李秀玲一星期沒有去舞廳上班。

她能理解婆婆在這件事上受到的打擊,一份希望的破滅,比直截了當的災禍更讓人痛苦,但逝者已逝,人永遠都應該向前看,也只能向前看。

所有人的命運都是從來處來,向去處去,誰也逃不過生離死別,周向紅終究想明白了這點。掐著老趙頭七那天,她強撐著夜裡下樓,燒了些紙。

遺體告別沒趕上,恐怕將來連他葬在哪裡也不得而知…不用想也知道,他的子女不會告訴她這些事的…但兩人終究曾有過這麼一段緣分,至少能儘儘心意,經過這一場變故。

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後來發現,原本已經零零星星的月經也徹底停止了…五十歲了還有一點月經的女人不多,這本是件對健康大有好處的事。一星期後,李秀玲見婆婆多少恢復了些,起碼常在家不用她伺候了,這才重新開始去舞廳。

她家情況在這擺著呢,幾天沒收入就要斷糧了,尤其是婆婆這一病,又於計劃外多消耗了些錢出去,無異於雪上加霜。張曉芬呼過她一次,得知情況後倒是問過她用不用幫忙什麼的,被她給謝絕了。下樓轉過彎來。

她看見一群人正圍在另一幢樓側面的牆議論紛紛,中間的牆上貼了一大張紙。離太遠看不清,她又往前挪了兩步。

如今她主動和周圍鄰居們保持著距離,輕易不混到他們中間,一方面是因為安大媽的宣傳,總有些人陰陽怪氣的看待她,另一方面是因為房子。

她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已經辦妥了手續,徒遭人嫉妒。人就是這麼奇怪,一群人光股站在一起,大家心理安,人人平等。

倘若有人突然穿上了衣服而其他人都沒得穿,那麼仍然光著股的人就會覺得那身衣服刺眼,從而千方百計的想將它扒下來。至少也得撕幾個口子出出氣。

剛剛能看清楚上面的標題《zg街拆遷辦致全體…》,還沒讀完,人群裡就突然躥起一道身影,嘩啦一聲把整張紙都撕了下來,只留一點邊角還粘在牆上。

緊跟著一道洪亮的女高音就飆了起來,因為情緒動,甚至某些字眼都走了音:“都他媽的放!他們就是想把大家夥兒都誆出去,然後好扒樓!”正是革命老將安大媽。

她一手攥著那張紙,一手攥著拳頭在空中揮舞著,臉漲得通紅:“…大家夥兒心一定要齊!跟他們鬥到底!誰也不許私下裡跟他們達成協議!從今天起,咱們要用階級鬥爭的目光觀察一切!

分析一切!砸碎拆遷辦的狗頭!”說了幾句還不覺解氣,又把手裡的紙用力扯碎摜在地上,末了恨恨的啐了一口。

人群中轟然響起一陣贊同的聲音。安大媽倒豎眉頭怒髮衝冠單手叉立於當場,倒確實有幾分敢教月換新天的氣勢。

她見群情洶湧眾志成城,不由得又提高了些音量喊出一段話來:“偉大領袖主席曾經說過,只有不要臉的人才說得出不要臉的話,拆遷辦有什麼資格站在我們面前哼一聲呢!”原話中是頑固派,她給臨時替換了拆遷辦上去,倒也確實是急中生智,應情應景。李秀玲轉身就走。

平心而論,安大媽他們的行為並沒有錯,她自己也險些就站在這群人中間。中國人自古就有安家立業的思想,房子就是命子。哪怕只有個架子撐幾片瓦,只要是自己的,那也就能算作一個家,然而一來她已然從此事中脫了身,二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此時她這本經上滿篇就倆大字:缺錢。

再者自己必須和他們保持距離,萬一要被這群已經怒火中燒的人知道自己已經辦了房產證,天曉得會出現什麼後果。

安大媽此刻正急於奠定自己頭號釘子戶的領導地位,再加上大家都在議論紛紛,猜測分析爭執謾罵喊口號,竟無一人發覺她溜著邊兒走了一遭。舞廳裡熱鬧依舊,彷彿與外面那個世界並不相通。

這裡的主題永遠只有四點,男人一點,女人三點。人在這裡是純粹的,自由的,的,和黑暗的環境保持著融洽關係。張曉芬和她嘮了兩句,就被人拽走了,她自己也被人拽走了,一會兒回來之後又和小娟打了個招呼。正站著呢,眼前忽然晃過來一個蓋彌彰的禿頂,王八蛋笑呵呵的,上來就摟住了她的,她和王八蛋進了舞池,任其‮撫‬了一陣。

李秀玲倒真是有些發自內心的謝他,尤其是看見最近鄰居們的舉動之後。老王雖說半威脅式的拉她上了,可人家也是實心實意幫自己辦了事。

更何況如今她也拿上當了正經營生,回過頭想想,幾乎就不算給過老王什麼好處,她也算想明白了,不再敵視這老傢伙,反而還和他漸漸稔起來。

老王摸了一會兒她的房,手就滑下去,她把裙子掀起一角,讓他順利的從內褲的邊兒探進去摳,一邊笑嘻嘻的,也把手按在老王的褲襠上

老傢伙美滋滋的一邊她的陰,一邊享受被她挑逗的覺。摸了幾把,李秀玲調笑著說:“喲,王叔,今兒是怎麼的了,咋看著我沒啥反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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