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一旦認定便是一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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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的風呼啦啦地狂嘯著,雷銘的心卻難得的平靜如湖。
連榮麟目不轉睛地瞪著他,一聲冷笑“所以,關於組織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是。”
“而且,你一直懷疑我是組織的幕後人?”連榮麟指著自己,他漸漸摸清楚雷銘的心思了。
雷銘揚了揚眉梢,道:“是。”
“你!”連榮麟氣得臉紅脖子耝,指著雷銘一陣狂罵,末了,才說道“你剛才只是在試探我?”
“是。人在情急之下,總是會說出實話的!”連榮麟氣得掄起一拳,咬著牙,低吼道:“那你現在和我說這麼多,到底是幹什麼?”雷銘的臉⾊一沉,庒低了聲音“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連榮麟苦笑著“從趙黑的事情開始,是誰拒絕了我的合作來著?”
“所以我們給了對手一個可乘之機。”雷銘說道“他們想要我誤會你,然後針對你,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你的⾝上,然後他們就可以為所為。”連榮麟漸漸收斂了臉上的調謔之意,一本正經地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相信我的?”
“從你來告訴我,小沫失蹤開始。然後,到今天,我更確定事有蹊蹺。”雷銘說著,翻出了機手的信短給連榮麟。
連榮麟看了一眼,是威脅雷銘和顧琪雪再婚的消息。
“我不明白。這樣的信短,你應該更懷疑我才對。你再婚,小沫只會對你死心,也是我的機會。”雷銘點了點頭“很明顯,他們一石二鳥,就是想要我這樣認為。但是,我也說了,小沫失蹤的時候,我觀察過你,也調查過你,你絕對不會傷害小沫。”連榮麟不屑的一聲冷笑“所以你現在懷疑的人,是顧琪雪?”
“從現在看來,她的利益最大。”連榮麟皺著眉點了點頭“不過,我調查過她,在國內和在國美,幾乎找不到任何和組織有關的線索。”雷銘自然也明白“不過這個組織究竟規模有多大多深,我們都不清楚。或許他們的勢力足以將他們的行為消除乾淨,讓我們找不到絲毫的線索。所以,我一直都對顧琪雪抱有戒心。”
“這麼說來,你和顧琪雪堂而皇之的進出,都是為了⿇痺組織,試探顧琪雪?”雷銘點了點頭。
“你和小沫的離婚也是為了保護她,而你今天在醫院天台等我,也是知道我在醫院,所以,錢小沫和孩子的醫療費,全部都是你付的?”連榮麟這個時候算是徹底得想明白了。
雷銘望著遠方沉默不語,連榮麟和他並肩站在夜穹下,心裡驟然涼了一大截。
“我原本以為,你是真的要和小沫離婚,辜負她的一片真心…”連榮麟自嘲地苦笑著“我以為自己一直在默默付出,原來到頭來,我完全在你的算計之下!我對小沫的好,反而是你的縱容!是你保護小沫的另一種方式…真是可笑…”
“可笑的不是你,是我。”雷銘側⾝面對著連榮麟“是我的自以為是,傷害了小沫。所以,我不打算坐以待斃了!我來找你合作,對付一個組織,顯然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合作的事情,不要告訴小沫,她知道的越少越全安。”連榮麟咧著嘴角壞笑著,帶著些許的無奈和悲酸。
連榮麟始終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始終以為雷銘和錢小沫已經越走越遠,卻從來沒想過,原來自己才是被雷銘控的棋子!錢小沫雖然和雷銘已經離婚,但他們之間的距離卻從未拉遠過,反而心與心之間,卻始終都沒有距離。
連榮麟,到了危機。
哪怕是雷銘和錢小沫結婚的時候,他也沒有這種危機。
這樣的覺,就好像連榮麟眼睜睜看著手裡的沙子流逝殆盡,自己卻一點法子都沒有。
連榮麟答應了和雷銘合作,卻並未告訴雷銘,自己為了取得組織的信任所做過的事情。
“雷銘。”連榮麟皺著眉頭看著他“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說。”
“你知道我對小沫做過什麼,也知道孩子不是你的,你卻只是為了保護小沫才離婚?”
“是。”連榮麟難以置信地搖著頭“難道你就沒有…沒有一點私心,認為小沫背叛了你,你很氣憤,所以你要和她離婚?”雷銘忍不住一笑,目光炯炯地望著腳下霓虹璀璨的都市“我氣憤,但我不會離婚…如果我今生認定了一個人,並且我相信她也認定了我,那麼無論她的⾝上發生了什麼事,無論是怎樣的瑕疵,我都不會因此而改變對她的看法。我知道,小沫認定了我,我也認定了她!一旦認定,便是一生一世!因為,害怕生命中沒有她的惶恐,更勝過,我對她⾝邊其他男人的嫉妒…”連榮麟沉默了。
他雙手揷在褲兜裡,淡然的一個轉⾝,月光拉長了他蕭索的背影。
“我回病房了。”
“你的傷不打緊?”
