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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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榮早已猜準他們的心思,大方笑道:“各位兄弟不用擔心,我這個法兒很公平的,既然大家都喜歡賭,我就專門開這個局。你若是賭贏了,那自然是你的本事,本將軍無話可說。但你若是輸了,那也要願賭服輸,咱們當兵的,一頓板子算得了什麼。”眾人一思索,願賭服輸可不就是這個理麼,何況這位將軍大人已經給了所有人機會,那便上去搏一搏運氣吧。當下便有幾個膽大的,衝上前去要與高酋比試一番。

高酋本就是賭術高手,又有一身高強的武功,暗中做些手腳那是易如反掌,要開大就是大,要開小就是小,這些軍士哪裡是他的對手,一個回合便已敗落下來。大帳中二十餘人,轉眼便已盡數落敗。

見眾軍士皆是垂頭喪氣,林晚榮神目一掃,大聲道:“還有誰要上來賭的?”這些兵士見了高酋的神威,哪裡還敢放肆,當下人人噤聲,不敢說話。

林晚榮笑道:“機會我已經給大家了,本將軍這條例永遠有效。只要誰能賭贏了這位高大哥,隨便你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哪怕就是戰場之上開賭局,本將軍也無絲毫意見。不過你若是輸了,這板子是少不了的。”他嘿嘿一笑,對著趙良玉道:“百戶大人,這幾十個兄弟,就請你執刑吧。二十個人,打斷五條板子算是合格。”眾人聞言倒了口冷氣,這位參謀將軍大人說話笑眯眯,下手卻是恁地毒辣,這五十大板下去,哪個不得在上躺個三五天。但官大一級嚇死人,何況這又是軍規,今犯到這位將軍的手上,也只能算是他們倒黴了。

林將軍給趙百戶下了死命令,要打斷五條板子,趙良玉自己還有把柄在林將軍手裡,下手哪敢怠慢,當下使出渾身的勁道,親自執刑。這些敢於在軍營裡公眾聚賭的兵士,都是趙良玉的親信,但今卻要遭受趙百戶的毒打,心裡自然萬分難平。

聽著外面的陣陣哀嚎聲,高酋擔心地道:“林兄弟,一口氣處罰這麼多人,會不會引起什麼事端或是譁變?”

“譁變?”林晚榮苦笑搖頭,接著嘆了口氣:“高大哥,我倒是不怕他們譁變,若真是譁變,那倒說明他們還有些軍人的血,就怕他們連譁變的勇氣也沒有啊。”高酋細細思索他說的話,果然大有道理,這些神機營的軍士,平時蠻橫霸道,看著似是兇悍,實際上都是些欺軟怕硬的主,要說血,還真是少了幾分。這位林兄弟眼光果然獨到,看問題一下子就看到了點子上,難怪徐大人如此看好他。

過了一會兒,趙良玉渾身大汗的走進來報道:“稟將軍,二十餘人,已經全部行刑完畢,打斷五條大板,請將軍查驗。”當下便有跟在他身後的旗總將五條打斷了的板子呈上來,上面還沾著點點血跡。

林晚榮一揮手,陰笑道:“好,趙百戶果然是條好漢。傳令下去,今後凡有在軍中開賭者,皆以此例辦理。另傳本將軍諭令,明一早,神機營舉行練,實炮擊,本將軍要親自檢驗一番。”幾人連聲應是,當下幾位旗總連夜安排去了。林晚榮拉住趙良玉道:“趙百戶,那浙江和山東的兵馬駐紮在哪裡,你帶領本將軍去巡視一番吧。”趙良玉對這個笑眯眯的將軍已經有了全新的認識,辦事雷厲風行,手段毒辣,絕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

神機營的帳篷是在最左側,隔著一里來地,就是浙江兩百來號兵馬的營地了,再行一里地,就是山東兵馬的營地。三路人馬三個百戶,互不干涉,形成了三個小集團。

趙良玉帶著林晚榮和高酋到來的時候,浙江營地上倒沒有神機營那般喧譁,營中燈火通明,幾輛大車拉著些糧草停在營中,不時有兵士往來。林晚榮仔細打量那些兵丁,果然是老的老,小的小,體格羸弱,趙良玉沒有說假話,這些都是各衛所挑剩下來的。

浙江的這兩百來號人馬,也是一個百戶所率領,叫做杜修元。杜修元得知統兵官林將軍到來,急急忙忙從營中出來接。這位杜百戶白面無鬚,雙目倒是大有神,見了林晚榮便一抱拳道:“末將杜修元,見過林將軍。”

“百戶大人好說了,本將軍今天是第一次來你部所,為何你部中如此安靜,不見防護人馬,難道營中兵士皆盡安睡了麼?”林晚榮笑著問道。

“將軍誤會了。”杜修元急忙道:“非是屬下未安排防衛,只是我手下兩個百戶所,皆是些敗退下來的老兵和一些新徵召入伍的兵士,老的有四旬年級,幼的才是十四五歲,如此參差不齊,又未經統一訓練,若是公然擺開陣型,叫敵人見著,一下子便摸清了我們的虛實,實為不智。”

“哦?”林晚榮興趣地看了杜修元一眼,這位沒長鬍子的老兄,似乎有想法的:“那你是怎麼想的?”杜修元道:“與其暴,不如暗中隱藏。我雖是弱兵,但也能矮子裡面挫將軍,大人請看——”他拍掌三下,營中嘩嘩湧出六七十號軍士,雖仍是老幼皆有,但體格卻已強上了許多。他們分成裡外兩層,長槍在外,持刀在內,形成一個護衛隊形。

