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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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紅滑向尉赫哲的耳畔，小聲但清楚，且帶著十足引誘力地說:“教我。”站在羅宅大門前，盛子薔停下了腳步。

就在方才熱烈的親吻時，一通電話打斷了他們的繾綣纏綿。不耐煩地接起電話的尉赫哲在聽到羅芷雲昏倒的消息後，跳起身，拉著盛子薔就往羅宅跑。

此刻可以正大光明的白天進入羅家偵測的盛子薔，沒有任何興奮之情，她的腦中只有一個疑問…真正的兇手是誰？

在她的判斷中，光是夜間有人窺視這一點就讓她有了十足十的把握…兇手必定是羅家的人。只是…是誰呢？

羅家除了過世的羅慶卓外，只有四個人…羅芷雲、劉管家、林媽，以及林媽已於前被殺的兒子林華文…羅芷雲沒有殺人的動機，而劉管家似乎也沒有動機，至於林媽更沒有必要殺掉自己的兒子，那林華文到底為何人所殺？

而兇手若是羅家的人，那他動手殺了林華文，豈不是使警方更加把焦點放在羅家嗎？

“怎麼又神遊啦？你一天專心的時候到底有多久？”親暱地摟著盛子薔，尉赫哲認真地看著她“若不是想我，而是想其他人，我不許你再想。”

“你不許？”盛子薔用手指著尉赫哲的鼻子低哼道:“霸道！”

“我是霸道，霸道得想把你關在家中，不許別人看你。”親了親盛子薔的纖纖手指，尉赫哲俯下頭去又想吻她。

盛子薔快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讓尉赫哲有任何得逞的機會，現在可是青天白，她才沒有當眾表演的興趣。她逕自替尉赫哲先行按下了門鈴，靠在大門的一旁等人來開門。

“尉先生。”盛子薔聞聲率先回過頭，卻不自覺地向尉赫趙瓶了一步，拉住了他的手。

一雙似曾相識的眼，配上一看即知是後天移植上去的、幾塊顏不很均勻的人造皮膚，顯出來人臉部表情的僵硬與不自然。他顯然曾遭火灼燒，或是發生意外的傷害；只是他的樣子是和善而平凡的，雖然有些傷痕，卻不會讓人歸類到惡的一方。劉管家看來就像眾多的中年男子一樣，只是盛子薔總覺得他有種悉。

“劉管家，這是盛子薔，我的女朋友。我們是來看芷雲的。”尉赫哲環著雙手冰冷的盛子薔，因為她是有些不適應劉管家的長相，才這麼沉默。

劉管家朝盛子薔點了點頭，溫和地說:“對不起，我這張被火燒傷的臉嚇到盛小姐了。”

“我見過你嗎？”盛子薔突然開口問，她愈看這個劉管家愈覺得眼。

“我想沒有，我這個人是大眾臉，走到哪兒都有人覺得我眼。”愣了一下，劉管家邊領著他們進門邊道。

才進入大廳，邁著大步的尉赫哲旋即往樓梯行去；而被他摟住的盛子薔，只好配合著他，小跑步地往前。誰要她今天穿著上班套裝，足蹬高跟鞋呢！

首度正大光明的進入羅宅的她，在尉赫哲的快速度下，本來不及多看一樓的大廳一眼。她只恍惚地瞥到大廳角落似乎有個婦人在注視著他們，大概是林媽吧！盛子薔暗忖著。

他們在二樓的一扇門前停了下來，盛子薔馬上把高跟鞋鞋跟用力地踩在尉赫哲的腳上，一點也不掩飾她的蓄意傷害“你跑百米啊！”尉赫哲慘叫一聲，蹲下身去“安”他可憐、受創的腳板“蛇蠍心腸。”

“尉大哥，是你嗎？”一聲無力而微弱的呼喊自門內傳出。

“對。”禮貌地輕敲一下門，尉赫哲一跛一跛地拉著幸災樂禍的盛子薔入房。

好瘦弱的人！盛子薔望著躺在上，細瘦得彷彿只剩骨頭的女子…羅芷雲。雖然第二次看見她，盛子薔心頭仍震撼不已，一個人怎麼可能瘦到這等地步？用皮包著骨架來形容羅芷雲絕不為過。

一向朗而不拘小節的盛子薔，走到邊拉著羅芷雲的手，全然真誠的問:“你有沒有吃飯？要多吃一些啊！”羅芷雲對這個絲毫不矯造作的女孩，馬上產生好，沒有過多的憐憫與好奇，有的只是關心，這使得一向多愁善的她有些淚眼婆娑。

“尉大哥，你有位好女朋友，我怎麼稱呼她呢？”

“我叫盛子薔，叫我子薔就好了。你怎麼知道我是他的…呃…女朋友？”盛子薔有些拗口的說出那個使她覺被烙上標籤的名詞，又轉頭給笑得志得意滿的尉赫哲一個大白眼。

“因為尉大哥第一次帶女孩子來，而且他進門時拉著你的手，這不就說明一切了嗎？”羅芷雲扯出了一個笑容，只是笑容在她完全沒有多餘的脂肪組織的臉上，呈現的只是一層層皺紋。

“芷雲，醫生打電話告訴我，你又昏倒了，怎麼回事？”尉赫哲關切地問。

“我…我…”羅芷雲忽然掩面哭泣。

盛子薔馬上安地抱住了著淚的羅芷雲，鼻子靈的她卻分心地聞到了一股香氣，一股悉的香氣，在羅芷雲身上，在羅芷雲的被褥上，在羅芷雲的房間內。搜尋著記憶中線索的盛子薔，忽然驚跳了一下，這香味就是羅慶卓房間內的味道！

羅芷雲沒有注意到盛子薔的異狀，自她的肩上抬起頭，擦了擦自己的臉，可憐兮兮是說:“對不起，我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