“聯手對付組織的事情,我回頭會和你聯繫。”連榮麟答非所問的離開了,⾝上的傷怎及他心裡的傷?
風起了雷銘的碎髮,他的臉上再度浮現出難得的幸福笑意。
“小沫,等我!”
…
連榮麟從天台回來的時候,錢媽已經睡著了。
他站在病邊上看著錢小沫,哭得累了,她也已經睡了過去。
連榮麟看著溼透的枕頭,他細心的用胳膊撐著她的頭,重新換了一個枕頭。
錢小沫睡得很,緊皺著眉頭,不知道是不是夢見了雷銘。
連榮麟在病邊上坐下,緊緊握著她的手,眼眶裡忽然泛起了隱隱的淚水。
他以為自己和錢小沫的距離正在漸漸拉近,其實這一刻他才明白,他近一步,錢小沫就會遠一步。錢小沫從來沒有給過他機會,只是他一廂情願的不想看清這個現實。雷銘的話,卻將他不得不打回了原型。
連榮麟合上了雙眼,狹長的睫⽑上溼潤得沾著淚珠,他豐潤的雙在錢小沫的手背上輕輕一吻,心卻像是被人扔進洗衣機洗的天翻地覆然後又被絞乾,扯得生疼,皺巴巴得憔悴。
第二天錢小沫醒來的時候,連榮麟夜一未眠,疲憊滄桑地盯著血紅的雙眼。
“你怎麼了?”見錢小沫醒來,連榮麟趕緊背過⾝去,勉強笑了笑“沒什麼,我去看看錢媽熱好早飯沒有…”連榮麟說著剛起⾝,病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了,浩浩蕩蕩的一行人,立刻擁擠著整間病房。
連榮麟皺起了眉頭,病上的錢小沫也不安地抓緊了⾝下的
單。
連老爺子在蕭瀟的攙扶下,一臉陰沉地走了進來,開口便問“我的孫子在哪裡?”蕭瀟目光匆忙的掃過病房,指著不遠處的育嬰房笑道:“瞧,在那裡呢!”連老爺子立刻快步朝育嬰房走去,連榮麟卻大步一邁,將他攔下。
“你這是什麼意思?老爺子看看自己的孫子還不行?”蕭瀟趾⾼氣揚地說著。
連榮麟懶得眼睛都不想眨“只是想看,還是想搶?”
“你…”連老爺子氣得臉紅脖子耝“那要不是我連家的孫子,我才難得來受你的氣!”
“恐怕讓爸失望了,是女兒,不是兒子。”連榮麟毫不謙讓地說道“你可以掌控我的一生,但我不會讓你染指我的女兒!”連老爺子臉上更是掛不住了,連榮麟當著眾人絲毫沒有給他留一點面子!
錢小沫趕緊說道:“孫女也好孫子也好,連老先生都是孩子的爺爺,爺爺自然是來看孩子的,不是嗎?”錢小沫適時給出了一個臺階,連老爺子推開了連榮麟,大步走過去,隔著玻璃窗張望著。
蕭瀟不屑地撇了撇嘴“這麼瘦小,皺巴巴的,醜死了!”
“不准你胡說!”連榮麟還沒發難,連老爺子先責備開了。
蕭瀟自從嫁入連家,一直備受寵愛,這還是連老爺子第一次罵她,蕭瀟満臉立刻變得紫紅,不耐煩地瞪了錢小沫一眼。錢小沫只裝作沒看見,低聲說道:“孩子是早產,先天不足,所以要觀察一段時間。”
“如果看夠了,你們可以回去了。”連榮麟的話像釘子似的錐進了連老爺子的心裡,連老爺子緩緩轉過⾝來,命除蕭瀟在外的其他人都退下了,然後看向錢小沫,目光冷冽地說道:“關於這個孩子,我有話和你說。”連榮麟立刻走上來,護在錢小沫的⾝邊“你果然是來搶孩子的!”連老爺子慢條斯理地坐在沙發上,目光炯炯有神,毫不含糊。
“我是為了孩子來的,但我也知道,搶孩子意味著失去我多年來一手**的,最得力的接班人!”連榮麟並不為連老爺子的話所動,從他出生的那刻起,他便開始接受接班人的教育,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全部都在連老爺子的掌控之下。除了在公司和家裡的地方,他才有一刻能呼昅,所以他心花放縱,但實際他的心,再專一傳統不過了。
“對你而言,我只是接班人而已。”連老爺子無所謂地轉動著手裡的紅寶石權杖,不可置否,只看著錢小沫,緩緩說道:“既然孩子是連家的血脈,我就必須接她回連家。你,我可以勉為其難的接受…”
“老爺子,你瘋啦!”蕭瀟驚愕地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