杜修元道:“這是我自兩百餘號人馬裡挑選出來的銳,由他們暗自藏在營中護衛,比那公開實力要強上不少。”原來是內緊外鬆,這位杜修元有些想法,只是看他帶的兵,隊形不錯,個人能力卻是十分的欠缺,林晚榮嘆了一聲道:“杜百戶,你有想法,這很好。但是你手下的這些兵馬,練的還是差了些。”他走到一個持槍的兵士身前,雙手一拉,那兵士站立不穩,已側身倒了過來。

趙良玉手下的雖然是神機營,但是士兵素質比這浙江兵要好上許多,見這浙江兵馬拉稀擺帶,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林晚榮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有什麼好笑的,等明早上神機營驗炮,老子讓你好笑。杜修元臉上時紅時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江南兵士體形和力道皆是不如北方士兵,何況這又是被人挑剩下的殘兵。

看杜修元的樣子,這位百戶似乎是有謀略,但不善於訓兵,林晚榮點點頭,拍拍杜修元的肩膀道:“杜大哥,不要著急,練兵非是一時之功,謀略是你所長,你便用好計謀就是了。我見你像是讀過書的樣子,你家裡是做什麼的?”杜修元道:“稟將軍,我祖籍杭州,家裡世代經商。只是到我手上家道中落,我又對行伍有興趣,便入了軍中。”

“做生意的?”林晚榮一聽大興趣,難怪這個杜修元有幾分謀略,無商不,帶到軍隊來未必是壞事:“我們是同行哦,我在金陵也是做生意的,這次是徐大人拉我過來臨時兼個差。”在浙江營裡轉了一圈,杜修元手下兵士,個人能力雖是不強,但是陣法方面倒是有些造詣,看得出來杜修元是下了苦功夫的。

一不做二不休,林晚榮便乾脆帶了兩個百戶,直往山東營闖去。遠遠的還未到山東營地,便聽見一陣驚天的廝殺聲,隱約還夾著些戰馬的嘶鳴,林晚榮吃了一驚道:“這是何事?莫非是打起來了?”杜修元在旁邊道:“林將軍你有所不知,這山東統兵的胡不歸百戶,每天都要這樣練兵。早上練,晚上也練,只是全憑一陣蠻力,上了戰場怕也無濟於事。”杜修元的話裡很有幾分不屑的味道,與這位胡不歸似乎不太對路子。

林晚榮帶著幾人還未接近山東營地,便從路邊閃出幾個兵士道:“何人夜闖我軍營地?”高酋大聲道:“快去稟報你家百戶大人,參謀將軍林大人夜巡來了。”那幾個兵士中立即有一人前去報信,剩下幾人虎視眈眈的盯著林晚榮諸人,似乎他們便是來襲營的敵軍。

林晚榮見這幾個兵士也都是十四五歲年紀,卻已經有了些幹練模樣,論起單兵素質,比浙江營裡的軍士強上不少。他微微一點頭道:“這幾位小兄弟,你們入軍多久了?”其中一個頭目一樣的少年軍士大聲道:“休得探我軍情。”林晚榮哈哈大笑,這小夥子有意思極了。他舉目往營地裡望去,只見營地裡塵沙滾滾,燈火通明,竟是有兩彪人馬在馬上廝殺,另外有幾隊兵士正在一旁對著些草扎的木人猛扎猛砍。雖是一樣的殘兵,卻已很有些兇悍的意思,從這幾個哨兵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胡不歸,練兵倒是有一手啊。

思考間,遠遠行來一個大鬍子武官,四十來歲年紀,面容黝黑,走路又快又急,虎虎生風,人還未到,一個豪的聲音已傳來:“哪位是林將軍?”林晚榮笑著站上前去道:“小弟林三,這位氣宇軒昂、英武非凡的莫非就是胡不歸將軍?”胡不歸見眼前這將軍二十來歲年級,嬉皮笑臉,沒有一分鄭重顏,反而開口就來拍自己馬,心裡頓時有些瞧他不起,又見趙良玉和杜修元都跟在他身邊,身份想來不會有差錯,當下抱拳正道:“胡不歸見過林將軍。”

“胡大哥不要客氣,兄弟今方到滁州,也就是隨便走走看看。冒昧打擾,還請胡大哥不要見怪。”林晚榮笑著說道。

你是上級,到我營裡查看那是天經地義,還要假惺惺的說什麼打擾,這人虛假的很,胡不歸鄙視了一下這位林將軍,大聲道:“林將軍客氣了。請跟我來。”二人走過那幾個少年軍士身邊之時,林晚榮望著之前喝止自己的少年笑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那少年以為是自己先前的言行得罪了他,臉上有些驚懼,旋即便不怕了,傲然道:“我叫許震——”胡不歸不明白林將軍的意思,但見那少年臉上的神情,直覺的以為不妙,急忙道:“林將軍,我手下的兒郎,皆是奉我命令行事,他們無任何過錯,若要追究罪責,請將軍衝我胡某而來。”這個胡不歸雖然魯莽,對待手下兵士倒也仗義,林晚榮笑著道:“胡大哥說的哪裡話,誰要責罰你來著了。這位小兄弟機靈勇敢,盡忠職守,該當表彰才是,哪裡談得上責罰。”胡不歸摸不清這位笑臉將軍的底細,也不管他是真是假,急忙拉了他往營裡行去。一路之上,軍容整齊,刀槍明亮,戒備森嚴,與神機營和浙江營是兩個氣象。這山東的兩百來號人,雖然也是年級參差不齊,但身形體格明顯比江南兵士強壯,胡不歸練兵很有一手,短短的時間,能將這些殘兵和娃娃兵練成這副彪悍模樣,實屬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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